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沈岁宁意识到自己被耍了,恼羞成怒,挣开贺寒声的手挥过去,被贺寒声握住,反绞在身后。
手被钳制住了,沈岁宁便抬腿屈膝攻贺寒声下盘。
贺寒声灵巧躲开,同时也让沈岁宁挣脱,两人在房间里打了起来。
片刻后,贺寒声捂着嘴角闷哼一声,“抢钱就算了,居然还打脸。”
沈岁宁赶紧后退,靠着墙壁气喘吁吁,看着贺寒声的狼狈模样,不禁有几分得意,“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她抬手,把从贺寒声钱袋子抢来的几块碎银子往上一抛,又一把接住,“谢了哈。”
“你这人,”贺寒声气笑,“哪有向人借钱这个态度的?”
“借?这分明是你欠我的!”
“翠花妹妹,做人要讲道理。那天在万花楼打碎的东西以及城郊的客栈,你们的花销可都是我垫的。”
“那我还给你们留了解药呢,”沈岁宁鄙夷,“看你人高马大的,想不到心眼儿才这么点。万花楼的东西又不是我一个人打碎的,再说那天我们的客房和要来的木炭都留给你们了,你多出点钱怎么了?”
贺寒声大约从未见过如此厚颜之人,被呛得说不出话来,脖子都红透了。
“带我去找宋三娘。”贺寒声站起身。
“凭什么?”
“你不是缺钱吗?我给你,”贺寒声沉着脸,“带我去。”
沈岁宁乐了,虽然过程不算愉快,但这个结果正中她下怀。
甚至,有些超出预期。
有了贺寒声这个行走的钱袋子之后,沈岁宁腰杆都挺直了,她回到赌场找宋三娘,“啪”地一声放了一锭银子在桌上,“现在我可以上桌了吧?”
宋三娘扫了眼银子,又看向沈岁宁身后的贺寒声,抬了抬下巴,“是本就一起的,还是你临时找来撑场子的?”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我钱都给你了。”
沈岁宁不耐烦地伸手去够筹码,又被宋三娘伸手挡开了。
“沈堂主贯会耍赖,我不同你赌,”宋三娘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又看向贺寒声,“让他和我赌,若是赢了,自然有你们想要的东西。”
沈岁宁、贺寒声:“……”
贺寒声迟疑着,“在下不会赌。”
宋三娘一愣,随即大笑出声,“那看来你们今晚是得不到你们想要的东西了。”
沈岁宁深吸一口气,把贺寒声按在赌桌前坐下,“你同她赌,我教你。大不了一起完蛋。”
说着,沈岁宁简单地给贺寒声讲了下规则。
六颗骰子,双方押注,十五点为半猜大小,这是最简单的赌法了,张嘴就行。沈岁宁讲完,宋三娘便拿着骰盅坐到了对面。
沈岁宁盯着她,“你亲自摇?”
“当然不是。”宋三娘打了个响指,隔壁桌的人立马过来接过骰盅。
贺寒声莫名感到了几分压力。
以前跟父亲在军中,倒也不是没见将士们小赌过,规则倒是略知一二,但从未上过桌。
幸好沈岁宁就在旁边,她看起来胸有成竹,想来本也常年混迹在这种场合,倒是能让贺寒声稍微放松些。
这时,赌场里的大汉抱了两坛酒过来,给两边各自倒上一碗,宋三娘补充:“光赌钱没意思,输的人还要罚喝酒。筹码先输完或是先醉倒的人为输家。”
贺寒声脸色一变。
但沈岁宁没注意,大放厥词道:“你放心,管他牌桌酒桌,小爷我只要上了桌,就没有‘输’这个字!”
“……”贺寒声闭了闭眼,有些心虚。
骰盅响起,贺寒声顿时像个坐在场上的傀儡,沈岁宁让他猜什么,他就猜什么,完全没有了自主意识。
好在前三把,都是沈岁宁猜对了,贺寒声终于有了点底气。
连灌了三碗酒的宋三娘有些不高兴了,敲桌提醒:“旁人若再插嘴,可就视为犯规了。”
贺寒声:“……”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骰盅又落在桌子上,宋三娘半撑着身子问:“公子,猜大还是猜小?”
