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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身世

夜晚在一家客栈休息,姜妍书财大气粗,直接包下了一层楼。她点了不少菜,几人在楼上的包厢用膳。

对了,险些忘了交代一句,谢大人自成婚之日就将谢府财产悉数交给姜妍书打理。姜妍书对此不以为意,谢呈章身家不菲,但和怀安郡主比起来就显得有些不够看了。她很擅长经商,手下人才济济,谢呈章的产业放在她手中,每年就是只拿分红也是稳赚不赔的。

因此,谢府如今的财政大权皆由郡主做主。

郡主要包下一层楼,谢大人自然是“却之不恭”了。

菜还未上,素月是个嘴快的,问道:“郡主,就我们几个人去淮安郡连个暗卫都不带,会不会遇到危险啊?”

“不会的。谢大人是朝廷派的寻粮使,若我们连淮安郡都未到就出了事,那就是三番四次打陛下的脸。届时天子一怒,直接派个几千上万兵马过去,任凭他天大的神通也无法短时间内从淮安郡弄走那么多粮。”

“况且……”姜妍书顿了顿。

“况且什么?”素月好奇。

“况且有人等着我们过去,好在淮安郡瓮中捉鳖呢。”谢呈章看了姜妍书一眼,接着她的话说下去。

“哈哈,魏叔,姑爷说您是鳖呢?”素月眼珠一转,故意使坏。

众人都笑了。

谈笑间,有伙计敲门,在得到回应后端着餐盘进来。

蟹粉狮子头、琵琶大虾、姜汁鱼片、荷包里脊、笋丝瑶柱羹、松子百合酥等摆了一桌子,几人都大快朵颐,赶了大半天的路早已是饥肠辘辘了。

唯有姜妍书没什么胃口,一盅莲子粥半晌都没动多少。她骑术很好,奈何身体不争气,赶路的时候靠着心气儿强撑着,现下歇息了却是食不下咽。

怕路上熬药不方便,离京前姜妍书就带了几瓶药丸。下马前已吃过好几颗人参二陈丸、香砂养胃丸、保和丸之类,这会儿她又忍不住摸了一个小玉瓶出来。

还未打开,谢呈章就握住她的手,“药性伤身,过犹不及。”

他的指腹有一层薄薄的茧,姜妍书觉得有点痒。

她不着痕迹地抽出手,“我知道,没打算吃,只是拿出来看看。”

古人望梅止渴,她“望瓶止痛”罢了。

“我出去一趟。”谢呈章温声说了一句,下楼去了。

一刻钟后,他回来了。平日里拿刑具和笏板的大理寺卿大人左手拿着一根糖葫芦和一包糖炒栗子,右手拿着一把烤肉串和一碗水晶冰圆子。

他先将糖葫芦递给姜妍书,“之前在府中见你吃过,想着你或许会喜欢。”

至于其它的,是他想着桌上的这些菜色姜妍书平日里都吃腻了,街上的小食或许能有点不同的口味。

姜妍书咬了一口糖葫芦,酸酸甜甜很是开胃。见她舒展眉心,谢呈章温柔地看着她。

大家在心中偷笑,吃得差不多了,见状都寻了借口出去。

素月:“郡主姑爷,我回房洗漱了。”

珍珠:“我去街上买些胭脂水粉。”

魏其:“我出去看看马喂了没。”

……

“第一次吃糖葫芦是儿时有一年上元节和宛清阿姊偷跑出宫去玩,她很喜欢市井的这些吃食,后来我每每出宫都会给她带。”

这是姜妍书第一次在他面前提承顺公主,谢呈章知道她们并不像明面上展现的那样生疏,或者说恰恰相反。

“偶尔在永和宫或是承顺殿一起吃一次这些民间吃食,那样的时光在寻常人家都不算特别,却是这些年来难得的静谧和悠闲。”

“你同承顺公主感情很好。”他并非疑问的语气。

“嗯。”

姜妍书尝了一口肉串,有点辣,她又吃了一口;又尝了尝水晶圆子,是冰的,很凉爽。

“食冰对身体不好。”姜妍书自小至大几乎没有机会品尝这样冰凉的食物。

“并不常吃,偶尔尝尝也无妨,心情愉悦对身体也十分重要。”冰凉的食物刺激,却让人心情舒泰。

“言之有理。”姜妍书颔首,又舀了一勺冰爽的圆子。

谢呈章剥了栗子递给她,她接过。

“谢谢你,度恒。” 不止为这颗栗子。

.

又赶了一天路,终于在隔日晌午抵达了淮安郡。

崔简之还在努力追查粮食的下落,齐王这两日都焦灼不安地在城门口等着朝廷派人。

远远看到骑着马的谢呈章,他放松了一瞬。

看来父王没有太过怪罪他,否则就不会派谢呈章这位大理寺卿过来追查了。

姜妍书的马在上一个驿站就换成了马车,她和素月、珍珠都坐在车内。

谢呈章翻身下马,先将马车里的姜妍书扶了下来。

对于姜妍书的到来,齐王有些惊讶,却不得不虚与委蛇。

“堂妹怎么也来了?”一个一个字从齐王齿间挤出。

“瞧齐王兄这话说的,倒像是不欢迎妹妹我?”

“怎会?堂妹想多了。谢大人,父皇怎么说?”

