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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2章 第 352 章

视线应声恢复正常。

等身水晶镜里的青年身形高大、宽肩长腿,着了套暮山紫暗纹大袖,掌宽的正紫色腰封束出一握劲瘦窄腰。外罩雪银色氅衣,搭幽昙紫火貂绒斗篷,墨发半束,簪上一枚跟大氅同色的发冠。

非但极显俊逸清雅,还有几分……肆意又神秘的贵气风流。

谢重珩多年来惯于穿深色衣装,纵有改变也是冷淡的银、白色系,几乎没服着过如此色彩鲜明的装束。他怔愣瞧着水晶镜,下意识地扯了扯腰封,耳尖微红:“这……是否太过张扬了点?”

凤曦对自己的手艺很满意,黏糊地凑过去搂着他:“哪里就张扬了?小七自是穿什么都好看,不过偶尔也可以换换风格嘛。”

蹭蹭他的脸颊,又光明正大地无耻道:“当然,不穿更好看。”

谢重珩无语凝噎:“……”

最近总想欺师灭祖是怎么回事?

又耳鬓厮磨亲昵一阵,他才被放走。

聚会地点仍是水月楼,房间也是同一间,邀约的也几乎还是上回的人。

顾奚朝处事一向周全。薛遥清寒,仅有一匹瘦驴代步,但雪后的天气尤为冰冷,显然不适合一介文弱书生顶着严寒从城南到西市。顾着好友的颜面,东道主派了车驾分别前去接两人。

谢重珩不喜闷在车里的感觉,遂自行解下一匹飞马,长腿一伸,利落地翻上马背。车夫目瞪口呆,简直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世家子弟们哪个不是将坐骑装备得精致奢华?而况谢氏的继任掌执,永安权贵圈同辈里仅次于帝子的人,岂能就这么光秃秃鞍蹬俱无地骑着招摇过市?

谢重珩却不管旁人所想,也不管跟他的身份相不相符,一声轻叱,飞马张起翅翼撒开四蹄扬长而去。徒留车夫望着马蹄溅起纷飞的雪沫,在寒风中凌乱。

彼时薛遥未至,雅间里只有顾奚朝。寒暄罢,谢重珩环视一圈,席位也还是四个,便猜到剩下的那个位置是留给巫祁澈的。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那人已永远不可能再入席。

上次相聚仿佛已历半生之遥,实则不过仅隔两月余。他恍然生出物是人非之感,多少有些叹息:“我原以为你跟他来往是碍于面子,不得已。不想你却是真拿他当朋友,真心缅怀他。”

对巫祁澈尚且如此,对别人至少也是一视同仁,难怪大家都能同顾二公子处得来。在他们这个圈层里,尔虞我诈、看人下菜比喘气还平常,有谁会拒绝一个真情实意相待的人呢?

顾奚朝自然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毕竟在所有人眼里,但凡脑子还正常的都不会愿意跟巫祁澈结交:“他本性不坏,只是运气不太好,无法选择出身,偏在这种年头赶上那样一个父亲。”

“他被养成那样,过去那些年也没真正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不过是难以相处而已。人人唾弃避之不及,殊不知许多舆论都是添油加醋,有意为之。也是个苦命的。”

他眼神微有黯淡,摇着折扇的手也顿住:“你介意么?”

他说的是给巫祁澈也备下席位的事。谢重珩道:“人死如灯灭,恩仇尽终结。再有什么样的过节也都一笔勾销了。何况我跟他终究同窗十年,只是脾性不合,私下并无深仇大恨。有什么好介意的?”

话毕,他突地回过味来,心跳都冻结了一瞬,霍然抬首看过去:“他的遭遇,你早就猜到了?什么时候的事?”

顾奚朝叹了口气:“还在永安学宫时。不过我谁也没说,他自己都不知道。”

另一头的凤曦本已准备去澜沧院,闻言瞬间警惕起来,顿在门口。谢重珩更是震惊得一时言语不能。

他骤然想起他最后一次去学宫,同样十七岁的顾奚朝以书本遮掩着转身,用仅能容二人听见的声音道:“……能离开这里最好……倘若成了,说不好日后我们都该羡慕你。”

虽说谢重珩的“痴傻”众所周知,但这位二表兄仍时不时地同他说上几句,待他跟从前正常时没有任何区别。大家早都司空见惯,也不认为有多奇怪,就连当事者都没觉出任何问题。

谁还没点自己独特的小习惯不是?

可今日再看……谢重珩心中已是惊涛骇浪,面上倒是若无其事地笑道:“那当年我……”

“欸,”顾奚朝笑着打断了他的话,“当年你不是病了么?”

