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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章.各怀心思

「…皇兄,你可是皇帝,怎么可以丢下皇宫来这种地方!太没有自觉了!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他心里感动,但又气极,明知对方是担心才来,可他就是忍不住开口责备,泷国就剩他兄弟二人有皇室血统,「皇帝」不能为了这种私情犯险啊!

要是他们都死在这,国家不就完了!

景明煌不等对方骂完,就狠狠往弟弟头上巴下去。

「去你的皇帝!我是你哥!笨蛋!」

景明煌听到他这番要求自己抛下他的发言,气冲冲的用手臂勾住景幽炎的脖子,把他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像是在对待小孩子一样。

景幽炎怔怔的愣着,任由兄长摧残他的头发,眼前有些朦胧。

「我们快点解决这些鸟事,回宫替你跟弟妹办婚仪吧。」景明煌咧齿灿笑,犹如太阳般耀眼。

景幽炎的苦笑石化了,瞳孔微幅摇动,僵硬的瞄向阿黎。

他刚刚是不是一直听到「弟妹」这个词?还有「私定终身」?

「…抱歉,我不小心说溜嘴…」阿黎双颊绯红,垂眸声如蚊吶的承认。

「不…妳不用道歉…咳,这个…」

景幽炎为免阿黎乱想,握着她的手的力道又重几分,只是尴尬的不敢看兄长,耳垂泛红。

景明煌好不容易有啰嗦弟弟的机会,叨叨絮絮的扯了一大串调侃的话,惹得小两口眼观鼻、鼻观心,红着脸讲不出话。

始终站在门口附近的兰芳疲劳过度,身子有些摇晃,按着草草包扎过的伤处,低低的闷哼。

她不是故意打断他们,实在是痛得厉害才发出一点点声响,没想到却吸引了其它人的注意,甫抬头她便与景幽炎四目相对,她不由自主的遮掩颊上的伤疤,微微侧身不想让对方看见。

「…兰芳姑娘,景幽炎在此谢过妳的大恩,不知该如何答谢才好。」

景幽炎之前在牢房里没看到她的脸,救过她的事年代久远,他也毫无印象,还以为只是初次见面,语气虽温和有礼,但却疏离陌生。

面纱弄丢,本来还有几分羞涩的兰芳肩头颤动,抚着脸的手慢慢放下。

有什么好丢脸的呢?殿下根本不记得了…在他心里自己就是个陌生人,脸上有没有烫伤的痕迹,谁在乎?她酸涩的苦笑。

「殿下客气了,若是没有您,兰芳未必能活到现在。」

兰芳强忍哀伤,浅笑着向景幽炎躬身行礼,逼迫自己不要多做妄想。

「这话是?」景幽炎不解的看着面前的人,疑惑的探问。

兰芳相貌生得极好,偏偏脸颊上有个很大的烫伤痕迹,若是没有那片伤疤,定是美人无误,不知遭遇什么事才会变成这样。

「他日有空再与殿下细说,当务之急得先助各位离开才是,其它人我会替您找到他们,还请几位先行离开到安全处。」兰芳温婉的笑着,却回避景幽炎的话,不肯予他回复。

景氏兄弟相视,心中已有了决定,景幽炎平静的看向兰芳。

「不,我们决定去寻找下落不明的同伴,阻止吴焕夷的阴谋,不知可否告知我们这矿场的所有情报以及他的计划?」他道。

「万万不可!殿下,要是被发现…」兰芳闻言面色惨白,急切的劝阻。

「这时候丢下同伴退缩有辱我兄弟二人的风骨,何况现在去外头求援未必来得及,还是在此就先扼杀他的计谋比较保险,务必请妳答应。」

景幽炎正色,他知道这行动非常危险,可既然已深陷其中,万不能退却。

