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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纠结

再次醒来不知道是什么时辰,李贽迷迷糊糊地盯着面前的帘帏,觉得整个人好像生锈了一样。

“公子醒了?”

应该是萧淮远请的大夫,李贽快速扫过他腰带上系的药囊和身旁的药箱,放心下来。

不过这大夫端着药碗,刚才闭着眼时,好像有一只手从他鼻子上伸回去,想必是在灌药。

李贽后怕地咂了一下唇,倒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药味,不由庆幸至少还给自己漱了嘴。

医师笑了,小公子怕药味。

李贽没注意医师的脸色,他总觉得上回醒的时候有什么事被他忘了,还不是关于李家。

他想得脑子抽痛还是坚持在想。

然后就回忆起,他约了户部的人见面!

李贽马上作势要起来,医师连忙把他按住:“公子莫要乱动,你这刀口不小,至少得半个月才能愈合,如今才过了三天.....”

“什么?!”

李贽如遭雷劈,他不就睡了一小会吗?

猛地环顾四周,李贽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被移到了床上,锦被轻柔熨帖,那挂帘帏的银色仙鹤钩子被大夫碰掉了,遮挡了视线,他眯眼去瞧床外面,

屋里灯架上点着红烛,正往下滴蜡,快要燃尽了,已是深夜。

这不完了吗。

李贽心情凄惨。

他当初知道朝廷不会拨钱赈灾,可又心存希冀,于是绞尽了脑汁,想官帑肯定是没钱,那私帑呢?

这私帑,就是皇帝的私房钱,户部每年都会出一大笔经费给皇室用来建宫殿、养异兽……等等。

这钱按定制是不多的,但当今皇帝有各种各样享乐的爱好,用钱的条目就越来越多,有时候皇帝没兴趣玩了,就会剩下不少钱。

要是能让皇帝出赈灾的钱,既不用动打仗的经费,皇帝自己也能博个好名声。

可是皇帝什么时候才会想要好名声?

他问明弈,以往皇帝有没有下过罪几诏,小和尚撑着下巴:“有啊,师父给我讲过一件事,说几年前有过一次奇异的天象,那时候先帝还没薨逝,认为是上天在怪罪他统御无方,连夜下了罪己书,果然第二天异象就平息了。”

“那时候我还小,师父觉得这是佛祖发怒了,领着师兄们做了好几个月的善事呐。”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

李贽顿时想起皇帝信佛,肯定也信天罚之说。

人为的他是没钱搞的,于是窝在厢房里,开始查禹朝近几十年遇到奇异天象的时间。

能震慑到人的异象,无非是日食月食之类,按沙罗序列看,日全食在同一地点发生的时间间隔最长,李贽没指望撞大运,但日偏食和月食还可以期待一下。

结果是令人振奋的,今年正好该发生一次月食,估计就在这个月或下个月的十五日。

李贽捧着那本记载异象的游记,努力平复心情,他知道这才是第一步。

得让皇帝把异象和灾荒联系起来。

李贽瘫在床上,如丧考妣。

他联系户部的人,无非是想把难民的事在有月食的那天捅上去,结果——

那人拖到了六月十号,本来已经够晚了,他一觉又睡过去三天,放了人家鸽子。

虽然他来的时候特意给主持留了信,但这个朝代还没出现能准确预测月食的技术,他早准备废一番口舌,把课上学的天文知识一股脑地倒出来博取信任。

主持就算知道了他的计划,估计也说服不了那位官员,留信只是做个迫不得已时的挽救。

李贽心如死灰地掰手指,要是不巧正是这个月,留给他的时间就剩两天。

他清癯俊秀的脸上一片安详的死志,医师吓坏了,不顾礼仪按住他的肩膀摇了几下。

李贽没反应。

医师惊骇不已,连抚了几下胸膛才顺过气,这公子不会,不会.....

若是病气蔓延以至于入顶,可不是他随便能治的,医师一锤掌心,赶紧踉跄起身去叫人了。

当李贽平复下来的时候,就只看见了医师绝尘而去的身影和疯狂摆动的衣袖。

因为他住的是主院,很快半个萧府都有了动静,廊下灯笼闪烁,从各值班房里聚起来一队急匆匆的人马,有去叫主子的,有去开库房拿人参准备吊命的。

萧淮远在书房批改公文,深夜里的独处时光让他整个人都很放松,直到听见外面的动静。

医师被管家领进来,他抬头看了一眼道:“他怎么了,不要说废话。”

医师急得要揪胡子:“李公子醒了,却有痴癫之症!”

萧淮远按了按额角,斩钉截铁道:“不可能。”

他没有理会医师严重到好像李贽不久于世的描述,直接自己去看。

这几天都是医师照顾和换药,他只来过几回,以便确认人不会死,但萧淮远就是肯定李贽不会疯,李贽没有疯的理由。

他的卧房已经没有他的气息了,被另一个人完全占据浸染,李贽躺在床上看过来,眼神很清明,带着不太能看出来的窘迫,果然如他所说,好得很。

他当即就要走,但李贽叫住了他:“萧尚书,大哥离京了吗?”

