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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清楚,为什么约瑟夫的态度如此的,诡异。
他,很了解我。
我很清楚,我的记忆中,我的现实生活,没有他的身影,也没有伽拉泰亚,这种,莫名其妙的亲近是什么?
是意外?还是。
他甚至特意把我挂在相机前的椅子上,什么恶趣味。
等到照片悬浮在我面前,我明白了。
这些监管指定有些个S属性。
约瑟夫指尖夹着底片,妥善的收到口袋里。
照片上的黑发青年一脸厌世,苍白的脸上弥留几道灰色的痕迹,那眼睛正正盯着镜头,疑惑,垂下的发丝遮挡侧脸,身上的裙子松垮,露出线条明显的锁骨,和大片雪白的肌肤。被荆棘缠绕,勒红的胳膊,看上去像是在玩什么,play。
我闭上眼睛,冷静的发了一个。
【别救,保平。】
艾达和埃米尔默契的跟着。
【别救,保平。】
甘吉:【站着别动,我来帮你。】
有个人不按队形,叉出去。
我看着甘吉的透视放下手上的机子,千里迢迢从墓地奔向我。
我很感动,但是别救保平,约瑟夫的局,开局秒倒,机子严重不够。
乖击仔,咱们好好修机。
【专心破译】
我狂发。
甘吉:【站着别动,我来帮你。】
这就是,【使命感】吗?
约瑟夫优哉游哉的站在旁边守椅,指尖夹着那张相片,不时轻轻摩挲,他看起来,很满意自己的著作。
“我说,约瑟夫。”
我决定找点乐子,看摄影师似乎很好说话,于是出声询问。
“我们怎么认识的。”
约瑟夫一挑眉,叹气一声。
“又忘了?乌勒尔,你真让我伤心。”
“你单膝跪地向我求婚,叫我honey的时候,可不是,这么——”
他故意拖长语调。
“冷静。”
我在风中凌乱,短短一句话,20个字,把我大脑cpu都干烧了。
我选择相信这是约瑟夫故意诓我的。
我义正言辞,“不可能,就算我喜欢男人,也不会随便求婚,更别提,你还是监管者。”
约瑟夫狡黠的笑了,他抽出一张相片,于我眼前一闪而过。
“谁说呢?真爱可以打败一切,哪怕永恒的时间。乌勒尔。”
摸到附近蹲着压满血线,听到什么不得了的甘吉:?
我看见了,黑白相片中,跪在地上的青年,大片的液体覆盖在他身上,估计是血。多的细节,看不太清。
我整理措辞。
“所以,你是要我负责吗?约瑟夫。”
约瑟夫像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回答,笑了起来。
“怎么会……”
他的话被甘吉的球击碎,他退出去了几米远,甘吉迅速上前把我掏了下来。
在掏下来的瞬间,约瑟夫闪现而至,挥刀,我咬牙往外跑。
甘吉一个飞轮顶刀,接补上一个短球,硬是把我保活了。
一连串的帅气动作,让人安全感倍增,我安心的转点。
“我在你身边,别怕。”
心脏撞击着胸腔,直到麻木的胸腔传来钝疼,我才确认,这只是吊桥效应。
只会是吊桥效应。
·
密码机破译完成的声音此起彼伏,甘吉全程陪跑,只剩下最后一台多了。
埃米尔那台马上修完,艾达手上的那台也过20了。
约瑟夫没有拍照的意思,似乎只要我飞天就是对他最高的嘉奖。
甘吉全程陪跑,喘息声萦绕在我耳畔。
我不知道是我的,还是甘吉的,也可能是约瑟夫的。
可我真的没力气了,后背的绷带被汗水浸湿,新生的皮肉尝到咸咸的水渍,疼,你吗,好疼。
裙子,我根本不习惯,太拖累我了。
又是挥刀而来的破风声,听着就知道穿过身体会是如何的疼。
甘吉死死的护在我身后,他的状态比我好不上多少,蓝色抹额压下的刘海被汗湿,袒露的麦色胸膛汗湿的反光,这场追逐该结束了。
我侧身,拉了他一把,他没有收住向前跑的惯性,轻易的,被我推到前面板区。
“喂!!你在做什么!”
墓地旁的一板一窗,是等死的好地方。
“呃……啊!!!”
下一秒,似乎有什么东西穿透了我的腰腹,又是狠狠的一用力,西洋刀捅入,搅动,抽出,我无法克制的发出尖叫,身体瘫软下去,颤抖,无法控制的颤抖,恐惧压迫神经,泪水下一刻决堤。
不致死的痛是最致命的。
好像有人从身后环过我的腰,勒的我很紧,我和他0距离贴贴,一声轻轻的叹息,落在我耳边。
我眼前迷糊,香槟色的裙子被鲜血浸湿,我该不会还得陪伽拉泰亚这条裙子的钱吗?脑子转移疼痛的注意力,我想。
约瑟夫不介意我的血会不会弄脏他的衣服,环抱住我,托住我,像是久别重逢的挚爱,一刻都不愿意分离,他温柔的亲吻我的发顶,用沾了我鲜血的手为我撩过沾湿的额发。
血腥味熏的我头脑发昏。
他在我耳边呢喃。
“喜欢吗?”
