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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五百两!你怎么不去抢钱庄啊!

风吹过窗户溜进来,将案上的纸页掀起一阵簌簌声响,春桃轻手轻脚地合上窗棂,悄悄退了出去。

屋子里的气氛静得可怕。

江远潼的身体猛然一震,脸上血色褪尽,僵立良久,他紧绷着的肩膀终于垮了下去,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发抖,指尖苍白得近乎透明。

“他怎么……”

他想问乐言是怎么死的,声音却嘶哑得不成调,后半句哽在喉间,怎么都吐不出来。

郑止闭了闭眼,压抑住胸膛不断翻涌的情绪,将事情的缘由一一道了出来。

那叛军借的是陈家的兵权,在江远潼逃出京城不久,陈少爷就将乐言倒吊在刑房里逼问他的下落,鞭笞烙铁轮番上阵,硬生生将人折磨得不成人形,后来发现布防图失窃一事又与乐言有关,于是残忍地绞断了他的舌头。

更可恨的是,叛军攻城那日,陈少爷带着人马亲自抄了乐府,若不是暗卫拼死传信,郑止连夜将乐家二老接走……忠臣义士最终落得如此下场,实在是令人发指。

听闻此言,江远潼再也忍不住,双膝一软瘫跪在地,两行热泪夺眶而出,眼中满是无尽的懊悔与痛楚,他浑身颤抖得厉害,声音也破碎得不成语句:“我,我若是能早些回来,若是能……”

郑止轻轻按住他颤抖的肩,眸底亦是一片酸涩:“江公子,节哀顺变,小少爷虽已不在,但他的赤子之心和忠义之举,永不会被人遗忘,他若有在天之灵……也定不愿见我们这般自责。”

江远潼死死攥着胸口,唇瓣颤了又颤,却只发出一声破碎的气音,整个人如同一根绷到了极致的弦,下一刻又像被抽去所有力气般猛然向后倒去,他双目紧闭,眼角还挂着未落的泪,已然昏死了过去。

…………

伤势初愈,周与舒尚未调养几日,又投身于堆积如山的政务之中,这日,文武百官正在讨论新皇帝的人选,有人提议从皇室宗亲中挑选,认为这样可以延续皇室的血脉;也有人觉得应该选拔一位德才兼备的外臣来担当重任……

正当双方僵持不下之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忽地从门外传来。

“诸位所议之事,实在荒谬至极!”

众人循声回首,只见一袭墨色劲装的女子昂首而入,腰间佩剑随着步伐轻晃,她眉目如刀,身后跟着数名铁甲侍卫,让在场的人无不为之震惊。

不是为别的,只因为她的长相竟与那痴傻的公主十分相似,只是那眉宇间的凌厉锋芒,却与记忆中怯懦的模样判若两人。

一位老臣颤巍巍站起身,手中茶盏“啪”地跌落:“公、公主?”

尚茴没有回答,目光如霜刃般扫过满堂朝臣,嗓音低沉却字字如铁:“我云宗谷的血不能白流,这大黎的江山,我也要自己掌控,谁敢拦我!”

一位年迈的文臣踉跄出列,拱手劝道:“公主,自古帝王之位皆由男子承继,此乃祖宗之法,不可轻废啊!还望您能够以大局为重!”

尚茴眸光一寒,唇角随之勾起一抹凌厉的弧度:“大局?这江山本就是我打来的,何来大局一说?我云宗谷的族人死在皇帝的屠刀之下,血债由我亲手讨回,现在,你跟我谈‘大局’?”

“我打得了这天下,又为何不能坐这天下!”

殿内哗然,群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尚茴却已不耐,反手拔剑出鞘,寒光乍现,映得满堂皆惊:“今日我来,不是与你们商议,而是希望你们清楚一件事,以现在的局势,由不得你们选择!”

