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娘俩可真是……”李大娘有些无奈地说了句。
“他大娘,你可别笑话咱!咱这几日闹心呐,心到这还扑通扑通跳得老高!”刘母当即冲着李大娘笑了笑。
“他大娘,进家来玩会!”
“不了!”李大娘摆了摆手,说着就要离开。
“大妹子!”
刘母进家门的身影不由一顿,刘自止也闻言看过去。
只见以王伯郎为首的几人从胡同口快步拐过来。
“咱们瞧着就像你家的骡车!”
王伯郎一行人在小公园坐着闲聊,看见一辆眼熟的马车驶过,有人一提议他们便都跟了过来。
毕竟报喜人吹吹打打闹出来的动静也有广而告之的一层意思。
如此热闹和喜庆的事儿,恐怕这附近几个胡同的人家鲜有人不知道。
“止小子,恭喜!”
“大娘,二兄弟这回出息了!”
刘自止在一众或善意、或恭维、或嫉妒的道喜声中连连笑着回礼。
好不容易应付完一众人的热情,他刚用手揉了揉僵硬的嘴角,岂料这时被刘小妹用手肘捅了一下。
“二哥,你可知方才那人是谁?”刘小妹凑过来神秘兮兮地问道。
“哦?”
他也仅仅注意到这个年轻的小娘子,好像是二韦哥家娶的新媳妇。于是等待着刘小妹的下文。
“她就是那个朱婶子家的!”刘小妹果然马上爆料。
“哪个?”刘自止一时还真想不起来,也不打算为难自己。
“那个,那个呀!”在刘自止依旧不解的目光中,激动地说道,“隔壁胡同闹和离那个!”
刘自止听她这么一说,似乎有些印象。几年前的事情,还真没在意过后续。
“我以为她和离后早改嫁了,哪里想到竟来了咱胡同!”
刘小妹说着一脸幸灾乐祸起来,“我听说朱婶子当时脸拉得老长。哈哈,她儿子哪比得上二韦哥,好些日没见人,大抵是没脸过来了!”
“舒姐儿,休要胡言!”刘母他们刚把人送走,正好听见刘小妹的话。
瞧卫琅抬头朝他疑惑地看了一眼,刘自止干脆将人拉到一旁小声地解释起来。
“你啊,女儿家的可不许多嘴多舌,外人听见了可如何是好!”
“亲娘,我这不是私底下说说嘛。”刘小妹有些贱兮兮地说道,“亲娘这才一日呢,咱还得淡定起来!”
“还用得着你教,咱稳得很!”刘母立刻白了她一眼。
“你二哥的事一过,你的亲事可不能拖着。往后可不许瞎说,外面但凡有点不好的苗头,咱可轻饶不了你!”
“是是是,我的亲娘!还不是事儿稀奇嘛,你哪次见我没了分寸!”刘小妹赶紧保证。
“阿娘,别说小妹了,我刚瞧见人那会,也是听了一嘴!”刘大嫂唏嘘地说道。
“这人各有各的造化,咱们也别多话。”刘母不欲多说。
“老二,你这去吧,回来还能赶上饭点!”
“好!”刘自止也觉得如此。
于是让于二驾车送去了书院,回来时刘母他们果然在等他用饭。
饭后,刘自止和卫琅回屋小憩,胖包子难得挤在阿爹和阿姆中间。
他一会儿朝他阿爹这边拱拱,一会又去闹闹他阿姆,睁着圆溜溜的黑眼珠就是不睡觉。
刘自止被闹烦了,只好使出杀手锏捂住他的眼睛:“蹲蹲,天黑了!”
蹲蹲在黑暗中眨了眨眼睛,眼睫毛轻触着他阿爹的手掌,确实看不见,只好闭上了眼睛。
他哪里是老奸巨猾的阿爹的对手,在轻轻地拍拍中很快睡熟。
见人呼吸平稳,刘自止立刻把胖包子抱到床榻里面,不让他耽误自己与老婆贴贴。
“我哄孩子如何?”
“厉害!”卫琅望着他一脸得意求表扬的样子,不由一笑,“往后还得你来!”
“好!”
刘自止见这人笑靥如花,心中一动,不禁抚着他的脸庞,与他唇齿相依。
“赢得美人一笑,值了!”
卫琅咬了咬微微发麻的嘴唇,抬眼瞪了这人一眼,整日里没个正形。
当然落在刘自止眼中,又是满满的风情和诱惑,低下头朝着他的明眸落下温柔地轻吻。
卫琅不禁闭上了眼睛,温暖透过眼皮一点点流淌入他的心里。
“琅儿!”
刘自止立刻注意到他再次睁开的眸子中带着点点珠光,顿时着急起来。
“真烦人!”卫琅一发狠搂住这人的脖子将唇凑了上去。
刘自止的嘴唇被凶狠地袭击,他稍一愣神后,便顺势与他啃咬起来。
待吻过之后,轻柔地抚着卫琅的后背,让他在自己怀中大口喘息。
午睡过后,又有街坊邻居纷纷上门道贺。
刘自止和刘母他们一同接待,多数人都是识趣地闲聊几句后便回去了。
但还有人一直赖着不肯走,缠着他问东问西,俨然成了香馍馍。
刘自止刚开始还是笑容满面,等人不停试探时也逐渐冷下脸来,对眼前的周大娘那只能说是厌恶了。
“大娘,知道的说您句买卖做得不错,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旧时的老鸨呢!”
周大娘被说中心思后,瞬间变了脸色,语气中带着恼怒:“二小子,你可不要瞎说!大娘好心给你纳妾,你不识好歹罢了,还想恩将仇报!”
