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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似是故人来

去他的冷静!

在老者收竹筒之时,月近瑶瞅准时机拔下珠花,刺破老者的手腕。

“嘶……”

伤口不深但见了血。

转而拉开半步距离,嘴角手腕珠花上皆滚着血,更衬得人眼底的汹涌。

“呵,是个不吃亏的,”老者轻哼翻看掌根处的血牙印,继而抹去手腕串串儿的血珠子,“我以为你会呼救。”

“又抓到你啦!呵呵呵呵……”

寻声偏过头顺着假山缝隙看去,外面的孩子还在嬉闹,压低声音,“你怕牵连他们。”

“殷殷在哪里?”

月近瑶仍不做声,绷着身子警惕盯着眼前人,呼吸也粗重两分,攥紧珠花的手,一紧,再紧,紧到细微有些颤抖。

“你未免把我想得太好了些。”

“是么?不过你要记住,在力量悬殊时,这样,”抬手意有所指地示意着,“只会激怒敌人,不是聪明之举,不怕死么?”

“怕,”敛息,冷眸满是狠戾,在冷戾达到顶峰时又荡然全无,转而为笑,“可惜这珠花钗软尖钝。”

“呵呵呵,纪家这一代还有个这么有血性的,像她,倒也不辱没祖宗。”从月近瑶动作瞬间老者便了然她的意图,不过是想看看她能做到哪一步。

果然,超乎预料。

“诺,”指了指小姑娘还在滴血的手腕示意她看,“要尽快止血。”

却不想月近瑶岿然不动。

“呵,真不像三四岁的孩童,”松了架势,无奈摇摇头。

就在月近瑶以为他要起身,准备开始后退拉开距离时,老者猛然抬手一记飞针。

不好!

视线模糊,意识瞬间溃散,合眼前只见一双手贴近,掌纹染上血迹略有斑驳。

要去哪……

“人就先安置这吧,只是前辈的药引实在……特殊。”

“原来这丫头并非皇室中人,只以为用宗亲子孙的血,却不成想,这小丫头的血极快地激发起药性。”

“哎,前辈让朕同月家如何交代?”

“那就是圣上的事了,这药制成至少能顶六七个月,也不用小姑娘日日放血。”

“真能压制?”

“八成,如今也只能放手一试,这玉肌膏,给那小丫头涂上,一个月便恢复如初。”

“前辈,这件事,先不好叫旁人知晓。”

“大可放心,我带她过来一路并未被发现,但人从东宫不见的,那边圣上斟酌着应对。”

“那这丫头何时能醒?”

“不消片刻。”

说话的是刚才的老头儿和……光帝?

早在二人刚开始嘀咕,月近瑶就醒了,以防听见不能听的,只得装睡。

待老皇帝出去,只听脚步越走越近,“屋里没人,可以醒了。”

看着床上的小丫头,但是没想到是个机灵的还知道装睡。

只是让她睁眼又不见动静,“呼吸刚有一瞬错乱,还差点意思,也罢,老夫叫不醒装睡的人,既入你耳,不该问的不该听的,第四个人可没有命知道。”

……

“李昇,叫人告知太子,朕偶遇月家小丫头磕碰了腿,就将人带回太极宫养几日,让他别声张,不然月家要是没完没了,他的东宫也不得素静。”

想起护国公府疼姑娘那惊天动地人尽皆知得架势,阵阵头疼,

啧,怎么就是她呢……

“对,你亲自去一趟护国公府,就说这孩子乖顺深得朕心,留在宫里小住几日。护国公喜酒,年初剩下十坛的特贡酒一并给他送去。再叫人送些温补的汤过来。”

“是!”

待人领命出去,才回到内殿,前辈已经不在,只剩下龙榻上皱眉有醒来迹象的小姑娘。

一时间老皇帝还有些理亏的紧张。

怕她醒了哭闹找人,又怕她喊疼。前辈抱着手腕渗血的小孩儿进来,看清怀中人时,自己也是惊愕。

找药引子,竟找到这丫头身上。

又是一阵头疼。

月近瑶此时也有一瞬尴尬和无法言道的亢奋。

是该正常孩子的那样,还是怎么样,他会发现异常么?他会发现异常吧……

某些恶劣心理在这一刻升腾。

要不要给他哭一个呢……

“咳咳……咳……”睁开眼打量着四周布局,手心下是一床明黄色绣着祥云龙纹锦缎面被,挺会享受,手感不错。

抓了抓被面,垂眸无言。

老皇帝也是设想十几种可能,独独没有一声不吭的情况。

“咳,那个,殷殷醒了?”

