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把窗棂切割成金色的格子，落在江知烨锁骨处时，却被一阵尖锐的刺痛打断。
他是被疼醒的，意识还困在晨雾般的睡意里，就感觉到有人在用牙齿啃咬他左侧锁骨。
“唔……”他低吟一声，抬手想去推开怀里的人，却摸到一头柔软的黑发。指尖刚触到男孩后颈，那人就像得到信号般，牙齿轻轻碾过痣旁的皮肤，引得他浑身一颤。
“醒了？”男孩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透着股狡黠的笑意。他抬起头，晨曦勾勒出他微张的嘴唇，齿间还留着昨夜牙膏的薄荷味，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那是咬破皮肤的血味。
江知烨终于彻底清醒，低头看见男孩跪坐在他腰侧，身上只穿着件宽大的病号服，领口敞着，露出嶙峋的锁骨。而自己的睡衣被扯开半边，左侧锁骨上清晰地印着一圈齿痕，边缘还渗着点血珠。
“一大早就发什么疯？”江知烨的声音带着晨雾的厚重，却没什么怒意。他伸手想把男孩按回被窝，却被对方灵活地躲开。
“知烨的锁骨好看。”男孩歪着头，手指轻轻抚摸着那圈齿痕，指尖蹭过血珠时，他好奇地把手指放进嘴里舔了舔，“咸咸的。”
江知烨看着他这副模样，又气又笑。这小子自从视力稍有好转，手脚就越发不安分，尤其喜欢在他身上留下各种“标记”，从最初的牙印到现在的齿痕，变着法儿地折腾。
“别舔。”江知烨拍开他的手，坐起身去拿床头柜上的纱布，“咬破了。”
男孩却不依，反而往前凑了凑，鼻尖蹭过江知烨的下巴：“知烨的血也甜。”他说着，又想去舔那伤口，被江知烨用纱布挡住。
“老实点。”江知烨按住他的肩膀，试图给他处理伤口，“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往常男孩总要赖床到玛格丽特送早餐，今天却精神得像只刚睡醒的小兽，不仅咬了他，还跪坐在他身上晃悠，病号服的带子散开来，扫过江知烨的腹部，痒得他忍不住收紧了小腹。
“睡不着嘛。”男孩嘟着嘴，手指开始不安分地在江知烨胸口画圈，“知烨睡觉像块石头，都不抱我。”
江知烨失笑，明明昨夜是这小子抱着他的胳膊睡，现在倒反过来抱怨。他刚想反驳，男孩却突然一使劲，跨坐在了他的腰上。
“你干什么？”江知烨吓了一跳，下意识想把他拽下来，却被对方按住肩膀。
“别动，让我看看。”男孩微微俯身，鼻尖几乎碰到江知烨的锁骨，模糊的视线努力聚焦在那圈齿痕上，“嗯，这次咬得最清楚。”
清晨的光线柔和，照在男孩微微泛红的耳垂和专注的侧脸上。他的头发长了些，垂下来扫过江知烨的皮肤，带来一阵酥痒。
江知烨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感受着他臀部压在自己小腹上的重量，呼吸不知不觉乱了节奏。
“好看吗？”江知烨的声音有些低沉，他能感觉到男孩身体的温度透过单薄的布料传来。
“好看。”男孩用力点头，手指顺着齿痕的轮廓画着，忽然又往下滑。
“别乱摸。”江知烨抓住他的手腕，却没舍得用力。
男孩却不老实，另一只手开始解他睡衣的纽扣：“知烨，你胸口的痣也好看，像撒的芝麻。”
“……”江知烨无奈地看着他把自己的睡衣解开大半，露出结实的胸膛。
少年眼神清澈，动作却带着懵懂的挑逗，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够了。”江知烨终于忍不住，双手一用力，翻身将男孩压在了身下。
“呀！”男孩惊呼一声，被他压得陷进枕头里，眼睛却亮闪闪的，像找到了好玩的猎物，“知烨，你压疼我了。”
江知烨撑在他身体两侧，低头看着他泛红的脸颊和微张的嘴唇，小腹涨的生疼。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那股燥热，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以后不许再这样，听到没有？”
“哪样？”男孩歪着头，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手指却偷偷勾住了江知烨散下的长发。
“咬我，还有……”江知烨顿了顿，看着他眼底的狡黠，“在我身上乱动。”
“可是知烨身上暖和。”男孩撒娇地蹭了蹭他的鼻尖，“而且知烨心跳快了，像，不好吗？”
好？江知烨觉得一点都不好，光是冲冷水澡就够他受得了。
“我在警告你。”江知烨板起脸，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严厉些。
“哦。”男孩点点头，眼睛却眯成了月牙，“那知烨亲我一下，我就听话。”
江知烨看着他微微嘟起的嘴唇，终于忍不住，低头轻轻吻了上去。这个吻很轻，像羽毛拂过，却让两人都微微一颤。
男孩立刻得意地笑了，伸出舌头舔了舔江知烨的下唇：“知烨的吻也甜。”
江知烨无奈地叹了口气，松开了压着他的手，坐起身去拿纱布。“自己处理伤口。”他把纱布塞到男孩手里，试图掩饰自己发烫的脸颊。
男孩却不依，把纱布扔到一边，又缠上他的腰：“知烨帮我嘛，我看不见。”
“……”江知烨看着他耍赖的样子，最终还是认命地拿起纱布，小心翼翼地帮他处理手指上的伤口。
“知烨，今天我们去顶楼好不好？”男孩看着他专注的样子，忽然说，“玛格丽特说顶楼有鸽子。”
