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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磕的

回崇安王府的车厢并不比来时沉闷的氛围要好,说是更差也可以。

千裔清照例又坐得离容潜很远,以防自己被他的寒气冻着。

偌大的车厢显得尤为空旷,千裔清只能听见他强忍着不耐的沉重呼吸。

一声,又一声。

直到容潜忍无可忍,抽了口气蹙眉瞪向她。

容潜命令道:“过来。”

千裔清提着裙摆过去,这次的马车没有发生颠簸,她顺利落座。

容潜闷声又道:“哄哄我。”

千裔清蜷起手指:“那......殿下在生谁的气?”

是佑王、太后、亦或是她?总不能让她下错了药引得反作用。

容潜扫了她一眼:“你说呢?”

千裔清想了想:“若是佑王,殿下就大可不必生他的气了,佑王个性向来如此,落井下石更是常态,和他计较反倒失了殿下的身份。”

容潜哼了一声,带着几分别扭的声线说道:“你对他倒是了解的很,连他秉性如何都这么清楚。”

千裔清继续道:“......殿下若是气太后说话不中听,她到底是长辈,又是皇上和万楹公主的生母,你若不喜欢,以后少来往就是了,实在无需为她伤了几人和气。”

容潜只觉得越听越不对劲,让她哄人,她怎么张口闭口全是大道理,一直给他灌输一些退一步海阔天空的思想。

她原先就是这么哄人的么?

容潜回忆了一下,嗯......他原先好像也不爱生气。

不过他还是要表达自己的不满:“有你这么哄人的吗?”

千裔清无奈:“那要如何哄?”

想了想,她道:“要不我下次借着给太后请平安脉的机会给她悄悄下个毒?一劳永逸......”

容潜听着却挑了挑眉:“你认真的?”

他是真不信这个一进门就给太后跪了的女人能做出这种事。说让她哄,她还真是“哄”的太明显。

容潜一时失笑,心情却慢慢好了起来。但他还是有意要打趣她一下:“你方才劝我不要把他们放在心上,我记下了,可是你弄错了对象,清清,我是在气你。”

“气我?气我什么?”她细细回想,自己好像并没得罪他。

容潜扯过她的手腕,掰着她的葱白细指开始一条条罪状细数:“第一,佑王去了玉和宫为什么不告诉我?”

千裔清怔然:“你怎么知道?”

“我自然是不会提起你在万楹宫里的事,你以为是谁透露的?”容潜理所当然道,随即又掰下她第二根手指,“为什么又唤我殿下?”

千裔清疑惑地掀起眼皮掠过他:“你不是在生气吗?自然是尊敬些要好。”

容潜“嗯”了声,按下她第三根手指:“就算你有理。还有,在懿祥宫的时候,你明知太后是在利用你,既然害怕,为什么不让我帮你?不要告诉我在殿中你没听懂我话里的意思。”

千裔清想了想,却是没当即回答。

她蹙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抬头看着近在眼前的男人:“你想听实话?”

“自然。”反正她若说谎,他也听得出来。

千裔清缓缓开口:“刚听说皇上传召我去见太后时,我承认我很排斥,也很怕,但陈公公说你也在,我便想着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不怕了,因为你在那,你一定会护着我的。”说完,她盯着容潜肯定道,“这是实话。”

这些话是她认真思考了良久才得出的结论,她在去懿祥宫的路上一直在斟酌自己心头一闪而过的慌张和异样究竟是怎么回事,一路上她都没有想明白,知道她忐忑不安地进了寝宫,越过一层层的宫女太监,那些陌生面孔,而后看到了容潜。

就在她面前,活生生的。

她终于明白那种感觉的确叫做“安心”,任她再怀疑,是确凿无比的“安心”二字。

千裔清说的很认真,自然也没注意到对方一闪而逝的吞咽喉结的动作。

容潜嗓音微哑:“还有呢?”

他怎么知道自己没说完?

千裔清笑了笑,第一次觉得自己说出这些由衷的话很是轻快:“刚才你问我为什么不让我帮你,其实我原本打算若真有什么事就两手一摊躲在你身后,一问三不知的。”

容潜轻笑出声,这种省力的法子的确是她会做的。

可她又说:“只是我想了一下,我是个废人,不想连心也废了,殿下在太后面前都为我兜底了,我又有什么不敢说的?”

