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穿越也要当将军 > 第7章 南城

第7章 南城

秦漱石有些不忍:“小兄弟看来是个忧心战事的人,我有一位好友住在京城,他参军比我早的多,近十年的边关战役大都参与过,近来也退下战场了,你要不然.....”

李贽睁大了眼,逼到他眼前:“真的?他对边关地形熟知吗?”

“十分熟悉。”

李贽心脏极速鼓动,这简直是他当下最需要的东西,他早已下定决心一离开京城就直奔边关,参与募兵也好直接报名也罢,必要在战场上有一番作为,在此之前他最好能提前熟悉那里。

他沿着桌子转了两圈,喜形于色,又猛停下来朝秦漱石一抱拳:“多谢。”

雨水在木窗上砸得彭彭响,似乎与李贽的声音重合了,都是一样的富有朝气,如同冬日清晨弥江白雾之中乍现的一线金光。

秦漱石忽然,对眼前的年轻人起了一丝钦佩。

难道真的有人如此忧心国事,立志守边吗?

凭心而论他是不信的,他也曾有过满腔赤诚,但后来,还不是被长久的血腥杀戮消磨掉了。

“你且不要高兴太早,要我那好友为你解惑,得先过了他的问题才行。”

“噢?”李贽好奇,这怎么像那些隐士会做的事,谁找上门,不管是什么事,先出几个难题显示一下自己的格调。

秦漱石解释:“他虽是武将,却是个好读之人,最爱读诸葛孙膑等人的故事,《孙子兵法》背得烂熟,应当就会从这本书里出题来考你。”

李贽倒是读过孙子兵法,可他又不是过目不忘的主儿,脑子里早就清得一干二净,书里还是文言文,到时候他估计连问题都听不懂。

不过,李贽一点也不怵,兵法谋略都是相通的,听不懂怕什么,只要他讲得好就行了。

秦漱石又给他泼了一瓢冷水:“他曾经转战千里,习惯了漂泊,不会在一个地方呆太久,我得知他的消息,还是两个月之前,不知道还会不会在那儿。”

他怅惘,也许哪一天再收到消息,故人已如落叶归去了。

李贽听着外面的风雨声,心中一时也如暴雨中的乔木来回摇摆,如果不去这一遭他肯定死不瞑目,但明天还有正事要做,要是迟了就完了。

他挣扎了两秒,决定速战速决,找到人就回来。

当机立断,李贽请秦漱石在房里休息,顺便照看金震,然后就在厢房里搜寻出纸笔,铺在桌面上挥毫蘸墨。

秦漱石只见他笔走龙蛇,纸上就出现了一团狗爬似的字。

李贽满意一笑,收了笔,顺便把门边的的伞掠进怀里,就闷头冲进了雨墙。

他把信给了老和尚,兴冲冲走到门前,一个人从后面叫住了他。

明弈两手举着一把大伞,脸蛋跑得红扑扑的,塞给他两个馒头:“李公子走这么急?总得拿点东西当晚饭吧。”

李贽摸了一把他圆溜溜的后脑勺,将馒头塞进衣领里。

雨里的京城很静,皇帝脚下布局等级鲜明,东城是皇城和各司官署、高门显贵,普通百姓进去呼吸都要放平的地方,其他地方的官员宅邸也大都是靠东建的,可见一斑。

李贽刚来的北边也不差,国子监就建在那,还聚集了大片寺庙,但是这南边——

打铁的,做凳子的,专门给大户训奴才的,鱼龙混杂。

秦漱石那位战友就住在这儿。

李贽穿过两个织锦坊和杂役坊,偶然会从坊前看到里面挂着漂过的丝,天青的,玄色的,漂亮的像星云一般。

他一直抱着观赏的态度,兴趣盎然,直到来到一处河,沿岸全是花船的脂粉地儿,大白天也挂着灯笼,有的船点上了,悠悠地飘来琴音,大多数还没有动静,在潇潇雨丝中荡漾。

一个宿醉刚醒的花娘从船仓上探头出来,李贽正好经过她那艘船,两人一瞬间离得很近,她讶异地望过来,狐狸眼瞪圆了又笑开,往李贽怀里塞了什么东西,又缩身回去了。

等看到秦漱石说的那座桥,李贽新换上的衣服又湿了背,腰带上挂着一条粉帕。

天快黑了,不过这块地方规矩不严,天黑了也不大有人巡逻,他停下来,专门抖开粉帕仔细看了一番,真心觉得料子不错,估计能卖几个钱。

桥下果然像秦漱石所说有座小屋,黑门,铁环,土黄的梁栋,门前一个大水缸,波光粼粼像面镜子一样。

李贽正欲走过去,突然顿足,大约有一秒的功夫,他脚底下转了个弯,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有人跟踪他。

