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约我出来是打算在天台吹风?”
宁清平的手放在他的腰间取暖,整个人罩在他的大衣之下。
宋旻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快了。”
世界变得安静,此刻两个身影相拥,能听见的只有自己的心跳,剩下的就是爱肆意的狂欢。
只听见“嘭”的声音响起,一声接一声,宁清平在宋旻怀中一哆嗦,心跳漏跳了一拍。
她抬起头,灿烂被她澄澈的眼眸的收藏,此后难忘。
“是烟花!”
她兴奋得像个孩子,指着天上的烟花,“是你为我放的吗?”
烟花在天空炸开,在肃杀冷风的城市上空,缤纷的流光在绽放。
烟花她年年都见,这并不稀罕。
可这是宋旻为她第一次准备的盛大烟花。
宋旻看着她在烟花之下亦如一顿盛开的花,这世上还有什么成功得意能比得上心爱之人的笑容呢?
他想,没有了,他不会再遇到比这更好看的笑容,也没有哪里的烟花比得上今晚盛大,甚至是身后那个丑雪娃子,也是这世上对他而言,独一无二的存在。
一切的特别都是因为她,一个叫宁清平的女孩。
宋旻摸了摸她的发顶,声音说不出的柔情,他问她,“清清,你愿意一辈子和我在一起吗?”
“当然愿意。”宁清平毛茸茸的脑袋在他胸前蹭了蹭,在烟花的浪漫攻势下,没有藏着掖着。
“那你愿意和我一起去法国吗?我在法国有一处庄园,每到夏天,风景比诗里的写还美。”宋旻满怀期待地问她,漆黑的瞳孔里是满得快溢出来的爱意。
宁清平探出脑袋,觉得有些突然,“你不喜欢上海吗?为什么要去法国?”
她舍不得爸妈,舍不得哥哥姐姐,也舍不得朋友同学。
“我们可以去那里过二人世界啊,只有我们两个。”
“可是、可是我舍不得爸妈,也不喜欢到人生地不熟的国家生活。”宁清平摇摇头,实在没有办法想象没有爸爸妈妈哥哥的生活。
宋旻敛去失落,揉了揉她的头,扯出一抹苦笑,“没事,我就是随口问问,不想去咱就在上海。”
宁清平觉得他情绪有些不好,想办法逗他开心。
“你今天格外迷人你知道吗?”她伸手戳了戳他的下巴,像逗小狗一样。
宋旻果然被她逗笑,“这话我只从男人口中听到过,没想到有一天竟然会有女人对我说这种话。”
“那怎么了,小姐我今天高兴,明天你想听还听不到呐。”
“是是是,多亏宁小姐夸赞,宋某三生有幸。”
二人对视一笑,天空的烟花还在绽放,也不知道宋旻安排了多少。
突然,翡丽钟楼的钟声响起。
因为他们在天台的位置,距离钟盘比较近,耳朵被钟声震得一阵嗡嗡的。
宋旻捂住宁清平的耳朵,宁清平也伸手替他捂住耳朵。
“这次真要成聋的传人了。”
宁清平听不见他说什么,从嘴型上也分辨不出。
她大声说,“听不见!”
宋旻捂住她耳朵的手顺势滑到她的脸颊,捧起她,在她茫然的眼神中慢慢靠近,然后吻了上去。
她与宋旻还未如此近距离接触过,平常最多就是拉拉小手,亲吻这件事既懵懂又令人向往,那代表了他们情感的升温。
宁清平睫羽轻颤,一颗心慌得她渴望呼吸更多的空气,可宋旻攻势太猛,自己根本没机会。
宋旻的吻一开始还只是蜻蜓点水,而来越来越猛,宁清平招架不住想躲开,却被他一手箍住腰。
不知道过了多久,宁清平甚至能感觉到整个身体里的血液流动,那么快,那么热,那么清楚。
终于,在宁清平以为自己快昏过去的时候,宋旻依依不舍地松开了她的脸。
翡丽钟楼的钟声停了,他的吻也停了。宋旻看着被自己亲到情迷意乱的宁清平,看着她为自己心动,可心里有个地方却在隐隐作痛。
好像,这个冬天格外难得,眼前的一切就像此刻在他们头顶炸开的烟花一样,终有消失的时候。
在幸福的包裹下,他内心极度的不安。
“你会永远和我在一起的,对吗?”
“这世上有什么能把我们分开吗?”
他们门当户对,郎才女貌,情投意合,所有爱情和婚姻必备的因素他们都有,宁清平实在不理解宋旻的不安出自何处。
对,没有什么能把他们分开。
宋旻在爱人的眼神里,对着天空和烟花,将满腔的喜欢坚定地喊了出来,震耳欲聋。
“宁清平,我爱你!”
