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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步步紧逼

自章会领了命,便快马加鞭往城东赶去。彼时,暮色渐浓,残阳如血,余晖将他的身影拉得修长。路上行人渐稀,街边商户纷纷收拾摊位,扛着扁担、拎着箩筐,三两成群地归家去,欢声笑语在寂静的街巷中回荡。

待他到了城东,远远便瞧见一户药铺,里头透着昏黄的暖光,在这渐暗的天色里显得格外醒目。他一眼便认出,这便是那神医归刻的药铺。章会紧了紧怀中长刀,大步跨进门去。

甫一进门,便闻有人哼唱:“行医道,赛仙曹,老归我妙手回春称俊豪。金银财宝我怀中抱,管他权贵和王朝,没钱莫想把病疗。”那声音沙哑却透着几分自得,在这药香弥漫的屋内悠悠回荡。

章会抱着刀,在室内踱步,却见屋内空无一人,唯有一排排高大的药柜,层层叠叠摆满了大小各异的药匣,散发着淡淡的药香。他满心疑惑,顺着歌声的方向,小心翼翼地朝药柜后头探看。只见一把老旧的摇椅上,躺着个瘦得像干柴棍儿似的老头,身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麻衣,腿高高地翘着,一把破旧的蒲扇遮着脸,似在惬意小憩,可嘴里依旧哼个不停。

“喂!老头,起来了。”章会提高音量,眉头微皱,心中不禁对这古怪老头的行径感到一阵无奈,这神医行事,怎如此随性。

见那老头儿仍旧不搭理他,章会皱眉,“神医老头,起来了,有人找你看病。”

归刻不满地啧了一声,眼皮都未抬,仍旧阖着眼,语气中满是不耐:“聒噪什么!老夫今日看诊人数已满,要看病,明日再来。”

章会挠了挠头,他早听闻城东有位神医,脾性古怪,却未曾想竟是这般做派。他强压着心头的烦躁,耐着性子说道:“前辈,您可知道此番差我前来请您的是何人?”

归刻慢悠悠地掀开蒲扇,斜睨他一眼,懒懒开口:“谁?”

“乃是太守大人!”章会微微仰头,神色间透着几分得意,心想这名号一出,这老头总该重视了吧。

归刻听闻,嗤笑一声,又将扇子重新盖回脸上,不屑道:“摆这么大架势,我还当是玉皇大帝亲临了。去去去,莫要扰我清梦。天色已晚,你也该各回各家,若是你家大人实在病重撑不住,出门左转,那儿有家棺材店,提前备着也无妨。”

章会一听,变了脸色,冷声威胁道:“太守有令,归神医今夜无论如何都得走一遭,要么人来,要么头来!”

归刻:“……”

不出一刻钟,归神医便提着药箱,喜滋滋地朝着太守府赶去,怀里还揣着几锭沉甸甸的金锭。这太守果真是个厚道人!早这样敞亮地说,拿出真金白银,不就皆大欢喜了嘛。

夜色朦胧,而那头的颜芝,却在历经方才与谢九霄的一番争执后,被刺激得昏了过去。在她倒向桌沿的瞬间,谢九霄眼疾手快,伸手将她捞住。

看着她面色苍白如纸,眉心微蹙,额上冷汗涔涔,似乎极为不舒服。谢九霄神色凝重,眉目深深,不再多言,拦腰将她抱起,快步离开大厅。

穿过一条抄手游廊,进了府内的主院蓼汀院,这是谢九霄的院落。入了院子,颜芝便醒了,只是她仍旧闭着眼睛,心中暗自懊恼,怎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晕倒,还被这讨厌的男人这般抱着,实在窘迫。

他脚下踏着青石板铺就的地面,此内比别处更为幽静闲逸,被昨夜的一场急雨洗刷清透,略带潮湿,夹杂缕缕心旷怡人的竹香。

颜芝鼻息间似乎闻到一股竹香,继续往里走,顺着一条石子漫过的小径,布满青苔。道两旁是成片直入云天的翠竹,苍翠欲滴。颜芝面上不显,心中却极别扭。竹子最高雅坚韧不过,有君子之德,配他有些勉强。

“醒了?”他忽然在她头顶悠悠然道。

颜芝面色挣得有些红,抬手推了推他的胸膛,他方才接住她,她感激他,但是男女总归授受不亲。

“别动,”谢九霄忽而止步,垂眸看她,嫌弃道,“对你的体重没点估量么,本官不想被压麻半条手臂。”

