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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无名巷暖橙逢青绿

“邦——”

说书先生敲棒子的声音直击人心,看台底下的听客们听闻此声音皆精神振奋。

“书接上回!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原本万里无云的晴空,竟然下起了稻米!”说书先生直入主题。

底下立即有听客接话:“是草木神娘娘降临了吗?”

说书先生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位客人说的不错,不过草民在此纠正一下,是降临,亦是显形。”

“身处饥荒之中多年的农民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皆是欢天喜地,抢夺掉落在地上的稻米,连向神仙谢恩都忘记了。”

方才的那个听客又插嘴了:“他们怎么可以不谢恩呢?要是我,高低得在向我雪中送炭的那个人面前将脑门上的皮给磕破!”

说书先生笑而不回答他,只是继续讲着自己的画本子:“那些农民都看见了,草木神娘娘一袭薄荷青衣,身长六尺(在这里私设一尺为三十厘米),栗色的长发及腰,头戴垂着白纱的斗笠,手执含着饱满米粟的麦穗,面带白玉面具——自天而降。翩若惊鸿,宛若游龙。”

“啊……”听客们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仿佛真的亲眼见到了那位神仙的天人之姿。

说书先生对现下听客们的反应极为满意,他又接着讲:“草木神微一摆手,纤纤素手中的麦穗当即散落出粮食无数,如同雨点子一般的稻米瞬间洒满了一整个缘起京城。”说书先生在这里微微停顿,“忽而,草木神足尖轻点,掀起一阵草木香风,在众目睽睽之中——消失不见了。”

“哈!”台下听课瞬间了然——神仙不愧是神仙,出场方式以及退场方式皆是如此出乎人们的意料。

说书先生搜刮脑子中的各种成语用来形容草木神的神明姿态,愈说愈激动,就差没有直接跳起来复原那个场景了。

“可不是吗!时至今日,京城中仍旧有不少英年才子为当年草木神娘娘的惊鸿一瞥所倾倒!譬如城西的那个陈大少爷,年年在京城最为繁华的无名大街的草木殿为草木神娘娘供奉香火万两!”

“对对对!还有宫中的那个十七皇子也是……”

“呵,无聊至极。”闲闲散散、慵慵懒懒地倚在木头圆桌子上的薄荷青衣姑娘骤然站起,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茶馆子。

“别听了。”身着浅紫素衣的二八之年女子扯了一下旁边橙衣姑娘的袖子,顺势站起身来,“小姐都离开了,你这个做贴身侍女的也不晓得要跟着。”

“啊?”栾沧云正听得津津有味,被这么冷不丁一打扰,脑子还没有来得及转过来,“你说什么?”

“我说——小姐已经走出这个茶馆子了。”戚凌特意把句子拖得很长,其目的就是要教小姐亲自选定的这个贴身侍女得以听清楚,“主子不在,你还可以听得如此之入迷,阁下甚是佩服。”

言下之意,小姐什么审美啊,怎么选了如此一个没心没肺的姑娘当作自己的贴身侍女……

“戚姐说笑了,仅凭我的技术,岂能比得上戚姐天生的聪明才智?那是万万不可相提并论的。”栾沧云嘴上开着玩笑,身子已经站起来并且往茶馆子门口走了,“我这便跟上。”

“欸——跑得那样快作甚?小姐的包袱你还没有拿上!”戚凌望着方才还坐在圆凳上纹丝不动的姑娘霎时间便如同一阵旋风一般走出了二十八尺远,心下佩服。

“哦哦哦,对。”栾沧云立即折返回来拿上自家小姐的包袱,顺带将戚凌也一并拽出茶馆子,“现在好啦。”

“好什么好?”戚凌左顾右盼,强行压下自己即将抬起准备给人后背一个快准狠的巴掌的冲动,“小姐不见了。”

“啊?”栾沧云的表情瞬间僵硬,手中的包袱掉落在风尘马路上。

“小姐!小姐!你慢点儿走!”

