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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008】

昌丘城越来越冷了。

下午放学后已经很少再有人去操场跑步了。

穿着厚衣服不方便,脱了又冷,左右为难,干脆就算了。

去游泳馆的就更少了。

位置偏不说,主要是水温太低了。

下水前要是不咬着牙给自己鼓鼓气,是真不敢往池子里伸腿。

但这两件事李燃都不能停。

一旦停下惰性就会开始滋长,然后每当遇到挫折就会想要放弃。

他不希望自己的意志消弭,更不想忘记往事。

所以只能用痛苦去记起痛苦。

李燃从游泳馆出来的时候,大厅的灯已经暗了一半,前台的女老师穿好衣服都准备要走了。

他拿着校园卡过去签退:“不好意思,今天又出来迟了。”

老师笑了笑:

“冬天了,已经没几个人过来游泳了,你很不错,相当有毅力。”

李燃看着卡在POSS机上划过,紧接电脑上出现了他的信息。

他双手把卡接过,往外走:

“谢谢老师,我先走了。”

游泳馆在学校的北边,旁边除了操场再没有别的建筑,所以一到冬天风就很大。

等过几天再冷些,外面下雪,屋里开着暖气,玻璃门就得结冰。

然后每次出去就得铆足了力气去拽。

门一开,被子一样厚的门帘就得被吹起来,而且还是硬的,打在脸上贼疼。

不过李燃早已轻车熟路,身子一侧,直接就从门帘缝缝里钻了出去。

他紧了紧身子,低头要走,突然旁边有人喊了他一声。

天很黑,他看过去没认出来对方是谁,但却在那人身后,大概十米左右的位置,又看见了一帮人。

站在昏黄路灯下,乌压压的一片,其中好像还有个不咋高,头发披垂着的女孩。

李燃双手插兜,往外吐了口热气:

“谁啊?”

“曹坤。”

声音比这冬风还冷。

说时,身后传来一阵动静。

李燃回头看过去,游泳馆彻底黑了,老师正拿着大锁蹲在地上锁门。

“老师我来帮你。”李燃走过去刚蹲下,老师站了起来。

“赶紧走吧,别冻坏了。”老师打开手电筒,稍稍侧着身子,一步一停的下了台阶。

她车就在旁边停着,打开门就上去了。

“你家住哪儿,”车里亮起了灯,前大灯也亮了,老师没摇窗户,摁了下喇叭,扯着嗓子大喊:

“上车吧,我送你。”

李燃挥了挥手,也跟着喊:

“我家近,几步路就到了,老师你快走吧,路上小点心。”

老师没说第二句话,关了车灯,掉头就走。

李燃借着残余的微弱灯光锁定了曹坤的位置,他穿着一件黑色皮夹克,头上绑了一圈绷带,佝偻着身子,在风中摆来摆去的,看起来很狼狈。

他很着急,不知道是冻的还是憋的:“我跟你说件事。”

李燃有点听不清,感觉他马上就要冻死了。他往前走了两步,俯视他:

“你说。”

曹坤从裤兜里掏出烟盒,哆哆嗦嗦的,费了好大劲才把烟送进嘴里。他咬着烟:

“郑良才讲义气,在老师面前替你把罪顶了,但打我的人是你,所以你和他一样,下周都别来上课了。”

说完,他点着打火机,低头吸了两口。

可风太大了,折腾了半天硬是没把烟点着。

他没放弃,背过身去用身子挡风,终于是让烟冒了起来。

“就这一件事,”他看起来精神了很多,讲话也有底气了:

“你是个聪明人,我知道你能听进去。”

李燃走了下去,站到曹坤面前。

两人一般高,体型也差不多,但气势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

加之早上刚被揍,曹坤下意识紧张了起来。

“谢思语的底细我也打听过了,”他一股脑的把底牌全亮了出来:

“你要是不来,我可以保证她平安念完高中,否则,她妈妈的事一定会传遍学校。”

李燃瞬间来了兴致:“哦,她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曹坤满脸困惑的看着李燃:“你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吗?”