闻声月近瑶眼如惊鹿,警惕怯生,又疑惑不解地直勾勾盯着老皇帝。

时隔两年,终是又见到了这张脸,明明不是同一人,可再见还是会不爽的程度。

待赢得纪扶衡那匕首,第一刀就该花了这脸。

“殷殷莫怕,你周岁宴时朕还曾抱过你,不过那时你还小不记事。”

你还给了我一块烫手的龙凤玉佩,呵,又玩婚约这套把戏。

“你的名字还是朕取的呢。”

姬月瑶、月近瑶,哪个不是你的手笔。

“朕同你祖父也算是表兄弟,殷殷唤一声皇叔祖也是可以的。”

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这个,尽量放缓声音,让自己亲和友善的老皇帝,月近瑶没来由有些恍惚。

但凡上辈子有半分这般……多好。可惜,终究不是同一人。

但这张,朝夕相处叫人孺慕的脸。

真真是,久违了啊……

“皇叔……叔祖……”心中几番建设,才让声音楚楚可人没那么颤抖。

“好孩子,”松了一口气的老皇帝在小姑娘散乱的发丝上轻揉安抚,“在宫里住几日可好?宫里有不少的好吃好玩的。”

原来夸奖可以这么轻易就得到。

月近瑶下意识屏住呼吸,止住了兴奋颤抖的冲动。

“娘亲会担心的。”摩挲着手腕,仰起脸故作乖巧懂事,“也会很很难过很心疼!”

“不会担心,朕……叔祖已经让人同你娘递了话,只是住几日你娘知晓的,要不要在宫里玩几天?”

月近瑶没有回答他,满脸的担忧,垂着眼捧着自己包扎过的手腕。

老皇帝小心注意着,自然也是看到了她的动作。

“这只作你我二人的秘密,不足与外人道,在宫里修养几日便会好转,免得回去叫你娘担心,好不好?”

是笃定三岁孩子好糊弄,还是笃定月家不敢追究……

“住哪里呢?”月近瑶一派淡然,看似放松警惕,好奇地左右环顾。

“这……”老皇帝确实没想好,让小姑娘住哪里,住别处,手腕的伤就会暴露,说不定还会打草惊蛇,“且暂居……暂居在这太极宫,与叔祖同吃同住可好?”

“我的小葫芦在哪里?”

“一会叫人拿给你。”

“那我的贴身婢子呢?”

“叔祖叫人给送回家去了。”

“她收揽着我的书。”

“左侧延承殿和宫内的藏书阁有的是书,随你挑。”

“好。”

诸多问题,月近瑶双眼澄澈满是天真,老皇帝轻声亲和哄着应下,不见一丝不耐。

月近瑶存心试探得寸进尺地骄矜侧卧下,随即背过身子,闭眼假寐。

老皇帝着实没见过,哪家孩子同这小姑娘一般大时也如此不哭不闹通情达理地好说话,一时新鲜,“月家真是养出个乖顺懂事地宝啊。”

宝?

“您说什么?”月近瑶背一僵仿若幻听,出声试探道。

“宫中的孩子同殷殷一般大时,都不曾这般恬静和顺通情达理又不失胆色。”

“您是在夸谁?”

“自是夸殷殷。”

“那我没听清。”转过身,小心翼翼又满怀期待地望去。

一时眸光闪烁晃地老皇帝微滞,孙子辈的哪个敢这样同他说话,思及这孩子又刚刚为自己割了血,眼神越发慈爱,“殷殷自有殷殷的好,世间无二。”

说着,指腹勾过月近瑶鼻尖,像寻常长辈逗弄自家晚辈,“还是个爱听吹捧的,可满意了,嗯?”

自指腹划过,月近瑶轰然解力,没人知道身侧的衣角上一刻被攥得近乎扯破。

两两相望,才逐渐找回声音,“嗯。”

“殷殷好生休息,叔祖还有奏折要批,”说着起身给呆愣地月近瑶掖掖被角,末了揉揉她的小脑瓜,“一会儿周喜送补汤来,殷殷喝过能睡得踏实些,叔祖就在右侧勤政殿,有事可来找叔祖。”

月近瑶回神只觉尴尬,牵强附笑,随之乖巧点头算作回应,又往被子里缩了两寸,只露出一双桃花眼湿漉漉地眨巴着。

小人精。

老皇帝嘱咐守在门口的小太监,让他机灵些伺候转身回了勤政殿。

直到屏风上模糊的身影彻底不见,月近瑶才收回视线。心下复杂,两世截然不同的态度,重叠交织,眼底窒息,依恋失控疯长。

“这次,要多信我一些啊。”头埋进锦被里眼眸失焦在一片明黄中,含糊轻喃。

“老夫来的不是时候,小娃娃又要睡下了?”

头顶地声音惊得月近瑶猛然转身,警惕地盯着老者步步移近。

“不放你的血,不必这么警惕,呵,我若真想动手,小娃娃你没得躲。”

老者神出鬼没的,还以为他走了,谁知道又折返回来,细看下来,青袍白须到是比老皇帝还要老上十多岁。

“不知……前辈,要做何?”

敌不动,我不动。月近瑶坐在床榻上摩挲着食指,小心提防。

“知道客气了,有长进,这药膏伤口结痂后一早一晚日日涂抹,别沾了水。”好笑地看着炸了毛还装冷静的小兔子,也没时间在这耽搁太久,“好好休息小丫头,后会有期。”

又是走窗户,挺大的能耐,走窗户……

前脚人刚走,同一时,

“月小姐,红枣桂圆参汤,趁热奴才伺候您喝。”小太监是时进了内殿。

“皇叔祖在勤政殿?”月近瑶不喜外人触碰,接过汤碗,一勺一勺的喝着。

“是。”

“平日皇叔祖休息在何处?”

