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们回韩山镇后吃的第二次烧烤,还是那家店。
只不过这次来的时候,已经坐了几桌客人了,夏犹清照旧,还是在来的路上的买了甜酒。江夕望说不要绿豆沙,因为一会儿她要喝啤酒,但是夏犹清还是给她买了一杯。
这里的绿豆沙,没有添加剂也没有少料多水,是实打实的良心绿豆沙,清凉下火解辣去油,配着烧烤喝一点正好。
当然这些想法她没有告诉江夕望,只是在自己在心里选择,而且她做这些也不是为了什么,是出于下意识的考虑,就像喝粥要配咸菜、天热要开空调一样简单。
她们在外面寻个最角落的位置,许是她们长得太好了,在这镇子里这样好看的人不多,尤其还是两个。
即使离上一次来已经有好些天了,老板娘还是一下就认出了她们。热情的帮她们将桌子擦拭干净:“好久没来啊,今天来的晚些啊,吃点什么啊?”言语之间尽是熟络,像是和常客寒暄一般。
夏犹清不擅长应对这些,但江夕望可是信手拈来,她露出好看的笑,爽朗的回复老板娘:“嗐,这不是上次吃了觉得好吃,晚饭吃饱还想吃,所以消化消化了才来。”
“哈哈哈哈,空空肚子可以多吃点是吧。”
“是的啊,老板娘生意好哦。”
两人一来一回说了好几句,直到别桌叫老板娘才打止。
“你干嘛说我是你家新娶的媳妇儿。”夏犹清看老板娘完全投入到工作中后,皱着眉头问。
江夕望哈哈哈笑,反问她:“你不像吗?”
先前老板娘夸奖她们漂亮问她们是不是两姐妹,江夕望指了指夏犹清又指了指自己,问老板娘她们长得像不像,老板娘当真来回在两人脸上打量,然后得出结果,不太像。
江夕望看夏犹清一直不说话,像那刚过门的小媳妇儿似十五,话一转说她不是我妹妹,是我们加新过门的媳妇儿,老板娘还当真了拿着抹布的手一拍,是姑嫂啊,有福气这么好看,关系又和谐,不多见啊。
“哪里像。”夏犹清看她一副捉弄成功的样子,就很气,有点凶凶质问。
“现在就很像啊,受委屈的小媳妇儿。”
夏犹清不想和她计较,她头一扭,不去看江夕望那张笑里藏坏的脸,随意的将眼神丢向旁的地方。
一番搜寻最后落在了别人桌上那盘铁板牛肉上,韭菜打底上面铺着超好的干煸牛肉,红红的干辣椒和韭菜的绿将菜声色发挥到极致,下面的酒精炉子烧的旺,使得盘里的兹拉兹拉的肉香菜香更加浓郁。
“有那么馋吗?”江夕望把夏犹清的动作直收眼底,凑过去也看看了那盘没啥特别的铁板牛肉,好奇的问道。
“什么?”夏犹清回头看她不明白的问。
“你一直盯着人家桌上的菜看什么?”
“我没看。”她梗着脖子否认道,她才不是馋,是不想和她争辩无聊才看的,牛肉是香,可自己又不是没吃过,至于馋吗?她觉得江夕望真的有些过分,把她当三岁的小孩儿一样。
“好啦好啦,我们的串来了,吃吃吃,咱不馋别人的。”
夏犹清说话间隙,老板娘已经把烤好的部分串端了上来,江夕望伸手接过来招呼她吃,还挑了一个肥瘦相间烤的最好一串递了过去,看夏犹清不接,手又往前伸了一下:“拿着啊,难不成要我送你嘴里啊,小媳妇。”她贼兮兮的调侃,笑的像个死皮无赖,当然,好看的那种无赖。
夏犹清又被她没羞没臊的话,惹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气的要死。她对夏犹清的心思一无所知,一无所知的还有夏犹清自己。
到底都是小事,在吃饭面前没什么可计较的,这顿烧烤吃的还算甚欢,上次没吃到的菜今天都点了一些。
夏犹清因为从小就去了禹都,所以并不是很能吃辣,不管是韩山还是江城都是喜辣的地方,所以江夕望吃辣比夏犹清厉害的不是一星半点。
原本那杯给江夕望准备的绿豆沙,最后还是落在了夏犹清自己的肚子里,对此她觉得很不好意思,非得坚持吃完了再给江夕望再买一杯,尽管江夕望一再表示自己不需要。
夏犹清从江夕望坐在这方油腻腻小桌子边上,大快朵颐吃肉的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了江夕望身上最富有魅力最独为一派的气质是来自于哪里。
为什么她漂亮的那么接地气却又并不俗气,因为她本来就是生活烟火里滋养出来的人,她与世间最真挚最实在的东西自然的融为一体,然后成为了酿出来的一坛好酒。
度数恰当、清香韵味、入口绵绵、回味悠长,不刺激人的神经不麻痹人的大脑,就像你与酒轻轻干了一杯,然后它自己温和的流入你的身体,淌过你肝脏的每一寸。
夏犹清放下筷子轻松的靠在椅背上,带着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专注,自动的隔开了周围的酒杯相碰的清脆,人声的嘈杂和铁风扇里滚出来的层层热浪。
