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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影戏始

柳于道被李管事重新搀回了椅子上,还是心有余悸地不停用袖口拭着额上的冷汗。

宓岐显然没兴趣和他续什么祖孙情,用手虚虚支颐,示意月杺继续说下去。

月杺愤懑道:“那个疯女人如今会变成这般模样,都是她自找的。若不是她害死了棠夫人——”一声拐杖重重敲地的声响打断了她。

李管事瞪着月杺道:“月杺,少夫人是你的主子!休在贵客面前说些疯话。”

月杺冷笑一声:“主子?呸!我的主子自始至终只有棠夫人一位!”

李管事顿时气急,咬牙切齿:“反了天了!看我不打死你这个死丫头!”

沉默许久的月桐拉住月杺的手,将她护到身后,定声道:“李管事,棠夫人的死,其实你也出了很大一份力吧?”

李管事像只突然被扼住喉咙的鸭子,指着她们“你”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月桐冷笑了起来,语调变得诡异起来:“那你可得小心了,说不定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李管事的脸色瞬间煞白,被气得发抖,颤着手不断拭去额头上的汗珠。

宓岐事不关己地看着这场闹剧,垂眸细细地呷着茶杯里的淡茶。门口骤然连滚带爬地跑来一个小厮,嘴里嚷着:“家主!不好了不好了!少、少夫人她又发作了!”

一行人走进柳少夫人的院子,一股腐臭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众人被这股恶臭冲退了几步。

腐尸的味道,宓岐心想。

李管事的脸色变得更差了,用袖口捂住口鼻对下人喝道:“这都放几天了?还不快抬出去!”下人连连应下。

不一会儿,四个壮丁抬着一副桃木制的担架出来,上面躺着的隐约看得出是个人,只不过用白布遮掩了全身,他们走过时,那股腐臭的气味又是一阵扑鼻而入。

宓岐抬手:“且慢。”

那四个壮丁顿时停住,担架抖了抖,露出一节腐烂的手臂。

李管事惊恐地想要将那节手臂塞回去,却被那股恶臭吓退,他抹了抹额角浮现的一层冷汗,对宓岐道:“公子,不过是前些日子染上风寒死去的下人而已,就让下人们抬走吧。”

宓岐好笑地看着李管事的糗样,大发慈悲地点了点头,示意将尸体抬下去。

李管事瞬间松了口气,佝偻着脊背领宓岐往柳少夫人的屋里走去。

整个院儿里灯火熄着大半,只有柳少夫人的屋内点着红烛幽幽燃着一丝光亮,幽暗的庭院渗透出丝丝凉意。

宓岐扫视了一圈,用开玩笑的口吻道:“贵府穷到没钱点灯了?”

李管事尴尬地干笑了一声道:“这个……公子有所不知,是我们少夫人不让点。少夫人不大清醒时,总指着院儿里的灯笼,说那些是,是……”

月杺翻了个白眼,立刻接过嘴:“说是棠夫人的鬼影。”

李管事立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般跳脚,被宓岐不冷不热地看了一眼才犯怵安静下来。

“啊!!!”

屋内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冷不丁地在众人耳边炸起,随即一道身影夺门而出,跌跌撞撞朝这行人跑来。

柳少夫人衣衫不整,赤着脚朝众人跑过来时,如同一只惊弓之鸟般不停地张望着四周,可她的身后分明空无一人。

李管家率几个丫鬟旋即迎了上去,柳少夫人被他们围着,双目却飘忽着不知看向何处,嘴里嘀嘀咕咕地念叨着什么,众人凝神静听。

“她在那儿……她就在那儿……不能让她看见我,不要……走开!走开!”

李管事为难地看了宓岐一眼,赧颜汗下着想控制住柳少夫人,却被她一巴掌抽得找不着东南西北。

柳于道看着一地的鸡飞狗跳重叹一声,不堪重负地将双眼阖上。

宓岐就站在与柳少夫人相去无几的地方,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须臾开口:“她在哪儿?”

