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围景致怎么样?”一进府,瑞王就兴冲冲拉着柳郃到处参观。
“一步一景,十分别致。这布置想必是下了大功夫的。”柳郃夸着,他不讨厌瑞王,对这个刚满十六,明显被保护的很好的小王爷,柳郃不介意答应邀请过来看一看。只是没想到,瑞王会这么热情。
“哼哼!”瑞王得意地哼两声,又像献宝一样指着不远处的花,“你看看这花,好不好看。”
柳郃仔细去看,也没辨认出这花的品种:“这花倒是少见。”
“那是自然,这可是我以前求父皇,他才答应等到我能建府时,赏给我种我的花园里。”
听着瑞王滔滔不绝,恨不得把每一棵草都给柳郃看看,柳郃打住了他的话:“这次的建府宴应该不只邀请了我吧?”
“当然不是,”瑞王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两个人算什么宴会啊,我还邀请了好多人。”
“那你一直和我在一起,别的客人会有意见吧?”
“我邀请的都是关系很好的朋友,”他的语气又带上一丝抱怨:“而且我又没有在朝中领职,平时都见不着您。好不容易邀请来见一面,谁敢有意见?”
瑞王伸手往前方一指:“何况,我们都快到了,也算不上让他们久等。”
顺着手指方向望去,一群年轻人或站或坐,三三两两聊着天喝着茶。有几位围着唯一一位年长一些的说着什么,他们一走近,安王就注意到了,隔空向柳郃点点头算是打了声招呼。
其他人看见他的动作也纷纷望过来,比他们动作更快的是瑞王喜悦的声音:“我和柳相一起回来了!”
这群年轻人和瑞王年龄相仿,大部分是京城富贵人家和朝中权贵的孩子,还没有考取功名在朝为官。
而年少出名的柳郃就像是父母口中的别人家孩子,让他们都站起来好奇观望,热切的目光让柳郃有些招架不住。
“好好,人都到齐了!”瑞王高声宣布,“我们开宴!”
众人按次序入座,提前备好的菜肴一道道放在桌案上乐师在后面演奏,大家吃吃喝喝聊聊天,气氛很是热闹。柳郃和安王作为宴席上的两位贵宾,自然是万众瞩目的。
一位少年举杯到柳郃面前:“我早就听闻您的名声,很是钦佩,今日难得相见还请与我饮上一杯。”
柳郃举起茶杯:“你还年轻,以后的成就未必低于我。我不善饮酒,以茶相代,还望不要嫌弃。”
“岂敢岂敢。”两人酒杯与茶杯一碰,一饮而尽。
有的人打头阵,其他蠢蠢欲动的少年纷纷凑了上来。因为柳郃喝的不是酒,这个行为都称不上灌酒,柳郃也没拒绝。一场宴下来,柳郃吃了个半饱,另一半喝了个水饱。
宴席过后总是要玩些游戏的,这也是柳郃最担心的部分。不管是飞花令、拆字令还是酒令都逃不开作诗。这几天柳郃也试过写诗,虽然能写出来,但还是比不上原身所作。他不愿抄袭古人诗句,也不想负了原身的名气。
就等游戏开始,自己拿出前几天琢磨出来的两首最好的,然后找个借口退出游戏。
瑞王双手一拍,下人就拿着上窄下粗的十五根木柱出来。这些木柱分为红黑两色,红色十根上刻着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黑色五根上则是傲、慢、佞、贪、滥,每两个红色木柱间摆放一个黑色木柱。
瑞王手里则拿着一个木球喊到:“谁先来?”
还是刚刚那位带头敬酒的少年提议:“要不让在场身份最尊贵的人先来?”
于是安王接过了球,站在划定的线内往前一抛。球往前滚着,然后在众人的目光中击倒了黑色傲字木柱。
充当半个裁判的瑞王毫不留情兴奋地喊:“扣两分!”
安王继续抛出剩下的八个球,一通计数后总得分为一分。
瑞王不留情面直接说:“皇兄,你准头好差啊!”安王好脾气笑笑没说话。
柳郃大致看懂了规则,上去投球时运气不错,总分为5分。一轮结束,安王分数最低,直接淘汰。
第二轮换了一种摆法,摆成了类似保龄球的三角形。这次柳郃的运气就差了,直接以最低分出局。瑞王不舍:“要不,这次就不算,再来一轮!”
柳郃看了一眼第一轮就出局的安王,瑞王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偏心,但还是撑着说:“柳相说不定都没玩过这个,多给一次机会也不过分嘛!”
柳郃本来就没准备继续玩下去,自然拒绝了:“多谢瑞王好意,既然定下了规矩,我自然是要遵守的。是我技不如人,输了心服口服。”
“那好吧。”瑞王没丧气多久,转身对着他的那些朋友豪气地说,“你们等着吧,我一定会赢你们给柳相报仇,哦当然还有皇兄!”