废人,想到他在寝殿说她是个连自己旧疾都治不好的小丫头,莫非是被她记住了。

容潜看着她愣了片刻,握着她的手指包裹的更紧:“不许妄自菲薄。”

千裔清是在今天真真实实见到佑王站在面前时才发现,这么久以来她的确错了,她错的是用其他人犯的错困住了自己,也因此导致日复一日的循环在噩梦中。

她不该怕,或者说怕的人不该是她。

千裔清弯起眼睛笑道:“这话你从前好像也说过。”

容潜点点头:“你还记得。”

千裔清没反驳。有些话她也是很认真的听进去的,容潜昔日每次对她的规劝,每次让她自重,每次要她不许妄自菲薄。

这些话她都是能听进去,并且一直记在心里的。

那是他的好。

他很好,尽管现在人人提起崇安王都免不了要在背后骂两句,千裔清仍然能指出他的许多好来。

因为这些好都是特别对于她的。

所以,时至今日她终于明白容潜是值得信任的,她也愿意信任这个人。

但,只是信任。

-

崇安王府内和进宫前没什么两样。

王府小院灯火通明,曲径通幽,一切都在井然有序地进行着。

府上的小厮见崇安王回来了,几步跟上俯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千裔清很知趣地避开没去打听,只是余光看见容潜随意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到了夜晚,上下都变得安静,绛雪把外殿的几盏灯都灭了,只剩下卧房床前的两盏还亮着。

千裔清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不断在脑海里缕着越曦的事。

喻景淮带着云染上山瞧病时也提过那么一嘴,按照逻辑,容烨应该是在云家灭门时救下了同样受牵连的越曦。只是容烨称帝不久,那时候的十方国又还未曾被收入囊中,迫于朝臣议论以及攻下十方的计划,他只能让越曦藏匿宫中而又不能透露她的身份。加之后来喻景淮进宫,容潜随后得胜而归的事,一切都串联起来。

只不过让没想到的是,那个生了一副好看的桃花眼,总是含笑从不厉色的容烨,心思远比她想象的深沉。

千裔清翻身叹了一口气,眼皮微沉。这困意说来就来。

刚闭上没多久,昏暗的灯光似乎变得更暗了,准确的说,是她眼前的光亮被遮了大半。

“上药。”

千裔清缓缓睁眼,遮挡她眼前光线的罪魁祸首正是容潜。

他手中拿着羊脂玉做的圆罐,只有半个掌心那么大,借着微光,看得出里头也是乳白色的药膏,白芷的味道尤其突出。

千裔清滞了片刻,觉得还是不用了:“也没破皮,再说已经过了半日,早就没什么感觉了。”

容潜没听她的拒绝,直接掀开被子,按着肩头把人翻了个:“这是治淤伤的,宫廷御用,不比你的差。”

千裔清没有嫌弃药不好的意思,只是真觉得不至于那么矫情。

“很快的。”容潜表情未动容分毫,揭开她身上的寝衣。

从腰际向上卷起半分,那块原本被压红的痕迹变得有些青紫,若是不涂药,明日恐怕会晕开大片。

千裔清扒着枕头,把下巴搁在上面等他的动作,等得百无聊赖,身后那人却迟迟没动。

她扭着脖子回头:“我困了。”

容潜这才“嗯”了一声,几声轻响,听起来是他在捣弄药膏罐子。

带着凉意的药膏在指尖化开变得稍稍温热,他的手指覆在那处青紫,一圈又一圈,很轻,也很温柔。

千裔清觉得自己眼皮又开始沉了,硬是睁着怪累的,于是眨了两下干脆闭上。

背上那只手突然收起,容潜叹了口气:“你太瘦了。”

“晚饭不是吃了很多吗?”比她前几日的饭量已经有显著提高了,这些还要多亏容潜。

他觉得还不够,在千裔清腰上掐了一下,又道:“手感不太好,要到能掐出几两肉来才行。”

千裔清撇撇嘴:“那你是有点强人所难了,好了吗?”