“她是你同桌,你今早还护着她,你肯定知道。”

“那你真是多想了,我护着她纯粹是看不惯你。”

“懒得跟你耍嘴皮子,反正事情怎么做我告诉你了,你要是不听,我保证你俩不会再有一天的安稳日子。”

李燃把藏在兜里的录音机关了。

这玩意儿本来是想买来明天用的,结果还提前用上了。

“你爹曹明山有两家地下赌场,一个在潜城老区,一个在江安东埠西道。”他转身就走,“昌丘城的警察收了贿不敢管,不知道首都的警察能不能管。”

曹坤扔掉烟追了上去:“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李燃冷笑。

18年国家开始扫黑除恶,罩着曹明山的丰成一进监狱,他的两个赌场立马就被端了。

“昌丘城曹氏集团曹明山名下的五个赌场,三个歌舞厅均被查封,且涉嫌参与多起走私贩毒活动……”

那时还只是听听而已,今天倒派上用场了。

多看新闻还真是百利而无一害啊。

“你爹跟副厅长丰成好像关系很好,”李燃继续回忆继续爆料,

“他要是知道你爹在他的管辖区卖面粉……”

“去你妈的!”

曹坤被激怒了,把李燃推倒在地,骑在他身上想要揍他。

李燃自是不允许,双腿弯曲,瞄准曹坤的胸口直接来了个正踹。

差点给人干荒田里去了。

他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发现路灯下站着的那群人已经围了过来。

可那个女孩却在原地没动。

曹坤把来搀扶的人推开,抢过砍刀来到李燃面前,眼神里充满了杀意:

“你知道的太多了,你不能活着。”

李燃放声大笑:“我既然能知道这些事,你觉得我上面的人是谁?”

他半点不惧,反而还兴奋得很。

“动了我,”他揪住曹坤的脸,拍了两下

“曹明山会被丰成收拾,至于你,等着被曹明山扒皮喂狗吧。”

曹坤把刀藏到身后,愣在原地,任由李燃羞辱。

身旁的小弟更是连大声呼吸都不敢了。

连曹氏集团的公子爷曹坤都敢欺负,这人又怎是他们能惹的?

“以后在一中,都给我把尾巴夹着点。”

李燃要冻死了,赶紧把手放进裤兜里,缩着身子走了。

身后那群人不敢拦他,争抢着让位置时,有几个人还摔倒了。

曹坤受了气,把刀一扔,也走了。

马仔们跟在后面,什么事都不知道,着急坏了,七嘴八舌地问他:

“这李燃到底是什么来头?”

曹坤也想知道。

那小子言行举止间的压迫感,以及他面对事情的反应态度,老练得让人害怕。

更重要的是他刚才所说的那些事,在昌丘城几乎没几个人能知道。

还有副厅长丰成在他口中,好像也是无足轻重,不算是个人物。

曹坤心里怕得很,怕李燃真是那种自己老子不认识,丰成也惹不起的狠角色。

所以他的身份不能去问,只能慢慢的试探。

*

李燃拿着录音机去了趟谢思语家。

这次没撞见男人出来,倒是准备敲门的时候听见了里面的声音。

他没说话,缩着脖子去了街上。

路上没什么人,好几家店都关门了,卷帘上贴着旺铺招租。

天气太冷了,人一缩在家里,生意就做不成了。

李燃边找边问,终于在两条街外找到了谢思语兼职的书店。

店里人很多,温度比外面高不少。

氧气似乎有些不足,他前脚刚进去,还没站定就有些缺氧头晕了。

不过很快就适应过来了。

他找到了谢思语,她还是穿着校服,推着小车在各个书架之间游走。

她很认真,放回书本之前,总是要再三确认封面和书架的标签是否一致。

李燃看了好久,直到店员过来搭话,他才猛地回过神来,然后下意识说了句你好。

声音很大,把大家都吸引了过去。

他尴尬的笑了笑,连连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谢思语闻声看过去,匆匆瞥了他一眼,然后装作不认识继续还书。

“同学,”店员守着李燃,面带微笑:

“你需要什么教材,我可以帮你拿。”

李燃看向谢思语,心不在焉:“不用,我随便看看,遇到喜欢的再买。”

店员点了点头:“好,有需要随时喊我。”

她一走,李燃便大步走向了谢思语。

他没着急搭话,而是拿起书本胡乱翻了起来。

谢思语偷瞄,见他拿着一本私房菜100道,忍不住哼笑两声。

声音很小,可李燃还是发现了,忙把手上的书翻了个身。

私房菜100道?

这书怎么了,学生爱做点私房菜也有毛病了?