郑止目光微沉,环视四周,见众臣或惊惧或犹豫,终是低吸一口气,上前一步肃然道:“公主所言不无道理,如今国势未稳,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若公主愿担此重任,臣以为,未尝不可一试。”

此言一出,殿内先是一静,随即议论声渐起,众臣面面相觑,终究无人再敢反驳,只得纷纷俯首:“公主既执意如此……臣等,愿誓死效忠新君。”

于是史书记载,德佳九年冬,黎朝气数尽颓,朝纲崩坏,民怨沸腾,云宗谷谷主尚茴,承天命、顺人心,率义师入京,废黎立霖,自立为帝,号“坤宁”,开千古未有之局——女子临朝,君临天下。

日子似乎风平浪静了起来。

这几日,周家上下忙得脚不沾地,尤其是周知昭,自从得知周与舒险些丧命的消息后,他便在家里闹翻了天,死活不肯再让兄长继续当将军了。

仅仅是闹也不够,还非得要他写一张保证书,白纸黑字地按了手印才肯乖乖去书院。

周与舒被他缠得头疼,索性直接应了下来——反正几日前,他便已和江远潼约定好,卸下将军之职,离开京城。

医馆那头也忙得不可开交,既然要走,这家医馆必定是带不走的,江远潼正忙着处理交接事宜,周小姐却忽然过来了。

她一袭素衣立在门槛外,神色平静,开口便问:“都安排妥当了?”

江远潼见她这副模样,心里已猜中几分:“你们这是……要离开了?”

周小姐点了点头,唇角牵起一个极浅的弧度,又摇头:“不是‘我们’,是我要离开。”

张氏待她并不算有多亲近,毕竟当初是因她才进周府的,如今风波平息,张夫人几日前便已独自离去。

周小姐略作停顿,又展颜一笑:“对了,我重新改了名字,现在的我叫杨妤,怎么样。”

江远潼点头,刚想说“挺好”,却猛地一怔——

杨妤……洋芋?

看他的表情有些奇怪,杨妤问:“怎么了?”

江远潼嘴角微抽,强行绷住表情:“没什么,挺好的……哈哈。”

既已道别,杨妤也不再多言,转身离去,很快便消失在了街角的人潮之中。

…………

“所以……我们就住在这里?”周与舒环顾四周,眉梢微挑。

此处位于永宁镇北郊,有条小溪自门前蜿蜒而过,虽不算太偏僻,但四周杏林环绕,春时落英缤纷,颇有几分隐世清居的韵味。

“怎么,你不愿意啊?”

江远潼双手抱臂,故意拖长了语调:“也是,我们周大将军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一时怕也接受不了这种落差。”

这话说得颇有几分阴阳怪气,周与舒不由失笑,抬手捏了捏他的脸:“少贫嘴,进去看看。”

新修的院落引来了不少邻里的目光,此地民风淳朴,夜不闭户,常有孩童结伴嬉戏,正值春耕时节,大人忙于农事,倒让这群孩子得了自在,此刻三三两两的都躲在门外,探着小脑袋好奇地往里张望。

不远处的小医馆也刚刚落成,许多物事尚未归置妥当,包括石老先生从京城送来的药材都还堆在一旁,未来得及整理。

江远潼抬头望了望天,云层渐厚,怕是要下雨了。

但聪慧如江大夫,他眸光一转,瞥见门外探头探脑的孩子们,忽然微微一笑,朝他们招了招手:“小朋友,过来帮哥哥一个忙,好不好?”

他抬手指向医馆,又从袖中摸出一包麦芽糖晃了晃:“你们帮哥哥将那些药材分类收好,哥哥就请你们吃糖,怎么样?”

孩童们顿时欢呼雀跃,你推我挤地涌进医馆帮忙去了。

周与舒过来问:“麦芽糖不是在路上就吃完了?”

江远潼直起身子,语气轻快:“不就一个麦芽糖嘛,好做,我还会做枇杷糖梨膏糖呢。”

周与舒素来不嗜甜,却唯独对这秋梨膏情有独钟,听到江远潼这么说,便将他推去厨房做秋梨膏。

屋内正收拾着,院外青石路上忽然传来马车的声响,不多时便见一行人朝这边走来,正是秦渊他们几个,仔细一看,右相竟也来了。

“哥!”周知昭一路小跑冲进院子,险些撞翻那群帮忙分拣药材的孩童,他刹住脚步挠头嘀咕,“是这里么?应该没记错吧……”

江远潼听到声音,端着刚熬好的秋梨膏出来一看,不由打趣道:“你们倒是会挑时候,刚收拾妥当就来了。”

话音未落,周与舒拂着衣袖从后院转出,周知昭抬眼一看,顿时惊呼:“哥!你头发怎么白了!”

