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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 第 347 章

凤曦忧心的事绝不比任何人少,最近更是惊惧倍增,噩梦缠身,已经连妖力都掩饰不住憔悴之色。谢重珩问过,他只得勉强糊弄了过去。

否则,他不知该怎么解释以他的手段,区区凡人时空还有什么事情能让他困扰至此。若要解释,又该如何说清楚长达七世的纠葛,以及他曾亲手造下的恶。若非分别在即,他都不知道还能寻到什么合适的借口。

除了这些乱念,还有迫在眉睫的正事。

尾鬼神侍超乎凡人想象,赴灵尘作战的危险程度可谓谢重珩生平所未见,绝不可有丝毫大意。凤曦更要着重考虑日后如何护住徒弟。

旁的对策他都差不多已有成算,只需找个合适的机会一一安排上。但这两天的状况让他想起一个更要命的问题:谢重珩身上那无法言说的药。

如此掣肘的因素,自然是消除得越干净越好。将相关的种种事项都考虑再三,再找不出更好的应对之法,凤曦才转而继续思索谢重珣的问题。

暂得空闲时,谢重珩想起天绝道中枢身份线索的事,彷徨一阵,几番思量,终于还是去了云舒堂。

兄弟二人仍是相对无言地饮着一壶果茶,只是这次未加留花。饶是谢重珩自觉已做好了准备,真正要当面血淋淋地撕开兄长心里的伤疤时,不禁又迟疑起来。

可只有他是最合适的人选。若是他不开这个口,难道要等他走后,由凤曦这个外人甚或是做父亲的谢煜来问?

他目光躲闪,一会看谢重珣一会看别处。一句简单至极的话数次滚到舌尖,几乎就要冲口而出,却不知该怎么启齿。

正自踌躇不决,还是谢重珣给他递了个话头:“你是不是想问什么事,”顿了顿才继续,“跟凤北宸有关的?”

沉默片刻,谢重珩终是一咬牙,忍着心痛和愧疚道:“对不起兄长,我,我想知道,他身上,有没有什么特殊印记。”

不知是不是想起了那段至为屈辱黑暗的噩梦生涯,谢重珣面色更加惨白,半垂的长睫掩映下眼神刹那数变,最后只淡淡道:“不清楚。他很谨慎。”

这会子凤曦正难得正经地坐在书案前,拈着一张几乎写满了字的纸页,苦思谢重珣的事。

最近谢重珩固然忙得飞起,他也没闲着。连续几次去云舒堂查探,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但这不一定是好事。很多时候,未知的隐患远比已知的威胁更可怕。

困扰于后续的战事和两人的感情之余,凤曦将凤北宸可能想借谢重珣达成的目的、能对他用的手段、后果包括灵奴印记等等事项都尽数罗列出来,有空就反复组合推演,思量对策。

这些他只能背着徒弟做,时间有限,进展不快。闻言他暂且分出心神,借徒弟的感知仔细观察了须臾,也拿不准到底该不该信谢重珣,遂继续苦思。

兄长下了如此评判,谢重珩不敢继续追问。兄弟二人又陷入了无话可说的境地。

沉寂中,谢重珣不动声色地看了看他,淡淡问了句:“既是忙碌操劳,有空怎不抓紧歇着?”

听出他隐晦的关切之意,谢重珩受宠若惊,有些无措道:“我,我只是想,过来看看兄长。旨意已下,我要去灵尘了。”

照现下的架势,这场仗没个一两年打不完。其间变数太多,结局难料,而这一次是真正不知前路、生死,不知还有没有相见之日。

谢重珣沉沉道:“这是他放我走的条件?”

“不算是。灵尘战事不太好,比四十年前犹有过之,这一趟谢氏府必须有人参与。”谢重珩道。

谢重珣不赞同地轻轻皱起眉,显得顾虑重重:“所以你们到底用了什么作为交换?局势危急,你们不该考虑我。阿珩,你同我说实话。”

谢重珩嘴唇微张。那一瞬间,他是真的心生剧烈冲动,想要不顾他伯父的告诫,将他们的谋划向兄长透露一二。不为别的,只为让他安心。

就凭谢重珣付出的代价,纵然是谢煜也决不会比他更值得这份信任。

几乎脱口而出的刹那,多年来的谨慎终究让谢重珩生生忍下了那些汹涌心绪。他伯父的智计远非他所能及,既然那般郑重其事地要求他,必定有足够的理由。

霎时心念百转,他才若无其事地笑了笑:“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凤北宸需要,而我正好给得起。兄长不必心怀负累,这不单是为你,更是出于大局的安排。”

谢重珣等了片刻,再未等到下文。此后,又是难以言说的枯寂。

干巴巴坐了一阵,谢重珩毕竟杂事缠身,不得不再次告辞。谢重珣依照礼节将他送出去,却只到庑廊就止了步。瞧着那道消失在门外的高大背影,他眼中晦暗如古井,幽深莫测。

阿珩原本明显有话想说,却到底选择了瞒着他这个兄长。

堂弟本性相对直爽良善,又一向亲近他,在他面前从来没有这么深沉的城府,不会如此防范他。这必然是谢煜的意思。可父亲究竟在筹谋什么?竟连自己唯一的儿子也不肯透露,却可以全然告诉阿珩?