虽然才刚骂过兄长,可景幽炎自己也知道若立场互换,自己绝不可能缩在皇宫里等…想到这里,他只能苦笑。

幽炎干嘛看着我苦笑?景明煌疑惑的歪头,阿黎看穿景幽炎的内心话,抿唇偷笑,觉得陛下刚刚真是白被念了。

兰芳眼看已无法阻拦他们,只得长声叹息,淡淡开口。

吴焕夷与林侯-林耀祖合作,暗中并吞了另外陈家与黄家的势力,黄侯与陈侯受到胁迫,不得不听从吴焕夷与林耀祖的要求,刻意让两家的对立更加张扬。

而目的呢?就是为了替吴林两家引开众人目光,亦即所谓的「箭靶」。

世人只看到他们两家闹出的风波,却不知道最大的黑手其实是另外两家,他们在地处西南的这块偏远之地暗中养兵,耗费巨资与漫长的时间,凿了一条能率兵直达皇城的地下通道,等时机到来猝不及防的出击。

到时倾巢而出的反贼将会像蚂蚁一样从地底窜出,泷国将尽入他们掌握中,甚至反击的时间都没有,只能任人宰割。

「这是我知道的部分,但细节主人…不,吴侯并没有告诉我。」

兰芳心中还未完全抛却被舍弃的感伤,郁郁的说。

「…所以这些事情都是吴焕夷跟林耀祖搞出来的烟幕弹?」景明煌破口大骂,兰芳默默点头。

「那妳可清楚潜伏在宫中的有那些人?杀刘家扬的又是谁?」

景幽炎瞥向桌上的人头,眼底颜色暗了暗,冷声问。

「我不清楚…他心思深沉,从不曾将计划全部说与我听,刚刚那些大部分都是我无意间听到,并加以统合的结论…或许他根本从未信任过我。」兰芳凄楚而自嘲的笑着。

自幼丧父失母,为了吴焕夷弄脏自己的手,却换来这样的结果…

如此想来,她擅自帮助殿下之事还真是做对了,至少没有继续为虎作伥…

她摇摇头,决意与过去做割舍,扯过桌布咬破手指,在布上画出矿坑的路线图,交给景幽炎,一对美目柔情款款的凝视着他。

「务必小心…」她很想与他们同行,但从刚刚的句子里可以清楚知道对方并没有要带上她的意思,心中有些黯然。

难道这世上就没有全心信任她的人了吗?

如此空虚的人生,究竟是为何存在的?

「多谢兰芳姑娘相助,我还有事相求。」景幽炎朝她一笑,拱手说道。

「殿下请说。」兰芳明知不可能,但心里仍有一丝冀望,颤声问。

「小黎,妳可有杀掉门外的人?」景幽炎不先回话,转头问阿黎。

景幽炎无视兄长那【阿哟?小黎?叫得好亲密啊~】的白目窃笑,反正既然都已被发现,再装只是矫情罢了。

「您不是说不要杀吗?有中意的美人?」阿黎噘着红唇,佯装微妒的歪头调侃。

「别闹,那些人只是被胁迫的,不必赶尽杀绝。」

景幽炎仍不理会兄长在旁边看戏的奸笑,又好气又好笑的替她拂去颊边散落的发丝,眼底尽是无限柔情,宠溺万分的看着她。

阿黎满意的蹭蹭景幽炎的手,景明煌总算见到弟弟高明的追妻手腕,感叹不已的做出夸张表情,被景幽炎怒目以待。

就是这样才瞒着你!没半点正经!他在心里暗骂。

兰芳交握的双手又紧了几分,眼睛不知该看哪里,只觉得伤处阵阵发疼。

「兰芳姑娘,可否拜托妳带门外那些人逃离这里,并到最近的城镇替我们向皇城那边求援?分两头行事想必能让胜算大上几分…妳可愿再次相助?」

景幽炎看兰芳满身疮痍,站都快站不稳,心下不忍,后半句说着便有些犹豫。

兰芳凝视景幽炎的眼睛,知道他体贴自己的伤势,不禁涌上无限勇气,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充斥全身,似乎连伤口都暂时停止疼痛了。

虽不能相伴,但传讯这么重要的事竟交给自己,是不是说明殿下对自己有相当程度的信任?