柳少夫人顿时屏声敛息,不知看向哪儿的双眼也在宓岐脸上定了睛,她朝着宓岐走近了几步。

猛地将脸伸到他眼前,她的两颊深深凹陷,显得眼球大得突兀,她轻声道:“对,我看见了,她就在那儿看着你们呢。”说着抬起了手。

宓岐意识到了不正常的地方在哪儿了,在踏进这个院子后他便感受不到一丝人气。

方才他还以为是腐尸的气息掩住了人味,事实上这整个院子除去后面进来的这行人,已无一个活人了,包括面前的这个“柳少夫人”。

众人顺着柳少夫人手指指的方向看去,顿时鸦默雀静。

更深人静的庭院不知从何方响起了缥缈虚无的乐声,倾耳细听会发现似乎是尖细的唢呐声,让人的后颈不自觉地爬起一层鸡皮疙瘩。

柳少夫人手指指着她自己的屋子,摇曳着的惺忪烛火透过窗纸投映出一个正在起舞的身影,在死气沉沉的庭院中显得诡谲怪诞。

这是个女人曼妙的身姿,婆娑起舞的黑影从屋子被拉长至院中,似要将整座院子都笼罩其中。

宓岐侧目瞥视,发现这一家子脸上的表情有点精彩。

原本便昏昏沉沉的柳于道不用说,李管事已经快将额头擦褪了一层皮,依旧掩不住他脸上的胆战心惊。

月桐月杺两个小丫头语无伦次地指着黑影说:“这,这是棠夫人生前最爱跳的一支舞……“

女人的身影不知疲倦地跳着舞,宓岐背在身后的左手微蜷,聚积出一团龙息,在他指尖飘散游走,直探入柳少夫人的屋内,未等宓岐将龙息召回,纸窗上透映着的倩影先消散了。

那东西在害怕他。

宓岐不动声色地将龙息重新纳入体内,转身道:“大家都到中堂去。”

因着柳于道对宓岐的态度,柳府上下自动自觉地将宓岐当作了主心骨,见他发话,一大伙人屁颠颠地跟在他身后缩进中堂。

宓岐倒是不急,抬腿坐到位子上。

李管事欲言又止地看了他好几眼,还是没忍住道:“公子,那妖孽……”

“妖孽,谁?”宓岐眼都不抬。

李管事唇边胡须颤抖了几下,又道:“就是那在少夫人房中跳舞的妖孽呀。”

宓岐微笑:“等着吧,还会来的。”

李管事抖得更厉害了,但宓岐都发话了,他也只好止住了话头。

众人齐刷刷地看着大门,等着那妖孽自己送上门来,四周一时又恢复了诡异的沉默,唯能听见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

“你们听见了没有?”不知是谁忽然打破了宁静。

“什……什么?”

“……敲门声啊,我好像听见了敲门声。”

此话一出,如同一阵风在本不大平静的潭面扫过,荡起一地波澜。

“叩叩、叩叩、叩叩……”

四周静得地上掉一根针都能听见,敲门声显得愈发清晰,众人的头皮瞬间发麻。宓岐抿了口茶,抬眸瞥向厚重的木门,木门瞬间向两边掀开,众人纷纷屏住了呼吸,以为会看到什么骇人的画面。

门外站着一脸茫然的易青山,易青山一只手里还揪着王丑的后领,另一只手还维持着敲门的姿势,身后跟着一群围观百姓,两拨人面面相觑。

李管事重重地咽了下口水,一言难尽地指着门外的人说:“易掌柜,你们这是……”

易青山松了手,从袖中掏出一个精小的袖珍算盘,算盘珠子打得响亮。

王丑对李管事正色道:“你家少夫人给我们酒肆砸了,你就说怎么办吧。”后面看热闹的群众赶忙在一旁和稀泥:“就是就是,赔赔赔!”

李管事脸都绿了,碍着众人都在场也不好发作,只能强撑着笑将易青山和死皮赖脸硬要跟着的王丑“请”进了柳府。

“扯什么扯,老子自己会走!”王丑甩开李管事的手,活像个来讨债的混子,随即后脑勺就挨了易青山一下。

“慎言。”易青山这才注意到主位上淡定喝茶的宓岐,冲他微微颔首:“傅兄,又见面了。”

宓岐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差点忘了他给自己起了个“傅山枝”的名字。

宓岐笑着回礼,抬手请易青山和王丑入座,刮了刮杯上的茶沫,笑着看向李管事道:“这么等着实在无聊得很,不如李管事讲个故事来听听?”