从前父亲对他极是信重,他历经劫难,占尽机缘巧合才能归来,他们竟至于这般严防死守,将他拘着不算,连一点切身相关的消息也不教他知晓?既然如此,又何必将他救回?

若在入宫前,谢煜不想让他知道的事,谢重珣绝不会生出半分打探的心思。可他毕竟只是血肉之躯,七情六欲。逼于无奈时他可以不惜舍出一切,含屈忍辱挣扎苟活,却难以接受被摈弃在外。

好在他从来不是个自怨自艾的人。过往那些年,他在谢煜手上学到过许多东西,就是没学过坐以待毙。

就连凤北宸主仆都未必会想到,天绝道中枢那点神识尚未真正产生影响,谢重珣已然走向了他们所期盼的方向。

谢重珩全然无从知晓身后之人心中的风云涌动。走出云舒堂时,他一眼瞥见门神似的四名护卫,心里不知怎的,本能地一沉。

想起谢重珣仍没有参与议事,他仿佛不经意地随口问了句:“这几日可有谁来探访过我兄长?”

其中一人恭敬道:“回公子,除了公子跟凤先生,只有掌执大人和夫人一起来过两次。”

谢重珩一听就明白,若非不想让谢重珣知晓二人早已恩断义绝,分道扬镳,顾晚云决计不会与谢煜同行,装出昔日夫妻相敬的样子。至于凤曦,则是受托前去诊脉查探的。

他不动声色地一颔首,并未多说什么。

回到半山院处置完一拨事务,谢重珩心念急转,思索着最近的事,下意识地就在神识中喃喃道:“不对。”

凤曦也暂且停下,揉着额角懒散问道:“怎么了?哪里有问题?”

谢重珩道:“我兄长回来已是第三日,各支脉礼节是尽数到了,却没有武定君府之外的任何人前去云舒堂,他的亲表弟顾奚朝都没来探视过。”

“若说顾氏尚算外家,但谢氏府中从前与我兄长走得近的那些子弟呢?为何一个都不曾露面?起先我觉得是我伯父不想让人打扰他,可如今看来,却未免蹊跷。”

“困锁深宫四年余,外界早已天翻地覆,我兄长对当前势态几无所知。纵然我伯父再心疼他,想让他好好休养,调整心情,至少也该让他试着开始接触旁人,了解一些族中事务。但现在,云舒堂竟像是成了个方外清修之地。”

凤曦“嗯”了一声。他虽一向不太在意无关的人和事,毕竟这已经是在谢氏府生活的第七个轮回,自然清楚世家子弟尊崇之下的悲哀和身不由己。

如谢氏这样的家族,谢重珣这样的身份,哪有沉溺于一己感伤的余地?

即使他不再是朝堂重臣、继任掌执,终归还是武定君之子。只要不死,哪怕仅剩一口气,他就得担着自己该担的责任步步前行,背过了人的深夜才有机会独自舔舐伤口。

这种信念已然烙刻进血液骨髓。以谢重珣的骄傲和坚韧,至少明面上绝不会表现得仍然深陷那些已经过去了的噩梦,沉溺无法自拔。莫说谢煜不允,他本人都不可能容许自己就此颓废下去。

何况走出伤痛最好的办法就是忙碌起来,尽快融入当下的环境。太过清闲了就容易多想、钻牛角尖,任凭谢重珣继续这么无所事事,是让他往死路上走。

可现在非但没有人去找他,他自己好像也不曾离开云舒堂,无论如何有些说不过去。

凤曦慢悠悠道:“你的意思是,谢掌执下令暂时拘禁他。”

“你兄长是谢掌执亲自教出来的,他对其能力与心性可谓了如指掌。种种举动严防死守,更像是在防备着有人不知轻重,不慎透露了什么,却又无法大张旗鼓地告诫阖族,才以静养之名,行隔绝之实。”

他甚至不是在问,而是直接说了一个肯定的结论,因为他也有同样的想法。恐怕早在动了接回谢重珣的念头时,谢煜就决定了如此安排。

谢重珩竟连下意识的质疑都没有,极其平静地默认了。停顿一会,他才涩声道:“不错。那天去跟凤北宸摊牌之前,我伯父曾特意叮嘱,若是我兄长能回来,不必与他谈论族中事务安排相关,后来又跟我说过类似的话。”