「我明白了,定会替殿下妥善处理。」兰芳喜悦万分,温顺的点头。

「有劳奔走,景幽炎再次谢过姑娘大恩,他日必当相报。」

景幽炎礼仪端正的向兰芳躬身致谢,告诉她传讯给「天枫寺」之人的方式,便和兄长与阿黎相偕离去,留下兰芳一人。

她目送三人的身影直至消失,心里空荡荡的有些寂寥,目光移至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众美人,面露无奈的苦笑。

殿下心里怕是再没空间装其它人了…回想起他对阿黎的态度,兰芳只能将所有情意尽数埋在心里,默默的去执行她能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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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御站在黑黝黝的谷底,望着头顶仍在滚落砂石的坑洞,不悦的冷哼。

看来自己似乎是掉到相当深的地方了。

他所在的位置是个奇特的天然谷地,距离人工打造的矿场有一段相当长的距离,谁也没能料到地底的深处竟还有这种溪谷,他脚踝处有浅浅的流水经过,可能是地下水脉导致这地方较柔软的几块地基崩塌,又或许是地震让地盘倾圯,他不清楚实际的原因,也没有心思欣赏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只想着该如何从这里回去矿场。

他方向感甚佳,还受过刺客门严格的训练,即使东翻西滚的被沙土冲下来,非但没有受到任何伤害,甚至没有迷失方向,脑海中清楚记住了犹如蚁穴般的矿场路线,他只要找到上去的方式就有把握能回原位。

他抓着手里从景明煌身上扯下的衣角,心情相当差。

居然没抓到人、还弄丢发冠…果真岁月不留情,要是在以前,他绝不会如此失态。

正常人从这种高度摔下来,只怕要粉身碎骨,他毫发无伤却还不满意,由此可见上官御对自己的要求多严苛。

他随手用那块衣角将散乱的头发束好,拍去身上沾附的土,静心沉思。

现在的问题是,该先去找谁?

陛下,还是殿下?这两人对他与国家都很重要,少了其中一人都不行。

上官御并不是不在乎阿黎与花无踪,只是知道他们的本领,就算没办法像他一样没受半点伤,至少还能保全四肢正常行动。

火折子的小火光幽微,但在他高明的夜视能力下不算什么事,他评估头顶坑洞的位置和两旁石壁的轮廓,将火折子系在飞刀柄,将其射向准备攀爬的立足点前方的缝隙,然后一段一段重复相同的动作,不多时已攀到坑洞口,期间火折子竟没熄灭,不枉费他跟人花大把心思特意研究。

(天枫寺的人持有的火折子浸过特殊的药物,不但能长时间燃烧,还具有抗风的特性,点起来后只要不碰水或特意辗压,基本上不太容易熄灭,堪称极品照明物,但碍于素材难以搜罗,所以从没外传)

上官御像蜘蛛一样游走于岩壁间,单凭全身的肌肉悬吊在半空中,若有旁人在侧只怕要惊得合不拢嘴,险象环生的画面对他而言却像在吃饭一样稀松平常,还有办法不时腾出手将飞刀拔出射远,动作利落得根本不像人,要不了多久时间,他已从常人只能绝望等死的谷底到达洞口。

他气定神闲的衔着飞刀,探索前方黝暗的空间,甚至连滴汗都没流。

按照他刚刚下来时的感觉,看似笔直的坑洞其实像个幅度很小的坡道,只要再前进几段路大概就能恢复到爬山的步伐,不必一路攀岩上去。

上方的岩道因为才刚形成,比下方的石壁还难爬,他张开四肢谨慎前进,崩落的石头过了一小段时间才撞到地表,大约是好几楼的高度,但他毫不畏惧,也不去想摔下去的可能,只是沉默而平静的行进。

