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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鱼死网破

兵部尚书卢鹏和皇帝贴身太监秦公公被侍卫押解至阶前,秦公公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而卢鹏却是神色如常,气定神闲。

原本气势汹汹的太子一见卢鹏,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地,脸色惨白如纸,口中喃喃自语:“不可能……这不可能……”

长公主从容地走到那昔日英挺如今却卑躬屈膝的太子面前,她看着眼前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他如今已长成壮年,却在此刻蜷缩成一团,仿佛回到了孩童时期的无助与依赖。

她心中一阵刺痛,然而她知道,他早已不是那个曾围着她,唤她“姑姑”的方衍承。她长叹一声,言语间满是失望与无奈:“你终究还是做出了这种蠢事。”

方衍承的眼球通红,血丝遍布,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直视着长公主,“您不应该是最懂我的人吗?我的好姑姑。”

他挣扎着站起身来,避开长公主的身影,跪向皇帝,声音中带着一丝歇斯底里的绝望:“皇父,您被她蒙蔽了双眼,是她先起的反心!”

方衍舟看向皇帝,在皇帝的脸上却并未看出任何惊讶之色,随即,太子似乎明白了什么,仰天大笑道:“皇父,您还真是顾念手足情深啊,连她筹备造反之事都能原谅!”

“够了!”皇帝终于忍无可忍,怒喝一声,走到长公主身旁,死死地盯着太子,“若非是你贪得无厌,掠夺特纳蒙人民的家财,向索乌河投毒,他们又怎会心生反意,怎会起兵造反?”

“父亲!”太子紧紧抓住他的裾摆,用力地摇头否认,“特纳蒙一直在积蓄军力,即使无人前去贸易,没人向索乌河投毒,他们迟早也会反的!”

“至少朕还活着的时候他们不会!”皇帝龙吟虎啸般的嘶吼在空旷的紫宸宫一层层回荡,所有人都为之惊愕,包括皇帝本人。他保持着低头质问的姿态,怒视着太子三分戏谑的目光,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厚重的前尘往事迎面向方衍舟扑来,犹如一阵猛烈的沙暴,将他席卷到遥远的特纳蒙草原。特纳蒙、长公主、太子、高氏……

这些尘封多年的往事,似乎一点点在眼前清晰地展开。方衍舟在刑部案卷司最常翻看的,便是高氏灭门案的卷宗,它牵涉了许多家国与家族恩怨,可他却始终没有找到那个合理的解释。

如今,他终于明白,这起大梁建国以来最为轰动的命案背后,究竟隐藏着多少鲜血和眼泪,多少阴谋与诡计。

作为太子的财源,为帮助门下商人在特纳蒙草原攫取更多利益,高桓滥用其户部尚书及市贸司主事的权力,极力抬高商品价格,引发当地百姓的强烈抵抗,亦引发了部族首领喀布托的不满。

或许正是在此时,太子发觉特纳蒙难以压制,为永绝后患,指使高家在索乌河中投毒。特纳蒙发觉此事后立即起兵,直杀京城,结果却是全军覆没。

下嫁特纳蒙草原的长公主对其中缘由一清二楚,她本不愿回归故里,却在景华公主的支持下,献上了草原几大部族首领的头颅。

自此,景华公主及其儿子带领百姓安居乐业,长公主也回到京城,并获得了皇帝特许的参政之权。

她本意是长期经营,将太子一党一网打尽,可在崇德二十一年,太子得到证据,索乌河投毒之前,特纳蒙原本就在积蓄兵力,于是以此事威胁长公主。

二人第一次达成合谋,将此事推到高氏身上,一来太子可以从中洗清嫌疑,二来特纳蒙暗中培育势力之事得以掩盖。

就像江宁盐案一样,两人手握对方的致命把柄,将此事囫囵带过,互相制衡。

而高氏灭门案迟迟未曾结案,或许正是他们对对方的威胁。此案像是横在他们头顶的一把利刃,每当他们准备鱼死网破之时,便刺破他们的皮肤,放出汩汩鲜血,警告他们谨慎行事。

方衍舟如今方才明白,太子多日来所担心的,应当正是长公主将此一事告知了皇帝。也只有此事,能让皇帝离开瑶华宫时如此生气,让兄妹二人生出嫌隙。

在这种可能的威胁下,太子最终孤注一掷,决定在皇帝处置自己前,先行取而代之,登上皇位,让往事随皇位更迭永远封存。

看着长公主与皇帝并肩站立,方衍舟猜测,她应当已经将其中种种都告知了皇帝。长公主似乎听到了他的猜测,望向他点了点头,随后对太子轻声说道:“我已主动卸去兵权,不再涉足朝政,自愿前往翰林院监修,了此余生。”

这句话如同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太子再无抵抗之力,如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地。卢鹏与秦公公见状,也开始拼命求情。

“太子方衍承意图谋反,着削去皇族身份,贬为庶民,终身囚禁。”

“兵部尚书卢鹏与太子同谋,私调京城守卫包围京城,以谋反论处,斩首示众,株连九族。”

“太监秦德顺意图毒害皇帝,凌迟处死。”