他一直以为,谢煜是不想让失而复得的独子这么快就继续劳心伤神。如今再细品,恐怕更多的是担心谢重珣从只言片语中察觉出什么蛛丝马迹,进而推断出他们的所有谋划,才会一再单独告诫他。

久别重逢的亲情与喜悦仅只维持了最初的片刻就迅速退潮,露出了掩藏其中的刀刃,狰狞、锋利,冷硬得没有丝毫温度可言。谢重珩心里百味杂陈,说不上是替谢重珣悲哀、不平,还是替顾晚云愤怒、心痛。

“这对你兄长确实残忍。”凤曦道,“但我看来,恐怕谢掌执也是不得已,担心凤北宸在他身上动了手脚,譬如惑人心神的咒诀,或刺探消息的秘术。”

“帝宫里棘手的非止天绝道中枢,别忘了还有个有悔真人。推演一道本就玄奥繁复包罗万象,他既是其中的顶尖高手,更可谓深不莫测,我都说不好究竟能发挥多大的威力。三人狼狈为奸,天知道会研究出什么狠毒的阴招。”

谢重珩没说话。凤曦悄悄缠住他的神识,像是将人抱在怀里。

即使至今没有发现半点线索,可见识过谢煜的智计和手段,他选择相信其判断:“满朝臣子,若说有谁最了解凤北宸,大约非谢掌执莫属。如果没有相当的直觉与综合判断,他再谨慎、再看重大局,也不会无缘无故如此逼迫自己的独子。”

“抛开血脉亲情之类未必十分可靠的缥缈因由不提,单从更为现实的利弊而言,他恐怕比任何人都更希望你兄长平安无事。毕竟正常状态的儿子能成为他的左膀右臂,作用巨大。一个关起来的谢重珣却很可能会仇他恨他,内部作乱。”

只是……老狐狸柔声劝慰着徒弟,自己却暗中皱起了眉头。

云舒堂,取“漫随天外云卷云舒”之意。然而如谢重珣这般遭遇,其中相当一部分责任还要算在他最信任、最维护的至亲头上,他再如何通透豁达,淡看起落,恐怕也无法轻易释怀。

一个仿佛什么逆境都能看得开熬得住的人,一旦过不去那道坎的时候,恐怕比寻常人都更偏激百倍。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须得尽快想个解决的办法。

略略一顿,凤曦又犹豫着提议:“不然,你将不重要的部分事宜向你兄长透露一二?”

师尊也在怀疑谢重珣,要自己去试探兄长。谢重珩沉默着,眉头几不可察地一皱。理智上他知道应该是这样,可感情上终归不愿以冰冷的利弊吞噬亲情,仍想寻一条不那么残忍、又能两头兼顾的路。

“罢了,是为师失言。当我没说过。”凤曦也觉得自己一时口快,提了个馊主意。

就算查证了又能如何?他们现下毫无头绪,在有足够的把握妥善解决前,仍是只有这个选择最为稳当。

神识缠裹着徒弟的蹭了蹭,安抚一般,凤曦才懒懒散散地道:“或者,你不如找个时间亲口问问谢掌执,听听他怎么说。”

用不了多久,就该风流云散,各自奔赴独属于自己未知的结局。后续免不得需要精诚协作,必须绝对信任,不可内部仍有嫌隙。有什么话还是现在说开了的好。

谢重珩深以为然,抽空去了趟澜沧院,谢煜却不在。

正待离开,赶巧遇见顾晚云带着贴身女侍匆匆出来。他让在旁边躬身为礼,温声道:“伯母这是往哪里去?我陪你。”

顾晚云一顿,才微笑道:“是阿珩啊?不必了,我就是随意走走,不妨事。你先去忙你的吧。”

谢重珩稍一转念就能猜到,她从别庄回来后也一向深居简出,这会必然是去云舒堂探视儿子,多少松了口气。

谢重珣现在最需要跟外界接触。然而他暂被局限在一方院落中,能见到的人寥寥无几,能跟他谈及过往、将来的种种敏感话题,加以劝解的更是屈指可数。

谢重珩和谢煜自不必说,都忙于许多迫切需要处置的事务。况且他们两个怎么看都是帮凶,由他们开口简直是天大的讽刺,只会适得其反。除了顾晚云,几乎没有人能空出心思,站在谢重珣的立场去考虑他的感受。

这世上还有什么比母亲的陪伴和温情更能抚平伤痛的?另一方面,这是好现象。据此揣摩谢煜的态度,不至于真就狠心到彻底将谢重珣隔绝起来,想必圈禁也只是权宜。

母子一别经年,总有许多私下的话要说。他确实不宜跟着。谢重珩也就没有坚持,而是回了议事堂继续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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