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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一渡芙蕖(四)

十洲三岛,八洞神仙,昔年莫有降伏阿修罗之策,只知斗法欲争胜负,却闹得天地崩坏,人间受难,岂不是荒谬?

亏了我以身入局,冒着英逝之险潜伏在他身侧,日夜相伴才做得个偷心贼。

不声不响的,结束了天道与阿修罗相斗千年闹下的纷乱。

小狐狸听我说得头头是道,终于不再蔑视我,为我斟上一盏酒。

“看来,你是为天下苍生着想,是我格局小了。”

迟满笑笑,端起面前的乌梅酒,仰头饮尽了,道:“你既已知晓我往日里那般下作,还敢不敢与我做朋友了?”

狐九愣了半响,看向湖中一叶叶明晃晃的花灯,映入他黑瞳中是熠熠光辉,“我有何不敢的?你杀得又不是我。”

呵呵。

我继续笑,继续吃酒。苦酒入喉心作痛。

后来几日,狐九留迟满在春阳楼中住下,待他脸上爪痕褪去个七八才来赶人。

“你再不回观里,小心你师父来这里拿你。”

掐指一算,竟已过去半月。这些天,狐母真个好生招待,美味佳肴都是最起码的,再说这里满城人烟,作耍的地方海了去,回回都拽着狐九走走玩玩,喜乐无边。

狐九呢,亦不似从前冷眼冷语,真个不再拿我当降妖道人,敢开我玩笑,敢寻我乐子,是以弟兄相称也。

其实他不来赶我,我也打算先别过。倒不是怕老道来抓我,是怕老道抓我时顺道把春阳楼一锅端。

只不过并不急在这一时。

“你是不是该给我备下洗澡水?不然我这一身妖气的回去了,谁还分得清我是妖是道啊!届时被赶出门,你可收留我做你家赘婿?”

小狐狸被逗笑,往他脚上踹一踹,嗔怪道:“去你的!嘴上没个正经!你瞧你这憨憨模样,试问春阳楼哪个姑娘看得上你?”

我也笑,靠近了他,贴着他耳畔试探道:“你也看不上?”

“滚!”

他将我推开了转身就走,我打望着他的背影,心情比窗外阳光还好。

是夜,浴房备下一池热汤,迟满正惬意享受时,门被人推开了。

转过头去看,正是狐九前来,他裹了一条浴袍挡住下身,白皙的胸膛在昏暗的灯火下被映出淡淡红晕。

雾气迷蒙我的眼,我以为眼前出现的是幻觉。直到他揭下浴袍——

“啊!我的个天姥爷!”

“干什么大惊小怪的?”他倒是直率,脱了个精光跳将下来,水花迸溅我满面。

他靠在我对面,双手撑在池沿,呼出一口舒适的气息,“都是男子,你在观中没泡过热汤吗?没见过别家的身子?”

好吧,算我土鳖。我还真没这么直愣愣的见过别人的身子,就是男子也未曾。

我不答话,他也不再问,就这么面对面泡着。

也不知浴房外的小侍童是烧了多少木炭,怎个觉得越来越热了,迟满渐渐往下滑,最后只露出一双眼睛定睛朝他看。

白花花的胸膛,两点梅花尖,往上是白玉色的脖颈儿,他仰面休息,热雾环绕他完美的下颌曲线。

我一不留神呛了一口热汤,直烫的嗓子眼发肿了,“咳咳……我,我泡完了,你请便。”

玩笑话,只是再不走,小龙要抬头。

狐九在身后笑骂:“堂堂八尺男儿,怎么连这点温度都受不了?这便嫌热了?”

呸!

当初我为成仙修炼时拿火烧身都不曾嫌热,怎会收受不得这热汤!

穿好衣裳,才敢去看他,看他得意面容。

他这人一贯好大喜功,便只是芝麻件小事,也喜欢与人争个高下。

我实不敢说真话,怕唬住他,从此连弟兄都做不成。

“是是,我怕热,我认了,你赢了。”说不了,不与他计较,逃将出门。

次一早,春阳楼所有妖怪齐聚一堂,狐母带头恭送迟满出门,给足了迟满排面儿。

唯独不见狐九。

“九儿呢?哪去了?”迟满翘首往后看。

“九弟今早害了咳疾,正在房中休息呢。”他大哥解释道。

啊?

我心下一惊,想昨夜只是装个咳嗽,怎么还给他传染了去呢?

这时候狐母面上窃笑,拉了迟满到边上,小声道:“那小子是装的,怕来送你便舍不得你走了,故而装个病。”

我微微一怔,原是这样。继而笑道:“还请您好生照顾着他,下月寒衣,我再来看他。”

“那是自然,您且好走。”

日落野岭寂无声,孤村冷落悄无息。

在那热闹非凡的长安城住的久了,还真有些不习惯玉贞观的日子。

只日日盼着寒衣来临,也好去看看我那死了百年的父亲。

迟满坐在池边,打望一池开得茂盛的芙蕖。

当初叛离了他,说不好是不是为天下苍生着想,但绝对是无奈的二选一。

选了病重的父亲,选不了芙蕖。

可叹到头来连父亲也没保住。老人家谢世后,才将回头看过往,才知竹篮打水一场空是何等悲凉。

寒衣那日,老道揣着明白装糊涂,问迟满,“祭奠你父亲的东西可都备下了?”

