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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朝眠闲来无事,骑上一匹白马,带着霜月去城西赏杏花。

霜月兴奋地坐在马背上,紧紧搂住朝眠的腰,惊呼道:“姑娘!你是什么时候学会骑马的?”

“嗯......”朝眠随口胡扯,“大概两年前吧。”

霜月纳闷问:“我怎么不知道?”

朝眠脸色自然笑道:“因为你不在我身边啊,你又不是我的挂件,还能整日看着我都干了些什么啊。”

“这倒也是......”霜月虽然觉得奇怪,但朝眠说的挺有道理,她无法反驳。

马蹄一路狂奔,扬起飞尘走沙,不多时到了杏林。

朝眠先下马,再将霜月扶下来,牵着白马与霜月一同向深处慢行。

这里的空气弥漫着若有似无的杏花香,沁人心扉。一路说笑,两人竟然都未曾留意,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两个盯梢的人。

等朝眠眼前被蒙住黑布,扼住脖子时,一切都晚了。唇口被死死勒住,她只听见身旁的霜月,喉咙里发出“呜呜”的求救声。

劫匪人高马大,横在朝眠脖颈上的手臂硬得跟铁块似的。

若是那条法器手链还在,朝眠还能借着微薄仙力,同劫持她的人一搏,现如今,可真是心余力拙空悲叹了。

难道她真就那么倒霉么?走山路碰见妖邪,逃命掉进虚怨城,赏花又遭劫匪挟持。

他爹的......

耳边传来几声不怀好意的促笑,跟着两句肮脏下流的荤话。

朝眠一直埋头装死,猛然奋力挣扎,劫匪没有防备,差点被她挣脱束缚,连忙手忙脚乱地控制住。

朝眠见准时机,狠狠踩向后面的脚背,她用了十足十的力气,只听一声惨叫,身上的禁锢突地松了。

刚得了自由,朝眠一边上前跑去,一边掀开蒙在脸上的黑头套,那劫匪却比她更快一步,即刻冲上来抓住她,又将朝眠掀了一半的头套压回去,嘴里不干不净地骂了两句。

就在朝眠以为自己栽了的时候,前方来了人,用脚步声分辨,大约有个两三个。她竖起耳朵仔细去听,好在,来人不是跟这俩劫匪一伙的。

“住手!” 男子正义秉然,“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竟敢劫持民女!还有没有天理王法,赶紧放人,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朝眠怔了怔,这声音......未免也太耳熟了吧,她眼底划过一抹浓厚的阴郁。

劫匪在朝眠背后恶狠狠地骂道:“少他娘的多管闲事!就你们这样的白面书生娘娘腔,老子一个打你们十个,不想死的话,都赶紧滚!”

“唰唰”两声——利刃出鞘。

抓着朝眠双臂的大手再一次松了,粗鲁地一甩,朝眠被甩扔在地上。劫匪冲上前,跟两三男子殴打起来。

朝眠顾不上疼痛,迅速掀开黑头套,见身边的霜月颤颤巍巍不敢动作,忙把她的黑头套也摘了下来。

前方打斗不停,朝眠望去一眼,跟其中一人对上视线,那人的表情惊讶且怪异,维持了好几秒,随后猛然看向劫匪,瞪眼凝眉。

朝眠心中冷笑,她就说刚才的声音那么耳熟,不正是裴顷那混账吗?

裴顷和他的两个侍从,武功都还过得去,劫匪很快就落荒而逃。

刚才裴顷惊慌失措的一个眼神,让朝眠不太确定,他是不是也私带了记忆下界投胎。

不管如何,朝眠都不能露馅,她挤出两滴眼泪,做出一副胆小怯懦的样子,被霜月搀扶着站起来。

朝眠是假装害怕,霜月是真的害怕,但霜月极力压制住了内心的恐惧,柔声安慰朝眠,就是话间有些颠三倒四。

她分外贴心,惊魂未定还不忘抬起袖子,将朝眠脸上的眼泪擦去。

朝眠心如雷击,傻霜月,这是她好不容易挤出来的,再要可就没了。

算了......就算没眼泪,她也得装得楚楚可怜,万不能在裴顷那厮面前露出半点端倪来。

擅自剪去情线,私带记忆,要是回到天界被裴顷参上一本......

罪上加罪,就全完了。

朝眠缓步向前,对宋淮柏轻轻一礼,眼中盛满感激:“多谢公子救命之恩,若不是公子及时出现,小女怕是就......”

