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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元氏子月

马车前的元月,和店小二全都吓了一跳,纷纷回身望去。

酒肆门前一阵骚动,一群锦衣华服的文士公子们,闻声纷纷从酒肆中蜂拥而出,挤开街边一群小商小贩,朝着那位刚刚下马的朱公子围拢过去,七嘴八舌,争相说着什么。

店小二却在这时匆忙回神,喝退了那名北境女奴后,当即对元月赔笑施礼:

“敢问可是平安郡来的元公子?”

暖玉刚要应答,身旁一个方才被人群挤倒的信客闻言匆匆起身朝着元月处惊呼:

“元公子?敢问可是南郡十方仓的主人,平安郡元氏的公子?”

那人一身粗布长衫,脖子上围着个破布巾,身型瘦黑、面色不佳。身前搭着一个简易木桌,上头笔墨纸砚俱全,但都不是什么上乘的用料,除此之外,还有一竹筒倒在地上,里头乳白色浆糊撒了一地。

但望着元月的眼神里却透着惊喜与感激。

暖玉朝那人施礼称是,那名信客当即便对着元月行了个大礼,惊得暖玉只好又匆忙去扶他,问那公子可是有事?

“无事无事,在下只是没曾想会在此地遇上恩人,一时激动。”

原来那人名叫赵征,是今岁预备参加文选的考生。他去岁过了乡试却无钱上东都继续赶考,是元月在南郡的十方仓管家闻言资助了一笔费用和口粮。

此事报至元月处,才知府衙应安排给学子的赶考路费与官船皆未落实,再细打听,才知除却平安郡,其余南郡、汉中郡、南阳郡、北郡等等皆是如此,更有甚者,因路费问题,将好不容易取得的文选名额自愿亦或被迫卖出,存银以待来年。

“难怪朝中多年未见寒门。”蓝田随那男奴停好马车回来,闻言也不由感叹,“今岁若非公子出手资助各郡学子,怕是文选亦如往昔。”

那赵征闻言,也是叹了口气,可惜自己生在了南郡,若是生在河东的江宁......

澧水河东的江宁乃是燕氏封地,原本小小一郡,经十年前的夺嫡之争,除却北方的北境地盘,如今悉数归入燕氏,然江宁侯却依旧以王侯自居,未曾称帝,却已然与文帝以澧水河为界,分河自治,民间人称东边的小朝堂。

“公子慎言。”

酒肆门前来人,暖玉当即低声提醒赵征,那赵征却好似愤世嫉俗,欲要再言,却也在看见来人时噤了声,悄悄回去摊位继续替人写信赚口粮了。

“徐典客。”

来人已到不惑之年,却依旧精神奕奕,八字胡须配上含笑眉眼,透出几分精明。虽是日常公干,却依旧穿了官服在酒肆中等着,如今听见小二声音,便亲自迎了出来,大庭广众之下,与元月好一阵寒暄,眼睛却不时往帷帽后头瞟。

暖玉蹙眉,伸手作“请”道:“既是公家事,不如大人与我家公子快些入雅间详谈。”

其实文帝不亲见元月,虽给她省去诸多入宫麻烦,却也昭示着他心底对此事的疏淡态度。

早在来前,蓝田便向元月透露了太尉府内传来的消息:就在不久前,宫内朱夫人流产,文帝因此罢朝多日,已久不问诸事。

这陇西旱灾要想根治,需得举国之力兴修水利,然眼下离乱世不远,各方势力自是忙着圈地分权,文帝对此既不管也管不了。因此“南山夫子令”求问的只是解眼下困局之法。

那无非就是赈灾以及出兵了,但这两项皆为耗费粮草之事。

元月手中自是有粮的,且若非元氏乃太尉府百里大将军所辖平安郡氏族,朝中只需如发给陇西许氏的那道圣旨一般强逼元氏散粮即可。因此那徐典客虽面上恭敬,但开出的购粮价还不到寻常市价的三分之二。

但好在元月心下早有准备,当即表示以此价别说市面上买不到粮草,便是因着“夫子令”的关系,元氏也只能以此价售出三十万石粮食。

徐典客哪里不知如今粮价飞涨之事,先前粮价的三分之二,放到此时,约莫只有四分之一。

征粮的差事,较以往既是肥差也是难差,但此番因着“夫子令”的关系,办成几率极大,俨然成了朝中上下,各方势力求而不得的美差事。

徐典客能从中脱颖而出,朱国舅可是明确给他比了个数的,算算最终能出的起的可不就只能以这个价购粮了,可据朝廷以往备粮经验,这三十万石粮草只够大军吃五六日的,妄论赈灾。