他神色坦然,绝无异样,就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再真实不过的事。谢重珩定定看了他须臾,忽而笑叹道:“是我眼拙,从前只知二表兄是个通透洞明、八面逢源的妙人,竟不知原来生有一颗七窍玲珑心。”

巫靖跟谢煜各为一族掌执,何等深重的城府,几乎瞒过了天下人包括昭明帝,手段不可谓不高明,却唯独瞒不过一个堪称稚嫩的少年。

这等涉及两族数万人生死的绝密,可利用来做的事难以想象。然而顾奚朝看出来了,也就仅仅是看出来了而已,从未以此替自己和家族谋求什么。

同为冷眼旁观者,若说江祁是长空的鹰隼,视众生如猎物,随时准备挑拣、猎杀自己需要的部分,则顾二公子更像莲台上的神佛,只静静地看着世间万相,洞悉他人疾苦,胸怀悲悯,不言不动。

对方表明了态度,凤曦却不放心:“用不用让他闭嘴?”

……有够简单粗暴的。谢重珩默了默:“无妨,现在说不说都改变不了什么。”

摇摇扇子,顾奚朝笑着调侃:“可别。你都称我二表兄了,怎不封我句吉语?话本子里上一个长了七窍玲珑心的可没什么好下场,虽然我也未见得能比他好到哪里去。”

心里一动,谢重珩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他:“这个时候跟我接触,令兄不说什么吗?”

“该来的躲不掉,何不顺应本性,从心所欲?”说起这类意有所指、堪称大逆不道的言辞,顾二公子“嘁”了声,十分不以为意,“大不了回去再同他辩经论道。”

又举扇掩口,温雅微笑着补充:“话说他要是能辩得过我,他也不必做我兄长,而是大彻大悟、证道飞升了。”

谢重珩没忍住笑出了声。

顾氏诗礼传家,讲究以理服人,有争议时惯常引经据典地辩论,碰上旗鼓相当的大论三昼夜都是正常。顾奚朝向来图个自在而为,为此身经百战,炼就了一整套自己的“道理”,往往将人绕进去,怎么辩都是他有理。

顾慎朝虽是兄长又是掌执,碰上这么个胞弟,也正如黄鼠狼吃鸭,无计(鸡)奈何。

说笑间,最后一位客人也到了,正巧听见谢重珩明朗的笑声。

“两位说什么有意思的事呢?”薛遥微笑道,三人各自见了礼,分宾主落座,“谢公子到得好早。城南道途破蔽难行,我来迟了,两位看着要如何罚我。”

顾奚朝再如何与之交好,惺惺相惜,毕竟那是昭明帝的人,有些话是一句也不能泄露的。

他若无其事地扇子一指谢重珩:“不赖你。这混不吝的泼皮,从我遣去的马车上解了一匹马,自己骑着来的,自是比你快。车夫现下还在他府上门房里,守着大半个马车吃茶呢。这不,我正同他说道来着。”

他眼睛都弯成了月牙,越发亲和无害,一句话既回答了对方两点疑问,又不着痕迹地将方才诸般言论遮掩了过去。

这场筵席既是替谢重珩饯行而设,三人少不得先来一番礼貌互吹。确信他那边暂时无事且一时半会不能回来,凤曦直接消失在了房间里。

“谢掌执。”防御森严的书房中突然凭空出现旁人,谢煜也只在最初警惕了一霎就立刻反应过来。

凤曦在他夫妻面前绝对算得上稀客。双方算是心照不宣,都在尽量减少不必要的接触,以免谢重珩夹在中间难做。

无事不登三宝殿。心知对方隐身而至,必然是为了避开所有人,尤其是澜沧院的另一个主人顾晚云,谢煜道:“凤先生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他正要亲自动手沏茶相待,凤曦却阻止了他:“谢掌执不必客气,我只是来说点事,说完就走。”

略一思索,他先提了个不伤人的话题:“请教谢掌执:除了朱雀之外,历代大昭帝室宗亲还有没有用过别的标记?”

“据谢某所知,从未有过。”谢煜几乎瞬间便觉出异常,心里陡生不祥之感。

这事也许重要,却称不上多么机密,遣个可靠的侍者过来就行,哪里值当他如此谨慎地亲自走一趟?武定君浸|淫朝堂数十年,何等目光如炬心窍通透,直觉这不过是雷暴前的微风。

再看见他眼中一闪而逝的犹豫,谢煜不假思索地问道:“阿珣的事有了进展?”

凤曦拖着嗓音道:“是,也不是。我大概知道凤北宸做了什么,只是,一切都是我的猜测。”

谢煜默然一瞬,沉沉替他说出了隐藏的意思:“若要证实,很可能会对阿珣有极大的妨害。凤先生想让谢某自行决断。”

他并非在问,而是在说一个肯定的结论。

“不错。”凤曦赞赏地看了他一眼,跟透彻的人说话就是省事,“判断一个人有没有做过某件事,最令人信服的就是动机。如同凤北宸这样冷酷贪婪且思绪清晰者,绝不会无的放矢。”

“正如谢掌执所言,他绝不会因为你们的条件足够优厚就轻易放过你们,而只会贪得无厌,竭尽所能谋求最大利益。所以我猜,天绝道中枢很可能将神识融在了令郎身上,故而能躲过我之前的查探。”

“对方能借此监察他的所有经历见闻,收集消息。谢掌执先见之明,将令郎局限于一隅,断了他跟旁人沟通的渠道。”