他早已数不清遇过这种险境几次,少年时期的他几乎天天都徘徊在九死一生的边缘,那时他连眉头都没动过,现在更不可能有所改变。

黑暗里只有他一人的心跳与呼吸声,砂土的触感与崩落声近在咫尺,上官御却觉得无比遥远,像是漂浮在远处看着自己攀岩,身体与心灵似乎被切割开,疼痛或疲倦好像很久没能感受到了。

对了,应该是从刺客门消失之后,他就再也不知何谓痛苦。

而这究竟是好是坏,他也无法明了。

「…黑狐…」

上官御想到往事,不禁咬牙切齿,平淡冷静的表情瓦解,恶狠狠的低吼着仇敌的名字。

其实他最想找的人不是景氏兄弟,而是同门的他。

他很想不顾一切,抛下所有人去寻仇,但心底一角却又厌恶这样的自己。

渴望沐浴在仇敌的鲜血中,亦不想割舍艳阳与月色给他的温暖。

曾几何时,鬼王成了如此怯懦的角色?

当然,景氏兄弟并非寻常迂腐的正义之士,若有正当原由决不会阻挠复仇之人,只是上官御心中有自己的规矩。

他能肯定若先去寻仇,越过了什么界线,「上官御」很可能就此消失。

他说不清是什么逻辑,或许根本没有道理,就只是直觉。

如果景氏兄弟、天枫寺的人们要的是「上官御」,他就不想走回头路。

那是他的归处,可以称为家的地方,他不想因为意气用事毁掉所有。

没想到自己也有如此多愁善感的一面,幸好没有别人在。

上官御自嘲的笑笑,爱面子这点也是他现在才挖掘出来的新特点。

难怪他总是对无踪有种难以言喻的亲近感,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黑暗中无从判断时间,他不知道自己无声的攀爬了多少距离,但遥远的前方处隐隐传来脚步声和交谈的细语,他便知道自己已回到矿场。

他眼角余光处发现光亮,歪头看去想判断这里大约是矿场哪处,没想到好不容易暂时放下的人,就出现在视线前方。

黑狐就在他斜上方的空间里!上官御眼神冷厉,瞬间迸出强烈杀意。

「怎么了?」有个男人的声音问。

黑狐踏踏地面,似乎有道视线射向上官御藏身处,却没看他做其它动作,其实上官御的杀气只有一瞬间泄漏,但他怀疑黑狐有所察觉,只是不知他为何不查看,便屏息静气,专注于他们的对话。

主要是因为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听来有些耳熟,最近才听过的…

是兰芳称为主人的人,也是害他们分散的元凶。

「没事,大概是老鼠吧…侯爷,你还没告诉我,为何把我的客人弄走?」

黑狐语带笑意的问,上官御一听就知道他现在心情不太好,要是回答得不对,恐怕没好果子吃。

所以就是他们连手把殿下绑来的吗?上官御挑眉,耐着性子继续偷听。

「你说景幽炎?你还没玩够?他都快被你玩死了,先缓缓吧,我跟他谈了条件,不过我想他应该不会答应,没准等会回去人已经跑了,那时就随你处置。你不是喜欢猫捉老鼠的游戏吗?」男人笑道。

「我说的是我要找的人,来搭救他的那些人里有我的熟人。」黑狐冷哼。

「这是怪我启动机关让他们摔到地下?那有什么,若那个人真像你说的那么厉害,总不可能摔死吧?其它人的死活你也不在乎不是?」

「难说,这里错综复杂,说不定还有我不知道的机关。」黑狐不买帐。

「你怎么这么说,矿场机关我都跟你讲清楚了,还这么不相信我?枉费我们合作了这么多年。」男人仍一派轻松的回答。

「兰芳跟随你那么多年,也没见你信任她,侯爷还是别说这种骗小孩的话了,我看她到死都不知道其实我跟她都是帮你做事的人吧。」黑狐嗤之以鼻。

「工具也有分优劣,兰芳那种等级的跟你怎么能比?不过她还算是个忠心的,让她跟那些人一起摔下去时,她那副绝望的表情可真是一绝…哪像你,根本没有忠诚心可言。」

男人毫不在乎自己的评价,朗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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