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一行人在驿站停留整顿。
楼梯口有守卫层层把手。
不引人注意接近根本不可能。
萧奕时转向后院伙房,看着升起的袅袅炊烟,唇角轻轻勾起,按照约定,明日她便要与他们分离,今夜是混入东宫的最后机会,但这难不倒她!
她就引人注目又怎么了!
楼梯口守卫对面,萧奕时端着布满琳琅满目菜肴的托盘,穿过二楼长廊。
几名护卫恪守本职,拔出长剑阻拦道:“停下。”
萧奕时不慌不忙,抿唇莞尔一笑,“我奉令给公子送餐,二位大哥让一让。”
护卫没有疑问,却试图从她手中接过餐盘:“由我们送去就行。”
她紧紧攥住托盘,死命不撒手。
这护卫别想夺过她的机会!
二人在原地僵持不下。
另一名守卫不耐烦了:“你若是再无理取闹,休怪我刀下见血。”
萧奕时见情况不妙,眼睛轻轻一眨,立即泪盈于睫,从怀中掏出精雕细琢的白玉玉佩,有点眼力之人都能瞧出此物不凡,绝对出自宫中。
“这是贵人赠我的信物,要我带着它来找他,守卫大哥若是不怕扰贵人雅兴,就去仔细询问一番。”
护卫们神色动摇。
太子殿下难得看上一人,他们不好妨碍殿下雅兴吧?
况且殿下武功高强,这么个弱女子,不可能伤害到他。
护卫们对视一眼,作揖让步。
“姑娘请。”
萧奕时笑着道谢,心头松了一口气,将白玉玉佩藏到胸前,这东西若是被齐景绍发现,不过无端引起怀疑。
长廊最里头亮堂得很,但越深入一步,她心跳得愈急。
萧奕时在门口驻足,正打算敲门,却听到里头传来谈话声。
“殿下推断不错,头目定是与朝中之人勾结,得了消息这才逃脱。”
“那头目与这孤女感情身后,要么就是知晓他们私下所有事,否则不会无端失踪。”
她听得云里雾里,想凑近些,听清里头对话,可室内忽然顿住,静得只能听到自己微弱的呼吸声。
顷刻间,状若石子大小的物件倏然穿过窗纸。
似是阵风,顺带扬起鬓角间的发丝。
肩胛处传来难忍的疼意。
“啪嚓——啪嚓——”
萧奕时手一松,托盘上的碗盏摔得粉碎,一地狼藉。
“公子,是我。”
她克制心底慌乱,嘴角扬起清浅笑容。
偷听谈话被捉个正着,她都不知该如何面对齐景绍。
“进。”
里面传来一声低沉冷峻男声,和上午的温和截然不同,想来是同行的官员。
萧奕时进了厢房,就见到漆桌前两个男人相向而坐,案上摆有未了棋局,两人均未正眼瞧她,倒显得她适才的怯意多余。
她松了口气,视线下意识被身着黑袍之人吸引去。
他下颌线冷峻,高挺的鼻梁下,嘴角微微上扬,勾勒起漫不经心的弧度,浑身气质极冷,叫人很不自在。
另一位白衣胜雪,相较起来温柔和煦许多,让人心生亲切,应该就是齐景绍。
萧奕时站定,对白衣男子道:“多谢二位公子救命之恩,不然小女现在就是一具枯尸。”
那白衣男子转向她,答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这声音和太子车里传出的如出一辙,他肯定就是太子齐景绍了。
虽然听这名字长大,但萧奕时是头回见自己未来夫婿,难免多打量几眼,一旁的黑衣男子冷不丁道:“你看他作甚?”
她被抓个正着,却无力反驳。
黑衣男子目光锋利,愈发咄咄逼人:“既然已经带你离开沙漠,为何还不离去?”
连串问题都不知从何答起,太子也凝视着她,等候着答复,她抬起手,本想以哭解围,却那黑衣男子了然地盯着她的袖口,似是清楚上头涂满了姜汁。
她心中气恼,此人真是多事。
只好抬起头,道:“小女也不想麻烦二位公子,只是的确没有旁的去处了。”
黑衣男子嘲讽一笑。
太子殿下却很温和,慈眉善目:“此话怎讲?”
萧奕时哭道:“小女亲人皆被槊城山匪所杀,独小女一人逃出来,本想投奔关内亲戚,如今上路盘缠也被贼人劫去,世道浇漓,若是回去,一定会被灭口的。”
太子宽慰她道:“山匪已除,你不会再有性命之忧,大可安心离去。”
那黑衣男子说:“槊城山匪杀伐果断,你一介女流如何能逃?”
萧奕时头回见如此逾矩之人,他在太子身边,充其量是个侍卫,最多是个官员,怎敢频频插嘴。
齐景绍都那么温和,他怎么那么多事!
她略过黑衣男子,只对齐景绍道:“山匪除尽了?”
“我问你话。”
黑衣男子手里把玩黑棋,抬眸望她。
他那双眼睛生得恰到好处,勾魂摄魄,却不显女相,明明同处一室之内,却像是相隔千丈远,看不清此人内心的真实情绪。
萧奕时抬眸与他对视,没有半分退缩之意。
二人无声僵持,黑衣男子募地笑了起来:“你希望跟我回去?”
跟你有什么用?是和你身边的太子。
萧奕时不理他,收回目光,期待地看向齐景绍。
“姑娘看我作甚?”男人却是一惊,似是没料到她竟然会打起他的主意般。
黑衣男子起身横在她的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
萧奕时勾着脖颈,可还是比黑衣男子矮了一头,遮挡得干干净净。
黑衣男子面色冷淡,蹙起眉头。
萧奕时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径直饶过他,走向他身后的齐景绍,开门见山道:“殿下,只有您能救我。”
此话落毕,白衣男子不禁瞪圆双眼。
她继续说道:“太子殿下,如今整个大齐,只有您能救我了。”
白衣男子身形轻颤,站起身制止她:“姑娘您别说了。”
“我知殿下疑我,殿下大可去查,我绝无其他非分之想,等到山匪彻底除去,我自会离开。”
她见齐景绍并未应允,还准备继续开口,白衣男子却急忙打断:“姑娘,你认错了!”
萧奕时顿时愣在原处,疑惑不已,齐景绍再度说道:“我不是太子,你认错了!”
“不可能……”
萧奕时意识到什么,如同置身冰窖般,幽幽地转过身。果然,适才还不被她放在眼中的黑衣人,正居高临下地睥睨她,骄狂至极。
“他确实不是太子,孤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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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毅伯府二小姐池纯音生得明媚可人,门第虽不显,上门求亲的人络绎不绝,婚事却泡汤了。
英国公之子顾驰还上赶着嘲笑。
被退亲就退亲,难不成活不下去了?
池纯音却万万没想到,忠毅伯府前脚刚把聘礼送回徐家,英国公府后脚就把如流水般的金银绫绢又送了进来。
放眼汴京,当属顾池最是耀眼,可惜性子素来桀骜,不服管束。
她这婚后的日子估计不会好过。
婚后池纯音晨昏定醒,孝顺婆母,知晓顾池看不上她,只默默告诫自己,做好高门佳媳即可。
可,夜里顾驰那双潋滟桃花眼,目光却炽烈得吓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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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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