元月不动声色抿口茶水,见对面的徐典客自听到三十万数字起,便面露难色,心下对朝中剥削赈灾银之事已是了然。

当即提出若元氏能以低价购入东都城外全部荒地,且能得文帝允诺,在兵闲时令近郊兵营里的士兵务农垦地,元氏不仅愿以市价的一半卖粮,且还会给务农士兵照月银一人一两的价,支付工钱。

徐典客先听闻事关军中,面带犹豫,但当听闻一两月银的报价,当即明白了元氏的意思。

如今军中普通士兵的月例约莫五百文,新兵则要更少些,不足三百。但对于向来重文轻武的文帝来说,这笔军费依旧批得不情不愿。

尤其是如今并无战事的情况下,前年百里少将军上奏修缮军营一事,压到如今还是留中不发。前头因今岁有武举,太子早朝当堂再请,也被因陇西旱灾一事驳回延后。

徐典客八字胡一捋,眸中精光骤显,心下谋算若是借由此笔进项,令京郊军中自负盈亏,定能叫文帝龙颜大悦,且又能断了太子一党巴结太尉府之路,于他可谓一举两得......然他瞧着眼前眉目如画的公子,却还是故意摆出一脸为难之色。

“这三十万石,着实少了些......况且氏族掺和军中之事,乃帝王大忌......元公子,你看这......”

元月瞧着他只是笑而不答,身旁蓝田会意,当即取过十匣东珠,其中最大的足有一斤重。

“徐大人,此乃我家公子用于购置荒地的银钱,您看......”

东都物价虽贵,但城外荒地却尚可,尤其是带悬崖和山林之地,因此如此品相的东珠,根本无需十匣,约莫五匣就够全部买下,那多出来的五匣......自是孝敬上头和留给自己的了。

徐典客眸中欣喜当即再也按捺不住,便要点头应承了此事,却又在三十万石上为了难。却见对面公子自进酒肆起便气定神闲,极少话语,想到此番能请动元氏,乃是南山学宫的手笔,心下便就陇西之事有了几分猜测。

“公子若是有法子凭三十万石粮草平乱,还望不吝赐教。”

元月闻言,放下茶盏,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叩桌面:“法子有两个。一个能歼敌,但难;一个只能相安无事,胜在容易。”

徐典客闻言蹙眉,当初朝中因着江宁侯坐大是否发兵一事吵得不可开交,最后结果是将河东白白拱手让人,虽不是什么富庶之地,但也是养虎为患之事,叫他说此事自然是能歼敌便歼敌的。

可元月稍后的话,却叫徐典客改了主意。

“赐天子剑至太尉府上,三十万石粮草便足够大军三月口粮。这一路上的贪官污吏,以及郡县世家豢养的私兵都能消停许多。区区往生教,三月内必能歼灭。”

“如若不然,也可将三十万石粮草给大人信任之人,贼匪也缺粮,可以此与他们其中一支私下议和,并协其吞并其他流匪势力。到时亦可上报朝廷匪患已除,并为协助歼敌的匪首赐官。然流匪并无信用可言,此法能议和几时,需看时运。”

元月话说完,酒肆雅间内一时静默无声。

片刻后,徐典客起身,就连酒肆的美酒佳肴也无心再尝,吩咐了身旁小厮几句,就与元月告辞离去,随手抱走的,还有那十只匣子。

暖玉目送匣子远去,嘴中嘟囔:“公子,就这么将您的嫁妆与大公子的聘礼都给那狗皇帝了吗?”