栾沧云跟在薄荷青衣姑娘之后,高强度的运动教她被累得气喘吁吁。

戚凌默默扶额,心下一松。可算是找到小姐了。

小姐回眸,华美温婉的面容猛然闯入栾沧云的视野:“得抓紧时间回去了,本小姐可没有那个闲心思以及兴致陪你逛夜市。”

闻此言,栾沧云蒙了:“小、小姐,我不是想要逛夜市。”

小姐转过身,无情地加快了脚下的步伐:“你最好是的。”

栾沧云受了委屈,嘟囔着嘴在戚凌的耳边小声诉苦:“小姐近日好生冷漠哦。”

“近日?”戚凌仿佛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大笑话一般,“我从小姐刚刚生下来便跟随在小姐的身边,小姐为了符合大家闺秀端庄大方的形象,哪日不是这般冷漠?”

栾沧云立即反驳:“凭什么小姐一定得符合大家闺秀端庄大方的形象?小姐便是小姐,小姐是不应该被什么所谓的礼数所绊住的。如同我一般,我便是我,不是任何一个代词。”

“是是是,”戚凌敷衍着这个年幼自己五个年头的天真烂漫小女孩,“你最优秀了。”

栾沧云一眼便看穿了戚凌在敷衍自己,倔强地补上一句:“往后不论如何,我誓死追随小姐。”

不晓得是不是错觉,栾沧云看见走在她们二人前面的那个薄荷青绿身影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

“小姐,你莫要走得那样快。”栾沧云小声提醒。

小姐丝毫没有要减速的迹象。

栾沧云:“……”

小姐从前不是这副模样的啊。

至少,她和小姐在私底下时,小姐并非是这般模样。

“在想什么?”耳边传来戚凌的提醒声。

栾沧云回过神来,发觉自己竟然当街走神,不好意思地回复戚凌的话:“在想……有关于小姐的事情。”

“小姐的事情?小姐能有什么事情?”戚凌的眉头微微皱起,显然是不相信小女孩的话语,“哦对,你如此一提,我倒是想起来了。”她如梦初醒,“你一年前被小姐带入府第一天的时候,我便想要问你了。”

栾沧云疑问:“戚姐想要问我什么?”

戚凌发问:“你与小姐……究竟是何时认识的?”

栾沧云闻言,笑而不语,默契十足地与小姐一同保守着这个秘密。

正值盛春,春梅开放。墙壁横斜出来的枝子上掉落一朵浅红色的春梅。春梅随春风荡漾飘落,悠悠飘散在缘起京城上空。

那朵春梅飘过时空,来到了一年前的缘起京城,穿过整个京城最为繁华的无名大街。花香四溢,清香扑鼻。

“啪——”

春梅无意之间撞在了一个身穿薄荷青绿色衣裳的幼学姑娘的腰间,平平整整地铺在了姑娘的腰带上。它刚准备纷纷扬扬地飘落至地面,却被一阵舒适的温暖包裹了起来。

姑娘捏着那朵春梅,翻过来覆过去,怎么看怎么喜欢。

直到远方传来了悠悠扬扬的打更声,姑娘下意识地抬头一看,一旁酒肆酒坛子上印着的“缘起”二字却猛地映入了她的眼帘。

盛春的无名大街上,百姓人民熙熙攘攘。夕阳西下,夜市已经开启。不少小商小贩正在吆喝。有着先到先得意识的中年妇女们丝毫不讲道理的砍着价格,互相抢鸡蛋。

一派盛世祥和的繁荣局面。

木房的中央夹了一条一条的小巷子。这些小巷子大部分的皆与对面的街道相连,但是也有少部分的通往着平民窟、乞丐窝、杀手宅这样的阴暗地带。

医馆与书坊之间夹着的小巷子深处,无数木箱子凌乱叠放。这里空无一人,仿佛与世隔绝,与无名大街上的热闹非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层层叠叠的木箱子之间,围绕了一个瘦弱娇小的女孩子。她瘦得皮包骨头,腹部以及脸颊皆微微凹陷下去,身子下垫了一张肮脏且破烂不堪的灰毛毯,多出来的则盖在身上。她蜷缩在角落,双目紧紧地闭着。