朝眠说着说着,低低哭了起来,霜月见状急忙又抬起袖子,要给朝眠擦眼泪。

可当她扶住朝眠的脸才看见,自家姑娘那是干打雷不下雨,脸上一个泪花都没有了。

宋淮柏一脸不耐,脸上厌烦都不欲遮掩。

他原本要救的是户部侍郎家的千金,劫匪也是他找来的,为的就是演一出英雄救美,抱得美人归,却......

看着面前软软弱弱的少女,宋淮柏心里难得生出几分抗拒。

连他自己都不理解,明明这姑娘长得蛮好看的,可就是叫他很不舒服,多看一眼都浑身长毛的不舒服。

宋淮柏没有裴顷的记忆,自然不知道,他跟朝眠争斗不休两千多年,彼此早已形成一种牢不可破的本能厌弃了。

朝眠又上前两步,做小伏低看着宋淮柏,和声道:“小女顾惜言,敢问公子大名,来日也好报答。”

宋淮柏长着与裴顷一般无二的脸,但他今年刚二十岁,要比裴顷年轻一些,高鼻窄脸,三角眼吊梢,勉强称得上风度翩翩的英俊。

可他下巴一抬,本就不大不圆的眼睛一眯,就显得尖酸刻薄了。宋淮柏面露不屑,语气敷衍着说:“举手之劳而已,我......”

正说着,他余光忽然瞥见了什么,直接扔下朝眠走了,他的两个属下一脸惑然,不做思考也匆匆跟他上前。

朝眠侧身看去,发现宋淮柏往前追着两位妙龄少女,那俩姑娘也是一主一仆的打扮。

她蹙眉沉思,心中有些了然。

俩“劫匪”虽然嘴里不干净,却没真的对着朝眠上下其手,除了按着手臂,就是捂着嘴不让出声,其他地方碰都不碰。谁家劫色这样劫?

恐怕这出英雄救美,是裴顷那厮自导自演的,偏偏俩“绑匪”不给力,竟然绑错了人。

朝眠短促一笑,眼底浮出些许嘲讽。也是,就裴顷那色厉胆薄的样子,哪有胆子私带记忆下界?

找个帮手还这么不靠谱,真是蠢得没边了。

霜月心神不宁地咽了咽喉咙,小声问朝眠:“......姑娘,咱们还赏花吗?”

朝眠敛起神色,拉着霜月去找遗失的白马,边走边道:“赏啊,我们赶了那么远的路,还没开始好好看呢就走了,是不是有点太亏了?”

霜月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脸色难看地规劝道:“姑娘,咱们还是走吧,万一那两个采花贼没走远,我们再与他们相撞怎么办?”

霜月实在害怕得紧,朝眠叹了口气,只好妥协:“好吧,那我们回去。”

没找多远,朝眠就寻到了自己的小白马。霜月坐在马上,感受马背轻轻颠簸,一颗打鼓的心,才总算平复一些。

朝眠乌黑的发丝被风吹起,飘在霜月面前,霜月定睛看着,心中既无奈,又无力。

她发现了,从年前失踪回来,她家姑娘原比芝麻大小的胆子,现在都快赶超府门前那两座石狮子大了。

只是看着好说话,实则性子也变得比曾经更固执了,有时不经意流露出的强硬,令人无法去驳她。

杏花林的事告一段落,朝眠的生活照常过,再一次见到宋淮柏,是在皇宫的春花宴上。

春花宴一年一办,设在皇宫的凌波门。有乐师成群,舞姬起舞,八珍玉食,琼浆玉露,规模浩大,极尽奢华。

宴会上的官家千金朝眠认识不少,以往林萍芝外出交涉,总爱带着她。

朝眠先找到宋映微,拉上她跟其他几位相熟的女娘坐到一处说话。

皇后娘娘端坐上方,台前轮完诗词,这会子又开始比起骑射了。

皇后展颜,扬言胜者重赏。

扬扬马场上,众多歪瓜裂枣中,掺着几位面冠如玉的少年郎君,场下的小女娘频频对其侧目,低声私语。

宋淮柏在里头算不上出众,毕竟京城略有名气的英朗少年,今日全部聚集于此,他当然显不出什么。

但朝眠全程还是只盯着宋淮柏一个人看,目光柔软而细腻。她必需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对宋淮柏有情,且情深似海。

朝眠偏头凑近宋映微,故意指向宋淮柏,满脸震惊地说:“咦——那是谁家小郎君?前日他帮我一次,未曾留下名和姓就走了。”

朝眠的声音不轻不重,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到。刹那间,附近的目光全聚到她身上。

宋映微顺着朝眠指的方向看去,不确定地问:“是穿着玉色锦缎袍子的那位吗?”

