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花被匆匆插在床头的花瓶里,蓝色的花瓣散乱地垂着,有几片飘落在地,但主人已经无暇在意这些细节。
艾瑞安的背抵在玻璃上,冰冷的触感反而加剧了感官的刺激。
今晚的军雌似乎格外热情,在郁昂吻上来时立刻张开唇瓣迎合。他仰起头,修长的手指紧紧攥住雄虫的衣领,将两虫的距离拉得更近。
郁昂的吻愈发深入,一手扼住军雌的下巴,一手顺着对方的脊骨四处流连,手指滑过之处激起一阵阵的战栗,却又在关键时刻停住。
艾瑞安被他撩得**的热潮一波接一波地涌来,他几乎要被逼疯了,连呼吸都带上了哭腔。
“不要停…”他难耐地蹭着雄虫的颈侧,试图汲取更多松木的气息。琥珀色的眼眸蒙上一层水雾,失焦地望着郁昂,像是在无声地索求。
“等等…”郁昂强迫自己停下,撑在落地窗上的手臂青筋迸现。
军雌的反应太过热烈,勾得他几乎要按耐不住自己的冲动。他一边释放安抚的信息素,一边在心里默念着冷静。
不行,不能这样,他不能趁虫之危。
但是军雌已经完全沦陷在**中,平日里的稳重矜持都抛到九霄云外。修长的手指紧紧攀住雄虫的肩头,留下一道道暧昧的抓痕。
他像沙漠里长途跋涉的旅人,本能地寻找着那一汪清泉,要汲取其中的甘甜。但是那汪清泉好像是有意识般地躲着他走。
当**把最后一丝理智燃烧殆尽时,他一口咬在郁昂的肩膀上。
雄虫吃痛,却只是轻轻抚摸他的后颈,试图安抚他的躁动。
军雌却好像愈发气恼,缓过片刻,就一把推开郁昂,却因为腿软险些站不住。
雄虫连忙扶住他,把他抱到床上。
情热让艾瑞安的挣扎变得绵软无力,但是他不肯罢休,狠狠啃上雄虫的喉结,力道大得让他闷哼出声。
郁昂以为是自己做得太过火,连忙释放出更多信息素想要安抚他。
但艾瑞安似乎更加恼火,不断地躲避着他的亲吻,却又在他要退开时紧紧攥住他的衣领不放。
最后军雌疲惫地倒在他怀里,眉宇间依然绕着一丝不甘。他本想说些什么,但郁昂温柔的抚摸让他连一个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来。
那双总是执笔写下军令的手,此刻无力地搭在雄虫的手臂上,指尖还在轻轻颤动。
“对不起,”郁昂小心翼翼地吻着他的额头,手指轻轻梳理他汗湿的浅金色短发,“我下次会克制一点的。”
他的吻顺着艾瑞安的眉心慢慢向下,想要这个被他欺负得狠了的军雌消气。
艾瑞安闻言只是闷哼一声,把头埋进他的颈窝。他感受着雄虫颈间源源不断的松木香气,已经累得没力气和这个笨拙的家伙解释了。
只是在昏昏欲睡时,还不忘轻咬了一口郁昂的下巴,像是无声的抗议。
清晨的阳光洒进来时,床头柜上的花瓶早已倒在一旁。星辰花零零落落地散在地板上,微微褶皱的花瓣上还沾有露珠,残留的水渍在木质桌面上蜿蜒。
郁昂轻手轻脚地凑近还在睡梦中的军雌释放出温和的信息素。
这已经成了他的习惯——在每次亲热后都要好好安抚艾瑞安。
他知道军雌的发情期临近,如果不及时安抚,很容易就会被情热拖入发情期。只是昨晚实在太过激烈,最后只来得及草草解决了一下。
“您今天倒是体贴。”
艾瑞安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几分慵懒的沙哑。
他侧过身来,琥珀色的眼眸中似笑非笑,“昨晚把我折腾成那样,怎么不见您如此'体贴'?就只会用信息素打发我。”
还没等郁昂反应过来,军雌已经利落地翻身下床,径直走向浴室。
他的背影看起来没有丝毫不适,只是后颈的虫纹仍未完全褪色。
郁昂愣在床上,脑海中不断回放着艾瑞安的话和昨晚的画面——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了?但明明每次他想更进一步时,都强迫自己停下来了啊。
虽然最后艾瑞安浑身发软,眼角都泛着红……
等艾瑞安从浴室出来时,雄虫仍然保持着同样的姿势一动不动。见军雌出来,他好像才回过神来。
他上前想要抱住军雌,却被对方轻巧地躲开。
“怎么,现在想起补偿我了?”艾瑞安挑眉,琥珀色的眸子里盛满笑意,语气却让郁昂更加困惑。
“我……”郁昂打了满腹的草稿刚要道歉,艾瑞安却好像料到他要说什么似的,不等他开口就转身走向衣柜。
“对了,”他一边系领带一边说,“我让维克多采购了一些食材。您记得按时吃饭,别光顾着工作。”
军雌说这话时神色自然,仿佛方才那些调侃中的埋怨不过是雄虫的错觉。
看着艾瑞安离去的背影,郁昂彻底陷入了迷惑。
他站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直到军雌的脚步声消失在大门外,他还在回想那句“就只用信息素打发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所以,他到底是够体贴,还是不够体贴?