宁清平睫毛轻颤,愣了一下,随后“噗嗤”一声笑出声,随即拉住他又捂住他的嘴,“快别喊了,丢死人了。”
就他这大嗓门,别喊得人尽皆知。
“你玩够了我还没有呢!”
然后撒欢似的跑了,说是安抚,实则是扎他的心。
宁清平跟着宋旻学坏了,又或者,她只对宋旻这样坏。看到对方因此着急,因此难过,她反倒开心。
最重要的是,宋旻对自己比女朋友大几岁这件事情多少有些在意,但也不是真的在意,他是不介意年龄的,只是他的女朋友似乎有些介意。
而宁清平知道他知道自己介意他比自己大的事情,因此每次都拿年龄取笑他,乐此不疲。
其实宁清平也不是真的介意他比自己老,主要是介意他在浪漫法国的过往,所结交的那些脂粉女人。
她从来没问过,也不想问,重要的是当下的宋旻,一举一动让她没有办法去质疑他对自己的真心。
真心被怀疑,杀人于无形。
她不想伤害宋旻,也不想他难过。
时隔半个月后,宋旻亲自送来了一封请帖,是他父亲五十岁大寿寿宴的请帖。
他恭恭敬敬地将请帖交到宁父手中,颇有女婿见岳父的那股子忐忑紧张。
宁父感到有些意外,“怎么敢劳烦宋公子亲自登门送贴。”
他知道宋西城与他有往来,可宋小公子亲自登门送贴,倒令人惶恐。
宋旻略微有些拘束,“伯父您严重了,我与西城交好,您叫我阿旻就是。”
宁西城淡淡点头,这阵子宋旻与自己的往来的确频繁了很多,约喝酒就不下十次,二人关系进展神速,可以说是互为知己。
他没注意到一旁的宁清平耳朵根都快红得要滴血了,小动作更是多,如坐针毡似的。
她暗中瞪了一眼宋旻,眼神示意,让他赶紧走,她哥狗鼻子灵得很,对她又很了解,万一露馅儿了,她可少不了挨一顿打。
她那一眼半点杀伤力都没有,宋旻嘴角噙着笑,本想逗逗她,可怕她生气不理自己,想想还是作罢,乖乖离开了。
临近赴宴日的几天,宁清平每天都失眠,她还没准备好见宋旻的父母,一方面是她觉得自己还小,工作也没有着落,一切都还不稳定。
另一方面是,她又担心自己表现不好,怕宋旻的父母不喜欢自己。
她便向宋旻打听他母亲喜欢什么,自己投其所好总不会大错。
宋旻还笑话她,说她是丑媳妇怕见公婆,宁清平羞红了脸,好几天不理他。
因为这几日,她都在认真学习投壶,这玩意儿看着简单,实则难得很。
她本来是想偷偷练的,结果练了大半日一个也没投进。
“我果然没有运动的天分。”她泄了气似的坐在地上,一下一下敲着箭矢,不似美妙的旋律。
她将失败的原因归结于屋子太暖和,导致脑袋昏昏欲睡,根本不能专心练习,于是,她干脆到院子里正大光明的练。
户外院子里有些湿冷,宁清平外套也没有穿,就这么一下一下的投,“咣当”一声传来,宁清平笑得合不拢嘴,哈出白白的雾气。
“耶,终于投进去了一个了。”
趁热打铁,宁清平聚精会神,快准狠又投中一个。
她太开心了,银铃般的笑声招来了宁母,宁母见她手冻得有些红,鼻子耳朵也冻僵。
“好好的怎么想起学投壶了?不能在屋子里练?仔细冷得长冻疮,到时候你那小脸蛋可不漂亮了。”
虽说春分已过,但空气还是湿冷的。
“太暖和了脑子不清醒,”宁清平搓了搓通红的脸蛋,果然一阵刺痛,可见冻厉害了。
宁母心疼不已地将她拉回屋子,又让人给她端来一碗姜茶。
“快喝了姜茶,仔细感冒。你大姐说过几日来上海,可别病恹恹的让你大姐担心,她刚怀上孩子,操心不得。你呢,也乖乖的啊。”
宁清平笑呵呵地,乖乖喝了姜茶,喝完了连忙吃了颗牛奶糖。
“我好想大姐,也想大姐肚子里的小侄女。”
“可别在你姐夫面前说这种话,他一心想要儿子,听见了怕是不高兴。”
宁清平皱了皱眉,不高兴道:“女孩怎么了,我就是女孩儿啊,我这么可爱惹人疼,他想要我这么个女儿还没处要呢。”
这话惹得容妗不禁取笑她,“我这女儿真不害臊,变着法儿夸自己呢。”
宁清平乐呵呵地躺在宁母怀里聊了许久,直到困意来袭,她才回房间睡了个安稳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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