朝眠语气中带着喜色:“是他!”

周围一阵嬉笑,有人调侃:“惜言啊惜言,你算问对人了。”

“不是我说,你同宋姑娘关系这么好,却不知穿着玉色锦袍的那位,是她家大哥哥吗?”

朝眠一怔,瞬间又惊又喜,涨红脸面,她看看宋淮柏,又看看宋映微。语无伦次道:“是宋大哥,救我之人是宋大哥——天哪,这可真是莫大的缘分了,上次杏林匆匆一面......我......”

宋映微只讪讪一笑,不动声色地看向站在不远处,脸色阴沉的她家三哥。

朝眠探身凝望着宋淮柏,兴奋道:“宋大哥身手了得,想必骑射之术定然不凡。”

宋映微低声一咳,又速速瞥了眼宋淮宁,她将头垂地极低。

朝眠实属虚夸,宋淮柏的骑射本事平平,甚至都没入围就败兴而归。

朝眠早就料到,还是可惜地说:“想必宋大哥今日状态不佳,不过即便如此,他也已经很厉害了。要是我,怕是连靶心都射不中。”

这时,从一开始就是人群中的焦点,现在夺得魁首,应该志得意满的宋淮宁,脸色似乎更沉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拿的不是第一,是倒数第一。

朝眠拉着宋映微站起来,不顾周围异样的眼光,求她为自己引见宋淮柏。

宋映微再三婉拒,也拗不过朝眠非要,她也不知道,朝眠今天怎么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到最后,宋映微甚至都没敢再往宋淮宁那里看一眼,便缩首缩脚带着朝眠走向宋淮柏。

宋映微低低叫了一声,“大哥。”

宋淮柏回头,下意识皱眉,心中不禁纳罕。

要知道,他这四妹妹从小养在孟止菱房里,平时也跟那一屋子心思深沉的人沆瀣一气,怎么平白无故的来找他了呢?

后面还跟着一位......宋淮柏满腹狐疑地往后看。

朝眠向来行的大方,现在见了宋淮柏,偏要做出扭扭捏捏的样子,柔声细语道:“惜言失礼,当日原是宋大哥出手相助。”

宋淮柏瞬间想起来了,很少有女子长得这样漂亮,却叫他丝毫提不起兴趣。

那双自视甚高的三角眼中,带着轻狂自傲,慢慢笑道:“是你啊。”

虽然他对这个人不感兴趣,可并不妨碍他享受被人倾慕的感觉,尤其还是一位大美人的倾慕。

朝眠看着宋淮柏那样子,有想扇他一巴掌的冲动,但她不能,还要对着人笑颜如花才行。

宋淮柏见朝眠一脸诚恳,大发慈悲地开了尊口:“你是谁家的小女娘来着?”

不等朝眠先说,宋映微先行一步,替朝眠答道:“这位是太傅家的五姑娘。”

宋淮柏正要说什么,突然看见宋淮宁往这边走过来了。他瞬间警觉,心下莫名紧张恐惧。

宋淮宁比小他两岁,自幼心黑手毒,小时候跟这人硬碰硬,他没少吃苦头,只能自己学乖。

宋淮柏不想让自己显得太过怯意怂胆,挺直腰背,端起大哥姿态。

宋淮宁这会儿倒面色如常了,本就有着一副稀世罕见的绝佳好皮相,温温和和笑着时,简直如沐春风,使得万物复苏。

宋映微和宋淮柏难得统一了战线,惊惧紧张着,见宋淮宁扬起嘴角,觉得这个世界惊悚极了。

宋淮宁状似无意地掠过朝眠一眼,而后将视线停在宋淮柏脸上,和声道:“兄长今日英姿焕发,在骑射场上比之以往......卓尔斐然。”

最后顿了一下才说完,宋淮宁的笑容无可挑剔。

宋淮柏脸色忽青忽白,心中很是茫然。

近年来,他这狼心狗肺的三弟比幼时更会装了,喜怒不形于色。

他有自知之明,这人一向瞧不上他,视他作无物,怎么今日偏上赶来讥讽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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