星脑突然亮起,他瞥了一眼,是公司发来的系统架构和代码文件。
他漫不经心地在书桌前坐下。
这些对他来说都是习以为常的工作,不过是换了个世界的软件架构罢了。他熟练地敲击着键盘,思绪却还在早上的事儿上打转。
一开始一切都很顺利。
他着手建立基础的用户画像系统,通过浏览和购买行为来分析用户的偏好。年龄段、兴趣爱好、消费能力,这些都是很容易获取的数据。
但当他想进一步完善精准营销方案时,却发现了一些奇怪的限制。
“这个查询怎么会失败?”他皱着眉看着报错信息。
他尝试对高消费用户群进行分析,想看看他们之间是否存在共同的购买规律。但系统显示“因违反《信息管理法》,批量数据分析接口暂时无法使用”。
他换了个思路,试图通过商品关联来划分用户群。比如说,购买了高端商品A的用户,是否也会对同档次的商品B感兴趣。这本该是很基础的数据统计,却也遭到了系统的拒绝。
“奇怪。”他又试了几次,发现只要涉及多用户的关联分析,系统就会以各种理由限制查询。
这显然不是技术上的问题,更像是一个刻意设置的障碍。
他打开系统架构图仔细研究,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整个系统设计中有两个显著的问题让他格外困惑。
一是关于用户身份的信息收集被严格限制,任何涉及个体特征的数据都被官方层层把控;
二是系统底层逻辑禁止大规模的数据关联分析,即便是最基础的多用户行为统计也无法实现。
如果说第一点倒还算合理,符合《信息管理法》标榜的“保护虫口**”的政策。
那第二点就很值得玩味了——为什么要从底层逻辑上禁止数据关联?这种限制远远超出了**保护的需求。
他开始仔细梳理这种限制的影响。
对于商业平台来说,这意味着失去了非常重要的数据支撑。而从更宏观的角度看,这种限制实际上阻断了系统性数据的产生。
用户之间的关联被彻底割裂,任何试图通过数据分析发现群体特征的尝试都会失败。
这种做法,与其说是在保护**,不如说是在刻意制造信息的碎片化和短视化。仿佛有人不希望任何人能够从大量数据中发现某种规律。
究竟是什么样的规律需要这样严密的防范?
郁昂的手指在键盘上停顿片刻,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快速调出几个基础模块的源代码,仔细查看其中的逻辑结构。
屏幕上的代码不断滚动,直到落地窗外的天际已然暗沉,他才被敲门的声响惊醒。
“阁下这是打算饿死自己吗?”
书房的门不知何时已经被打开,艾瑞安站在门口。
他的声音是一贯的平静,但是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的不悦。
郁昂这才注意到桌上那份早已凉透的午餐,还有已经西斜的阳光。
“抱歉,我……”他下意识地想要解释,却在看到军雌冷淡的神色时突然语塞。
艾瑞安穿着一尘不染的军装,眉宇间难掩疲惫,却依然挺拔如松。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正注视着他,难辨喜怒,仿佛在等待一个合理的解释。
“跟我来。”
但是出乎意料地,军雌很快转过身去,走向厨房。
郁昂一句话也不敢说,乖乖跟上,看着他利落地系上围裙,动作娴熟地拉开料理台。
“坐那。”
艾瑞安指了指吧台前的高脚凳。
雄虫听话地坐下,目不转睛地看着军雌修长的手指在案板上飞舞。刀刃与砧板相触发出清脆的响声,像一支行板练习曲。
“看什么看,”艾瑞安头也不抬地说,“饿着自己的虫没资格挑剔。”
郁昂正想说他不是在挑剔,就听见案板上“咚”的一声,艾瑞安手上的动作一滞。
他连忙站起身:“我来切吧。”
“不用,”艾瑞安挡住他伸过来的手,“你坐着。”
他第一次没有用您。
郁昂却执意上前,从背后环住军雌的腰:“让我来。”他的声音轻柔,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
艾瑞安的耳尖微微泛红,却仍然不为所动。
“不行。”军雌坚持道。
“为什么不行?”郁昂敏锐地注意到他的变化,贴着他的耳朵问。
呼吸喷洒在耳廓上,惹得艾瑞安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因为......”军雌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飘忽,“因为你不会做饭。”
“我会啊。”
郁昂说着,双手覆上艾瑞安握着刀的手。军雌的手指修长而有力,骨节分明,此刻却微微发颤。
郁昂引导着他的动作,慢慢地切着案板上的蔬菜。
“像这样对不对?”他故意压低声音问道,感受到怀里的军雌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瞬。
艾瑞安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那这样呢?”