贺寒声看向沈岁宁。
然而沈岁宁正要开口,就被人捂住嘴拖到了后面。
贺寒声立刻起身,宋三娘却提醒:“公子,赌局还没结束,公子是要提前认输吗?”
贺寒声紧了紧双手,看向沈岁宁的方向。
“放心,那位公子是我的老朋友,我不会伤害她,只是不让她破坏规则罢了,”宋三娘看出贺寒声的担忧,安抚道:“公子,快猜吧。”
贺寒声迟疑着,看向桌上的骰盅,片刻后终于猜了个:“小?”
宋三娘打开骰盅,十七点,她抬手示意贺寒声喝酒,“请。”
贺寒声深吸一口气,端起碗一饮而尽。
宋三娘拍掌大赞:“公子爽快!”
话音刚落,便听到“嘭”地一声,贺寒声的脸狠狠砸在了桌上,瞬间不省人事。
沈岁宁见状大惊,立刻挣脱捂她嘴的大喊,反手就是一掌,几人大打出手,场面瞬间乱成一团。
宋三娘脸色一变,立刻抓起赌桌旁的葫芦往沈岁宁脸上泼去。
“三娘,你——”
沈岁宁不可置信,质疑的话尚未出口,人便直直昏了过去,没了意识。
……
两人被扔进了柴房。
沈岁宁并没有完全晕过去,她常年闯荡江湖,每次出任务前都会为了防这一手而提前服解药,只是这次宋三娘对她用的药比寻常的迷药更烈些,她一时扛不住,只残存了些许意识。
两人的手脚都被绳索紧紧捆住,模模糊糊间,沈岁宁察觉到自己似乎是靠在一个人身上,她想着宋三娘还算是贴心,没让她脸着地躺着。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沈岁宁醒了。
她睁开眼,这才发现眼睛被白绫蒙住了,柴房里没有掌灯,什么也看不见。
沈岁宁气笑了,她双手被反捆在身后,这会儿药性还没完全散,动不了,只能喊被她压在地上的贺寒声:“喂,你醒了没?”
完全没有回应。
沈岁宁想,一定是他们在酒里放了药,贺寒声那么大一碗酒灌下去,药效肯定比她的要长久些。
虽然有些意外宋三娘会摆自己一道,但沈岁宁还是非常乐观,她身上还带着济世堂给她配的万能解药,只要吃下去,什么药都能解了。
沈岁宁努力地低头去够,终于把放在胸前的解药咬了出来。
她用嘴撕开药包,含了一片,没一会儿身子便能正常动弹了。
但光靠自己一个人,沈岁宁无法挣脱绳索,她想了想,试探性地问贺寒声:“嘴碰嘴这种小事,应该没有救命重要吧?”
贺寒声呼吸均匀,他如今还昏迷着,自然是没有回应的。
“不说话就是不介意哈,别回头我救了你,你还要怪我占你便宜。”
做完心理建设后,沈岁宁含了片新的解药在嘴里,用鼻尖边蹭边嗅地找到了贺寒声嘴唇的位置。
她低头吻住贺寒声的唇,舌尖轻轻抵开他唇齿,把解药送进他嘴里。
大功告成后,沈岁宁继续躺着,静静地等待贺寒声醒来,只要他醒了,他们就能出去了。
然而等了一炷香、两柱香……贺寒声都没有醒,甚至有了轻微的呼噜声,像是睡着了一样。
“……”沈岁宁耐着性子,等了足足半个时辰,实在是忍不了了,张嘴对着贺寒声的脖子狠狠地咬了一口。
“唔——”贺寒声吃痛出声,睁眼了一瞬间,又沉沉睡了过去。
沈岁宁:“……”
好的,她明白了。
这人根本不是被药晕了,他这是醉倒了。
……
【小剧场】
沈岁宁:家人们谁懂,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
贺寒声:我马上为自己正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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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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