元月心里自是不舍,但乱世中,兵马钱粮才是安身立命之本,东珠再贵重,未来也不能当银钱使。

“兄长在城郊偷着屯兵已有两年,如今人数积多,此事在上头过不了明路,唯有军中自负盈亏,再用耕田佃户遮掩,才能安下此事。”

话虽如此,但暖玉瞧着自两年前突然敛起性子深谋远虑的女公子还是满心疑惑,不知她这些举动到底是未雨绸缪,还是杞人忧天。

便是只有重活一世的元月知晓,这徐典客乃是朱国舅的人,无论如何都不会平白叫太尉府得了天子剑,将去往陇西一路上替他揽财的官员富户们一网打尽的。

因此,这匪患,怕是最多也只能压下一时。

次日,徐典客因着差事办得漂亮,被文帝赏了许多好处,隔日便送了厚礼到元月名义上下榻的酒肆,附带还有一份招贤文书。

东洲贫民不得参与科考入仕,而世家中又分正统世家大族与寒门庶族,经历了内忧外患,如今所剩的正统世家大族不过二八之数,而元氏虽远在西南边陲,却也是其中之一,世家子科考入仕的好处,他是知道的,然顶头那位并非明君,想来这份招贤文书是朱国舅之意。

在徐典客试探的目光下,酒肆雅间内沉默良久,元月悄无声息得将手中茶盏原封不动放了回去。她气血亏虚,因此几乎不碰茶叶,尤其是绿茶,却在办正事时需用其醒脑,因此杯中多泡竹芯,久而久之,浑身上下都透露着清浅的玉竹香气,会叫人误以为她本性清高,其实却是不然。

但这不妨碍她以此为借口,含糊推辞:“达则兼济天下,而我所求只为独善其身。为官所担之责,于我、于元氏都太盛了。”

果然,话毕,只见徐典客眼中露出果真如此的神色来,他笑笑又夸了元月两句隐士之风云云后并未久待,起身告辞离开了酒肆。

*********

东都太尉府。

蓝田从后巷换了马车出来,薅了络腮胡子,在前街与来往小贩处故意采买了许多行货,才光明正大进了太尉府。

总算是能褪去一身服带换回裙装松快松快,元月心里头却因想着西北十方仓之事,接连几日,眉头都始终蹙着。

陇西郡的十方仓虽被付之一炬了,但所幸管事与往来报信的王武王石二人平安跟了回来,那便可再寻合适的地方建新的。

十仓账目,已然是元月每月能处理的极限了,但如今看来,偏远之处的十方仓,她尚且没有能力保全,等乱世将起,怕是反要害了守仓的武人性命,如此倒不如近日将几处远些的仓清了,再回平安郡置些新的,着一些老兵回去看守。

想到百里长平的军营,元月便又是一阵头疼。其实她不善经商,只是记性不错,管着十方仓和百里家府兵的两笔巨额账目,也可不留账本。

但十方仓唯一的稳定进项就是“剿匪”后私扣下的所得,可元月并不敢置办来钱快的赌坊滚利,只靠着几地钱粮差价利滚利,又顺带凭借记忆,扶持了几家手艺不错的铺子开去了别的郡,从中每月也能分得不少。

然而文帝重文轻武,军费剥削严重,百里长平时常用太尉府的私库发月钱改善伙食,甚至是给马匹修个不漏雨的马厩也还要从元月处匀钱出来。

因此即便每日进出流水数以万计,实际还是不够花,顺带太尉府也并不富裕,元月的零用,实际少得可怜。

暖玉见元月无什食欲,便吩咐人撤了桌上的餐食,将外头才听来的趣事说给摇椅上的元月听。

“前些日子咱们在酒肆门口遇到的那位国舅家的朱公子,竟被人拿来同江宁去岁横空出世的燕十六相提并论,女公子您说好笑不好笑,我看呀,今届文选,怕是又选不出什么好笋来。”

燕十六之名,在去岁可谓震彻澧水河两岸,古来三元天下有,两解世间无,但燕十六去岁一人,在江宁先后拿下了文武双魁,一时不知该封他个文官还是武将,最后竟被江宁侯留在了身旁听用。

而今岁,此子又办成了从江宁各大世家手中收拢铁矿、革新兵器的差事,成了澧水河对岸的士林新贵。就连元月的家兄每每提及此人,眸中也多有艳羡之意。

只可惜如今澧水河两岸局势紧张,此人怕是难得一见,但也绝非朱家公子可比拟的。

哦!燕十六啊~

前世好像是有这么个名昙花一现,后来,后来打仗了,两败俱伤,也不知这位来没来得及建功立业......

这样想着,元月迷迷糊糊逐渐有了睡意,朦胧间,马蹄嘚嘚,一人黑甲描红,赋龙长枪划过城砖,迸发出星星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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