郁昂一边问,一边松开艾瑞安的手,转而扶住他的腰,把他转过身来。
军雌的后背抵在料理台上,琥珀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慌乱。
“你……”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郁昂的吻堵住了。
这个吻来得猝不及防,却又温柔得不可思议。雄虫的舌尖轻轻描绘着他的唇线,像是在品尝什么珍贵的美味。
艾瑞安想要推开他,手却不自觉地攀上他的肩膀。
“你在生我的气吗?”郁昂在换气的间隙轻声问道,“因为我没有按时吃饭?”
艾瑞安偏过头,避开他的目光:“明明让维克多给您准备好了,还有速食在冰箱里……”
“对不起。”郁昂低头,轻轻咬了一下他的耳垂,“我只是太投入工作了。”
他的唇顺着军雌的耳廓向下,一路来到那片泛着淡红的虫纹。
“您以前……”艾瑞安的声音染上了一丝不自然的颤抖,“您以前在卡伦特庄园也是这样吗?”
他本想用问题转移这个四处作乱的雄虫的注意力,好让自己从那些缠绵的亲吻和撩拨中脱身。
可是他很快意识到自己问错了话。
郁昂的动作突然僵住,那双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什么,又迅速隐去,像是雪花落在初春的湖面上,还未来得及停留就消融在冰冷的湖水中。
雄虫没有回答,只是低下头,睫毛在眼睑投下一片斑驳的暗影。
艾瑞安看着他的反应,眼底滑过一丝暗芒。
这样的沉默不似雄虫平日里的作风,那不是简单的窘迫与羞恼,更像是被什么扼住了咽喉。
“看来阁下一个虫的时候,会把自己养得很差呢。”
他试探性地放缓语调,琥珀色的眼睛却紧盯着雄虫,不错过任何一丝神色的变化。
郁昂张了张嘴,想说我不是,却在开口的瞬间被一股陌生的苦涩淹没。
他意识到自己无法反驳。那些某一日之后就常常冷掉的面包,那些吃了忘记嚼几口就咽下去的午餐,那些工作到天明也想不起该去填饱胃的夜晚。
在这些片段的拼凑里,他的辩解显得如此苍白,哪怕艾瑞安并不知道。
军雌没有给他继续纠结的机会,直接把刀递到他手里:“既然阁下这么想表现,那就请吧。”
他往旁边让了让,仿佛只是一个单纯的邀请。
郁昂握住刀的手指有些发紧。
他很久没有这样站在厨房里了,面对砧板的一瞬间,那些本该熟稔于心的动作都变得陌生。第一刀落下时甚至有些偏离,但随着节奏渐渐找回,他的手腕愈发灵活,刀锋翻飞间流露出一种行云流水般的自然。
“阁下以前自己一个虫的时候,也是这样么?”军雌突然问。
“什么样?”郁昂下意识地回应,却在话音落地的瞬间明白了对方的言外之意。
他的手微颤了一下,眼神闪烁着掠过某个遥远的方向。
“是与不是,很要紧么?”
他最终低声回答,声音里是近乎自嘲的叹息。
他继续着手上的动作,目光执着地盯着砧板,仿佛那里有什么值得全神贯注的东西。
“对我很要紧。”艾瑞安说。
他向前迈了一步,几缕浅金色的发丝从额前垂落,在暖色的灯光下把军雌一贯凌厉的面容都描摹地柔和了几分。
“因为如果是的话,我以后就不会让阁下一个虫了。”
刀刃与砧板相触的声音戛然而止。郁昂怔在原地,一时分不清胸腔里翻涌的是什么情绪。
欣喜像一簇温暖的火,在他的心底跳跃着燃烧,可随即一股无边的恐惧就涌了上来,变成冰冷的潮水,将那火光一层层地浸没。
他想起那些呼啸而过的鸣笛声,想起那些再也没有回应的电话,想起他的一无所觉,他的荒唐失败。
不是谁都值得被承诺“以后”的。
他很清楚,他就不是。
他没有抬头,只是哑声回应:“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生怕对方再多追问一句,自己就会溃不成军。
但他听到军雌只是笑了。那笑声里有几分宠溺,又有几分无奈。
军雌说:“当然,我们一起嘛。你养我,我养你啊。”
他蓦然抬头望向艾瑞安。
一股酸涩涌上喉头,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可如果我……”
“什么?”艾瑞安没有听清,偏头问道。
郁昂停顿了一下,刚刚那句呼之欲出的话在喉间打了个转,却被他生生压回去。像是要开启潘多拉魔盒的瞬间,被猛地合上了盖子。
他闭了下眼,指尖在刀柄上收紧又松开,仿佛要把所有的不安都压抑在这个小小的动作里:“你会觉得照顾我很麻烦吗?你……”
声音里忍不住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你会后悔吗?”
艾瑞安没有回答。
军雌只是倾身向前,吻上了雄虫的唇。
这是一个不带任何**的吻,更像是一个无声的誓言,或者是郑重的许诺。
郁昂闭上眼睛,回应着这个吻。
他知道了艾瑞安的答案。
可是他无法控制地听到魔盒里传来自己的声音。
从遥远的另一个世界传来。
可是我怕你后悔。
我更怕,我会后悔。
前面感情线实在是太放飞了,剧情线现在长了四条腿都赶不上啊!呜呜呜呜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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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对我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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