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格丽特第五次在休息室撞见江知烨靠墙站着看书时，终于忍不住把洗衣篮往地上一放：“圣克里斯托弗在上！江先生您这是跟椅子有仇吗？”
江知烨合上书页，目光从墙上的挂钟移开。下午三点，正是少年午睡醒来的时间，他刻意站在离沙发三步远的地方，就是怕少年一醒就扑过来跨坐在他腿上——上次的尴尬害得他整整一下午都不敢弯腰。
“椅子坐着不舒服。”他淡淡道，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书脊。
玛格丽特挑眉，看着他笔挺的站姿，忽然压低声音：“我听见露易丝说，上周少年趁您看书时坐您腿上，结果……”
“玛格丽特。”江知烨打断她，耳尖微微发烫，“去忙你的吧。”
恰在此时，病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少年揉着眼睛出来，身上穿着件明显短了一截的病号服，袖口离手腕还有两指宽。他长高了，上个月还只到江知烨胸腔，现在鼻尖正好蹭到他下巴，连说话时呼出的热气都能直接喷在他颈侧。
“知烨……”少年拖着长音走过来，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却精准地抱住了江知烨的腰，“你怎么站着？”
江知烨身体一僵，感觉到对方的下巴搁在自己脖颈，发顶蹭着他鼻尖。这高度太危险了，以前需要踮脚才能吻到他嘴唇，现在只要微微仰头……
“醒了？”他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半步，“下午带你去花园走走。”
少年却不依，抱得更紧了，手指在他背后画圈：“不要，我要坐知烨腿上。”
江知烨心下一紧，赶紧说：“地上凉，先去穿双厚袜子。”他挣脱开少年的怀抱，几乎是逃也似的走进病房，身后传来少年不满的嘟囔声。
少年自从发现跨坐能让他有反应后，就像发现了新大陆，变着法儿地往他身上凑，先是趁他看书时坐腿上，再是故意在他面前换衣服，现在更是仗着长高了，连亲吻都省去了踮脚的步骤，常常在他不备时突然凑上来。
“知烨，你看我这件衣服是不是小了？”少年跟进来，抻着短了的袖口，“玛格丽特说我窜个子了。”
江知烨看着他露出的手腕，确实瘦长了些，以前圆润的脸颊也拉长了，显出少年人的清俊。
“嗯，下午让院长帮忙买两件新的。”他蹲下身，想帮少年找袜子，却被对方趁机搂住脖子。
“知烨，我长大了。”少年的鼻尖蹭过他嘴唇，温热的呼吸喷在他脸上，“亲一个。”
江知烨猛地后仰，却被少年抱得更紧，湿润的嘴唇擦过他下巴。
“胡闹。”他低声说，心跳却漏了一拍。
少年得逞地笑了，松开手，却故意在他面前转了个圈：“知烨，这样我以后是不是不用踮脚就能亲你了。”
江知烨看着他得意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少年，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下午去花园时，江知烨刻意走在前面，保持着半步的距离。少年却像只跟屁虫，亦步亦趋，手指时不时蹭过他手背。
“知烨，你看那是什么？”少年忽然指着花坛，那里开着几朵早开的郁金香。
江知烨回头，看见少年仰着脸，他下意识地停下脚步，就在这时，少年忽然踮起脚尖——虽然已经不需要踮脚，但他还是习惯性地做了这个动作，嘴唇准确地印在江知烨的嘴角。
“！”江知烨猛地后退，差点撞到身后的长椅。
少年却得意地笑了，舔了舔嘴唇：“知烨的嘴角有阳光的味道。”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江知烨感觉自己的脸比郁金香还要红。他瞪了少年一眼，却看到他眼里狡黠的光，那眼神分明在说：我就知道你躲不开。
“过来。”江知烨没好气地说，拉着少年往人少的角落走。
少年却故意放慢脚步，手指在他掌心画着圈：“知烨，你是不是怕了？”
“怕什么？”江知烨明知故问。
“怕我亲你啊。”少年笑得肩膀直抖，“知烨，你心跳又快了。”
江知烨没说话，只是握了握他的手。这人，真是越来越懂得如何撩拨他了。
晚上玛格丽特送晚餐时，看见江知烨站在窗边，少年坐在椅子上，正仰着脸看他。
“哦呀，江先生今天怎么不坐着？”玛格丽特把餐盘放在桌上，“少年都快够不到您了。”
少年立刻抗议：“才没有！我现在和知烨一样高了！”他说着，站起来走到江知烨身边，果然鼻尖正好蹭到他脖子。
江知烨无奈地看着他，伸手帮他整理了一下衣领：“快吃饭。”
少年却不依，忽然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这次没有踮脚，直接吻上了他的嘴唇。
“！”玛格丽特惊呼一声，赶紧转过身，红头发都快竖起来了，“哦我的上帝！”
江知烨身体一僵，感觉到少年柔软的嘴唇在他唇上轻轻磨蹭，带着薄荷味。他想推开，却又舍不得，只能任由他胡来。
少年亲了一会儿，才满意地松开，仰着脸看他，眼睛亮晶晶的：“知烨，现在不用踮脚了吧？”
江知烨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无奈地叹了口气：“快吃饭。”