虽然已经是盛春,但是位于北方的缘起国的温度尚未转暖,还是有一些凉的。

好冷……

她被地主给赶出来了,已经在下贱巷子里头当了大半个月的阴沟鼠。

木箱子堆旁生长着一颗梅花树,不过不是普通的梅花。普通的梅花仅在盛冬的极寒时分十二月至二月开花,而它不同,它要到四月上旬才可开花,是花期最晚的梅花。由于它与旁的花朵一般皆在盛春开花,人们便习惯性得唤它春梅。

此时正值盛春,它展露笑颜,有粉有红深深浅浅,甚是美丽。

光影晃动,赤红灯笼所散发出来的暖光投射在一人姣好温婉的侧脸上,鬓边的碎发随着步伐有规律地扬起。

一抹薄荷青绿路过,又悄然离去。

青者的脚步漫不经心,带着欢快,似乎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儿。然而,她每每走出一步却又是那样成竹在胸,仿佛没有任何一个人物或者是事物能够阻止她的步伐。

她一路兜兜转转,随意地拐进了医馆与书坊之间夹着的、深不见底的小巷子中。又随心转悠了几圈,双臂没骨头似的随着身子晃动,两袖宽大,馨香飘出,是不真实的虚影。

青者经过一个岔路口,与其擦肩而过,骤然定住,又慢吞吞地倒退回来。

她望着路口深不见底的黑暗,迟疑片刻,拢了拢戴在脑袋上的披肩帽子,一步迈了进去。

她站立于一堆木箱子之前,寂静片刻,足底轻点,飞跃上了由三个木箱子堆成的小山,居高临下地瞥去。

瘦弱娇小的女孩子原本奄奄一息,听闻有脚步声临近,不免心生警惕,但是又想到不会被发现,而且亦没有感受到杀气,打算放任不管了。

反正她大抵也活不过今夜了。

小巷子窄,微风钻入,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草木香气闯入了她的鼻腔,源头并非是那棵春梅树,浓郁到完全掩盖了花香。但是那股陌生的香气又莫名地令她感受到心安。

听闻木箱子的顶部传来一阵轻响,她下意识抬头去看,却因为太过于虚弱,仅来得及看清一抹薄荷青绿晃过,宛若生机光辉。

栾沧云撑开沉重的眼皮,一张暖色的陌生罗帐以及屋顶映入眼帘。

她愣了一瞬,随机立即反应过来。

这是哪里?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但是转念一想,一切皆变得可以解释了。

嗯,一定是她死得太过于可惜,上天让她在天有灵。

栾沧云:“……”

呵呵……怎么可能啊?!

“贱民丫头,恭喜你了。”

栾沧云闻言,坐起了身子,抬头寻找声源。只见一个身着古朴浅紫色素衣的少女直直走进她身处的这间屋子,跨过门槛,双手插袖朝她走来。

栾沧云见有人来了,欲张口询问一些事情,却被那个少女抢先了。

“你在无名大街小巷子中被我们小姐所带回,现下所处的位置是我们丞相府嫡长小姐淡潇苑中的一间较为偏僻的小房。”少女一本正经地开口。

栾沧云掀开被子,身坐床沿,脚踩脚榻,并未言语,只是笑笑。

然而少女视若无睹,继续背诵着自己的台词:“已是辰时,不消片刻便会有人送早膳进来,而后沐浴更衣。小姐说,若是有什么事情只需告知我即可,我会去询问小姐的意见。”

最后,少女顿了顿,补上了最后一句话:“贱民丫头,我可是说清楚了?”

栾沧云一路听下来是愈听愈感激,但是听到最后一句话对于自己的称呼的时候,这种感激便瞬间消失了大半,可是她没有计较:“感谢小姐,亦感谢你。这里很好、很舒适,我很喜欢。那我何时才可以见到你们小姐?”