“嗯。”容潜拉下她腰间掀起的衣角,“好在该有的地方还有点。”

千裔清没听清他后半句嘟囔了什么,翻身仰面躺好,正打算吩咐他给自己盖好被子,容潜又拉着她的手喊她起来。

“又做什么?”千裔清不想动,闭着眼睛和他拉扯,只觉得好困好困。

“腿上的还没处理。”

她猛然睁开眼,突然意识到自己这该死的条件反射还真是日复一日没变。

容潜自然把这变化瞧在眼里,他看到千裔清带着一丝尴尬:“不用,腿上的早就没什么感觉了。”

心下一沉,他道:“药都拿来了,也不差这一下吧?”

千裔清只好起身坐着,样子看起来又无措又乖巧。

雪缎做的裤管之下是更加瘦弱的纤长小腿,好在她身上不是什么沾染器官的大病,不至于瘦到皮包骨。

容潜想着,还是能养胖些的。

直到柔软的衣料被高高卷起,越过膝骨,那块紫青之上还有一截又短又粗的疤痕。

很厚,也很粗糙。

模样像他上个月在铁器铺里见到的尘镖。

可他又想,那枚尘镖如果真的扎进自己身体,扎进正触摸在那块疤痕之上的虎口处,应该也没有现在这样,仅仅轻微相触就那样的疼。

疼到他的指尖、掌心,连着手臂、血管,还有他把所有都看得真切的眼睛。

他听到自己阴沉的声音像含了层砂砾:“怎么弄的?”

千裔清别开眼:“哦......磕的。”

“磕的?”容潜嗤笑一声,语调都变得厉色,“怎么磕的?在哪磕的?什么时候磕的?”

又来了,又是这种语气。

千裔清陡然拨开他的手,嘲讽地笑他:“这么大惊小怪做什么,殿下杀过那么多人连道疤都没见过?”

她把裤腿放下,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两年前、秀羽山、佑王。”说完,她浅浅一笑,“说完了,我是不是可以睡了?”

容潜按着她正欲拉着锦被盖上的手:“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告诉你又能如何?难道殿下还想为我报仇,手刃你的亲兄弟?”千裔清轻扯嘴角,摇了摇头,伸手在他侧脸描摹着完美的弧线。

她很久没有,也很少这样认真的触碰他的脸。

微微眯眼,指腹触及到的肌肤带着一丝经过风霜的触感,不再是那个把自己困在父母阴影之下的卑微少年,多了几分成熟男子的气息,就连他脸上线条的棱角都比从前更加能蛊惑人心了。

原来现在的他是这样的。

千裔清道:“殿下不论是母子情缘还是父子情缘都太浅薄,如今兄友弟恭实属难得,不必因为这些小事动怒。我明白你,也感激你,如此就够了。”

容潜蓦的按住她正要收回的手,把脸微侧着贴进千裔清掌心:“你若当真觉得够了就不会在听到他声音时那般紧张,你若真觉得够了就不会总是避而不谈自己的过去,你说过你恨,我听到了,也记住了。”

“千裔清,你告诉我,你恨他的时候有没有恨过我?有没有怨过我?你是不是怪我没保护好你所以才一直不肯让我找到你?”

她很诧异。

为什么容潜会有这样的想法,为什么他好像把所有的因果都怪罪在了自己身上。原来这两年他一直是这么想的吗?他是在怪自己......没用?

心中突然涌出一丝苦涩的愧疚,她挣了几下没能抽回被紧紧按着的手,沉沉叹一口气:“我没有怪过你,我只是怕。”

千裔清想了想,又补上一句:“不过现在不怕了。”

他的喉结迅速滚动了一下,问道:“当真?”

千裔清诚恳的点点头:“当真。所以我可以睡了吗?”

容潜垂下眼眸滞了片刻,千裔清感觉到制着她手的动作缓缓放松,直到她可以轻易地把手抽出来,缩回身前。

“......睡了。”千裔清做了最后陈词,接着便不管他了。

窸窸窣窣躺下的声音很久之后才响起,千裔清已经游离在半梦半醒之间。

他叫她:“千裔清。”

她含含糊糊应了声:“嗯?”

容潜:“我没有亲兄弟。”

千裔清:“嗯......嗯?”

容潜的声音在她身边低沉而坚定:“砍了他的腿给你解气,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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