李贽难得醒过来,不想错过了解外界的时机,萧淮远既然都被他吵起来了——

李贽盯着萧淮远,以及他袖子上的褶皱。

萧淮远穿着一件雪青色的宽袖袍衫,领口里能看到朱红的中衣,走路有点慵懒的味道,眼下有片不明显的青黑,不像是被吵醒的,像熬夜还没睡。

这个点还没睡,干什么?

李贽不知怎么想起李文若的评价:两面三刀。

这两件事本没有关系,但他窥见了萧淮远私下里的某些状态,就忍不住联想。

他第一眼见到的那个人,到底是想象的,还是....

“他走了,”萧淮远顿了一下道,“很干脆,什么也没有留。”

李贽没有反应,萧淮远是不是以为李文若至少该留封信,或者因为担心他就不走了?

李文若是个顾大局的人,李家并不是只剩下他们俩了,他得对其他人负责。

而且,他既然都对萧淮远有那么差的评价了,自然会防备着。

要是他把血书留下来,肯定会被萧淮远拿到,李贽也不确定,到时候自己还有没有那个荣幸得到萧府的照料。

萧淮远不知道他所想,但能看出他脸上多了一抹怅然。

李贽嘴唇动了几下,道:“我知道了,大人既然履行了约定,我也不会不讲信用,东西没在我身上,但我知道应该会放在哪,等我稍好一些,就去为大人取来。”

萧淮远难得失语,他记得这个约定,但刚才确实不是这个意思。

困在这种思绪中,他没察觉到李贽其实又在拖,怕他目的达成直接把自己撵出去,那也太狼狈了。

一瞬间,萧淮远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又临时刹住了,他没有立场,也不必如此。

萧淮远离开之后又看了半夜公文,把各地的大案要案都做了批复,天蒙蒙亮的时候,他坐轿去拜访杨廷之。

杨府所在的街道,乃是整个京城最繁华之地,就挨着六部衙门,门口立着两座汉白玉的石狮。

萧淮远这次拜访,是去探病的。

杨廷之病的很是时候,他借着这一病,在皇帝面前大表忠心,成功让皇帝回忆起首辅大人为了他能登基呕心沥血的过往,感动的几乎流泪。

本来禹朝历代都默认不杀言官,这一感动,皇帝就要将沈廉斩首。

杨熙那天的猖狂嘴脸犹在眼前,萧淮远再见到人时,仍是面有笑意。

“灵溺。”

杨熙跑过来把住他的手臂,一脸惊喜:“哎呀,我听门房通报还不敢信,谁知你真的来了。”

萧淮远被领着到了一处花厅,路上杨熙悄悄给他透消息:“手下没办好事,父亲今天心情不太好。”

花厅里各类花色竞然绽放,杨廷之白日就在此间静坐,以便养病。

杨熙对他投了个眼色,自己溜走了。

至此后附近没有侍从,萧淮远仍然不逾矩,在庭外站着等了大半个时辰,被叫进去的时候,也丝毫没有愠色。

李贽在萧府早就坐不住了,他对着皇城的方向遥遥眺望望眼欲穿,恨不能直接跳到皇帝面前逼他拿钱。

但医师毫不容情地告诉他:你的活动范围只有这座床。

当然人家讲的很委婉,但意思就是这样。

李贽实在不想前功尽弃,当下他能利用的人大概只有.....

李贽接下里都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能性,他恳求医师把他挪到外面去——带着床,明媚的阳光能让他的脑细胞更活跃。

太阳正在升起,瓦檐似乎都被骄纵的阳光照得矮了一头,稍有些热的夏风从廊下拂过,送来一阵阵美妙的乐声。

李贽侧耳,确实有乐声,简直是龙吟凤鸣,非常好听。

医师扇着扇子,随口道这是府中养的乐妓,她们就住在东院的栖音园里,终日琢磨声乐和舞艺,偶然从府中经过的时候,如同彩霞仙子一般。

李贽微张着嘴。

萧淮远养乐妓?还是这么一大群,那乐声听着起码有近百人一起演奏。

不怪他震惊,萧淮远相貌如此清冽,卧房布置得那么简素,谁也看不出他会有这么奢靡放诞的爱好。

李贽心中冒出一点迟疑,他有些信李文若的话了。

可这样,他就失去了求助的人选。

医师一直关注着他的精神头,他亲眼看见过李贽那副马上就要去死一下的状态,一直还提着心。

见李贽神情又不好了,他难得发挥急智,道:“公子想要那些人过来奏乐吗?”

李贽有气无力:“谢谢,我不是很想...话说大夫你权力这么大吗?”

医师擦了一把汗:“是大人的意思,他说只要您不提什么太过分的要求,都由着您。”

李贽一潭死水似的表情有了波澜,他仰望天空,想法又动摇了。

请萧淮远派人在皇帝面前提一嘴难民的事,算过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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