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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寻医问药

声音莫名地熟悉。

她转过身,只见那人站在院子中央,髭须裹面,一身玄色绣暗纹锦袍显得整个人长身玉立,充满矜贵之气。而他身后站着个身穿花青色常服的年轻男子,正是陆秦弓与卫聪。

这也太巧了吧!清焰又朝他俩福了一福。

陆秦弓颔首,双眼飞快地往她膝盖处扫了一眼,“你腿怎么了?”

清焰一怔,走动了半天,她觉得双膝没那么酸了,没想到他还是看出来了,果然是明察秋毫。

“没什么,摔了一跤罢了。”清焰打着哈哈,这种被罚跪饲祠堂的糗事,她可不想让外人知道。

“啧!你怎么这么爱摔跤。”陆秦弓一脸不可置信,掏出一个小瓷瓶便抛了过去,“这药你拿去用!”

清焰堪堪接住,还未来得及拒绝,站在药橱旁的邹仁善不悦道:“我给你的药,你怎么乱给人?”

陆秦弓瞪了他一眼:“多大点事,这东西你这里多的是。”

邹仁善也瞪了回来:“多也不是这样乱给呀,得对症。”

眼见两人要吵起来,清焰忙道:“将军,我不碍事的……”

“拿着吧!”陆秦弓打断她,“就你这笨手笨脚,多少瓶都不够用。”

语气里还是满满的嫌弃。

清焰不服。

她就只在他跟前摔过一次,怎么就成笨手笨脚的了?

“别瞪了,真难看!”陆秦弓从清焰身旁走过,闲闲地撇了她一眼。

清焰心道我没瞪呀,你还不许别人长了双大眼睛吗?

心中叽里呱啦一通,却敢怒不敢言。

邹仁善见他们二人相识,便问清焰:“小娘子有何贵干呀?”

清焰忙道:“是我外祖母,她老寒腿有十几年了,听闻邹先生从边关回来了,特来求药。”

邹仁善道:“你是哪家的小娘子?”

清焰:“户部侍郎方淮是我舅父。”

话言刚落,只听里头一声嗤笑:“原来是昨儿一大早来敲门的那伙人。怎么,昨天走时不是信誓旦旦说不稀罕我们明川医馆的么,这会子又跑回来做什么?你们这些高门大户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说话的是那位年轻姑娘,她站在百子柜前,正一脸戏谑地注视着清焰。

“阿晴,不得无礼!”邹仁善轻斥,转头又对清焰道:“小娘子莫怪。”

清焰双颊飞起两片薄红,“他们竟对贵馆这般无理?”

杨晴冷笑:“那口气大得很呢!上京谁人不知我师父从不上门看诊的,就你们尚书府觉得自己脸大,还嚷嚷着三日内要我们医馆倒闭!”

清焰没料到府中的小厮竟这般猖狂无礼,到处得罪人,脸颊的红晕火辣辣的一路烧到了耳根,“原是我们不对,一时管教不严,才致家中仆役冲撞了先生与姑娘,还望海涵。”

杨晴撇撇嘴,转身拉开药斗,抓出一小把黄芪丢在戥秤上,见重量无误便将其倒在依次排好的桑皮纸上。清焰盯着她的手上的动作,脑海里冒出干脆利落,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等字,只觉得这姑娘越看越赏心悦目。

“这寻医问药,自然是当面望闻问切为好,如此才能对症下药呀!小娘子不如请家祖亲自来罢!”邹仁善道,声音是冷淡的。

“不瞒先生,近几日府中日不暇给,都道医者父母心,望先生能先赐几贴膏药,让小女外祖母得以缓和。待忙过这阵,方府定郑重登门致歉!”清焰说完,又深深一福。

屋子里静了一瞬,不等邹仁善开口,陆秦弓道:“这痹症来来去去也就那回事,我看你那里药多的是,包几样给人家怎么了?在北地时我怎么没发现你人这么扭捏?”

原来是在帮她说话,清焰一时受宠若惊,而一旁的卫聪则憋笑憋到面色发紫。

“我有说不给吗?”邹仁善一瞪,转头对清焰道:“方老夫人我是治过的,少贴几副膏药也无事,你既想要,给你便是!”

语气怒冲冲的,清焰也不计较,仍柔声道:“多谢先生!”

“嗯……”邹仁善应得不冷不热,转身乒乒乓乓一顿,末了将一堆药摊在台面上,道:“这病无法根治,只能缓解。这里有她以前常用的药贴,还有我新做的药油,都拿回去试试罢!”又转头对陆秦弓一瞪,“这回满意了吧!”

陆秦弓双手一揖,笑道:“邹神医仁心仁术,陆某佩服!”

邹仁善一嗤:“别给我油腔滑调,你也要照着我的方子用,别以为自己年轻就可劲儿作!”

陆秦弓只是笑:“是,是!都听先生的!”

邹仁善又是一瞪,转身对徒弟道:“阿晴,赶紧将他的药抓好,再多待半刻钟为师都要被他气死!”说罢往书案边一坐,握起毛笔龙飞凤舞一通写。

杨晴道好,加快了手中的速度。

清焰转头望了望陆秦弓,见他昂首挺胸,精神抖擞,哪有一点病容。想起他前日才刚救过自己,关切的话正要问出口,又想到一大堆外人在,总得避避嫌,就又将话给咽了回去。

陆秦弓感受到来自身侧的目光,转头朝清焰一瞪,似是在说:看什么看,老子好得很!

