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还在下。
江淮舟的说完这话，楚辞感觉浑身血液都在倒流，他从来没有想过，江淮舟会以这样的方式。
他真的是疯了。
楚辞没给江淮舟回应，两人就这么紧紧的贴着彼此胸膛，再一次的，楚辞吻了下来，并且咬破江淮舟嘴角。
“嘶，不是，你属狗的？”江淮舟疼眯着眼睛，楚辞站直身体，眼里满是不解。
“再怎么样，都不要拿自己身体开玩笑。”楚辞含着他嘴唇，含糊不清低喃。
江淮舟还以为两人会发生点什么，那层薄薄窗户纸就差点被捅破。就在这时，楚辞放开了他。
江淮舟一愣，“嗯？”
“雪下大了，我去给你收拾客房。”
听听，这么清心寡欲语气，好像刚才差点陷入情动的人不是他。
江淮舟眼里透出几分不满，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还什么都不做，那就真算不上什么男人。
楚辞前脚踏出去一步，江淮舟就扯上他的衣角，楚辞没有回头。
江淮舟深吸一口气，喉结上下一滚，“不可以吗？”
楚辞向来都很克制自己，自从江淮舟回到江田后，三番两次的亲吻，让他觉得自己并不是什么圣人。
他也有**，甚至是最卑劣，最可恶的**。
他想看到江淮舟哭，是因为情不自禁的哭。
江淮舟没有得到楚辞回应，就在准备松开手那一瞬间，楚辞转过身来，直接将人给拦腰抱起。
江淮舟眨眨眼，“你不是后悔了吗？”
“我有过说吗？”楚辞垂眸看着他，脚下步伐很稳。
作为一个成年男性被公主抱，江淮舟还是有点不习惯，没多久，他整个人都陷入柔软里。
楚辞双手环抱在胸前，居高临下看着江淮舟。
江淮舟耳尖比刚才还要红，楚辞眼眸越来越沉，单膝跪在床沿，双手撑在江淮舟两侧，不知道为何，江淮舟觉得楚辞的眼镜都染上了几分**。
“你知不知道，之前我很后悔没有把你弄哭。”楚辞伸出手指来，从他的耳尖缓慢滑下。
他手指有些凉，却在江淮舟的肌肤上点出了火热，手指一路向下，整个手掌心都扣在喉结上。
江淮舟咽了口唾沫，“什么弄哭……”
猛然之间又反应过来，楚辞眼里含着笑意，掌心还扣在江淮舟脖颈上，“淮舟，其实我骨子里不是什好人，你现在想走还来得及。”
楚辞的眼神太像是看猎物，江淮舟也不知怎么的，满脑子黄色废料一点都清醒不过来，他主动揽上楚辞肩膀，“我以为十年前我的答案很清楚了。”
楚辞眼眸一沉，其身压了下来，“帮我摘掉眼镜。”
江淮舟抬手取下，感受到楚辞满眼**，像是在沙漠里渴求很久水源的旅行者，他掌心和身躯都带着无法磨灭的炙热。
窗外的雪还在下，眼看已经是和狂风融为一体，将整个城市都吞没的悄无声息。
楚辞在狂风暴雪中问江淮舟：“当初把你弄哭，弄怕，你是不是就不敢走了？”
江淮舟哽咽，他浑身又冷又热，“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楚辞听到他还能反抗，轻笑一声，又把人带入暴风雪中，只能听到他嘶声揭底的呐喊，直到风雪将他整个人吞灭。
“淮舟。”
“淮舟。”
“淮舟。”
江淮舟艰难睁开眼睛，楚辞手里端着一杯维生素水，他又恢复成平日里禁欲的模样。
“我……”他刚想起来，发现自己身体极其酸疼，眼前猛地闪过不合时宜的画面。
“现在已经下午了，我给在公司请了假。”楚辞把他扶起来，水杯递到他唇边：“先把这个喝了。”
江淮舟喝了大半杯，楚辞把人揽进怀里，低头就看到江淮舟泛着红润湿漉漉嘴唇，很难不会想到昨晚江淮舟用这张嘴，哭着喊着他的名字。
江淮舟自然不知道楚辞现在想什么，他什么都没穿靠在楚辞身上，完全明显感受到楚辞身体变化，他瞪大眼睛：“等会等会等会——”
顾不上身体酸疼，他裹紧身上被子，离开楚辞身上，“你就不能控制一下？！现在是白天。”
“把窗帘拉上就不是了。”
“？？？”江淮舟不敢相信这种话是楚辞能说出来的，“你禁欲人设呢？楚医生，这和你之前好像不太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楚辞偏过头看他，手里还端着水杯。
“你不应该是在别人心里是高风亮节，清心寡欲吗？”
“原来你是这么看我？”楚辞看了他好几眼，江淮舟裸露出来的皮肤上都有着不同程度痕迹，他指了指脖子上：“这就是你认为高风亮节，清心寡欲？”
江淮舟捂着脖子，“你属狗的，你肯定是属狗的。”
楚辞嗯了一声，他俯身过来在江淮舟嘴角亲了一下，“不闹了，你好好休息，一会我要去医院一趟。”