李贽庆幸自己的感知还是一如既往的灵敏,他不怕有人害他,但若他刚才敲了门,难免会牵连到屋子的主人。

桥下卖东西的挺多,李贽面色如常地一路穿行,把人往僻静的地方引。

到了一处铁匠铺,人流稀少的很了,只有一个老铁匠在破棚子底下打铁。

李贽脚步突然加快,绕到了棚子后。

一个侍卫打扮的男人从隐蔽的墙角探头,紧随其后追过来,棚子后却没有人。

他警惕地四顾一圈,瞄准了老铁匠:“看见一个少年没有?”

老铁匠赤膊打铁,锤子砸的震天响,根本没听见。

男人有了怒色,凑近再问:“老头你——”

他话音未落,李贽从老铁匠脚旁的阴影里冲出来,抬脚就踹他的肚子,男人蜷成了一团,李贽另一手拿着一根铁链条,紧随其上勒住他的喉咙。

“谁派来的?”

男人听他这样问,脸上竟露出一丝轻蔑,艰难挤出声:“当然是你惹不起的人....”

李贽手上施力,不耐烦道:“说重点。”

男人梗了一下:“.....谁还会想要你的命?元辅已经知道了,他不会让你们离开京城的...”

李贽背上一凛,杨廷之知道了?他知道老头留了不利于他的东西,还是知道自己许诺萧淮远要举报他?

自打一来到这里,这位首辅在他的印象里就十分不好,或者说,十分阴险,为了权力不择手段的那种。

萧淮远尽管逼他,但很有礼貌,看他的言行就明白了,萧淮远不想真要他们的命。

可这位首辅,一旦盯上他,估计是真要溅血的。

李贽还算镇定,直到猛然想到李文若,他是不是也遇到了同样的险状?

这可是他现在唯一的亲人了。

半跪在地上的男人几乎被他又重了的力道勒的昏过去,眼前开始模糊不清,濒死之际,注意到了被吓得不会动弹的老铁匠。

身体应激般猛地一弹,他伸脚踹向了老铁匠,李贽一回神,顿时脑子嗡响,老人年事已高,摔一下怎么行,更何况那锤子估计要砸到他身上!

他来不及多想,后悔不迭地松开一只手去接人,男人得这一口气,硬撑着胡乱摸过旁边摊子上的东西,朝他猛地捅过来,一把刚过冷水的铁刀穿透了李贽的侧腹。

尽管李贽回身几下用锤子把人砸死了,自己却也疼的站不住脚。

老铁匠没摔着,但显然被刺激昏了,望着一地狼藉,李贽暗恼自己竟然在关键时候疏忽大意,认命地把尸体挪到远一点的巷子里,又把老铁匠扶到一户人家门前,顺便敲了个门。

一番动作下来血已流了满手。

李贽靠着小巷的墙,撕下一截衣服随便包扎一下伤口,再用外袍遮掩住,就开始思考怎么办。

他第一想法是去找李文若,但显然已经迟了,如果杨廷之同时派人杀他俩的话,他去应该只能看到一具尸体。

李贽只能竭力让自己镇定,深呼吸几下后,他决定去找萧淮远。

天已经几乎全黑了,萧淮远据说住在东城什么明街上,李贽自己肯定是走不过去的,他找了一个牵着驴正要回家的小贩,这里的人不怕官府,好多人连户籍都没有,只要给钱啥都干。

李贽把装钱的盒子给他,夜色中只能勉强看清人的轮廓,小贩虽然觉得有点少,还是愿意铤而走险拉他一趟。

许久之后,钟鼓楼上敲响了四更樵鼓,李贽浑身发冷地醒了过来。

他差点从驴背上栽下去,胸膛像坠了千斤重石一样难以呼吸,因为失血过多,身体机能开始逐步罢工,眼前光影交错。

小贩坐在前面指挥驴子钻小道,操着不知哪的口音道:“喂喂!你没睡着吧,事先与你说好,我可送不到你说的那个地方,那住的可都是大人物,街上巡逻是最紧的,抓住了非把咱俩下狱不可,我隔着一条街给你放下来,那有条小巷可以穿过去,之后你就自个儿走吧!”