刘自止脸色未变:“大娘,我也是为了您好。您可要为昊哥多想想,毕竟您老倘若出了事,这昊哥的大好前途可就当场没了!”
周大娘瞪了瞪眼睛,脸色更加难看,语气不善地道:“哼,如今连个进士都不是,老娘看得上你才过来给你说合,别给脸不要脸!”
“他不会纳妾!”
卫琅和刘大嫂正在招待同辈的街坊,便听见这里的吵闹声,径直过来冷声宣布主权。
“大娘,我家的后院可不劳您惦记!”
“我夫郎说得对,我往后是无福消受!人贵有自知之明,大娘素日里还是行善积德为好!”
刘自止就差将“滚”字说出口了,他平常也是尽量与人为善,但有的人实在和善不起来。
“可算走了!”
不光是刘自止他们,众人也自觉松了口气。
“二小子,她说的不会是文君吧!”
见刘自止点头,众人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
“可真丧良心!文淑、文惠长得好,被她送来送去。这文君长相也就一般,才刚满十八,为啥不能让她老老实实嫁人?”
“还不是为了钱!不需要嫁妆,回回卖身都有钱拿,平日也能接济。一次被我撞见,文淑可是偷偷大包小包带回去。”
“二小子,她是不是说让你帮帮文君,给你为妾三年?”
刘自止点头道:“婶子,怎么会知道?”
何二婶得意洋洋地说道:“我不仅知道,还知道为何找上你?”
见众人目光全围着她,何婶子这才说道:“这是瞧着二小子平日里脾气好,让他当冤大头呢!”
“她可是看不上二小子,钱照样得花,人有的是手段不让碰。为的是提高文君的身价,有的富人家就喜欢这种老实的长相。”
“婶子一说我听懂了,据说前朝有人把姐儿、哥儿送给名士为妾几年。不仅攒下了嫁妆,回来后他们都是被人家争着抢着要呢!”
“二小子日后好歹也能为官,在进士老爷身边呆个三年,又是黄花大闺女,富人为了后辈着想也少不了!”
何婶子继续说道,“这算盘珠子都快被她打烂了!这跟略卖哪有不同?”
“咱这儿这些当官的,怎么没人去查他家?”
“没人上告衙门,怎么查?文淑、文惠人家也乐意,说是要报恩。就是傻,我可知道这周家对她们哪有什么恩情!”
说者无心,却不知有人听了进去,后来掀起好一番风波。
待这波人都走后,杨安夫妇也前来登门拜访。
“见过二少爷,见过二少夫郎!”
“恭喜二少爷,小人趁着铺子不忙,赶过来给您道喜!”
杨安看似还是和以前一样憨厚老实,不过眼中却精明了许多。
他如今掌柜已经坐稳,花韵分铺目前的赢利很是不错。
听小妹说过,杨安兜兜转转还是和最初上巳节也有意的姐儿在了一起。
只能说缘分天注定吧!刘母说起时再次认为紫云观的月老祠灵验,连带着刘自止也信了几分。
本着宁可信其有的态度,带着卫琅又去过两次。
晚食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简单地说了一些勉励的话。
两个三岁大的侄子侄女乖乖地坐着扒饭,后来也跟着哥哥们一起向刘自止道喜。
听着他们奶奶的声音,又瞅了一眼在小方几上单独吃着蛋羹的蹲蹲,嘴角开始上扬。
“老二,只让田大送信哪成!”刘母嚼了一口饭,想到便问起来,“你打算何时去亲家一趟?”
“后日!”刘自止回道,“我们也有一段时日没有过去。”
“我阿娘上次过来,说就怕蹲蹲忘了外祖家的大门。”卫琅接着刘自止的话说道。
“没办法的事!咱们离得不远,亲家母也能上门!”
刘母想了想又说道,“你们大嫂才不易,亲家还是琪姐儿他们抓周时来过一趟。”
“老大左右是走不开。楠娘,孩子也大了,哪日咱娘俩回去一趟!”
“多谢阿娘!”刘大嫂忙感激地道谢,“还是阿娘心里想着我!”
“阿奶,成和好些年未见外祖母!成和想去看望外祖母。”成和已经是7岁大的小小少年。
“阿奶,我也是!”瑛哥儿用同样期待的眼神看着刘母。
“行行,少不了你们!”刘母哪里拒绝得了,笑着满口答应。
“咦,舒姐儿,怎么瞧着你今儿不吱声呢?”
无意间瞥见一旁老实夹菜用饭的刘小妹,以她的性子早闹着一起回去了。
“阿娘素日里还嫌弃我话多,我这才安静一会,这又念叨起来!”
刘母被刘小妹如此一说,倒是将这点疑惑抛在脑后面。
一时间又是一起吃吃喝喝起来,只剩下碗筷相碰的声音。
“老二,过几日复试不可掉以轻心!”刘父想到复试,不放心地叮嘱道。
“好!”
刘自止的回答毫不迟疑,毕竟临门一脚,他自己本身也十分重视。
“还是得好生熟悉骑射功夫!”刘母闻言提醒,“如今也不见哪个文官领兵,走个过场而已,费了这么多事!”
“你懂什么!太祖圣谕,强身健体也好!”
刘父怕她再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惹来祸事。虽说弓马骑射现今也不过是明面上看着好看!
刘大哥此时也说道:“我今日所学不过皮毛,每月却领着普通百姓一家一年的俸禄,常唯恐不能为大齐为百姓尽心!”
刘自止内心明白,老板给如此多俸禄,连致仕的退休金也有保障,自然也希望物有所值,巴不得个个全才才好。
至于用不用得上另说,但你不能不具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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