“一早便备好了。”迟满答话,面上波澜不惊。

老道笑一声,“今日无事,为师同你一道去祭拜他吧。”

抬眸看他,看他面上慈爱演得淋漓尽致,“好歹为师与你父亲,也曾师兄弟一场。”

捏捏拳头,笑一下,同他一起演这出好叔侄的戏码,“师尊挂怀父亲,相信他在天之灵会高兴的,但路途遥远,山中多有野怪出没,恐惊扰师尊安宁,弟子一人前去即可。”

老道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欣赏,摆手道:“那你这便上路吧,一路风顺。”

“是。”

辞别老道,打包了包裹上路,到达隔壁山父亲的坟冢时,已是夜半。

除草、擦碑、祭拜。与往年祭奠莫有两样,只是此次来,心底愧疚难当。

朝坟头重重磕下一个响头,泪眼求告,“父亲在上,愚子本应暗渡陈仓,偕老道为伴,图夺混元珠,以报仇雪恨。然今逢芙蕖转世,愚子不愿重蹈前尘覆辙,故无奈祈愿,带芙蕖远遁高飞,再不入玉贞派门。是以暂舍报仇之事,待他日修得高技,再斩老道,携他首级来见。

万望父亲恕愚子不孝之过!”

一番告诉真真切切,也不知山间哪来的阴风阵阵,吹落顶上树叶,落在面前。

七扭八歪,看上去竟神似几个字——儿安,父愿。

靠碑上睡了一夜,残月落,鸡唱晓。迟满起来以水为镜拾掇了下仪容,就往心心念念的春阳楼去了。

远探就见那楼前无人,竟与平日里宾客盈门的情况截然相反,等到了门首更是奇怪。

“都日上三竿了!还不开门做生意?”实在不是狐母的作风。

敲了敲紧闭的大门,随后有人来开,却是个没见过的妖怪。

那怪生的一张可怖兽脸,身材也高大壮硕,全然不是做皮肉生意的料子。

“你新来的?”迟满朝他笑一下,不管对方龇出一嘴獠牙威胁他的模样,推开他就走了进来。

实为奇怪,大堂中无一人,桌椅更是歪斜不正,似乎在此之前曾有一场好杀。

迟满何等聪明之人,这便知道眼前这东西可不是个善类。

随后打趣儿道:“狐母怎么教你的?就是不化个美女的皮,也该把兽头变做人样吧?这般丑恶,哪个爷肯要你?”

那怪果然被激怒,现了原貌,是个豺狼,他越变越大,最后身子占据了整个厅堂。

他大张血口,涎水甩甩嗒嗒叫嚷过来,“哪来的小道人!老子正好饿了!你且站好喽!让老子垫吧垫吧肚子!”

嘿!怎么这般经不起玩笑话!

迟满跳上房梁,躲过了那怪的扑咬,但衣袖上还是沾到了他的口水。

“咦!”那味儿不用挨近了闻都能把人熏死,迟满怒而笑道:“狗日的,你几天没刷牙了!既然不爱刷牙,爷爷帮你把牙拔了!”

脚底使力,跳上那怪后脖颈,随后结印,使出个灭法相的招式,不过片刻那怪便成了一般豺狼大小。

随后一手撑住他上下颌,稍稍使力就把他满口尖牙震了个粉碎。

那怪就是个逞威风的,哪料遇到了个真正降妖的道仙。立马哭丧着脸求饶。

“我且问你,你头儿是谁?这里的人都哪里去了?”迟满稍微松了松他血肉模糊的长嘴,质问道。

“我是跟着头儿从别处来的,前日路过这里见琼楼玉宇,又有美人作陪,想是个好住处。随后抢了地盘,将这里的精怪赶去城外荒山,只留了几个漂亮的关在顶楼,也好随时受用。我奉命在此看门,头儿几个此刻就在楼上快活。”

什么??

只觉一阵头晕目眩,气得我怒火攻心,全然听不见他叫饶,掣出桃木剑就往他天灵盖上插去,一阵哀嚎过后,身下只余一滩血水。

却说顶楼,五个豺狼精听见楼下异响,匆匆披了衣裳赶至查看。

还未到一楼,就感受到一股莫名强大的戾气扑面而来。

几个怪面面相觑,莫有敢打头阵的下去一探究竟。

只是他们不下去,自有人上来。

迟满行至二楼,就见五个青面獠牙的人身怪物挡了他的道。

仔细看他们都还衣衫不整的。只觉前所未有的火烧心口。

虽还不知狐九如何了,但凡这帮畜生敢动他一个指头,都必得让他们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迟满一指那个最高大威武的,只有他裤子还是干的。料他有些胆识,没被迟满周身杀气震慑得尿了裤/裆。

那么,就先拿你开刀。

“就你,下来!”一声怒喝,左右墙面都咔咔裂出几条缝。

他一个人将五个怪堵在楼梯口,便是一个也跑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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