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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养子

景圆将景赢从床上薅了起来。

景赢忍着心中不耐,眯着眼歪头看向景圆。

景圆一脸无辜,“我喝醉后没做什么坏事吧?”

景赢:“?”

景圆支支吾吾,那个诡异糜烂的梦又浮现在他脑海,他莫名觉得有些奇怪,他怎么会做这种梦,他又不是断袖!

而且也太奇怪了叭,他为什么在梦里是个瘸子,还看上去像龟公?

景圆想着,半是奇怪地看了眼景赢,不知怎么笑出声来,“哈哈哈哈哈哈——”

太好笑了叭,这家伙在梦里像小倌一样,要是被他知道,肯定气死了。

景圆笑得眼角渗出泪花,景赢一向高傲,要是他知道他自己在他梦里是那个鬼样子,肯定会气得三天三夜不搭理他,然后把他当个透明人,彻底无视。

为啥景圆知道呢?嗐,他又不是没有气过。

算了,看在他好心把喝醉的他拖到这里休息,就不气他了。

景圆收回奇怪的目光,开始环顾四周,破旧的家具,泥土地面,房梁上还借着好几个蛛网,略有些发潮的棉被,一套小巧还破了几个小缺口的茶具,漏风的窗户,脱口而出,

“这哪里?”

景赢纤长的睫毛眨了一下,“......你家。”

景圆愣了一下,一拍脑袋,又仔细瞧了周围一圈,是哦,老头子把他赶出了以后他勉勉强强租得起这么个破地方,

嗐,他都忘了这破地儿长啥样儿了。

景圆朝从窗户的破洞望出去,瞧着灰蒙蒙的天空,不远处似闪现一刹那的霞光,应当是天际将明,景圆提起茶壶往屋外走去。

门被推开的瞬间,巷子里响起一声响亮的鸡鸣,划破长空。

景赢起身穿衣,出来时就看见景圆在土墙砌起的灶头上忙活,一旁的锅炉烧得噗嗤作响,

景圆只简单披了件浅灰色的麻衣在身上,景赢走近一看,大锅里还煮了俩鸡蛋。

景赢不由得低头看了眼景圆,似乎有些惊诧,眼前这人还是他认识的景圆吗?

景圆正忙活着添柴,火势烧得极旺,映得景圆的脸蛋子红通通的,锅里的水沸起,圈圈白色的烟雾飘散开来,弥散的白雾中又射来一束金黄的光照。

天亮了。

景赢四顾,发现这小院虽破旧了些,却被打扫得很干净,并没有无从下脚的感觉。

景圆又甩了几把面条下去,拿出了两个斗大的碗,再次清洗碗筷后放到了景赢坐前的小木桌上,一边忙活一边暗戳戳威胁景赢,

“你夜不归宿老头子不会担心吗?

他要是问起我,你可千万说没有见过我,要是死老头找来了,别怪我收拾你。”

刚有点改观的景赢:“......”

景赢深吸了一口清晨的朝露之气,“兄长,你和父亲闹得这样难堪,别人都在看笑话。若你真喜欢净柳姑娘,就不该为她闹得这样难堪。

她本就出身花楼,为人鄙薄,你把事情闹成这样,只会加重父亲和其他人对她的偏见,认为是她狐媚妖言,蛊惑你和家族分裂,对你和她都不是好事。”

景圆刚舀起面条,洒了些葱花和香油,听见景赢这样说,重重放下碗,“老头子派你来做说客?!

我就知道他没安好心,他把我赶出家门的时候没想过丢脸,没想过被人看笑话,现在还知道要脸了?

小爷都成整个云京城的笑话了!他的脸算什么?!”

景赢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景圆却端着两碗面出来了,“吃完赶紧走,我这破地方不欢迎你。”

景赢:“......”

他也不是非要吃这碗面。

只是想着父亲对他的提醒,景赢没说话,吃完面条还帮着景圆打下手洗碗。

景赢似不经意问道,“兄长,这段时间你都是这样过的吗?你和净柳姑娘还有联系吗?你为她被父亲赶出来,她可曾来看过你?”

景圆觑景赢一眼,这家伙果然没安好心,景圆沉住气,

“我和她的事,你不要多问。吃了赶快走,嘴巴严实点,不许给死老头打小报告!”

景赢看向景圆,眼中黑白分明,“我只是很好奇,兄长一素是锦衣堆里长大的人,出入仆人成群,

莫说是做饭洗衣,往日里连洗漱穿衣都不用操心,怎么会对现在的一切安之若素?

你觉得你是为了自己的喜欢在奋斗,那对方知道你的奋斗吗?对方在意吗?

情爱这种事,最忌讳剃头挑子一头热,我是怕兄长你被人欺骗,还蒙在鼓里。”

景圆很是不耐烦,“你没完了你?小爷乐意,千金难买我乐意!”

景赢挑眉,是吗?

“那为何兄长你昨夜哭得那么伤心呢?昨天你喝醉了,酒壮人胆,非要去醉云烟找净柳姑娘,我不放心你,只好跟你一起,

你见净柳姑娘和旁人在一起,就大吵大闹,老鸨还派人来拦你,你就到处乱窜,我后来赔了不少银子才把你从醉云烟带出来。”

景圆:......屁!

景圆的内心在哭嚎:呜呜!小爷我英明神武的形象呐,从此就碎成渣渣了!

呜呜呜!

以后谁提起小爷我,就会大肆嘲笑,嘻,景圆啊,是被女人甩了的那个吗?

哈哈哈!就是他!

天呐,那些死对头,要是知道小爷我这么狼狈,一定心里笑死我了!