就那么看着江夕望。
她一手握住散下的发尾,将一大块肉送入嘴里,咀嚼几口后又往里灌入一大口冰啤酒,她鬓角边是微微发热渗出的汗珠,嘴唇因为火辣而有些红肿,看起来更魅惑,让她的美又真实了几分。
韩山镇的这条街道,此刻就像一块巨大的背景板,而背景板上的主体是这家名叫三弟的烧烤摊,烧烤摊的主角不是那个烤得一手好肉的光头老板,也不是热情微胖的老板娘,更不是那光着膀子对瓶吹的食客们,而是自己眼前这位。
这幅画的画笔,握在下夏犹清手里,她的笔下也只有这个人。
吃完后江夕望和往常一样,提出来去河堤上溜达溜达,消消食两瓶啤酒,一杯老板自己酿的白米酒还吃了一堆肉啊菜啊,这会儿撑的有些难受了,而且这个时候的河风最为舒适。
她拉着她的手走的飞快,江夕望抱怨夏犹清非得走这么远,现在河堤上几乎没有散步的人,前几天季女士还说有一些打流吸毒的人,会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她穿的热裤和背心,又怕真的遇见什么人,起了歹心。夏犹清看出来了她的紧张,把自己身上的绿色花衬衫脱下来,搭在了江夕望的肩上,露出结白皙的手臂和锁骨,她里面搭的是一件紧身的白色线衫材质的背心。
在她身上看起来还挺有质感,一点儿没有普通白被背心的平凡,世间万物到底只有配上不闪耀的人时,才能更加夺目。
“你给我,你不怕?”
“不怕,”毕竟两瓶啤的,和一大杯二十多度的米酒入了血液里。温柔的河风一搅和,江夕望觉得脑子里热热的,有些小脾气小执拗就上来了。
“你一个未谙世事的小孩儿都不怕,我一离婚了妇女还怕啥。”
夏犹清不喜欢她说的话,但碍于她现在不太清醒的样子,也不想和她计较:“我不怕别人对我做什么,我怕别人对你做什么。”
“你好爱我啊,你对姐姐真好,果然姐姐小时候没白疼你。”江夕望一把搂住夏犹清,又手大力的揉她的脸。
夏犹清在心里翻白眼:“我学过跆拳道,保护自己可以,分出精力保护你,难。”
“你的嘴要是不会用就捐了吧,长在你身上有些多余。”
她将头歪在夏犹清的肩上,整个人半吊在她身上,走的歪七扭八的。呼出的热气烫的夏犹清脖子上起了一层小疙瘩,她甚至能闻到热气的夹杂的酒香,霎时间耳尖都红了。
于是夏犹清只好将江夕望扶正,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淡淡地说:“好好走,快点回去,很晚了。”
懵懵懂懂的江夕望还算听话,一路上除了走的慢一些,话多了一些总是要黏着夏犹清,别无其它,但是她觉得心里却有一只小猫在挠。
她将江夕望送了回去,江成安和季芳馨正在打牌,夏犹清想了想,决定还是留下来照顾她洗漱完了再回去。
夏犹清把她带进厕所,让她自己洗了把脸,又给她调好水温。再从外面给她拿了睡衣,准备安顿她洗澡,又想起没拿内衣内裤,这时候她倒觉得没啥,坦然地问洗完了脸,靠在洗手台边扎头发的江夕望:“你的内衣裤在哪里?”
“衣柜中间的抽屉里。”语气正常,反应迅速,倒是听起来没啥酒气了。
“她打开柜子,一股清香扑面而来,江夕望在家里待得很好,所以没有多少衣服,都是她这次带回来的,她内衣裤都是成套的,颜色也比较单一,几乎白黑淡蓝三种,她随手拿了一套白色的。
“诺,你去洗吧。”
江夕望抽走内裤:“内衣不要,谁洗了澡还穿内衣。”说完这句话她就进了淋浴间关上了磨砂的玻璃门。
蕾丝材质的内衣薄薄的一层,夏犹清先前都没细看,现在拿在手上看了看才觉得性感无比,成熟女人的妖娆在这寸小小的布料上展露无遗,她后知后觉的害羞,感觉此刻拿在手里的不是一件单纯的内衣,而是内衣主人傲人的蜜桃。
她烫的拿不住了,赶紧放回抽屉里。
夏犹清喜欢女生这件事,是从高中的时候发现的,在那以后她和同性相处之间多了很多分寸,这也是为啥她朋友不算太多,有的几个,在别人眼里看起来总觉得也不够亲近。
女生之间的那种腻歪情谊她都没有,一旦有太多的肢体接触或者言语亲密,她都会觉得好像占着性别的优势行猥琐之事,虽然她对她们毫无想法。
她自觉她和江夕望之间,有时候靠近的过了一些界限,虽然明明知道对方是结过婚的直女,也只是把自己当妹妹看待,可她总还是若有似无的感觉到好像在江夕望身上看到了一些别的,那些她身体里所期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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