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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02.血腥玛丽/Bloody Mary

02.血腥玛丽/Bloody Ma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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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的她正凝视着那杯赩红,除了酒香以外,她大约还能嗅到些令人满意的危险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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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酒与室内芬芳剂香气在客房中缠绵,甘腴甜蜜的气息惹得人有些昏昏欲睡。

戴着报童帽的的黑发青年伏在小圆桌边,目不转睛地盯着桌上两只光洁干净的高脚杯。

“海登长官,问你个问题,你去饭店用餐后会洗盘子吗?”

他忽然看向身旁的金发男子,没头没脑地说道。

这是什么问题?

海登愣了一下,但还是诚恳地回答:“不会。”

拉赫指指桌上少了半瓶有余的波尔多干红,又指指床铺上的酒渍:

“这两个人酒都喝到床单上了,居然还有心情在翻云覆雨前先洗洗杯子?更何况,他们订的还是完事儿就走人的钟点房,怎么想都不合理。”

“说不定他们怕不干净,没有用客房提供的玻璃杯?”

“我们也考虑过这点,特地在客房配备了一次性纸杯。”

拉赫说着,从床头柜上拎起一袋全新未开封的纸杯,在警官面前轻晃两下。

“很显然,纸杯没有被动用过,垃圾桶里也没见着废弃纸杯。”

拉赫又瞥了眼浴室,瓷砖地面干洁如初,丝毫没有使用过的痕迹。

“……况且,做事前澡都没洗,可不像好干净的样子。”

海登分明看到,拉赫说这话的时候,眉头微蹙了一下,眼神里蕴藏着一丝反感。

“警官,说来惭愧,其实我家客房平时很难租出去。即使有人住下,通常也是那些宿醉不归的酒客。他们在楼下已经喝到吐了,哪里还有心思动用客房的酒杯?”

“久而久之,酒杯里应该多少落层灰才对。——但这杯底,却干净得连一粒尘埃都看不见。”

他用拇指与中指捻起酒杯,颇有玩味地将其举到灯光下,仿佛在欣赏这位为他清洗客房杯具的不知名勤劳人士的劳动成果。

“酒杯肯定被动用过。问题在于,究竟是什么人,出于什么原因洗了杯子……”

拉赫伸出另只手,紧身橡胶手套的包裹下,两根修长的指头在灯光下晃动着。

“我想到的可能性有两种。”

“其一,有其他人来过现场,还手脚勤快到把杯子都给洗了;其二,被害人出于某种原因,不得不在退房前洗干净杯子。”

“如果是第一种情况——”

拉赫缓步踱到窗前。

“警官刚刚调查现场时应该也发现了,窗户是从里锁死的,正门是进入客房的唯一通道。然而,根据警官笔记里的证词,七点半到十二点期间,楼梯受到戴安监视,其间只有她本人曾上过楼。”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这位勤劳的洗碗工似乎只可能是戴安小姐了。”

“你的意思是戴安洗了酒杯,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哎呀,警官,你还没发现吗?”拉赫摊开手,一副揶揄之态,“销毁证据呀——”

“……”

见海登没有接话,拉赫又嗤笑一声,用食指点了点太阳穴的位置。

“警官,动动脑。我费尽心思揪出洗杯子的人,可不是为了给她颁发奖金的。”

他说着,又不慌不忙地踱到床边。

“死者身上无打斗痕迹,说明凶手并非暴力迫使其喝下恶魔血,而极有可能是在餐饮里下毒……譬如说,红酒。那么洗杯子的目的也相当明显了。”

“你要指认你的员工为凶手么?”

“别那么心急下定论,警官,我接下来正准备推翻这种可能性呢。”

拉赫粲然一笑,用手指比划出叉的形状。

“叭叭——很遗憾,戴安作案的概率为零!”

海登扬眉:“此话怎讲?”

拉赫不答反问:“警官,你觉得真凶会让警方把嫌疑人范围圈缩小到自己身上吗?”

“戴安提供的证词,完全排除了外来人员作案的可能性。”

“——试想一下,假如你是戴安,当警察问你今晚是否有人上楼,你会怎么回答?”

“……我没看见。”

“没错,警官,‘没看见’!多么模棱两可又天衣无缝的说辞!”

“戴安只需要一个谎言,嫌疑人的范围就会从她一人扩大到整家极昼;又或者,她只需要轻轻推开窗户,嫌疑人的范围会从极昼扩大到整条天巡街。”

“——况且,戴安是人类,对她来说,想要毒杀一个人,与其去寻觅致死量的恶魔之血,还不如直接买瓶除草剂来的方便。”

“原来如此。”海登皱起眉头,若有所思,“按照你的说法,酒杯难道是被害人自己洗的?”

