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冬生东拼西凑借了五百块还王摘阳。
王摘阳只要332块5毛2分钱。
“多的钱都是小人孝敬大侠你的。”张冬生对王摘阳极尽谄媚讨好,“你就收下吧。”
“你只欠了我332块5毛2分,我为什么要多收你167元4毛8分。”王摘阳数了一遍手里的钱,将多余的钱还给张冬生,“拿去,马上找零了还我,一分钱都不能欠我的,不然下次我还来找你。”
张冬生砸吧了下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只能连连道好,将手里的一元钱拿给王大,“去替大侠找零。”
王大接过钱,不敢耽误一秒,立刻就去找人换零钱了。
蚂蚁饭馆是张冬生偶然上岸时,听人说起味道不错,餐馆老板不太勤快,只有晚上才卖正餐,那次银河大世界的客户经理忙不过来,让张冬生去岸边码头接一名身份尊贵的客人,见了面才发现,那客人自带有两个保镖,张冬生上了岸,便没跟随那客人回银河大世界,而是拐弯去了附近的蚂蚁饭馆,下个馆子打牙祭。
他一个人吃,点了一盘卤排骨与一碗豌豆腊肉蒸饭。
味道是真的好。
张冬生第一次光顾蚂蚁饭馆是给了饭钱,二次他带了一帮兄弟,晚上溜出银河大世界来蚂蚁饭馆,这次他早有预谋要逃单吃白食了,因为第一次接触王摘阳,他就发现王摘阳是个老实人。
这世界上,小人和老人不能欺负,可老实人是想欺就欺。
张冬生在银河大世界横行霸道惯了,但他没想到,这次欺负老实人的下场就是踢到钢板子。
对方会武功。
这武力高强的人,隐于大千世界开了一家小饭馆,掌勺做起饭,张冬生笃定,王摘阳背后一定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张冬生猜测王摘阳有黑色背景,后金盆洗手,上岸从良当个好人了。
但王摘阳的做派,又不像是黑色,很奇怪。
不过张冬生还是问道:“敢问英俊的大侠是哪条道上的人?”
“什么什么道的。”王摘阳听不懂。
张冬生:“英俊的大侠莫不是谦虚,不想提起曾经的风光。”
谁和他谦虚了。
王摘阳想自己和张冬生什么关系,用得着与他谦虚?
在王大换回零钱等候期间,王摘阳想起了一件重要事情,他问张冬生,“你认识姜舒良吗?她也在你们银河大世界上班。”
“谁?姜舒良?”张冬生对这个名字没有印象,银河大世界那么多员工,他哪记得过来名字,他只认脸。
“这个叫姜舒良的人,也是欠了大侠你的钱?没事,我帮大侠你摆平追回钱,别说她在银河大世界上班,她就是不在银河大世界上班,我都能帮你教训她。”
一听张冬生说要教训姜舒良,王摘阳立即制止,“哎,你这人咋这么凶残野蛮,动不动就教训,再过两年就是2000年了,猿猴都进化到直立行走了,你这种野蛮人怎么还没进化变文明?”
到底谁是野蛮人?
张冬生抠了下自己还疼的伤。
依现在这情况看来,王摘阳更像是野蛮人才对,拳头梆梆锤下,都喊疼了,他还不手软。
“姜舒良脸上有两道疤,这里。”王摘阳指了下自己的额头,又指了下自己的眉骨,“还有这里。”
提名字,张冬生不认识,但提脸上有两道疤,张冬生就知道是谁了。
原来是她。
银河大世界的服务生高薪,选拔极为严格,无一不男帅女美,女身高一米六二以上,男身高一米七二以上,外貌条件堪比空乘了,四肢还不能有疤,可姜舒良是个例外,她脸上有两个大疤。
从张冬生来银河大世界工作起,他看见的姜舒良就顶着脸上那两道疤在银河大世界工作了。
原以为她是老板郭季明的亲戚,长成那样还能靠裙带关系当银河大世界的服务生,然而她与郭季明非亲非故。
“认识认识。”张冬生说道,“她在一楼当服务生,不咋说话,不爱搭理人,挺古怪的。”
见信息对上了,王摘阳问道:“那她现在在哪里?”
“现在这个点,除了值班的保安队在巡逻,其余人都在宿舍休息,我们银河大世界都是晚上工作,白天休息,和你们岸上的人作息是相反的。”
噢,原来是这样。
王摘阳难免沮丧失望,喃喃道:“那就是白天见不到她了,要见她,要么白天她主动上岸,或是晚上我来银河大世界见她?”
