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进家门，就看到半靠在沙发上的念念，她的脸颊被酒意染得微红，像是春日里初绽的桃花，娇艳欲滴，双眼迷离，嘴角挂着一丝似有若无的微笑，衣襟微敞。
她的身体在酒精的作用下变得柔软，气息轻吐着，见我靠近努力睁大双眼，满眼尽是纯粹。
我看着小茶几上的墨绿色酒瓶，“你喝最高那层的酒做什么？”
念念嘴里不知在嘟囔着什么，我听不清，她突然凑近拥住我，下巴抵在我的颈间。
我被撞得满怀的柔软惊得身体紧绷，双手停滞在空中不知所措。
可是念念好似还不满意，恨不得将我摁进身体里。
我被箍得几乎无法呼吸，下意识想要推开她。
不推还好，一推念念还用上了双腿。
我呼吸开始变得急促，随着她倒在了沙发上。
念念开始突破我的防线，游走的双手撩开了薄薄的布料。
我的视线从她迷离的双眸落在了锁骨，继续往下……
我才发现，念念肤色极白，而且是眼睛就能看出的细腻。
但是我不知怎的像是一具带着自我意识的木头，四肢僵硬，唯一能动的只有双眼。
还有心脏。
可是眼睛能做的事情实在不多。
念念看着我的双眼勾起嘴角，倾身覆上。
我的眼睛被温热覆上之后，耳边传来低语，这次我听清了，“现在能动的还是只有眼睛吗？”
我没有回答她，也没有去思考为什么她能听见我内心的声音，手扶上她的腰，无声告诉她不只是眼睛。
可念念却说：“看起来作用不大……”
她的双手从浑圆处离开，触着我的脸颊，抬起我的下巴。
这次被温热覆上的不是眼睛，带着酒渍的嘴唇满是威士忌的醇香。
比杯子里的威士忌更加诱人。
不！是比任何都诱人。
体温开始上升，我堵住她发出来的所有声音，只想让她把声音咽进肚子里。
只有我能感受到。
口腔中传来一丝甘甜，我的嘴唇破了，血流不止……
我猛然惊醒，还没从梦中缓过神来，但是美梦中断的空虚和懊悔充斥着整个身体。
我闭上双眼，想要控制我的大脑继续刚刚的梦境。
但是在做无用功，本想抬手揉揉眼睛，这才感受到梦中的另一个主角就躺在我的身边。
抱着我的半边身体，脸也半埋在枕头里，呼吸均匀。
我忍不住，闭着眼睛凑近，这样如果被发现了也好解释。
我把她抱着我胳膊的一条手臂搭在腰上，秉住呼吸。
我尝到了。
但是没有威士忌的醇香，只剩柔软。
睁开眼睛看念念没有醒来的迹象，重新闭上眼再次品尝，这次我没有离开，但也只是轻轻贴着。
还是不敢太放肆，我扳正自己的身体。
得等念念在航城稳定下来，到时候捅破窗户纸，就算被我吓跑了，也有个工作绊住。
如果能和哪个公司签个百万违约金的三年合同就好了。
我好歹毒。
蹑手蹑脚下床，冷水洗脸让自己清醒一点。
上班要迟到了，我定了闹钟让念念起床吃早饭，给她留了便签说中午不回家，我会给她点外卖，怕她踩雷点到不好吃的。
她九点钟给我发信息说她会炒菜，不用点外卖。
会炒菜是吗？我鬼使神差地回了句“有多会炒？”
“反正比你会！”
我看着手机屏幕笑着回：“行，晚上我回来尝尝。”
晚上我下班回家，念念做了个三菜一汤，并且看着闻着都不错。
浅尝一下还真是色香味俱全，我顿时觉得有些好笑，“我昨晚在你面前班门弄斧的厨艺你也没嘲笑我，我的结论是你真是个好人！”
念念往后靠在椅子上，拉开安全距离笑着说：“其实你昨晚做的也不算太难吃，就是不好吃罢了哈哈哈！”
我起身朝她走过去，她以为我要打她，抬手作势抵挡，但是我只是越过她走向了酒柜。
我在倒数第三层拿了一瓶，咧着嘴坐下，“我才不是那种随便打人的人呢！”
念念捧着杯子朝我伸过来，示意给她倒一杯，“是我小人之心。”
我只给她倒了半杯，“这个烈一些，你别喝太多。”
念念很听话，确实没有喝多少，一杯接一杯的是我。
“你今天面试得怎么样？”
念念一听就有些丧气，“今天面的那两家应该都没戏。”
“没事，哪有人第一天就成功的，多少得碰壁几次，说不定惊喜就在明天。”
显然我安慰人的能力一般，念念好像丝毫没有被安慰到，但也没办法，只能继续做个乐观小孩。
我不是那种发酒疯的类型，也不怎么上脸，导致不怎么喝酒的念念根本看不出来我是微醺还是醉酒。
反正我吃完饭就躺沙发上去了，念念怎么推我去卸妆我都不理她。
没办法，她只能扶着我去卫生间卸妆。
