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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章 见剑如人

萧长安面不改色地瞧着,她那两根索命的手指离开他的咽喉。

阿秋沉声道:“那么,你可知道我究竟是什么人?”

萧长安眼中浮现笑意,漫不经心地道:“我知道你身手高强,在拜师顾逸之前,便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但是,我不想知道你是什么人。”

这倒是大出阿秋的意料之外。因为如阿秋所言,以萧长安的行事风格,本来是不该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利用的身边人的。

若给他知道阿秋的底细,完全可以以此要挟和控制她。而这也是他本来一以贯之的行事风格。

萧长安的目光凝注于她的脸上,轻轻地道:“无论你是什么人,我都自认担当得起。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自认给得起。”

阿秋始觉心头微颤,不能承受地垂下目光。

但那也只是一瞬功夫,而后,她抬起头来,直视萧长安,道:“你不问我的事,我很感激。但是,”她的目光再度瞥向树木掩映之中的栎阳废宫,斩钉截铁地道:“你若将主意打到栎阳神君头上去,我们便会是敌人。”

她想了想,补充道:“他避世多年,于人无害。任何事都不应找到他头上去。”

栎阳神君隐身于这所废宫,又靠阵法来隐藏行迹,必有他的难言之隐。以萧长安的心计和手段,若要对付他,可比对付厉无咎和顾逸容易得多了。

她必须先将话放在这里,无论萧长安听或不听,她都须划下道预作警戒,这便是江湖手段。

萧长安不置可否地瞧了她半晌,忽然道:“你是否已答应了他?”

阿秋猝不及防错愕地道:“答应他什么?”

萧长安神情始大为释然,轻松地道:“只要他不来搅扰我的事,放过他又何妨。”

他不欲再谈及此人,转换话题道:“你可知我急着来找你,是为何事?”

阿秋方想起这节,以往宫中,从没有什么事是急等着她处理的,甚至于要令萧长安一刻都等不得,竟要到栎阳废宫来找她。立即问道:“出了什么事?”

萧长安神情始凝重,道:“北羌宁王斛律光已到京城,目前下榻饮马驿,太子殿下着我请你,因他要你陪他一同去见宁王。”

饮马驿位于京城之郊,此刻护卫驿站一带的,已是刀枪林立,军甲鲜明的北羌王军。

阿秋出宫之前,太子谢迢令她戴上遮面的面纱,并特意嘱她佩镂月剑,随他乘马而来。而此刻同行的,还有她的另一位大师兄,左相公仪休。只谢迢却并不清楚阿秋与公仪休的同门关系了。

阿秋先不明白为何非要戴上面纱,谢迢解释道:“我已沿途打听过了,北羌王师强横刁悍,狼顾而蝎行,若见得陪我到访驿馆的,是个美貌女子,恐生出轻视不臣之心。”

阿秋道:“既如此,不若让其他人陪师兄你去,何必定须我去?”她话刚出口,却发现确实如今合适人选中,除了萧长安是男子,其余如司空照、上官玗琪、裴萸等都是美貌女子,比她自己亦好不了多少。

谢迢道:“若为我安全计,其他人当然也可胜任。不过最重要的是,大衍如今只有你方可代表老师。”

阿秋明白过来,此刻谢朗病倒,宫中主事者为宸妃,那也是个北羌人眼中的“美貌女子”。谢迢出面去迎接斛律光实为无奈之举,而加上代表顾逸的她,方可增加此次会面的份量。

她也由此明白了谢迢为何非要她带上顾逸的镂月剑。镂月剑杀伐征战天下,乃顾逸武德的象征,持此便如见顾逸本人了。

她思索应道:“难怪师兄要骑马过去,也是不想作妇人态,缩在宫车之中,怕令那些士兵看轻。”

谢迢苦笑道:“若你见过那些士兵的虎狼残暴行径,便绝不会认为我这些措施是多余。”

阿秋道:“若真是如此,师兄倒不如调裴大小姐的神獒营过去,带着那数百头眼如铜铃大的獒犬,必能震慑北羌人。”

谢迢苦笑道:“这又是另一个问题:斛律光好歹是为议和而来,是国宾,我们不能故意抽调雄师精兵张扬,重重围困,那就变作了刻意炫示挑衅。”

阿秋心想也是。若神獒营此刻便和北羌王师打起来,那这和是议还是不议了?况且也显得太无风度。

所以谢迢的应对之策,便是轻装简行,只带阿秋过去,既彰显了诚意,又不致过于张扬跋扈,令北羌人生出误会。

等到阿秋陪着谢迢驰出宫门,才发现左相公仪休已然牵着一匹高头大马,正在路旁等候。

公仪休一见谢迢过来,便拱手笑道:“还望太子殿下恕臣冒昧,不请自来,陪殿下走这一趟。实则是上官首座有命,必要保护殿下安全,再者臣这三寸之舌,好歹也能起点作用。”

