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杨若愚破天荒开始按部就班地来公司,集团主要业务也在慢慢接手。只不过他很少碰到李苏州了,好几次他特意路过李苏州办公室,依然没看到那人的身影。直到这天早上,他收到一份书面离职报告审批,是李苏州的。
李苏州作为集团董事,任期届未满离职,他在书面报告的离职原因专项写道,“因个人职业规划,无法继续以所需的承诺和精力履行董事职责”。
“职业规划?如果你要,杨氏我也能给你。” 杨若愚的目光落在报告底部,那里是李苏州俊逸的签名。他提起签字笔,毫不犹豫地在审批意见处写下了“不予通过”四个大字。
然而,这一举动已没有意义了。李苏州已经将工作交接给了各个关键项目组的负责人。同时,他也完成了股权转让协议的签署,决定将他名下的所有股份无偿转让给杨若愚。在首都,李苏州没有自己的房产,而他日常开的奔驰C级也只是公司分配给高管的日常用车。这些年他在杨氏有些积蓄,他把一半以母亲的名义捐给了苏州儿童福利院。那些孩子无论是如何来到这世界上,都该有权利健康成长,看看这世界。
剩下的,就是华业了。
华业集团的总经理郑奇伟几年前私下接触过李苏州,想把他挖过来担任副总。与杨若愚不同,郑奇伟是他父亲从外面带回来的儿子,他始终渴望向父亲和家族证明自己的价值。这些年,他眼光独特,用人剑走偏锋,倒是做出了一些成绩。只不过有些路数,确实上不得台面。
李苏州让人查了一下,除了杨氏,郑奇伟和孙希这么多年跟业内数家企业都或多或少有过摩擦,他们惯用的伎俩无非是泄露他人**、操纵舆论、恶意检举。李苏州还抽空研读了华业的公开财报,发现其对外公布的数据与实际合作中提供给客户的数据存在显著差异。如果调查属实的话,郑奇伟恐怕还涉及虚构收入事项,可能构成财务造假,这就是违法行为了。
李苏州让律师把证据整理打包,分别举报给了当地市场监督管理局,证监局,财政局。同时还给业内其他几家友商同步了一下此事。想必这场风波之后,华业的董事长需要重新考虑总经理的人选了。
随着一切事务尘埃落定,李苏州终于松了一口气。当他踏进酒店套房,却意外地发现了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身影,他的心跳还是不由自主地加速了。
“李总,未经批准擅自离岗,这可是严重的失职行为。” 杨若愚坐在正对门的沙发上,目光锐利地盯着刚进屋的李苏州,脸上的表情让人难以捉摸。
李苏州没有直接回应,他默默地走进房间,避开了杨若愚的目光,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我的离职申请应该已经送到你办公室了,你批准就好。”
“你还让人送了股权转让书。我告诉你,我不同意。”
李苏州已经很久没有像从前那样和杨若愚说过话了。杨若愚喜欢撒娇,喜欢逗他,见到他总是温暖地笑着。自从那天之后,杨若愚的语气就变得强硬且不容置疑,他们的对话也只剩质问,怀疑,指责。
李苏州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知道,他们之间已经发生了不可逆转的变化。而他要做的不是挽救这段关系,是把自己的胸口敞开,让杨若愚刺进去。
他答应过李荷,要和杨若愚分开,主动地,和平分手。他静静地站在那里,手中握着水杯,又放了回去。
“那天我跟你父亲说了我们的事。”
“我告诉他你喜欢我,不喜欢女孩子。希望他成全我们。”
“我怕他不同意,就告诉他我们之间什么都发生过了,也准备一起去国外领证。”
“他本来是想问我的身世的,他说我是你大伯送出去的儿子,是你堂兄。”
“然后他就发病了。”
话音落,李苏州在死寂中等待宣判。
一声清脆的响声传入耳中,紧接着是一阵剧烈的疼痛,李苏州被那股突如其来的力量击倒在地,脸颊立刻传来火辣辣的灼热。
杨若愚眉宇间闪过惊愕。他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你故意的。”
“是,杨家欠我的。” 李苏州听到自己把爱人越推越远。
“李苏州,别让我再看到你。”
杨若愚走出房间,重重关上了门。
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离,天地在旋转。李苏州呼出一口气,无力地躺平在地板上,泪水无声地滑落。他蜷缩起身体,试图减轻那些从四面八方涌来的痛楚。
什么堂兄,我只有这么说,你才会放弃吧。
李苏州的世界,在一瞬间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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