颜芝面倏地涨红,脑袋又有些昏沉。这个男人,这张破嘴!她周身经了一番苦难,身上哪里还有肉,哪里是他说的那般,她想握拳在他胸口锤几下出气,又不太敢,只因他于她而言,是极为陌生的。

看过字据和退婚书上自己的手迹,她已然明白,这个男人与她有非同寻常的关系。只是既然已经退婚,便不能这般动手动脚。她权且在此住几日养身体,再让他送自己归家。

他抱着她进了屋子,屋内更是亮堂,正中放着一个顶大的鎏金瑞兽香炉,燃着袅袅沉香气。

西墙上挂着一幅墨竹图,极具神采,笔触细腻婉约又不失清逸。而竹身处似乎是又被人着意改了几笔,疾风骤雨下,竹身仍旧屹立不倒,苍劲雄浑,傲骨林立。

颜芝对着那画看了许久,只觉十分亲切,像是哪里见过一般,她甚喜此画,只是不知出自何人之手。

见她盯着那副画瞧,谢九霄忽而冷不丁问,“熟悉么?”

颜芝一怔,看着他,这画还有什么出处么。

见她这般懵然无知的神情,谢九只觉自己的头也同她一般涨得有些痛,面带嫌弃道,“这是你十四岁那年亲手所画,彼时本官瞧不上这画工,本不欲收下,你却执意硬塞给我。如今挂在此处,倒也好,权当是日日警醒我,莫要像你这般,不求上进,画工如此拙劣。”

颜芝,“……”画工拙劣,她么?

他不要,她硬塞给他,还叫他挂在屋内?

她深深看了他一眼,表示极为怀疑,偏谢九不为所动,过了明堂,径直将她放置在外间东侧的大床上。

颜芝细品了品他方才的话,她十四岁送给他一副墨竹图…那他二人应是自幼相识的,她对他的警惕松了些。

门外,忽传来章会的声音,“太守,归神医到。”

彼时谢九霄早已等的不耐,见颜芝乖巧抱膝安静坐在床上,并无不妥,唤了声,“进来。”

章会挑帘而入,归刻跟在其后,他手中拎着一只泛着陈旧光泽的药箱,不紧不慢地走进屋内。他抬眸,目光在屋内两人身上一扫而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捋着胡须,装模作样对着谢九霄随口道,“拜见太守大人。”

很显然,如归刻这般古怪老头,医术精妙,活了大把年纪,什么污糟事儿没见过听过。这些个官老爷甭管平日里瞧着多正经,私下可是玩的要多花有多花。前些日,他在织造总管李大人府中,刚医治好一个瘦马,那姑娘被折磨的简直没了个人样子,他都不忍相看。

他二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郎情妾意,如狼似虎,保不准儿会受伤。归刻晃了晃脑袋,试图将这些思绪清掉,他怎么越想越猥琐,真烦人,都怪这些讨厌的人。

冷冷扫了归刻一眼,修长手指下意识摩挲着手上那枚莹润的玉扳指,漫不经心却又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语气里满是大爷般的派头,吩咐道:“去,给她仔细瞧瞧脑子,看看这失忆的毛病究竟怎么回事。”

颜芝,“……”他能换句话说么,他是在故意骂她吧。

还没等颜芝发作,谢九霄仿若想起什么,又漫不经心地补充道:“哦,对了。她嗓子似乎也不对劲,一并好好瞧瞧。”

归刻将药箱稳稳地放在床边的矮几上,动作娴熟地打开,从中取出一个小巧的脉枕,轻轻放在颜芝面前,道:“姑娘,伸手吧。”

颜芝微微侧身,将皓腕放上脉枕,神色间带着几分局促与不安。归刻的手指搭上她的脉搏,闭目凝神,屋内瞬间安静下来,唯有那鎏金瑞兽香炉中,沉香燃烧时发出的细微噼啪声。

片刻后,归刻缓缓睁开双眼,轻轻捋了捋胡须,眼中意味深长。颜芝被他这怪异的举动弄得浑身不自在,却又动弹不得。

那归刻倒也不直说病症,而是转头看向谢九霄,嘿嘿一笑,那笑声里竟带着几分狡黠:“大人,这姑娘的病症嘛,有趣得很。”

谢九霄眉头一皱,“何意?”