一夜风雨,山河变色,太子被黜,长公主退隐朝堂,宫中权谋如云涌。表面上,百官噤若寒蝉,然背地中,密谋迭起,纷纷押宝谁将承继太子之位。

因护驾有功,皇帝大加奖赏五皇子方衍舟,在大臣们眼中似乎捕捉到了一丝线索,于是下朝后立即簇拥上来,奉承讨好。

方衍舟的心思却不在此,他三言两语将他们搪塞过去,脚底抹油,逃也似的直奔瑶华宫。

瑶华宫中,已不复昔日繁华,长公主虽仍居于此,但宫内“蝶”影忙碌,都在收拾行囊。前日,太子党羽覆灭,长公主曾立誓欲往翰林院修史,遣散“蝶”,远离朝堂纷争。

方衍舟穿过匆忙的人群,抵达了东暖阁,长公主特意将魏辞盈安置在这里养伤。她的伤虽不至于危及生命,可伤口到颇深,需得静养百日方可痊愈。

然而当他走进东暖阁,却发现魏辞盈非但没有卧榻静养,反而正费力地扶着墙壁,欲要低下身去收拾包裹。他的余光瞥向墙角,惊讶地看到两个已经打好结的包袱,急忙开口问道:“你这是作甚?”

听到他的声音,魏辞盈的身躯一震,作势要屈膝福礼,被方衍舟上前拉住,不由分说就把人塞回床榻,“为何不遵医嘱,卧床静养?若是牵动了伤口,再次开裂怎么办?”

“多谢殿下关心。”他关切的话语却引起了魏辞盈的伤心事,她低垂着眼眸,隐隐含有泪光,“长公主殿下已下令让其他‘蝶’离开了,此次太子一事我先斩后奏,致使殿下不得不远离朝廷,自当请辞。”

“啊?”方衍舟听得一头雾水,这和他了解的情况大相径庭。

魏辞盈释然地抬起头,挤出一丝虚弱的笑容,“长公主体恤我伤未愈,虽未即刻令我离去,但我亦无颜再留。我已与三哥商议,今日便出宫,至其住处养伤,待伤愈便回江宁去。”

“不行!”方衍舟一听她要回江宁,倏地站起来,拿起了皇子的派头,“你不能回江宁!”

“为何不可?”魏辞盈疑惑地望着他,他的眼神里夹杂着几分动容,她忽然明白过来,于是笑着安慰道,“殿下放心,即便远在江宁,辞盈也会时时为殿下祈福的。”

“那也不成!”方衍舟越听越觉得离谱,前日二人共历生死,已算患难之交,为何这才过了两日,便又说着要分别的话呢?

他又坐回榻边,挑起眉眼,准备与她好好论一论,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忽闻屋外长公主笑语盈盈,“是谁要回江宁啊?”

长公主身着一身素色锦袍,淡妆轻抹,钗环简朴,不过气质仍是出水芙蓉般清丽。方衍舟有些惊讶地望着她,自己这位姑姑,竟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

“本宫何时准你回江宁了?”她款款走到床榻边,扶住欲要下榻行礼的魏辞盈,“你且安心养伤,莫要再想着离开,本宫可不准。”

她看向方衍舟,微微点头,他这才放心下来,长出了一口气,“皇姑姑差点连侄儿都骗过了!”

这下轮到魏辞盈茫然地看着他们说些没头没尾的话了,不过她听出一点,那便是长公主要将她留在身边,她愧疚地说道:“辞盈自作主张,险些酿成大祸,还连累了殿下,岂敢再留?”

“此事本宫并不怪罪于你。”长公主握住她的手,“前尘往事你也只知其一,当日你欲以索乌河投毒一事警告太子,虽未曾经我准许,却是无心插柳,使他惶惶不得终日,最终犯下逼宫之罪。”

方衍舟还是第一次听说此事,想起魏辞盈与裴钰那日在东宫前相逢,突然意识到这竟是她自己的主意,心中后怕:太子疑心深重,裴钰心思狠毒,若稍有差池,后果不堪设想。

他惊讶地问道,“此事皇姑姑竟不知情吗?”

长公主笑着摇了摇头,“东宫那么热闹,本宫又岂会不知?”她嗔怪地看了魏辞盈一眼,对方因为这句话羞红了脸,“这不过了几天,本宫就发现了罪魁祸首嘛。”

“殿下英明,辞盈这点雕虫小技,自是逃不过殿下的眼睛。”魏辞盈自言自语似的回道。

“若非你勾起太子疑心,本宫亦不知他竟有逼宫之心。”

方衍舟回忆着这些时日以来的种种,恍然大悟:长公主闭门不出,故意装作与皇帝产生嫌隙的样子,亦是棋局中精妙的一步。

她有意让太子感知,当皇帝听闻其述说之后,亦对长公主生出了雷霆之怒。如此一来,太子才会如此确定地联想到特纳蒙之事上。毕竟,在这件风波中,太子与长公主皆非全然无辜。

而后的数日,长公主重返朝堂,那泰然自若的姿态,恐怕已让太子夜不能寐。草原已定,他或许以为皇帝原谅了长公主与特纳蒙之事。而长公主的从容不迫,更似暗示着皇帝已有废弃太子之心。

方衍舟凝视着眼前这两位看似柔弱如水的女子,心中不禁生出一股寒意。这棋局中的种种算计,如同一张巨大的蛛网,丝丝入扣,将太子一党紧紧束缚。

“不对!”方衍舟突然忆起那夜翻墙潜入瑶华宫的情景,“让我假意参与太子逼宫,领兵护驾,难道亦是这棋局中的一环?”

方衍舟:燕子!燕子!你走了我可怎么办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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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鱼死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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