我记得那天我装腿软装的最后我自己都信了。
但还是止不住想笑，所以我也忍着，恨不得整个人挂在念念身上，蹭了她一身水。
但也只是笑，没有大喊大叫，看着只是像喝醉酒的温顺小羔羊，我怕招她烦，下次再也不准我喝酒。
我想我一定演的很好，因为我记得第二天念念说我像烤箱里发酵的小面包，披着浅粉色的外衣，闪烁着诱人的光泽，软软的，蓬蓬的，好像在冒泡。
好不容易卸完妆了，被重新扶到沙发上，念念对怎么也坐不直的我说：“你现在这个样子肯定不能自己洗澡，要不你明天一早再洗澡吧，我倒是不介意帮你洗，就怕你明早醒来捶我。”
闻言我吞咽着唾液，说时迟那时快，我迅速起身拿起桌子上杯中没有喝完的酒一饮而下。
因为喝的太急，溢出来的酒红色的液体顺着我的脖颈往下滑，倾泻在我的白色上衣上，甚至有些倒在了地上。
念念对我突如其来的动作甚至来不及反应，我也没有回头去看她的表情，眯着眼端着酒杯往前一伸，“喝！”
念念扫描着我的全身，“这下不洗是不行了，你等一下。”
我坐在椅子上，看着念念拿来她的手机，打开了录像，对着我：“如果你同意我帮你洗澡就点点头。”
我闭着眼睛没有反应，想着还好念念没有读心术，待她加大音量复述了一遍后，我才微微点点头。
她又说：“我没有强迫你吧，大家都是女孩子，你明早反应过来可不能捶我！”
我也加大音量重重地“嗯”了一声，生怕她反悔似的踢了一下桌角。
……
我将腿软演到底，将带着水的身体往念念身上倒去。
花洒也掉在了地上，热水撒了念念一头一身，但她只是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没有生气，也没有不耐，仍然衣着整齐。
念念捡起地上的花洒，打着沐浴露，毫无杂念地替我擦洗身体。
不知道商都有没有澡堂子，我当时在想她肯定在澡堂子里做过洗澡工。
生扑没有用，我就往后倒。
我感受到一只温热的手掌接住了我，有些吃力，只能将花洒扔下，用上另一只手才能将我彻底扶稳。
我看到镜子里的我红着下眼睑，眼里带着水汽，雾蒙蒙的。
嘴唇轻启，我开始呜咽……
泪水在脸颊滑落，头往后仰着，彻底脱力，把自己全身心交给念念。
念念看到我哭了不知所措，扯过浴巾圈住我，“好了好了，我们出去。”
她在沙发上半抱着我开始给我吹头发，我怕她穿着湿衣服感冒，就推她去洗澡。
念念拿头巾包着我的头发，又拿纸巾给我擦眼泪，“我很快，你稍等。”
我侧躺着蜷缩在沙发上，泪水淌进湿的发包里，直至消失不见。
事情好像比我想象的难多了……
念念果然很快，她将我从沙发上捞起，看到我的泪痕，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哭了，不会是酒醒了发现我在给你洗澡吧？”
我不说话，泪水涌得更凶了。
念念不敢说视频的事情，举起手发誓：“你就当是澡堂阿姨给你洗的，我绝对将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
我从她怀里探出头，也不装了，将计就计，“那我以后对你做任何事情，你都不可以反抗！”
念念有种有苦说不出的感觉，明明是我衣服弄脏了还没办法自己洗澡，也录视频答应了，“你是想洗回来吗？完全没问题，你明天就可以洗回来！”
我埋回她怀里，得了便宜还卖乖，“反正以后我对你干什么你都不能反抗！”
念念拆开裹着的发包，替我吹干头发，“好好好。”
念念注意力全在我的头发上，而我的注意力在念念随身体摇摆和布料拉扯若隐若现的风月。
就在我眼前，不到十厘米的距离。
头发吹干后，念念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可以起身了，我故意凑近，起身时用侧脸和耳廓轻扫那团我盯了二十分钟的风月。
在听到念念的一声惊吓的吸气声后，我还要问她一句：“怎么了？”
念念摆摆手，“没事没事，我们睡觉去吧。”
我挑着眉笑道：“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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