2018年九月二十七日
九月的山茶花攀上教室窗沿时,绯闻像樟树籽在水泥缝里悄然扎根。后桌总在午休时用圆珠笔戳我后背,挤眉弄眼地示意我看后黑板——不知是谁用粉笔把值日表上的「陆浔&夏雨迟」圈成了爱心。
晨读的蝉鸣声里,陆浔突然抽出钢尺压在我们课桌中间。阳光穿过他镜片折射出七彩光斑,在《赤壁赋》的页眉投下蜿蜒的银河。"根据最新班规,"他推了推眼镜,尺子却悄悄往他那边偏移三厘米,"过界物品一律充公。"
我正咬着笔帽解物理题,闻言抬头看他。阳光从窗外斜射进来,在他镜片上折射出细碎的光点。他板着脸,嘴角却微微上扬。
“你的笔过界了。”他指着我的黑色中性笔,那支他借给我的笔,“现在它是我的了。”
我挑了挑眉,把笔推到他那边:“送你了。”
他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干脆,愣了一下。我装作认真看书,余光瞥见他偷偷把笔放回笔袋的动作。上课铃响时,我故意试探着把手肘越过那条线。
“夏雨迟,”他压低声音,“你过界了,现在你也是我的了。”
是意料之中的话语
我却一下子愣住了,感觉耳根发烫。他突然笑起来,露出两颗虎牙:“喂喂,愣什么呢,你现在是我女儿了哦。”
“你!”我羞恼地在桌下拧了他一下,他立刻夸张地倒吸冷气,引来前排同学回头张望。
“我错了,错了。”他揉着胳膊,声音里还带着笑意,“其实你不用在意那些传言。”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我的物理题上,“反正......我们只是普通同学。”
我低头看着草稿纸上他画的小熊,忽然觉得那道物理题变得格外难解。窗外的樟树沙沙作响,我听见自己说:“是啊,普通同学。”
那天之后,三八线成了我们心照不宣的游戏。我的橡皮总是“不小心”滚到他那边,他的草稿纸也常常“无意”滑到我桌上。后排女生说我们像在玩过家家,我却觉得,这比过家家要甜蜜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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