“你不是被迫休假吗？回去干什么？”
“杨舟的检查报告单出来了。”楚辞从衣柜里找出干净的毛衣和秋衣还有裤子，丢在床上。
江淮舟瞪大眼睛：“我不穿！”
“穿着吧，家里温度虽然高，怕你发烧。”楚辞欲言又止。
江淮舟指着那个红色秋衣：“你为什么会有红色秋衣！！！大红色！！帅哥怎么可以穿红秋衣，露出来会被笑的。”
“赵瑾前两年团建买的，洗干净就没穿过。”楚辞拿起旁边的羽绒服，“别乱跑，乖乖待在家里，我一会就回来。”
楚辞看起来很急，江淮舟也没再闹，等楚辞走后，他单独拎起来那件红色秋衣陷入沉思。
医院报告出来的第一时间，李莉就联系上楚辞。
楚辞听到报告确诊杨舟的确是胃癌，他并不感到意外。
李莉还挺激动：“所以不是楚医生乱说！”
“是是是，我们都知道楚医生肯定不会乱下诊断，不过李莉你会不会太激动了点儿？”一旁同事算是她在科室里为数不多能说话的。“难道你看上我们楚医生了 ？”
李莉一听，脸顿时红起来：“你别乱说，我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
半天李莉也说不明白，拿着检查单就去找消化科的吴主任，遇到从主任办公室里出来楚辞。
“楚医生。”李莉攥紧检查单，“那个杨先生的报告……”
“我知道，谢谢。”楚辞没有穿白大褂，身上穿着黑色大衣，衬得身形更加修长。
李莉脸更加红了，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不要把报告单递给楚辞，就见到吴主任走出来：“小楚，院长那边也了解过情况了，对于你休假这件事，估计快要结束休假了。”
楚辞笑道：“主任，好不容易有机会放个假，不如让我多休息两天？”
“你看科室都忙成什么样子了，你再休息，我怕他们闹起来。”吴主任从来都很相信楚辞业务能力，“没几天就要过年了，到时候会更忙。”
“我知道了，不过给您打个商量，后天成么？”
吴主任看出了几分端倪，开玩笑道：“怎么？赶着回家相亲？”
李莉一听，脸上的笑意都浅了点儿，楚辞点点头：“差不多，好不容易有点时间，是应该解决一下个人问题。”
楚辞难得说自己私生活，吴主任哈哈大笑，他也算是看着楚辞一点点成长起来，“都快三十了，也是时候解决个人问题，结婚记得发喜帖。”
“这是自然。”
李莉听的沉默，心里还有些难受，她悄悄看了一眼楚辞，最后像是下定什么决心，回到护士站。
楚辞和吴主任没有说多久的话，还没出科室就看到杨舟穿着病号服在电梯口。
杨舟突然像是老了很多岁一样，看到楚辞过来，他走上前：“之前的事，是我不对，楚医生，我给你道歉，对不起。”
杨舟微微弯下腰来，楚辞沉了沉眼眸，抬手将他扶起来：“作为医生，其实我们也不希望你们会有这种病，但不得不说出最坏的结果，让病人做好心理准备，也希望你能相信我们，其实癌症没有这么可怕。”
其实癌症没有这么可怕。
楚辞遇到的癌症病人不少，而且也越来越年轻化，他不擅长说什么温情关切的话，只能用最简单的话语来告诉病人。
相信我们，也同时相信自己。
杨舟没有家庭没有儿女，他一个人在江田市打拼到现在，听到这话差点止不住眼泪。
他扭过头，不去看楚辞，抹了一把脸，“嗐，现在想想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决定在这里治病，楚医生还愿意接受我吗？”
“哪有什么接受不接受的，你在这里，我就会尽我最大的努力。”
杨舟深吸一口气，“今早我也听说了，我这个治疗方案最好还是手术，我还是挺希望是楚医生来操刀，不知道楚医生愿不愿意。”
楚辞听到这话沉默了好一会，他喉结上下一滚，站在电梯口听着那边走廊上传来的忙碌脚步声。
杨舟也听过，楚辞虽然看病很厉害，但是很久没有做手术了，可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个人就特别想要楚辞来操刀。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
楚辞放在衣兜里手机震了震。
江淮舟：外面又下雪了，要不要我来接你啊？
“好。”楚辞手指微微蜷缩，“如果你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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