“这……”

“不能说?”

“几位娘娘宫里,再有就是这乾宁殿了。”小太监不知道眼前这小姑娘问这个做什么,又抬头看了月近瑶一眼,“姑娘,问这做甚?”

“皇叔祖让我住在太极宫,如今占了他的床,总要想想叔祖的去处。”喝着甜汤心情也随之平缓些,略显轻松,便和小太监有一搭无一搭说起话。

“公公怎么称呼?”

“奴才周喜,您叫奴才小喜子就是了。”

“小喜公公,皇叔祖午膳可用过?”

一上午在东宫折腾,这会儿也到了午膳的时间。

“圣上批起奏折来,都是顾不上,不用膳的,您要是饿了,奴才吩咐传膳。”

月近瑶把碗递过去,摆了摆手,“不麻烦小喜公公,我一会儿去勤政殿。”

说是一会儿,却侧身又躺了回去。周喜知趣儿的端着碗退下。

他不吃饭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翻身而卧。

不觉闪回起前世开长会,他就胃时常不舒服,按着腹部遭罪样,又总勉强对付一口生冷的……最是吃不得辛辣,小米南瓜粥、鱼片粥算是吃的最多的了,平日里………

右侧床真是硌得慌,不舒服。

随即又翻了个身。

……

罢了。

踹开被冷着脸下床,与送衣物进来的婢女太监撞了个迎脸。

“您这是要出去?可需要奴才跟着。”周喜看着刚还躺得好好的小主子,这会儿绷着个小脸,往外走。

“去勤政殿,”脚底下步子没慢下来,侧头看着周喜微微额首,“东西还得劳烦小喜公公着人收拾。”

“您且慢些,勤政殿平日里议政批阅奏折,多是国之要务,故而,后宫娘娘也是需要通传的,圣上准了才能进。”周喜摆手让婢女收拾,转身急忙小跑得跟上了月近瑶。

进去还要通传?

规矩一样多。

突然顿住脚步,平复气息,面向身后小跑的周喜,随即挂上一副皮笑肉不笑,

“有劳通传。”

……

勤政殿内,小太监躬身而入。

“陛下,月家小姐在门外求见。”

“才休息了一会儿就醒了?天凉,赶紧让她进来。”老皇帝念着她刚放了血,醒了就眼巴巴的来找自己,心里徒增些满足愉悦。

待手上这本批阅完,端过瓷盏抿茶,正皱眉,这边月近瑶跟着周喜行至殿内。

“茶凉了您还是少喝的好。”一进大殿入目就是老头拧着眉喝凉茶。

走进了些俯身打算行礼。

“见过圣……”

“行了,没有外人,见一次行一次礼这几天你怕是要跪出薄茧。”

这礼还没行下,老皇帝就出声制止,果断捋捋衣袖痛痛快快地起身。

“这是刚醒?”听着她的话这喝一半的茶就放手边上了,“来,过来。”

上前两步。

“再过来些。”

又挪两步。

“到朕身边来!”说着老皇帝拍了拍龙头扶手。

绕过案几还没站定,月近瑶就被老皇帝一把捞到腿上。

“这颠着分量也还是个三岁的娃娃,怎么心眼儿这么多呢。”腿颠了两下,又在微凉的脸蛋上捏了捏,“找叔祖有何事?”

看着案几上起了罗的奏折,还有刚批阅完打来着的。

扫了一圈,桌上除去文房四宝、雕花的笔架,还有一些玉雕小摆件儿。

“饿了。”月近瑶多看了两眼那只精雕白玉兔样式的摆件儿答道。

“饿了?”小丫头的心思怎么逃得过老皇帝,伸手抄过那玉雕兔子,在月近瑶眼前逗弄,“李昇几时了?”

“回圣上午时过半,师父去了国公府眼下还未回来。”周喜赶紧替师父应答。

难怪喝凉茶……

月近瑶瞥了一眼奏折旁边的茶盏。

“去传膳。”说着就将玉兔塞进了月近瑶手里作势要将她放下,“有什么想吃的告诉周喜。”

“叔祖不陪我?”

“朕……”看看奏折又瞅瞅怀里的眨巴着眼睛的孩子,“成,那叔祖陪你一起。”

“小喜公公准备的清淡些,额外备碗鱼片粥,鱼片要鲜嫩一些,少放盐。”捧着玉雕兔子,一板一眼仔细地交代着周喜。

“小小年纪的,你这胃也不好?”老皇帝一阵诧异说着揉了揉月近瑶肚子上的软肉。

这样关切询问,似触及某些回忆的开关,原本还眉目舒展两靥生花的人,转瞬间收了笑容。

“我从不喝冷掉的茶。”

老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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