对于自己只是被顺带这件事安王像是习惯了,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他只是无奈叹了口气看着和他站在一起的柳郃开口:“柳相愿意和我一起去逛一逛吗?”
“恭敬不如从命。”安王是柳郃答应来的第二个理由,自然不会拒绝。
瑞王正好投完球,以他的总分来看不出意外该是这一轮的第一名。他兴高采烈地看向柳郃方向,安王向他表示祝贺:“很厉害呀,我和柳相想在府里逛一逛,你们先玩。”
“啊?那好吧。我们一会还有其他游戏,你们要参与吗?”
“我们逛完了就回来。”
“那行,”得到确定答案,瑞王又不放心朝两人叮嘱,“你们逛快一点,一定要过来啊!”
“瑞王很喜欢您呢!”柳郃看着瑞王活泼的身影感慨。
安王做了个请的手势:“皇宫中就我们兄弟三人,我年岁又最长自然会多照顾他一些,他也就和我亲近一些。”
两人漫无目的在府里逛着,彼此心知肚明双方都在互相试探。
“前段时间的事情让柳相受惊了。”
“我身处这个位置,自然是做好了准备的。只是可惜了杨大人,也是有能力的,却被权势迷了眼,断送了自己的前途。”
“污蔑官员、造谣生事、扰乱科举,也算不上可惜。”
柳郃惊讶:“我以为您会为他求情。”
“我为何要为他求情。”安王不解,“人才对国家的长治久安十分重要,而选拔人才的科举自然更该重视。扰乱科举,光这一项就该重罚了。”
柳郃思索,他的这番话倒像是一心为国考虑。
“不过一国最重要的还是君主,柳相认为如今的君主怎样?”
没想到安王会直接跳过试探,直击最核心的问题,柳郃停住了脚步:“不管您想问的是哪方面,妄议圣上都不该是你我这些臣子之间该发生的事。”柳郃特意加重了臣子的读音。
安王马上退步:“是我唐突了,还望柳相莫怪。”
看似道歉,但又不等柳郃回答就开口:“柳相倒是和以前不一样了,变化很大啊。”
“星移斗转,沧海桑田。看似不变的东西其实也都在变化,何况是人?”
“说的也是,想必柳相经历了一些事,才能有如此大的变化。”他话锋一转,“就和我那位皇弟一样。”
虽然瑞王和江尧都算是他的弟弟,但是柳郃十分确定,他说的是江尧。
“是吗,我看瑞王倒是没有太大变化,还是一样的纯一不杂。”
知道柳郃故意曲解安王也没有明确对象的意思,顺着他说:“他年纪尚小,心思纯粹自然没什么变化。倒是我们这些经历的多的,心态已经不复以往了。”
柳郃无意和他在这个危险的话题上久聊,主动岔开了内容:“西南的匪患已经平定,那边的百姓也算是能过上安稳日子了。”
“是吗?那穆小将军不日就该回朝了。”安王仿佛是刚知道这件事,很符合他在朝中只是领个虚职的身份。
柳郃有些遗憾:“只可惜我与穆小将军不熟,但从这件事来看,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我在穆老将军军中时,穆小将军还是个孩童。偶尔随父亲来军中玩时见过几面,是个很开朗伶俐的孩子。原以为穆老将军老来得子,会宠溺他。没想到十几岁就让他进入军中历练,穆老将军治军严明我也未曾得到任何特权,想必小将军也是如此。”
安王像是回想起了那段时光:“不过那时,我已经不在穆老将军的武威军中了。”
他一收怀念的语气突然问道:“如何,柳相可还满意我的回答,有得到你想要的讯息吗?”
虽然双方都知道在试探,但安王这句话基本上就是挑明了,两人间浮于表面的轻松氛围迅速消失。
柳郃一边在心里暗骂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一边面上保持着礼貌的笑容:“确实验证了一些信息,但很遗憾没有得到我想知道的东西呢。”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你我都是遇事只说三分的人不是吗?”安王笑地真诚,“不知柳相可否看在我给了一些信息的情况上,回答我一个问题呢?”
柳郃不肯定回答,只是让他先说说:“您请说。”
“你忠于的,究竟是我的皇弟,还是这个国家?”
古代人的宴会玩的还挺多,除了什么飞花令,曲水流觞,斗草这类比较文艺的,射覆这类猜物的游戏。
还有投壶,木射(也就是文章中写的游戏,类似保龄球但我本人觉得比保龄球要难)这类。
当然也有一些桌面游戏,比如六博、弹棋、叶子戏之类的。
其中有一种叫彩选,也叫升官图。会准备一张写满京外文武百官的纸,每个人都从白丁开始,转动陀螺来推进游戏。陀螺上分别写有“德、才、功、赃”四字,也可以用骰子来进行。
1是赃,扔到了要降官职,2.3.5是功,6是才,都可以进行官职的提升和调动,4是德,可以越级升迁。先升到最高官职的人,就是赢家。
彩选已经类似现在的大富翁了,古代人的娱乐游戏还挺丰富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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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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