少女答复:“即将。”

栾沧云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瞬间,险些碎裂开来:“什、什么?如此之快吗?我还没有准备好……”

少女再次答复:“小姐正是因为知晓你尚未准备妥当,所以才特意教人为你备好了膳食、烧好了热水、裁好了衣裳。你现下需要做的,便是起来用膳。”

栾沧云:“……”

不是,她的意思是,她的意志还尚未准备好!最起码还得给她留一段时间好教她接受这个事实吧!

栾沧云扶额:“你们小姐……接纳陌生人的进度都是如此之快的吗?”

“哦,倒也并非全部。”少女的表情出现了细微的变化,“小姐长这么大,带回来的人不少,但是……你是其中见到小姐最早的。”

栾沧云:“……”

她都不晓得要说一些什么好。

栾沧云抓住“带回来的人不少”这个信息,进行猜测:“小姐如此善良大度,应当是京城中的大人物吧?”

少女点头。

栾沧云立即联想到大家闺秀的女子以及端庄大方的仪态:“那么,可否将小姐的雅名提前告知与我?”

少女摇头。

见此情形,栾沧云略显尴尬。

是不晓得,还是不愿意回答?

不过后者的可能性好像更大一些。

思及此,栾沧云不免有些懊恼,但是又不得不承认她确确实实是一个“贱民丫头”,对方也没有义务一定要告知与自己,倒是没有那么不满了:“还请姐姐帮我为小姐带一句话,帮我谢谢小姐……”

然而少女却如同没有听见似的,在她说出这句话之前,便已经微微颔首行礼转身欲离开了。走后甚至连房门都不关,任由清晨温暖的阳光照亮一整个室内。

栾沧云的口还未闭,被少女这一副态度给整得一愣一愣的。

少女就差直接往脸上写一句“我只是负责带话”了。

罢了,一会儿她在见到小姐之后,亲口感谢小姐也不迟。

方才被人打断,栾沧云都还没来得及仔细观察这间屋子,现下总算是可以好好打量一番了。

她正坐着的床是酸枣雕花的,帐子采用鲛纱材质。屋子空间非常小,但是好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角落放置折叠的屏风,后面是一个浴桶的其中冒着热气,想必是刚打好的热水。

栾沧云尝试着下床,踩实桃木地板的瞬间还是感觉到虚弱,但是好在很清醒。

她在屋子内漫步,路过窗边书案的时候,她停了下来。

书案之上摆放着几张宣纸,一旁还放置了一卷。崭新的狼毫由粗到细整齐地在架子上依次排开,架子旁是一瓶上好的油墨。

就连她一个陌生人所处的偏僻的小房都如此富丽,那小姐一个主子居住的正厅……不得用金碧辉煌加以形容?

栾沧云更加好奇那位小姐的身份了。

眼波流转间,那一张被阳光刺得反光的青花瓷墨碟令她的目光为之停留——其中卧了一朵浅红的春梅。

栾沧云自觉有趣以及柔情,眼见窗子开着,心想莫不是春风有意前来光顾。

她伸出手,想要感受一下盛春的滋味。可还未触及,夹杂着草木香气的春风拂面而来,那小小的春梅似乎是因风而飞,又似乎是不经意之间擦过她微愣的面颊,乘风飞出房门,再无踪影了。

花瓣扫过的触觉仍在。

她怔怔地望着春梅消失的方向,不由得有一点儿脸红以及脸热,忍不住去回想那一刻加速的心跳。

怎么与一个被调戏了的良家少女一般……

如此……

等等,她在想什么……

栾沧云定了定心神,努力不再去回想那朵在她眼前转瞬即逝的春梅。

恰好此时下人过来送早膳,栾沧云见到如此丰盛的饭菜,有一点儿“受宠若惊”,毕竟从小到大在地主那儿永远都是只有剩菜剩饭或者是从大街乞讨而来。

用过早膳,又有下人送来了衣裳。

“等等,我又不是在你们府内定居了,仅仅只是暂住。而且……这也太多了……” 栾沧云坐于床前脚榻,险些从其上栽下去。她瞥了眼面前的几十套五颜六色的衣裳,觉得晃眼睛,摆了摆手:“罢了,橙色留下,其余带走。”