李管事迟疑道:“老奴哪儿会讲什么故事?不知公子想听……”

宓岐接着道:“比如,柳府旧事我便很想听。”

一旁装作不在意的易青山和王丑也嗅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不自觉地竖起了耳朵。

李管事面露难色,知道瞒不下去了,只能悻悻道:“这……欸,好吧。事情还得自五年前我们家大少爷进京赶考说起。”

众人便在李管事口中听到了一段往事,进京赶考的柳家少爷中途遇上天灾与家中失联,为上山采药的村女所救。

二人在朝夕相处中互生情愫,私定终身,柳家少爷向小村女承诺自己考取功名后便来向她提亲。孤苦无依的小村女苦等了大半年,果真等来了她的真命天子。

如同话本中发展一般,这段门不当户不对的姻缘并不被看好,终是柳家大少在祠堂前跪了三天三夜,村女才被允许迎进门,只是进的是侧门,成了后来的棠夫人。

棠夫人对柳家大少爷用情至深,即便是为妾也早已心满意足。她待人宽厚,府内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不喜欢她,直到两年后后院迎进了柳家大少爷的明媒正娶的柳少夫人。

棠夫人一下子从女主人变成了柳少夫人身边的奴婢,久而久之,心生妒忌,许是接受不了这种巨大的落差,落得个郁郁而终的下场。

自那之后,府中便怪事频发,时不时出现女人跳舞的鬼影,甚至开始爆发性地死人,先是柳大少爷在街道上被无故发疯的马践踏而亡,后院中的妾室们也接连出事,死法千奇百怪,柳于道也变得昏昏沉沉,最后便轮到了如今疯了的柳少夫人。

“这个毒妇!她原本不过是个乡野村妇!老夫都让她进门了,为何还这般与我们柳家过不去!”一直神智不清的柳于道忽然暴起,嘶哑着声音低吼。

易青山咂舌道:“话也不能这么说,李管事讲的的故事有些自相矛盾了吧,若是府内上下真的都敬重棠夫人,哪能是来了一个正室便能叫人香消玉殒的?”

闻言宓岐眉梢微挑,似是认可易青山的话。

话音刚落,柳府大门“吱嘎”一声被推开一条细缝,众人不约而同地噤声,呼吸都停了半拍。

只见门缝又缓缓“吱嘎吱嘎”地变宽了,就像推门之人用尽了全力一样。

宓岐挥袖,大门彻底大敞开来,门外顿时一览无余。

“……小呆子?”宓岐疑惑了,看着门外那个小小身影。

是他刚刚在大街上用一根糖人换了个柳府地址的那个小男童,他不知怎么跟到这里,手上还拿着被舔得只剩一点点的糖人。

男童径直朝着宓岐跑来,抱住他的大腿不撒手,他说:“神仙哥哥你骗人!根本就没有蜜丝坊嘛!”

没有吗?他记得百来年前不是有嘛……

圆不了谎的宓岐有些许尴尬,那根什么限量版糖人是他随手幻化出来的,为了唬人就说得天花乱坠一点,谁知道这小呆子真会去找啊。

王丑盯着那小男童半天,将他从宓岐大腿上扯开,拎着后领将他提溜起来。

王丑说:“这不是街东张药师家的阿宝嘛?你跑哪儿去了?你爹方才一直在找你呢!”

被提溜起来的阿宝吱哇乱叫地扑腾,还是易青山看不下去将他解救下来。

阿宝嘟嘟囔囔着:“我还想要糖人……一根给阿宝吃,一根带回家给弟弟吃。”

趁阿宝闹人的功夫,宓岐已经不知道从哪儿又变出两根兔子形状的糖人出来,阿宝兴高采烈地接过去,老老实实地坐在易青山怀中。

宓岐蹲在阿宝面前,抬手用指腹抹去阿宝嘴边的糖渍,问道:“阿宝,你爹娘不是不许你到这儿来?”

阿宝滴溜溜地转着眼珠子,凑到宓岐耳边小声说:“我只偷偷和神仙哥哥说,其实我跟在阿爹身后偷偷来过几回哦!”

“噢?”宓岐也十分配合地跟阿宝咬耳朵,笑眯眯道:“你爹爹也常来这儿啊?”

阿宝点点头,歪着脑袋想了想:“阿爹总是来见那个今天在大街上抓人的大娘。”

大娘?阿宝说的大娘指的应该是柳少夫人。

阿宝的爹身为药师来柳府其实也不足为奇,只是为何几乎次次都是见柳少夫人?他在柳府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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