归刻也不着急,慢悠悠道:“依老夫看,这姑娘三月前坠崖撞脑,致使脑部瘀血未清,阻滞了经络,心神也受了重创。这脑子看似失忆,实则是记忆被封印,就像被一把无形的锁禁锢住了。至于这嗓子,是因为气血不畅,痰火郁结,堵了声道。”

说着,归刻打开药匣子,内里银针整齐排列,泛着森冷幽光。他从中拈起一根银针,凑近烛火,缓缓转动,幽微的火苗舔舐着针身。

颜芝见状,只觉头皮发麻,双眼瞪得滚圆,死死盯着那根银针,呼吸也不自觉急促起来。她最怕针了。于是下意识地往后缩,双手下意识地揪紧了身下的被褥,指尖泛白。

“慢”谢九霄忽然轻声喝止,面上泛冷,“你可查清了,的确是脑袋受了重创失了忆?”

归刻深觉他的医术受到质疑,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将手中银针往药匣上重重一放,双手抱胸,挺直了腰杆,带着几分傲然与不满,道:“大人这话可就折煞老夫了!行医数十载,老夫看过的疑难杂症不计其数,这脉象我岂会诊错。若大人信不过老夫,大可另请高明!”

“再查一遍。”谢九霄冷声道。

归刻眉头一拧,正要开口辩驳,目光瞥见章会悄然从身后递来一锭雪花银。他眸光骤亮,脸上的不悦瞬间烟消云散,嘴角高高扬起,堆满笑意,拱手道:“大人有所疑虑,实属常情。我与大人素昧平生,大人对我医术存疑,无可厚非。今夜,哪怕为姑娘再诊百遍,老归我也毫无怨言!”

接着,归刻又俯身诊了一遍,道,“错不了,她的脉象沉涩,且在头部脉络处有明显阻滞,分明就是脑部重创留下的痕迹,致使瘀血不散,堵塞了记忆的窍穴,这才失了忆。”

“再查一遍!”

当归刻不厌其烦探查过许多次后,谢九霄的脸逐渐阴沉下来。

来吴郡上任的两月中,他不是没有派人去探查过柳颜芝的踪迹,只是所有的踪迹皆被一场场暴雨冲刷殆尽。

三月前,他先是收到柳颜芝退婚的书信,接着过不久就传来失踪的消息,边关战事吃紧,圣人好大喜功,一道道加急军令如雪片般飞至,着实叫他措手不及。

派出去的侍卫归来复命,言说柳颜芝所乘马车突然失控,一路狂奔,直直坠入悬崖。待他们赶到崖底搜寻时,映入眼帘的只有一顶被摔得支离破碎的烂轿,四周荒草丛生,死寂一片,哪里有柳颜芝的半点踪迹。

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会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消失得干干净净?谢九霄心中满是狐疑,柳家豢养的这些侍卫,平日里养尊处优,拿着俸禄,关键时刻却如此无能,简直是一群酒囊饭袋,空有其表!

“可有外力击打的痕迹?”他沉声道,声如寒潭,冷意四溢。

归刻又对着颜芝的脑袋,细细端详许久,才道:“只是脑中瘀血未消,并无外物击打痕迹。”

“能治好么?”谢九霄眉头紧蹙,神色凝重。

“这……”归刻捻须沉吟,心中快速盘算应对之策,“若言可治,确实有些难度;若言不可治,却也未到绝症那般绝境,需针灸些时日,方可慢慢调养。”

谢九霄轻瞥他一眼,冷哼一声:“你若能治好,重重有赏;若是治不好……本官的脾气,你最好掂量掂量。”

归刻一听“重重有赏”,一双清明招子立刻便亮了几分,“大人放心,大人放心!老归我行医多年,还从未遇到过治不好的疑难杂症。只要大人赏赐丰厚,老夫必定倾尽全力,哪怕是不眠不休,也会把这姑娘的病治好。”

谢九霄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示意归刻赶紧开始诊治。

#谢九心声#

谢九霄蹙着眉头,脸色不甚好看,“你是说,我媳妇儿一纸休书将我休掉,继而又将我忘了个干净?本官坚决不相信!

一只作者默默飘过,吟唱一首:所以暂时将你眼睛闭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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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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