下人照做并且退下,屋子内仅剩栾沧云一人。

栾沧云挑出一件衣裳,这件衣裳的款式普通简朴,但是好在料子及好,摸起来很舒服,这个季节穿不会冷也不会热。她盯着那堆衣裳,心情愉悦。

果然还是橙色最可引她欢心,最适合她。

即使身份低微也还是要保持她乐观并且积极向上的性子嘛。

可当她在一堆她最喜欢的橙色衣裳中扒拉了半天,竟然是连一件襦裙都没有找到,尽数是交领式的套装。

这小姐神仙吧!她是怎么晓得她很讨厌穿麻烦又勒死人的襦裙!

随意挑了一件轻便的衣裳换上,栾沧云拈着一条极长的橙色发带,对着铜镜发起了呆。以往在地主家都是要么梳两个丫鬟发髻,要么披头散发。她握着橡木半圆梳,顺了顺墨发,提起发带低低竖起。她多缠了几圈,墨发被勒得细了些。不过她可并未规规矩矩地竖起来,而是尽数拢至左肩前,显得温柔且大方。

栾沧云:“……”

她才刚满十一岁啊!如此梳是想作甚?!

栾沧云正想拆下来重新梳,却听门口传来了方才那个少女的声音。

“贱民丫头,差不多了吧?随我去见小姐了。”

栾沧云:“……”

好好好,这头发她便不再改动了。

“跪好!”

栾沧云稀里糊涂地被带到了那位小姐所在的正厅。刚刚跨过门槛,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便被守在门口的侍卫按住肩膀强行要求下跪。

不是,她究竟是来谢恩的,还是来当众定罪的啊喂?!

栾沧云被如此一按,膝盖发软,下意识地弯下去。

下一刻,一阵清丽的气息声自高台之上的主位传来。

只一瞬,挤在正厅内窃窃私语的十多个下人皆闭口不语,就连按着栾沧云肩膀的侍卫都不再用力,将手掌拿了下来。

那几丝气息声的响度并不是很大,在偌大的正厅内却显得尤为突兀。小姐似乎是在笑,但是不晓得这笑含带了何种意义。

正厅内的十多个下人皆被小姐这突如其来的情绪变化惊得如同缩在角落中的鹌鹑,一句话都不敢说。

小姐怎么笑了……

小姐就如此自顾自地笑了好一会儿,直到那些下人连同一旁站着的少女都要以为她精神失常的时候,她才止了笑。

“不必拘礼。”

此言一出,少女极其诧异。

小姐平时不是最为看重礼仪的吗?

栾沧云蒙了。

这个声音……好生熟悉……

她茫然无措地向着主位望过去,只见那位小姐一袭薄荷青衣,端坐于高位之上,面部由一把没有绣任何图案的团扇遮掩,甚是神秘。

没有人再按着栾沧云。她直起了腰板,直直地望着主位。

“大胆!”小姐一旁的少女此刻双手标准地交叠于腹上,语气依旧是那样的一本正经,丝毫不带有小家子气,“谁允许你抬头盯着小姐看的?”

可是出乎众人的意料的,小姐竟然没有同往常一般沉默,而是抬手,示意少女不需要言语。

少女领会,果真没有再发话。

小姐沉默良久,终于是道出了那句话。

“这本非初见。”

而后,小姐不给予栾沧云思考的时间,缓慢地将遮住面部的团扇移开。

那张温婉的华美面容暴露在了她的视野之中。

栾沧云的呼吸猛得一滞。

“是你?!”

二言一出,除了正在进行一唱一和戏剧表演的二人,满正厅的下人皆惊呼诧异。

小姐与这个外人当真认识啊?!

小姐听到了令自己满意的答案,也不装了,一改平日内端庄的模样,懒散地往椅背上一靠。

“怎么?不过才三个月没有见面,小侍女便将我忘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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