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送给你。”
“这是什么?金灿灿的,像是一个花骨朵。”
“别打开,危险!”他拦住了她欲要打开此物的动作,“这是佛怒唐莲,杀伤力极大的暗器,只能使用一次,给你做保命之用。”
“佛怒唐莲,这名字倒是好听得紧。”
“嗯,希望你永远也不会用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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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是漆黑一片,胡列娜辗转反侧的再难入睡,索性套了件衣服起身出门。
月华如水,夜色正浓,空气中带着丝丝凉意,她拢了拢衣服一个跃身翻上屋顶,盘腿而坐,俯瞰着沉睡中的武魂城。
自那天回来已有数日,每日晚上梦中都会出现两个人,她看不清他们的脸,声音也不甚清晰,连身形都是模糊的,梦到的也都是一些没头没尾的对话,只能大致判断出这是一对年轻男女。
但是她有一种直觉,梦中的那个女人与她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或者说就是她自己,这些简短的没有头绪的对话,是陌生的,却也让她觉得熟悉,就像是本身就存在于她的记忆中,只是她将它们忘却了。
“还真是不可思议呢。”
胡列娜翻转右手掌心朝上,三尾幻狐显现,依旧是那副懒懒的样子,躺在她掌心,始终不曾睁眼。
她抬手凑近了些瞧着它,指尖轻点了下它的鼻尖,“这些变化,还有连日来的梦境都与你有关吧。”
“我与你有何渊源吗?”
自是无人能回答她的疑问,就在她准备收回武魂之际,只见那狐狸突然睁开了眼睛与她对视,蓝幽幽的狐狸眼,摄人心魂,月光像是有了生命般变作雾气笼罩住它,它抖了抖身后的三只尾巴,张开嘴将这环绕周身的雾气吸入体内,这狐狸竟是在吸收月之光华。
胡列娜只觉得有一股无形的气体正在钻入体内,进入四肢百骸,游走于全身经络,它以柔和的力道为她疏通了经脉中被堵塞的地方。可它也是霸道的,强硬地在扩张她的脉络,身体犹如被成千上万只蚂蚁叮咬般,瘙痒难耐,酸胀酥麻。
然而那股气体还在源源不断地被输送进她体内,受不了了,她感觉自己就要爆体而亡了。
这定然与她手中这只仍在吸收月华的三尾幻狐脱不了干系。
她闭眼不再看它的眼睛,集中精神调动魂力,强迫它回到体内,在它消散于掌心的那一刻,月华的吸收也被中断,经脉的扩张感也在慢慢消失。
胡列娜仰躺在屋顶上,大口地喘着气,头发衣服全被汗水浸湿,整个人犹如刚从水中捞出来般狼狈。
也不知这样躺了有多久,想来应该是很久了。
她看到云层泛白,透出熹微晨光,远处传来清脆的鸡鸣声,武魂城犹如沉睡的巨人迎着破晓时分的第一缕霞光渐渐苏醒,她的体内也有什么在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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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嘎——”
是开门的声音,邪月作息一贯规律,早睡早起,他如往常般洗漱完去厨房准备早餐,然后叫胡列娜起床。
手刚敲上门板,就发现门是虚掩着的,房中空无一人。
这么早,娜娜去哪了?
他下楼找了一圈,无所获,不经意抬头看了眼屋顶,愣了一瞬,他的妹妹他是找到了,但是眼前这情况有点不对劲。
却见胡列娜盘腿坐在屋顶上,双手置于胸前,一上一下呈虚合之状,中间是一只有着三条尾巴的白色狐狸,三尾末端是蓝灰色,漂浮在它身后,它全身有金色的光华流转,像是某种上古的符文般,复杂而又神秘。这金色光华以胡列娜的双手为交接点,蔓延至她的手臂,脖颈,脸颊。
邪月没有出声,他轻手轻脚地攀上旁边的一棵大树,双耳竖起,双目如炬,警戒着周围的一切动静。
一刻钟后,胡列娜收起了掌中的武魂,现在也不知道还能否称作是武魂了,她好像一不小心得到了个了不得的东西,暂且还是称作武魂吧,日后总有弄清楚的一天。
她睁开眼,深吸了口气,只觉得通体舒畅,原来昨晚上吸收的那些月华需要辅以初升之阳才能完全炼化,与她的魂力融为一体,她感觉自己已经到达下一级的突破口了,这速度着实快了些,但她并无不适之感。
可是,魂力是可以这样修炼提升的吗?这方法很是诡异。
“唰唰——”
是树叶被什么擦过的声音。
有人?
胡列娜眼带戒备瞥向那棵树,倏尔眼睛微微弯起,带着笑意喊了声:“哥哥,早啊!”
邪月立在粗壮的树枝上,层叠的枝叶将光影切得细碎,投映在他脸上,有风拂过他额前,眼角的赤蝶花纹在发丝的掩映下忽隐忽现,衬得那双妖冶的赤瞳越发深邃。
“早。”
依旧是没什么起伏的声音,面上一如既往的没有表情,他只用那双眼睛盯着胡列娜,“你在做什么?”
“我当然是在看日出啊!”
胡列娜表面稳得一批,内心早已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她不知道邪月在一旁看了多久,如果他问起来,她又该如何解释。
“这日出也看完了,我肚子饿了,哥——”她拖长尾音向邪月撒娇,起身跃下屋顶,走向客厅,“哥哥是来叫我吃早餐的吧。”
“嗯。”邪月也从树上跳了下来,与她并肩而行。
“我来猜猜看,肯定有我爱吃的油饼烧麦。”胡列娜用鼻子使劲闻了闻,“我都闻到香味了。
“鼻子倒是灵得很。”邪月用力揉了揉她金棕色的短发。
“别揉了,头发都乱了!”胡列娜双手捂着头顶,制止他的动作。
“好了。”邪月收回了手,“时间有点久,早餐都该凉了,我再去热一下,你洗漱完就可以吃了。”
“好,我这就去!”
胡列娜有点心虚,她应了声就赶紧跑回了房间,关上房门背靠在门上,低头捂着胸口,平复心绪。
刚才哥哥说时间有点久,估计是都看到了吧,因着自己不想说,所以他也顺着自己转移了话题,她的哥哥总是表现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实际上比谁都善解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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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邪月熟练地开火上锅热早餐,他自是清楚胡列娜刚才在转移话题,不过难得看到妹妹撒娇,他也乐得配合,少女就应该有点少女的样子。
他突然想起了几个月前星斗大森林碰到的那个女孩,与胡列娜完全不同的性格,娇气,有些吵闹,嗯,还有点爱哭,是从小被捧在手心宠溺长大的女孩。
忽而他眼神黯然了,若是他们的父母还健在,娜娜也会是这样无忧无虑地长大,而不是被迫成长。
想这些也无用,他关火将热好的油饼烧麦放到盘子里,倒了两杯牛奶端到客厅,胡列娜早已坐在椅子上等待了。
“好香啊!”胡列娜拿起油饼烧麦尝了一口,十分满足,“真好吃,我要一辈子吃哥哥做的饭。”
邪月默默吃着早餐,没有说话,眼神透着愉悦。
一只小鸟停在窗沿边,又扑腾着翅膀飞向高空,他看向窗外湛蓝的天空。
你们看到了吗?我们现在过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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