他红了脸,但依旧淡定,不仅不解释,反而看得更认真了。

然后一看就是一个小时,直接看到了九点。

谢思语跟店长打了声招呼,去了门口。

李燃赶紧把书放下跟了过去,刚好看见郭枝在马路对面等车。

她简单扎了个低马尾,卸了妆,披着一件棕色呢大衣,脚上的高跟鞋换成了黑色运动鞋,手上还提着菜篮子,里面装满了水果和蔬菜。

她面容淡定,步调平稳,走得很近了才发现谢思语旁边的李燃,然后从容的眼神里立即多出了几分紧张。

谢思语接过菜篮子,挽住郭枝的胳膊:

“妈,咱回家吧。”

李燃双手插兜跟在后面,直到回到巷子看见了那间还在往外泛红光的房间,他才开口。

许久没说话,嗓子都有些干硬了:

“郭姨,我想跟你说几句话。”

母女俩谁也没有停下。

郭枝看着谢思语,征求她的意见:

“要不,我去听听他说什么吧。”

谢思语摇头,越走越快:“不听。”

李燃追了上去:“这件事很重要,它关系到谢思语的未来。”

郭枝被吓得定在了原地。

她松开谢思语的手,笑着把她往屋里推:

“你去把该洗的都洗了,我马上就来。”

谢思语不肯,反问李燃:

“我早上怎么跟你说的,你耳聋了还是脑子有问题记不住事?”

李燃手里握着录音机,没接话。

谢思语又说:

“你要是无家可归,你去找警察,别整天赖着我们,我家不是收容所,不要流浪汉。”

郭枝见李燃表情不太对劲,怕他突然爆发,然后母女俩变成下一个陆宝胜,忙把谢思语推进屋子关上门,迎了过去:

“青春期的孩子脾气都暴躁,理解一下。”

李燃朝着巷子的更深处走去。

郭枝回头看了眼,冲着趴在窗口偷看的谢思语挥了挥手,等她消失在视野里才往前跟。

两人一直走,直到无路可去,身边除了高墙再无其他。

李燃拿出录音机,把曹坤说的话放了出来。

就几句话,放完后郭枝的脸瞬间就变得惨白了。

“这小子是曹明山的儿子,在一中读高三。”李燃表情凝重。

“曹明山?曹氏集团的老总?”郭枝弯了腰,声音有气无力,感觉老了好几岁:

“思语怎么惹到他了?”

李燃回忆:“早上曹坤去厕所倒泡面汤,被谢思语撞到,校服泼了一身。”

郭枝不理解,急得眼眶都红了:

“要是因为这事,那把校服钱陪他就是了,赔三倍四倍都行啊。”

李燃蜷缩在墙角:“你都知道他是曹明山的儿子,他能差这几个钱儿?”

郭枝上前两步,两只手在空中无处安放:

“那怎么办?真让他在学校里胡说八道,把思语逼退学?”

李燃低下头,挤了挤喉咙:“郭姨,你其实很清楚,这件事的根源在你,你如果能换个活路,那你身子正,人家再怎么说都无所谓。”

“但眼下人家真要背地里嚼舌根,顶多添油加醋,事情却是实打实的,思语连为你狡辩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眼下就一个法子,你搬家,换个光明正大的,左邻右舍能看见的活路,那样任凭曹坤再怎么胡咧咧,你咬定不承认就行了,谁拿谁都没办法。”

郭枝拍手叫苦:“什么活路能让我们娘俩在昌丘城活下去?还得让大家知道?李燃我跟你说,没有,这个社会就没有这样的活路,所有发财的路子,都是见不得人的。”

李燃的态度很坚决:“只要你搬家改行,活路我帮你找。”

郭枝站不住脚,靠着墙蹲了下去:“思语他爸赌博欠了很多钱,没钱还,身体里的器官能用的就都被摘了,摘完连尸体都没给我们留,对方只给了我一摞头发,还有一张两百万的欠款。他逼着我签字,不签就要掐死思语……”

“我知道昌丘城没人敢开赌场,曹明山他已经要走了我男人的命,现在他儿子又来要我女儿的命,你说老天爷真的看得见,世道真的有因果循环吗?”

“有,一定有。”李燃把包里的钱丢在郭枝面前,急匆匆的走了:

“活路是什么,等你搬了家再告诉你,这是我给你的投资,后面还会有。”

郭枝捧着钱,哭着小声问他:“你到底为什么帮思语?”

李燃停在转角处,拉起帽子,整个人一半在阴影里,一半在光里:

“我不是在帮谢思语,我在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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