玛格丽特转过身，脸颊通红：“你们呀……真是要把我这老婆子吓坏了。”
少年却得意地笑了，拉着江知烨的手坐在自己身边：“知烨，喂我。”
江知烨看着他撒娇的样子，只好拿起勺子，喂他吃饭。玛格丽特看着他们，无奈地摇了摇头，退了出去。
第二天早上，清晨的雾气还没散尽，江知烨依旧也是被一阵熟悉的重量压醒。他睁开眼，看见少年跨坐在他腰上，膝盖刚好抵在他骨盆上方，晨勃的**被这突如其来的重量压得一紧。
“知烨，你又坐着睡觉？”少年的声音带着笑意，手指戳了戳他紧绷的小腹。江知烨昨夜为了避免对方又上来，靠在床头看书到凌晨，不知不觉睡着了，没想到还是被这少年钻了空子。
“下来。”江知烨哑着嗓子，伸手想把他拽下来，却被少年抓住手腕。少年的手掌比去年大了一圈，指尖却依旧带着惯有的微凉，划过他腕骨时，引得血管里的血流都快了半分。
“不要。”少年歪着头。
江知烨别开脸，试图忽略腹部的灼热感，“再闹就把你扔到隔壁床。”
少年却笑了，露出点牙齿：“知烨舍不得。”说罢在江知烨唇上轻轻啄了一下，“早安吻。”温热的呼吸喷在他脸上，带着牙膏的薄荷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甜味——是昨夜藏在枕头下的水果糖。
杜邦医生来做情绪评估时，江知烨全程站在窗边，假装看外面的梧桐。少年却不老实，坐在沙发上，手指朝他勾了勾：“知烨，过来坐嘛。”
“站着就好。”江知烨头也不回。
少年撇撇嘴，忽然站起来，走到他身边。两人并肩站着，少年的头顶刚好到他鼻尖，呼吸时温热的气息喷在他下巴上。“知烨，”他忽然伸手，摸了摸江知烨的喉结，“这里会动欸。”
江知烨身体一僵，想躲却被他按住肩膀。杜邦医生看着他们，推了推眼镜：“看来少年的身高增长很明显，已经到江先生鼻尖了。”
少年得意地扬起下巴：“这样亲知烨就不用踮脚了！”
江知烨猛地咳嗽起来，杜邦医生忍不住笑了：“看来身高优势让少年更方便表达感情了。”
评估做到一半，少年忽然说想喝水。江知烨转身去倒水，却感觉腰间一紧，少年从背后抱住他，下巴搁在他肩上：“知烨喂我。”
玻璃杯碰到嘴唇时，少年故意含住杯口，眼神却看向江知烨，舌尖偷偷舔过杯沿，像是在舔他的手指。江知烨感觉喉结滚动了一下，赶紧把杯子递给他：“自己喝。”
少年却不接，只是仰头看着他：“知烨喂的甜。”
杜邦医生看着这场景，无奈地摇摇头，在病历上写下：“江先生情绪波动指数因亲昵接触持续升高，建议适当保持距离。”
医生走后，江知烨立刻想把手抽回来，却被少年拉着坐在床上。“知烨，你坐下嘛，站着多累。”
“不坐。”江知烨警惕地看着他。
少年却不管，直接跨坐在他腿上，双手搂住他的脖子：“知烨，你看我是不是又重了？”
江知烨感觉到大腿上的重量，确实比以前沉了些，少年抽条后骨架长开了，却依旧纤细。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忽略身体的反应：“下来，我要看书。”
“我帮知烨拿书。”少年说着，却没有动，反而把脸埋在他颈窝到处乱蹭。
江知烨无奈地叹了口气，放弃了挣扎，任由他赖在自己腿上。少年却得寸进尺，手指开始解他衬衫的纽扣：“知烨，我帮你散热吧，你看你脸都红了。”
“……”江知烨看着他熟练的动作，不得不承认这少年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下午，江知烨带着少年去镇上买新衣服。走在街上，少年才发现自己和江知烨差不多高了，兴奋地不得了。
“知烨，你看！我们一样高了！”少年得意地说。
江知烨看着他兴奋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就在这时，少年忽然踮起脚尖在江知烨的嘴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知烨，”少年得意地说，“我还是喜欢踮脚亲你。”
回到医院后，少年的下巴搁在他肩上，呼吸喷在他颈侧：“知烨，晚上想吃什么？”
“医院的炖菜。”
“不要，”少年撒娇地蹭着他，“想吃知烨做的蛋炒饭，要多加酱油。”
“没有酱油了。”
“那让老皮埃尔去买嘛！”少年摇着他的肩膀，“知烨做的蛋炒饭最好吃了！”
江知烨看着他期待的眼神，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下不为例。”
夜深了，少年又爬上了江知烨的床。这次他没有胡闹，只是安静地靠在他怀里，手指绕着他的长发。
“知烨，”他忽然说，“我是不是很讨厌？”
江知烨正在看书，闻言低头看他：“怎么了？”
“我总是欺负你，”少年的声音低了下来，“还老是亲你……”
江知烨放下书，搂紧了他：“没有，我喜欢。”
少年猛地抬起头，眼睛里闪烁着光芒：“真的？”
“真的。”江知烨看着他，认真地说。
少年立刻笑了，在他怀里蹭了蹭：“我就知道知烨最喜欢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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