江知烨动作一顿，想起医院顶楼确实有个露台，平时很少有人去。“你怎么知道？”
“我听见护士们说的呀。”男孩得意地晃了晃腿，“知烨带我去嘛，我想摸鸽子。”
看着他期待的眼神，江知烨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下午吧，上午杜邦医生要来查房。”
“耶！”男孩高兴地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知烨最好了！”
江知烨无奈地笑了笑，揉了揉他的头发。这时，病房门被轻轻推开，玛格丽特端着早餐进来，看见两人亲密的样子，脸“唰”地红了，赶紧低下头：“哦，抱歉打扰了……”
“玛格丽特！”男孩立刻松开江知烨，坐起身，“今天有草莓酱吗？”
“有的有的。”玛格丽特把早餐放在桌上，偷偷看了眼江知烨锁骨上的齿痕，赶紧又移开视线，“江先生，您的伤口……”
“没事。”江知烨迅速拉好睡衣领口，“不小心撞到了。”
男孩却在一旁偷笑，伸手去拿面包，故意把草莓酱抹得到处都是。“知烨，帮我擦。”
江知烨看着他调皮的样子，心里那点晨起的烦躁早已烟消云散。他拿起餐巾纸，耐心地帮他擦，手指划过他柔软的嘴唇时，感觉到对方轻轻咬了一下。
“小坏蛋。”江知烨低声说，语气里满是宠溺。
上午杜邦医生来查房时，果然注意到了江知烨脖子上若隐若现的红痕。“江先生，您脖子上是怎么了？”
江知烨正在看书，闻言顿了顿，还没开口，男孩就抢先回答：“知烨撞到门框了！”
杜邦医生看着男孩亮晶晶的眼睛，又看了看江知烨无奈的表情，忍不住笑了：“看来马赛巷的门框很喜欢亲吻江先生。”
江知烨没说话，只是轻轻敲了敲男孩的头。男孩却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怀里，得意地晃了晃。
医生走后，男孩立刻凑到江知烨身边：“知烨，我们什么时候去顶楼？”
“下午。”江知烨合上书，“现在乖乖待着，别再捣乱。”
男孩却不老实，伸手去抢他的书，两人闹作一团。忽然，男孩的手不小心碰到了什么，感觉到迅速地膨胀，惊讶地睁大眼睛：“知烨，你这里……”
江知烨猛地抓住他的手，脸颊瞬间爆红：“别乱摸！”
男孩却好奇地想挣开：“知烨，这是什么？硬硬的……”
“……”江知烨看着他懵懂的眼神，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知道男孩是故意的，可是却找不到理由。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没什么，别问。”
男孩却不依，非要弄明白，两人又开始拉扯。这时，玛格丽特端着药进来，看见这场景，吓得药盘都差点掉在地上：“哦我的上帝！你们在干什么？”
江知烨赶紧松开手，整理了一下衣服，尴尬地说：“没什么，他闹着玩。”
男孩却还在好奇地盯着江知烨的□□，被江知烨敲了一下脑袋：“再看就把你扔出去。”
男孩委屈地瘪了瘪嘴，却不敢再看了。玛格丽特看着他们，无奈地摇了摇头，把药放在桌上：“快吃药吧，小少爷，别再折腾江先生了。”
下午，趁着护工换班，江知烨果然带着男孩去了顶楼。露台上果然有几只鸽子，看见人来，扑棱棱地飞了起来。
“知烨！鸽子！”男孩兴奋地伸出手，试图抓住一只，却只抓到一把空气。
江知烨看着他开心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他走过去，握住男孩的手，引导着他去喂鸽子。男孩的手指刚碰到鸽子的羽毛，就兴奋地叫了起来：“知烨！毛茸茸的！”
两人在露台上待了很久，直到夕阳西下，把天空染成一片橘红。男孩靠在江知烨怀里，听着鸽子的咕咕声，忽然说：“知烨，这里真好，像天堂。”
江知烨看着远处的海景，轻轻搂住他的肩膀：“等你好了，我们去真正的海边。”
男孩点点头，转过身，伸手去摸江知烨的脸：“知烨，我好像又能看清一点了，你的眼睛……像大海。”
“是吗？”江知烨轻声问，握住他的手。
“嗯。”男孩用力点头，仰头在他嘴唇上轻轻吻了一下，“知烨，我爱你。”
江知烨愣住了，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他低头，加深了这个吻，夕阳的余晖落在他们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我也爱你。”江知烨在他耳边轻声说。
晚上回到病房，玛格丽特看见两人脸上的笑容，忍不住问：“你们去顶楼玩得开心吗？”
男孩立刻兴奋地说：“开心！鸽子毛茸茸的，知烨还喂我吃了棉花糖！”
江知烨看着他眉飞色舞的样子，无奈地笑了笑。玛格丽特看着他们，摇了摇头：“好了好了，快去洗漱睡觉吧，小少爷，别再折腾江先生了。”
男孩却赖在江知烨怀里不肯走：“我要知烨帮我洗澡。”
“自己洗。”江知烨无奈地说。
“不要！”男孩撒娇地晃着他的胳膊，“知烨洗的比较干净。”
玛格丽特看着他们，笑着摇了摇头，退了出去。江知烨看着怀里耍赖的小家伙，最终还是认命地抱起他，走向浴室。
“下不为例。”江知烨无奈地说。
“嗯！”男孩用力点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知烨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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