姜妍书觉得她这位堂兄强颜欢笑的样子实在伤眼。她侧了侧头,看见齐王身后的淮安郡郡守。

“陛下口谕,命本官为‘寻粮使’,全权负责赈济粮失窃一案。”

有人接手这个烫手山芋,齐王终于松了一口气。

“下官淮安郡郡守陶信,见过怀安郡主,见过谢大人。”他殷勤的有点谄媚。

齐王见怪不怪,这陶信是个阿谀奉承之辈,从他到淮安郡就溜须拍马、寸步不离。淮安郡是姜妍书的封地,如今见到了怀安郡主本人,他可不得好好巴结嘛。

“郡主和谢大人舟车劳顿,不如到鄙府好好休整一番。齐王和崔大人暂居东院,下官这就派人将西院收拾出来,供贵人们居住。今晚下官在府上设宴为郡主和大人接风洗尘,还望齐王、郡主和大人们赏光啊。”

姜妍书身着烟紫色浮光锦的裙衫,靛青色燕羽筋披帛,在金乌之下流动生光。

“可。” 她矜贵地微微点头,发髻上的朝阳五凤挂珠钗轻轻晃动。

齐王指着谢呈章为他解决燃眉之急,也欣然应允。

.

夜宴上,美酒佳肴,觥筹交错,众人都暂时忘却了烦恼,沉浸在短暂的醉梦之中。

焦头烂额几日的崔简之见到谢呈章,喜忧参半,喜的是以自己这个好友的能力,或许能寻回救灾粮;忧的是万一他无法查明真相,会被圣上怪罪。

两人只叙旧,不喝酒,怕醉酒误事。

夜宴过半,姜妍书借口泡汤(泡澡的意思)提前离席。

“好,小心些。”谢呈章明知她下午已然泡过,却没多说什么。

不多时,郡守大人也醉成了一滩泥似的,被小厮们扶下去休息。

在一群醉鬼中,他一点儿都不打眼。

回到房间,驱赶了所有下人,陶信眼神恢复清明。

他披上宽大的黑色斗篷,从暗门离开房间,穿过几条僻静的回廊,钻进西院的某个房间。

“陶信见过主君。”

姜妍书坐在书桌前等人,听见声音,她放下手中的书。

“别来无恙啊,陶公。”

眼前这个人身份很特殊,也是他让姜妍书知晓了自己的身世。

陶信是她生父陈留王当初的谋士。

陈留王**后,他手下的势力四分五裂,有另谋出路的,也有被解决了的。

陶信幸免于难,得益于他本人的机灵,更因为他并不受陈留王重视,所以没什么存在感,也没有被牵连。

其实姜妍书的身世并不算什么密辛,不说世家名门,就是民间也是人尽皆知的事。只是太后不喜儿子名声有碍,严禁宫中谈论她的父母,对姜妍书只说她父母都病逝了。

这么不堪一击的谎言,因为藏于深宫之中,愣是瞒住了她整整十年。

直到陛下赐了淮安郡给她当封地,她也因此来了淮安郡一趟,意外从陶信口中得知了自己的身世。

陶信对旧主倒有几分忠心,对年幼的姜妍书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姜妍书这才知晓自己原来是“谋逆藩王”之女,而自己的母亲也并没有离世。

那一天,她知道了很多事情。

譬如,自己的母亲是被强抢入王府的,她青梅竹马的未婚夫为了她去官府报案,却被打断了一条腿;譬如,她的父亲屠戮了陈郡谢氏全族;再譬如,她的母亲是在生父**的滚滚浓烟中早产生下了她……

她没有怀疑陶信所言的真实性,因为,出了皇城,这些竟然是人尽皆知的事。

打听到母亲后来离开,嫁给了自己的竹马。

她偷偷去了一趟余家,原本只是为了亲眼看看她过得怎样,不想被发现了。

笑意温软的女人见到她,眼眶有点红,“不要再来了,这里不欢迎你!”

她的语气很冷,姜妍书也没错过女人眼中的厌恶。

“对不起。” 姜妍书抱歉地躬身,随后迅速离开了。

回宫以后,她把自己关在永和宫中,不见任何人。

她在宫中的湖边长久地驻足,看着平静的湖面。

天气太冷了,湖水应该很凉,据说淹死的人会很难看,还是不大体面……

“来人啊!救命啊!县主落水了!”她听见素月惊恐的声音。

这实在是个意外,她着实是十分厌世,但还没决心寻死呢,只是站久了脑袋发晕,失足跌落湖中。

水果然很冷。本以为会有解脱之感,姜妍书却下意识挣扎向上。

求生之举,果然是人之本能。

她挺快被救上来了,只是昏迷不醒。

眼皮很沉,但她听见了太后和宛清阿姊的哭声,也听见了自己的呢喃。

“娘……母亲……”

太后用帕子拭泪,“给梁氏递个话吧,来不来的不强求,只说说不准是最后一面了。”

姜宛清紧握她的手,小声抽泣,“阿妍,你醒醒,就算这世上所有人都不在乎你,还有我呢,我需要你,我要你活着……” 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在这座冰冷的皇宫。

姜妍书想安慰她,却睁不开眼、张不了口。

梁惜还是来了,姜妍书的眼睛也能强撑着眯一会儿。

看着孱弱的亲女儿,她只说了一句,“我那么辛苦地将你生下来,你就这般不爱惜自己的性命么?”

姜妍书眼角滑落一滴泪,其实她想说,不是的。

一月有余,她终于可以下床了。

她做回了“怀安县主”,像从前一样生活,却又和从前大相径庭。

后来她派大夫去余家为余叙言治腿,为梁惜养身,她没有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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