“但在下还有个最坏的假设:他们如此煞费苦心对令郎下手,恐怕绝不会容许这一步成为废棋,因此很可能同时还给他种了心魔气。”

当初凤曦与天绝道中枢对战时遭的暗算,害得他几近崩溃发狂、害得谢重珩神识尽毁的罪魁祸首。惯常散漫的妖孽提到这个词,眼神都不自觉地冷锐如刀。

时隔多年想起来,他都只觉惊怒,仿佛仍陷在那种分不清现实和想象的混沌颠狂中,煎熬得心力交瘁却无法摆脱至为恐惧的噩梦。只觉后怕,若非机缘巧合,早年得了江祁那只洪荒遗种的天蚕蛊王,他的小七至今大概依然无知无觉,不会说话更不会动,永世都只能成为一具没有神智的躯壳。

谢煜知道心魔,却从未听过心魔气。但顾名思义,略加思忖就大概知道其作用,看样子对方也许还吃过大亏。

这凡人不可企及的存在竟都难以抵挡,忌惮至此,他心里的不祥之感越发强烈,花白剑眉微动:“愿闻其详。”

凤曦道:“心魔气是天绝道中冤魂的怨恨精凝所成,法阵至为核心之物,能放大自身的执念和心障,又无法以外力逼除,且发作之前绝难探出痕迹。待察觉受其侵蚀时已泥足深陷,只剩无尽的恨意和阴暗念头,神仙难救。”

“那点神识与心魔气应是互相制衡,故而暂未爆发。此等巧妙手段,再照之前的常规方式恐怕是查不出什么了。”

“但若要试探,稍有不慎就会惊动天绝道中枢。届时惹得他们狗急跳墙,直接抹除神识放出心魔气,未免得不偿失。”

何况凤曦隐有预感,以谢重珣这样的坚韧心性和常人都无法接受的经历,就算不受其影响,一旦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未必还会任凭摆布坐以待毙。

此人终归做了多年的继任掌执,在嫡系中又颇具威望,自有脉络关系,真想背后做点什么也并非全无可能,哪怕说他已经正式着手反抗也不奇怪。

谢煜又无法一手遮天。他若想保全自己的独子,就要被迫加倍防范,而这只会更加激化父子矛盾。否则被谢重珣钻了空子挑起内祸,他就得亲自下令将之处死。

慢刀子割肉可比痛快一刀煎熬百倍,任是谢煜再如何坚韧狠绝,也不免要疲于应对。那时就是凤北宸的机会。

略略一顿,凤曦才继续道:“令郎回家已是第四天,这事不能拖太久,否则纵然寻到了症结所在也有可能来不及补救,回天无力。”

“只是,有没有必要仅仅为着一个虚妄的猜测,就将令郎置于这般危险的境地,在下无权擅自决定,特来告知谢掌执一声。”

话毕,凤曦安静地坐着,再无言语。

这是潭十足的浑水,谁趟谁担责。他当初应下此事其实就已经沾染了风险和因果,若非因为谢重珩,他绝不可能再插手半分。

书房里一时寂静如死。短短三两个呼吸的沉默后,谢煜涩声道:“有劳凤先生出手相助。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事关独子的生死安危,他居然也能用最短的时间迅速剖析清楚利弊,权衡取舍。有所羁绊而能极度冷静、杀伐果断,可谓世所罕见,比单纯的无情更可怕。

凤曦越发赞赏,却再次提醒:“想必谢掌执已经清楚此事的严重性,故此有一点我必须再次强调:我方才所言全是想当然,没有任何理由,即使试探也只能侧面验证,无法拿出真凭实据。”

“我并无万全的把握,但我既然提出来,便是看在重珩的份上,也当极尽谨慎,竭力护住令郎。只不过中途会出现什么情况,恐怕天都不知道。谢掌执若要选择信我,就不能有丝毫怀疑。”

“谢掌执,可想清楚了?”

谢煜神色枯寂:“维持现状绝非长久之计,毫无作为更不可能侥幸逃过一劫,待他们耐心告罄同样会出手。我等唯有最大限度确认面临的状况,才好设法应对。纵然不能化被动为主动,也得知道栽在哪里。”

“凤先生不必有所顾虑,尽管放手去做。就算万一结果不如人意,那也是我一家人的命数,谢某绝不会怪责先生。”

“有谢掌执这句话就好。”凤曦拖腔懒调道,“无需急于一时,待重珩离开,我会尽快寻个合适的机会。对了,此事只需你知我知就行。”

谢煜了然,这是连谢重珩也要瞒着了:“好。”

正事说罢,凤曦起身就打算告辞离开。谢煜却忽然叫住了他:“凤先生留步。谢某有一事不明,还望先生为谢某解惑。”

他有些狐疑地看过去:“嗯?谢掌执有什么指教?”

武定君面上看不出情绪,沉沉与他对视。那双与谢重珩极为相似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已如刀锋一般,像是要将他点点剖解,一分一寸审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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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2章 第 3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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