“喜欢,什么。”
我抬头,看到甘吉盖板,举起了他的棒球棒,蓄势待发。
【别救我。】
我疲惫的垂下脑袋。
“喜欢看到你的队友,为了你前仆后继的样子。”
我用力咬着口腔内壁,直到血腥味弥漫,那种莫名其妙涌上的窒息感褪去,我说。
“你是变态吗?绅士。”
“这简直是,我从你嘴里听到最动听的话。小先生。”
约瑟夫换成公主抱抱起了我,在甘吉击出球的一瞬间,金光环绕在约瑟夫身边。
【兴奋】。
我感到一阵恶寒。
约瑟夫垂下的黑发挠的我侧脸痒痒的,疼痛折磨着我的精神,我拽紧了他胸前那一块薄薄的布料,闭紧了眼睛。
“你在害怕?”
约瑟夫的怀抱冰冷,他的声音从头顶落下。
我喘息着,一字一顿的说。
“不,我在等死。”
坐上了狂欢之椅,我反倒是松了一口气,温凉的触感自眼皮上传来,我睁开眼,看到的是约瑟夫放大的脸。
他在亲我。
算了,爱亲就亲吧。
长跑的疲惫让我没有力气生气,情绪被压抑,疲惫,乏累,我看着约瑟夫,他朝我行礼。
绅士的,恭送我。
【赛后休息区】
坐狂欢之椅飞天的滋味可不好受,走进赛后休息区我都感觉,这个地板是天花板,这个天花板怎么滚到我脚下了。
本来就没吃多少东西,我只吐出来酸水,太阳穴一突一突的刺痛。
恐惧感和疼痛骚扰着我的神经。
我得知道,艾达想和我说什么。
我点了一杯黑咖啡,喝了一口,苦涩的味道自舌根往下滚落到腹。
没一会,门被大力推开,门板撞到墙上尖叫。
“啪——”
一阵风,裹挟血腥,汗水的味道,扑到我面前。
“为什么。”
甘吉好像生气了,我眨眨眼,感受到他双手按在我的肩上,力气还不小。
他受的伤,比我想的更重,黑红的血污甚至给他的白衣染了个新色,敞开的胸膛露出几道深浅不一的刀痕,血肉翻开,血淋湿了他古铜色的肌肤。是被鞭尸了。
估计是平局,我想。
“为什么不继续跑!?你可以活下来的。”
他似乎很生气,呼吸都在颤抖,质问是尖锐的,但似乎,是因为自责。
莫名的愧疚堵住了我的嘴,甘吉,他太好了。
甘吉的状态不对劲,我感受到他逐渐加大的力道,皱了皱眉。
我的肩胛骨应该不会碎吧,还有,他现在这个状态,再不去找艾米丽,失血量该致死了吧。
“我可以保护你的。”
甘吉说的确凿,保护这个词,对我的诱惑力不亚于家,但我真的累。
“我知道,甘吉,对不起,只是我好累。”
甘吉眼眶是红的,额前的发湿答答的垂下,半掩他眼底的暴戾。
“我可以保护你的。”
他重复道。
到最后,我不知道他是在和我说,还是在自言自语。
太不对劲了。
我双手托住他的脸,盯着他的眼睛。
“我听见了,甘吉。”
他还是重复。
“我可以保护你的。”
他的瞳仁失焦,我觉得我得做些什么,我捧住他的脸,亲了上去,唇瓣相贴的一瞬间,甘吉像是突然清醒,瞳孔放大,湿漉漉的,盯着我。
“我听见了,甘吉。”
我退回,看着他。
“但是,我不想你受伤。”
甘吉松开了我,我分不清他脸上的是血还是红晕,但我看得出来,他很无措。
“先去医护室看看好吗?我待会去看你。”我尽可能,柔和的说。
甘吉又看了一眼我,似乎想问什么,最后他点头。
“我等你。”
等到他离开,我看到了孤零零站在那里的艾达。
埃米尔估计出去等她了。
“你想告诉我什么?艾达小姐。”
我问。
艾达自然的坐到了我旁边,她握着那柄哨子,撩过垂下的碎发。
“甘吉先生可不经你逗,乌勒尔。”
她说。
“有一些东西,在我的诊疗室,我想我们应该是认识的。”
“或者说是,好友?”
艾达手上把玩着那哨子。
“但是很意外的,从我的记忆来看,今天,我和你应该是第一次见面。”
“我想你也是吧,乌勒尔。”
我诚实的摇头。“如果是说认识,我的确认识你,但今天同样是我第一次见到你,艾达。”
“我一直相信来到这里,总会发生一些奇妙的事情,比如,只存活在我记忆中的好友,比如通天的催眠方式。”
艾达推给我一张纸片。
上面画着一只通体黑色的鸟,以及我龙飞凤舞的签名。
“我期待你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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