李贽现在根本说不出话,只能勉强不让小贩察觉异常。

此时恰好是上朝的时间。

一刻钟前,萧淮远乘轿进入皇城,直入端门,踏进已经满是同僚的朝房。

一进去,一个人便朝他声如洪钟地喊道:“萧尚书,今日怎么来的这么晚?”

萧淮远挂上笑容,一撩袍子几步迎上去,拱手道:“杨侍郎早啊,还不是路上马车陷住了,才耽搁了许多时候,否则半个时辰前就该到了。”

“哈哈,我就说萧尚书向来勤勉,不是生死大事,怎么会不来上朝呢?”这人官职比萧淮远低了一阶,年纪大约只有二十,口气却不小,俨然与他平辈相称。

这人随意地朝其他人打招呼,无一不收到热烈恭敬的回应,他却对每个人都不正眼相看。

谁叫人家有一个首辅爹呢,被轻视也得咬牙陪笑。

萧淮远主动与他搭话:“杨侍郎昨夜过得还好?”

这话说的轻,含糊不明,杨熙回味似的砸了一下嘴,心照不宣地朝他挤眼:“均宁送来的人,自己不知道好不好吗?”

萧淮远笑而不语,他这副神情勾起了杨熙的好奇:“均宁每回挑的人都堪称国色,我料想你也该是个中熟手,怎么却从未听闻你有什么风流逸事?”

萧淮远扬眉,摊手道:“天下的美人就那么多,我要是取走了,灵溺所得不就少了吗?”

“哈哈哈!”杨熙笑得停不下来,直道确实是这个理儿。

他两人交首密谈,其他人三五一堆,有的目不斜视,有的窃窃私语,杨廷之今日是告假了,否则看见这幅场景,杨熙回去一定得挨训。

“唉,”杨熙实打实地叹惋,“均宁是如此一个妙人,不知为何父亲不叫我与你过分亲近。”

萧淮远对杨熙非常有耐心,劝慰他道:“元辅大约对我有什么误会,不过日久见人心,我既然一片赤诚,就不怕人来验。”

杨熙点头,还是一脸可惜,却突然道:“均宁觉得沈廉怎么样?”

萧淮远心中一跳,不是惊,而是不想听到噩耗。

他面色不变,直迎上杨熙探究的视线:“太过耿直,迂腐至极。”

杨熙放心了,轻蔑一笑:“你等着看吧,一个小小给事中敢弹劾首辅,今日就是他的死期。”

萧淮远眼睫微不可察地一抖。

他本该毫无波动,因为一开始就猜到极有可能会是这个结果,沈廉也知道。

幸好,还有其他事情可以聊以慰藉。

杨廷之能派去西南接替荆无相的无非是那几个人选,一个好酒的,已经不慎酒醉跌入湖里,一个好财的,已经称病歇在家,只剩一个一无是处的蠢货,杨廷之还不至于如此放肆派这么个人去。

改制的提议就算废了,事情又回到了原点,究竟让不让荆无相去前线。

不过这已经不算问题了,到时候狄人一到边关告急,就是不调也得调。

萧淮远无非是想提前一点,早做好抗敌的准备,就能少损失点人,多一分胜算。

北方门户,不能再破了。

“咚——咚——”

凤楼上开始击鼓,午门左右偏门一字打开,威武的锦衣校尉已经在御道两旁整齐排列,萧淮远扯直衣摆,整拾官服,一步一脚印地走向大殿。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窃玉

他的暗卫

我用人物面板伪装神棍

冰牙齿

钱充好了,几点开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