郑止侧目看去,见周与舒发间落满杏花,禁不住轻笑一声:“昭昭这眼神,莫不是视力下降了?”

周与舒漫不经心地掸落肩头花瓣,不冷不淡道:“该送去军营历练几日了。”

周知昭浑不在意地撇撇嘴,兄长惯会拿军营的事吓唬他,可哪回又真的把他丢过去了?

想到这里,他眼珠一转,捂着肚子嚷道:“这一路走来好累啊,兄长,我们什么时候开饭?”

一来就惦记着吃食,周与舒眉梢微挑:“这几日的功课可有落下?拿过来让我瞧瞧。”

闻言,周知昭顿时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哎呀”一声,转身就往屋子里跑:“你们应该还没收拾完吧,我来帮你们扫地!”

话音未落,人已溜得没影儿。

山涧淙淙流过卵石,秦渊望向院外的溪水,眼睛忽地一亮,伸手拽了拽舒归念的衣袖:“大人,趁着日头正好,咱们抓鱼去吧。”

舒归念眉头轻蹙,刚要开口推拒,却已被秦渊不由分说地拉走了。

人群散尽,右相与郑止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要不……”

“去街上转转?”

右相手中折扇“唰”地展开,眼中带笑:“正好瞧瞧此地有什么新鲜玩意儿。”

二人一拍即合,转眼间也消失在了巷口处。

风过杏枝,方才还喧闹的院子,此刻只剩下江远潼和周与舒立在纷纷扬扬的花雨中,见他额间已覆了一层薄汗,江远潼递过去一杯温热的秋梨糖水:“歇一歇再忙。”

周与舒摇头,随手将手里的竹竿掷在地上:“不是说要在院子里种葫芦?眼下正是种植的好时节。”

江远潼一怔,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确实有随口提起过这件事,不过是无心之言,周与舒却记在了心里。

“大将军记性不错嘛。”

他唇角微扬,话音里噙着三分调侃,却在撞进周与舒深邃的目光时心头一悸,喉结无声滚动,片刻后,江远潼端正了神色,轻声道:“周与舒,谢谢你。”

周与舒将手中茶盏搁在桌上,问:“谢我什么。”

江远潼垂下眼帘,目光落在零落的几片杏花瓣上,他向来说不出太甜腻的话,此刻,千言万语只凝作了一句:“……谢谢你这么好。”

话音激起一片温柔的寂静,衣袂相触的窸窣声中,周与舒忽然靠近他:“不是我好。”

他声音混着花香飘过来,指尖将江远潼鬓边的一缕散发别至耳后,声音低沉得像浸了春日的暖阳:“是我的命好,才让我遇见了世间最好的潼潼。”

春风掠过庭院,卷起地上的几片杏花,有一瓣正巧沾在了江远潼的衣襟上,他张了张口,还未说什么,却见周与舒神色忽然沉静下来,嗓音哑了几分:“其实……我一直欠你一句‘对不起’。”

他眉宇间那股常年不化的冷峻似乎松动了几分,目光越过江远潼,像是望向了某个遥远的虚空:“初见那日,我便疑心你是云宗谷的人,故意请来老先生留你在府,后来引你查案,包括你被下蛊的事情……我都知情。”

风忽然大了些,将满树杏花吹得簌簌作响。

皇帝昏聩,皇子无能,朝堂之上乌烟瘴气,他不愿看着山河倾覆,可朝中尚有忠臣良将,他也不能背负叛国骂名,所以周与舒必须上战场。

“对不起,潼潼。”

有些事情,纵使江远潼早已知晓,可此刻听他亲口说出来,仍觉胸口发紧,他别过脸去,盯着地上摇曳的花影,低声道:“一句对不起就完了?总得有点诚意吧。”

周与舒逼近一步,清冽的茶香混着未散的杏花香气将他笼罩:“潼潼想要什么诚意?”

江远潼仰起头,看见对方眼中自己的倒影,忽然觉得耳根发烫,又不自然地瞥过视线:“……那就要看你以后如何表现喽。”

十指悄然相扣,白嫩的杏花一簇接着一簇地嬉闹,群枝争艳,繁花胜雪,春风一吹,绽放的花瓣犹如万千飞蝶,飘飘洒洒地落了下来——

满头杏花,也算到了白首。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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