阿秋和谢迢这才知公仪休等在此处,竟是上官玗琪的请托。想来谢迢使萧长安去寻阿秋的同时,上官玗琪闻说此事,便立刻传话给宫外的公仪休了。

说实话,公仪休确是绝佳人选,他本身武功高明,又是第一流的外交人才——且,还是男子。

阿秋生长南朝,心中并无男女之别,从前在兰陵堂,亦从未觉得有何不便,横竖刺杀时,被杀之人也不会特地指定杀他的必须是男是女。但听了谢迢对于北羌王师短短两句介绍后,便立刻明白:在愈野蛮不开化之地,妇女惯常被视作猪狗牲畜一般,愈有美色愈是如此,惹人贪欲。故此,某些特定场合,能由男性出面,会减少麻烦。

她由此,亦首度深刻感知到,所生存的环境,对于人的影响何等之大。

即便以裴夫人之狠辣,宸妃之怀柔,恐怕在北羌那种环境下,亦很难发挥自己的所长,赢得如今这般的尊敬。

她又更想到另一个人,那便是前桓华池夫人墨夷碧霜。不想也可知,她在北羌曾遭遇过何等的待遇,而后形成后来凉薄冷漠的性情。

谢迢见得公仪休在此等候,也是先一愣,而后却不自然地笑道:“却不知上官大小姐,与左相原来却能说得上话。”

公仪休稍稍一愣,立即笑道:“上官首座是关心太子殿下安危而已,误打误撞出宫时遇到臣,或者想起臣曾经陪殿下去安抚建章师,觉得臣也还略有点用处,便索性将此事交给臣了。”

谢迢方才霁颜道:“如此,有劳左相了。”回头笑向阿秋道:“有左相在,我们又可多几分底气。”

阿秋其实亦心下暗自奇怪:上官玗琪出身上官世家,论理要托人也该是先托她叔父上官祐,怎地会想到拜托公仪休的?且公仪休那般自命风流的范儿,怎看都不是上官玗琪会肯多说一句话的类型。

三人边策马驰骋,阿秋已忍不住问道:“那宁王斛律光,究竟是怎样的人呢?是否也和北羌王师的士兵一般残暴不仁?”

公仪休已先答道:“这个我倒略有所闻,北羌宁王知书识礼,能写诗,擅书法,算是汉化程度较高的胡族,司乐大人不必太担心他本人粗鲁不通礼数。”

阿秋恍然道:“怪不得派他出使我南朝。”

同时又想到,斛律光之前聘定的妻子,便是萧氏嫡长女萧羽,看来这人极懂得汉人治国的重要性,是个强劲对手。

她口中同时问道:“那么争夺未来的大汗之位,斛律光在北羌可有对手?”

公仪休露出赞赏神色,道:“大司乐见得极明。北羌此刻的大汗斛律金,是斛律光的兄长,但斛律光却是王储之位呼声最高的人选。按照北羌民族的习惯,斛律光所有的儿子和兄弟,均有继承汗位的资格,至于究竟是谁,那便是强者称胜了,故此这些年斛律光没少四下拉拢收买人心。估计他此次自请出使南朝,也是存了这一念头。”

阿秋忍不住点头道:“左相果是人才,对北朝国情如此熟悉。”又扭头向谢迢道:“上官首座此次,算没有找错人呢!”

谢迢深居东宫,从前亦少涉政,其实对北朝事务了解不多,若非顾逸、谢朗先后出事,此刻亦不会由他去会晤斛律光,听得公仪休言谈宴宴,条理清晰,颇有些讪讪然,此刻便心悦诚服地道:“左相不愧是本朝年轻一辈最杰出者,可寄重任。孤先谢过你肯来相助了。”

公仪休边策马而行,边轻松地笑道:“殿下过奖了,能辅佐殿下建功立业,自然是臣的幸运。”

三人如旋风般一路驰骋而过,引得路上行人纷纷侧首。

到得饮马驿之前,公仪休早有预备,自袖中取出符节,道:“我们是东宫特使,求见宁王殿下,还请通传。”

那守门的北羌兵士高大魁梧,凶神恶煞,他先上上下下打量马背上的三人一番,却不接符节,冷笑着道:“甚么乱七八糟鸟人,也敢来骚扰宁王,快滚罢!”

谢迢刚想问公仪休,为何不直接报上太子和少师名号,却要拐弯抹角,致被士兵刁难,已被公仪休以眼神阻止。

阿秋多行走江湖,却会得了公仪休之意,也不吭声,却策马离公仪休近了些,预备随时出手。

公仪休欠身笑着重申道:“东宫来人,求见宁王殿下。这里是南朝之地,宁王殿下不会连基本的礼数都不懂罢?”

他这句话声音甚高,确保能送入驿馆院落之中。

果然这声送出,哗啦啦一阵兵器碰撞声响起,立刻自门内走出十数个北羌军来,人人均杀气腾腾,执刀带棒,不怀好意地围了上来,更有人不住以目光瞥马背上坐着的阿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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