小爷我没脸见人了!让我去死冷静一下下!

拉住我啊,拉住我啊,景赢,你倒是拉住我啊!

要死了要死了!

小爷我不想活啦!哇——

景圆的内心戏十足,但是现实动静是一点没有,只有一张略微有些扭曲到滑稽的面庞似倾泻了他内心不少的情绪。

景赢好奇地盯着景圆的表情,似在认真分析他现在在想什么,但是他完全理解不了为什么一个人的脸上会有那么丰富的表情,似乎脸上每块皮肤都在说话诶。

景圆所有鲜活的表情一瞬间凝固了,似内心变成了一片死寂,景赢想他应该是绝望了吧?

景赢继续说,“兄长,昨晚你哭得好大声,还一直不要我走,你忘了吗?”

景圆僵硬地转动脑袋,直面景赢,瞧着对方精致完美的正脸,景圆内心又吐了好几口血,

天啦,他最不想让景赢知道他这么丢脸,但是景赢居然全程参与了这件事!

天要杀我!

景圆内心吐血得“灵魂出窍”的时候,景赢瞧着他的神情莫名勾起了愉悦的嘴角,他这兄长,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玩啊。

一抹戏谑划过又很快消失不见,景赢面上还是一副冷清的神情,眼中又泛着关怀之意。

景赢生得肤白貌美,气质出尘,此刻这一幕,饶是谁看见,也只当他如一尊晶莹剔透的玉雕,从里到外毫无杂质,全然清澈。

“兄长既然不欢迎我,我就先走了。”

景赢丢下一句清凌凌的话离开,毕竟欺负人,还是不要欺负得太狠。

景赢并没有把景圆喜欢净柳这事当真,在他眼中,景圆意气上头和与父亲斗气的成份更大。

反而是父亲,好像真以为景圆会纳净柳进门,担心有辱门楣。

不过景赢也知道,这对父子,虽面上看起不太和,实际心里都有对方。

景赢还记得他中举那年,正当十六岁,彼时取得的科考成绩并不如意,虽然中举,却是吊车尾,景赢素来对自己要求高,看见成绩的那一刻不免心狠狠捏了一下。

他是养子。

养这个字,决定了他在这个家里的地位,决定了他该如何处事。

景赢被收养的时候不过十一二岁,那时他失去了赖以为生的母亲,孤苦伶仃一人,

母亲经营着一家酒坊,平素生意不错,所以就算失去母亲后他也有余钱傍身。

可在世人眼里他到底也只是一个小孩,还是一个容貌上佳的小孩,是拐子眼中的绝品,是豺狼虎豹眼中美味的食物,是可被辜负、利用、出卖的蝼蚁。

直到他被景策收养。

流言蜚语不曾远去,各种肮脏不堪的猜测都围绕着景赢,围绕着景家。

毕竟他们对景策也很好奇,景策初到襄州,新官上任,任职知府的同时还收养了一个孤儿,在一个看重血缘的时代,收养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确实稀奇。

何况被收养的景赢,还生得那般模样,又正是做小宠最适宜的时候。

美貌本天赐,落在手无寸铁的人手中,却是灾难。

大燕权贵奢靡,中有好男风者喜养小宠,这些小宠要么是倡优贱籍出身,要么是贫民迫于生计不得不出卖给掮客,由掮客为其拉拢找寻买家。

诸如此类猜测都曾被景赢听入耳。

景赢也曾犹疑不定,最后还是庆幸自己幸运,他改换了姓名,入了景家族谱。

好事之人这才确定景赢的确是正经的养子,毕竟名姓和家谱在大燕是十分重要的存在。

却有人疑惑:为什么是他,他凭什么?他哪里值得被知府收养?

景赢从来都生活在人们揣测和不怀好意的目光中,他也已经习惯了,听到这句疑问,

景赢也不回应,只是更加积极地埋首到书籍经卷之中,经常是书院和景家两点一线地跑。

临到考学关头,更是彻夜通宵得复习,入迷到有时候连饭都忘了吃,常常要景策唤人催促好几次,就算来了也只是草草几口下肚,便又埋头在学业中了。

景赢十岁中童生,十三岁中秀才,十六岁中举,外人颂为天才,但是步步走来,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其中耗费了多少心血。

所以当他中举却吊车尾时,景赢崩溃了。

崩溃的景赢漫无目的地转悠到了襄州一处香火鼎盛的寺庙,庙中供奉了诸多佛祖,还有许多达官显贵在这里为亲故供奉长生牌位。

在这香火缭绕中,景赢瞧见了景圆的长生牌位,上面还写着寄托之语:愿吾儿无忧无疾,知足常乐。

景赢静静立在那里,他认得出,那是景策的字,那是景策对景圆的期望,无忧无疾,知足常乐,呵,不是功成名就,大富大贵。

景赢恍惚间明白自己存在的意义,景圆自然可以乐得做一个一事无成的纨绔,闹各种各样的笑话,

因为景策不在意,他从没有指望景圆像他自己一样取得功业。

可是偌大的景家总需要人支撑,总要有人为景圆抬起那项梁,那人就是自己。

景赢笑得忧伤。

他的确不用担心自己被景策轻易的丢弃,因为他对景策来说始终是有用的。

景赢没有瞧见自己的长生牌,掩盖住心中的失落,乘着昏黄的日落余晖慢慢走回了景家。

景策差了不少人找他,乍然见到景赢回来,也没多问什么,把早就准备好的一大桌子菜叫了上来,庆祝景赢中举。

景赢面上笑得温和,心中空荡荡。

景赢没离开多久,景圆就被一伙衙差带去了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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