清焰一怔,心道这人怎么这么爱瞪人。

邹仁善配好了药,让小伙计拿给清焰。

清焰想了想,又向邹仁善讨了几瓶冻疮膏。

陆秦弓盯着她,冷不丁开口,“来都来了,顺便治治腿呗。”转头又对杨晴道:“劳你帮她看看腿。”

杨晴一怔,慢慢才反应过来陆秦弓口中的“她”是清焰,开口便是一句调侃:“呦?陆将军很关照这位小娘子嘛!”

陆秦弓面不改色,“我不关照她,难道关照你?”

杨晴白了他一眼,转头对清焰道:“来吧!我瞧瞧!”

清焰红着脸跟杨晴进小隔间,将青黑淤肿的双膝摆了出来,“我已经上过药了,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皮外伤,不碍事,陆秦弓给你的药继续用着就行。”杨晴道,站起来便往外走。

清焰道了句多谢,

杨晴道:“份内之事,无需言谢。”

药拿了,腿也看了,再一次谢过医馆众人后,她马不停蹄地往外走。

杨晴望着她的背影,脸上的表情纬莫如深。

“看你这表情,她腿上的伤另有隐情?”陆秦弓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

杨晴与他对视一眼,“伤口的位置跟大小一模一样,谁摔跤会摔得这么对称?”

陆秦弓心下明了。哪个高门大户里头没个勾心斗角,倚大欺小,她这是被人整了呗!

余光瞄到春凳上遗留下的帷帽,陆秦弓想也没想,拿起来便追了出去。

杨晴对邹仁善笑道:“奇怪,陆将军好像对那小娘子与别个不同呢。”

邹仁善道:“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没有不同才奇怪。”

等在医馆外的婆子早就不耐烦了,见清焰出来,没好气道:“表姑娘怎么去那么久?”

清焰笑道:“邹先生忙呢,让嬷嬷久等了。”

见她和颜悦色,那婆子也不好再说什么,上前将邹仁善给的药收到车辇里,一转头,忽然“呀”地一声,原是陆秦弓跟了上来,他手里还拿着清焰的帷帽。

忍冬一看,连忙上前接过。

清焰在马车前默了默,见那人也不说话,只干站着,又想起他帮了自己不少忙,便抬起头道:“方才听邹先生叮嘱将军吃药,可是身上抱恙吗?”

陆秦弓道:“没什么大碍了。”

“怎么没有!”卫聪抢道:“当时将军胸囗被北凉的箭镞掏了碗口大的血窟窿,邹先生说再往下一寸,大罗神仙也无力回天!”

他说得夸张,清焰几人齐齐低呼出来。

卫聪对她们的反应很满意。

陆秦弓虽没言明找到这梅花娘子后该怎么做,卫聪却从他这几日的言行举止中看出了个大概,他家将军,多半看上这小娘子了。

不然以陆秦弓对女郎毫无耐心的性子,救了人后能想到找地方给她整理仪容?今日还一眼就看出她腿上有伤,又是赠药又是帮忙说话。如果他对别的姑娘也这样就算了,偏偏在边关的时候,他除了气邹先生,还动不动就杨姑娘拌嘴吵架,实在是不解风情。

杨姑娘虽没有眼前这小娘子国色天香,却也眉清目秀,还医术了得,吃苦耐劳更不在话下。一直以来,她在玄甲军一众将士眼中是娶妻当娶贤的第一人选,可谓炙手可热。

然,陆秦弓与她相处了四年,别说火花,火星沫子都没擦出一丝。

卫聪不禁暗自感叹,男女之情果然不能以时间来衡量,这不,将军才认识赵姑娘几日,两人间就火花四射了。

看看眼前这相对而立的璧人,卫聪一瞬间想起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几个字,再佐以陆秦弓与清焰的脸,竟觉无比贴合。

正当他沉浸在自己的畅想中时,陆秦弓却面色一沉,“卫聪,两年前你骨折,怎么腿还在?”

卫聪不明所以:“将军,骨折而已,接回来不就好了,不至于腿都没了吧!”

“夸大其词懂不懂?”

卫聪听了讪讪地,为了挽尊,又对清焰道:“赵姑娘,我真的没夸张,将军当时流了两大盆血,养了足足一个月才能下床,不然我们早就班师回朝了。”

清焰闻点点头,“当时我也听舅父提及,说雍水关最后一役打得极为惨烈。”

“可不是。”卫聪一下了就来劲了,“战役结束后,我们洗澡,整条辽江的水都被染成红色的了。”

清焰“啊”的一声,脑海中登时浮现这样一副场景:残阳如血,成千上万的将士呼喊着一头扎进冰冷的江水里,清冽可鉴的辽江不消片刻便被搅成了的血汤。

这场面是既壮烈又瘆人,清焰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卫聪见状,一脸懊恼,“对不住啊赵姑娘,吓着了吧?”

这说的什么话,不等清焰回答,忍冬嗤道:“怎会?卫参军有所不知,我们姑娘连活鸡都敢宰,区区小伤,何足挂齿!”

这回轮到陆秦弓与卫聪吃惊了,卫聪也管不了什么礼不礼数,由上自下将清焰打量个遍。

她今日穿的是杏花色的衣裙,外罩一件半旧的无心绿绣玉兰花纹披风,很素雅,站在风口中,像朵娇弱无比的海棠。

谁能想到她敢杀鸡?她会杀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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