张冬生敏锐捕捉到王摘阳的情绪变化。
他干嘛对姜舒良这一个丑女如此上心?男人如果喜欢一个女人,也该是喜欢漂亮女人,而不是喜欢一个丑女。
“大侠,白天你见不成她,晚上你来银河大世界。”
150元一人的上岛费,玩呢。
王摘阳想了想,还是算了。
“不要你上岛费,我是保安队队长,免了你上岛费的这点权利还是有的。”
一听免了上岛费,王摘阳垂下的头颅抬了起来,惊喜的眼神露出些许担忧,“这样会不会影响你工作啊……”
“能有什么影响的,我是保安队队长,客人上下船调度都是我在管理,今晚你来,我在码头等你,到时我带着你上船,带你去售票员和船夫面前认认脸,以后你随时想上岛,都不要你的上岛费。”
“那真是太好了。”王摘阳欣喜后,想起晚上蚂蚁饭馆生意正红火,他必不可能抛下店铺来岛上找一个女人。
少林寺的十诗师父曾告诉他无数次,在女人与钱之间,选女人就是傻瓜。
尤其是今晚,有户姓鲁的人家在饭馆里包场定了五桌寿宴,馆里摆不下五张桌下,到时还要在路边摆上两桌菜,他不可能丢下预定的寿宴,跑来银河大世界这个花花世界逍遥。
王摘阳说道:“今晚我来不了,店里有人办寿宴。”
“那大侠你有没有照片,我把照片拿给船夫和售票员认一认,改天你有空上岛,他们认得你这张脸,就不收你钱,直接放你通行。”
照片很少。
王摘阳不怎么拍照。
他想起姜舒良来找自己时,带了两张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拍的照片,姜舒良走时,粗心忘带走了那两张照片。
王摘阳还是没弄懂,姜舒良为什么会有自己的照片。
这次上岛,王摘阳随身带了一张姜舒良带来的照片,他把照片从皮夹里拿出,张冬生正要去接,他拿照片的手往回缩了缩,“你给他们看了后,下次上岛,你要还我的。”
“是,大侠,一定还你。”
张冬生答应后,王摘阳才放心把照片交给他。
等到王大找回零钱,还清了王摘阳的钱,张冬生亲自撑船将王摘阳送回了岸上,而后快速返回到岛上,前往粉楼。
粉楼大门下站的两名保安正在打盹,张冬生上去就是一人给一脚,骂道:“昨晚你俩偷鸡摸狗去啦,大白天的站岗还打瞌睡,不想上班直接滚。”
两人忙解释昨晚也是他们值班,白天该值班的两个保安被郭季明调遣去干别的活儿了。
张冬生问道:“老板回来了吗?在楼上办公室吗?”
“在的,今天凌晨五点就在了。”
张冬生听郭季明在,掏出揣在兜里的照片就上楼去找郭季明了。
不知这会儿郭季明是否在忙,张冬生没有敲门,只等在门外,看郭季明什么时候出来,他就什么时候见郭季明。
等了快一个小时,住在楼上的头牌青依身穿清凉透视的白色吊带裙走来,她来找郭季明,看张冬生也在,就在门外守着,问道:“老郭在里面吗?”
张冬生不敢抬头看青依一眼,尊敬地说道:“在的,青依小姐。”
在银河大世界,四大头牌的地位仅次于郭季明,任何人都必须对那四大头牌毕恭毕敬。
青依道:“他在,你为什么不进去?是里面除了老郭,还有别人?”
“青依小姐,我就是不知道郭老板是一个人在里面,还是有别的人在里面,我才不敢贸然敲门打扰。”
他不敢,青依敢。
青依敲了下门,里面没回应,青依就直接拧上了门上的球形锁。
门没有反锁,直接拧门就进。
青依走在前,对站在门外不动的张冬生说道:“进来吧。”
张冬生不敢。
“青依小姐先请,你找完老板,我再和老板说事。”
青依找郭季明,主要就是让郭季明说说秦五彩住在哪家医院,她们姐妹几个想买些鸡蛋去看看秦五彩。
一进屋,青依就看见郭季明镇定的从另一间屋走出来,边走还在边扣衬衫纽扣,他还没说话,青依就挽起手,站在原地说道:“哟,老郭,你又在验货啊。”
虚掩的房门内,凌乱的大床上依稀可见一双女人的腿。
凡是新进银河大世界里的女服务生,每一个都要经过郭季明的面试,合格后,才可以上岗。
这面试的过程嘛,自然是见不得光的。
身体干净的,不历经人事,就分到一二楼当服务生。
交过男朋友,在那方面颇有些经验的,就分配到三楼以上了。
分配到岗的楼层越高,工资与提成就越高。
1998年的郭季明正当年,四十岁,在长久酒色的熏陶下,他面相浑浊,圆腹横肉。
办公室大门没有关严,张冬生站在门外,等着青依见完郭季明,他好向郭季明汇报王摘阳这一事,就听见办公室内传来一声脆响的巴掌声。
一巴掌扇去,空气都凝固了。
不出一分钟,青依就红着眼跑出来了。
张冬生见怪不怪了,郭季明脾气不好,打骂下属员工是常有的事,头牌算什么,摇钱树算什么,只要他想,头牌也可以一夜之间沦为银河大世界替人洗脚擦屁股的低贱蝼蚁。
见青依跑没影了,张冬生有意咳了声显示他的存在,敲上了门。
“郭老板,是我,张冬生,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向你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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