“嗯。我个人也更倾向于这第二种可能性——我猜,或许是其中的某个白痴为了追求刺激,往红酒里掺了点恶魔的血,事后又不想被酒吧的人发现,于是自己洗了杯子。”

“你的意思是,死者为了催情,自己喝下恶魔的血,结果因为没把控好分量中的毒?”

海登的语气里带着点质疑的色彩,他显然不太能接受这样的结论。

“在我看来真相就是这样。”

“根据你的笔记,戴安是晚上八点送的酒。假设他们在九点左右饮酒,考虑到恶魔之血毒发需要一小时左右,死者完全有充足的时间洗完杯子上床缠绵,然后在爱欲与欢愉之中,不知不觉地离开人世。——作为酒吧的老板,这也是最能保全小店名声的真相吧?”

海登沉默了。

自刚刚在走廊相遇起,海登就发觉,这个男人的推理极具诱导性。

他并不像小说中的名侦探那样阐释清晰逻辑链,而是预先抛出诸多跳脱而杂糅的猜想,再用证据一一佐证或否定它,潜移默化间将听众引导向最利己的推论。

面对如此天马行空又阴险诡谲的推理,无论其结果正确与否,海登都很难找到反驳点。

见海登迟迟不给反应,拉赫叹了口气:

“看来,想让警官信服,还得拿出点关键线索来。——叫那些调查员们多留意留意房间里有没有空瓶之类,里面没准还能验出恶魔的血。”

拉赫的语速愈来愈慢,说到最后悠闲地打了个哈欠。

“不过,那可就不是我这个酒保的差事了。那么警官,我先回去补觉了,再会!”

他朝诸位调查员们摆了摆手,悠哉悠哉地向着门口走去。

正当拉赫准备拨开警戒线时,一只手却将他拦在门里。

“店、店长,您要找的是这个吗?”

站在他面前的,是新人酒保阿晓。

阿晓踌躇了一会儿,缓缓摊开紧攥的左手,掌心里不知何时多了只小小的塑料瓶。

“嚯!血清瓶?”拉赫先是一愣,随后眯起眼轻笑起来,“你在哪找到的?”

“嗯……九点多钟,我出门扔垃圾的时候,这个瓶子忽然从头顶掉下来滚到我脚边。我怕是客人丢的东西,就想着带回来还给他们,后来工作一忙就忘记了……”

拉赫接过血清瓶,捏起瓶颈将其高举过头顶,正对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

耀眼的灯光下,他能清晰地观察到,通体透明的塑料瓶底部,正静静躺着一小摊红褐色污渍。

“客房窗户正下方,那里确实是垃圾箱……呵,就是这个!阿晓,你的狗屎运可算立大功了!”

拉赫欣喜地拍拍小酒保的肩膀,转身将这枚小小的证物塞入海登手中。

“带回去化验吧,警官。这瓶子里面装着的,八成就是本案的凶器。”

*

10月22日傍晚4时,不夜城南某高级公寓书房。

斜阳透过落地窗,在地毯上打下一桩漂亮的田字形阴影。

一只长毛布偶猫正慵懒地躺在田字的其中一格里,肚皮朝上晒着太阳。

空气中弥漫着沁人心脾的茉莉花香。

最里侧大办公桌后的皮椅里,坐着一位将脸埋进报纸里的男人。

巨大的报纸前,一只盛装着麦色茶水的青瓷杯中正滚滚升腾着热雾。

凌晨加了夜班,正值午寝后难得的闲暇时光。还未等花茶放凉,桌上的电话却毫不留情地鸣响,惊得一旁的布偶猫也翻了个跟头。

男人接过电话。

“喂,这里是海登,请讲。”

“海登长官,我是琳。昨晚……不,今天凌晨您在死者口袋里发现的那个玻璃瓶,化验报告出来了。”

电话那头传来女警的声音。

“瓶底的黑色不明沉淀,主要成分确实是恶魔血液和抗凝剂。约书亚医生还说,想调查DNA的话,至少要再给他一周的时间。”

“一周……嗯,我记住了。”

“另外,我们还对桌上红酒瓶里的残留物进行了采样,未发现任何异常成分。”

“关于死者的解剖结果,两人血液中均检测到酒精残留,推测饮酒时间为死前两小时以内。死因为溺血症引发的心脏麻痹,死亡时间约在晚上九点之后。考虑到血液需要一小时毒发,服毒时间应该在晚上八点到十一点……”

“和拉赫先生的推论完全一致,作案人应当是在酒杯里下的血毒。”

“好,辛苦了,琳。死者身份弄清楚了吗?”

海登放下举着报纸的手,将正在捣腾他裤脚的猫咪抱上大腿。

“是的。男性名叫罗梅,19岁;女性名叫朱莉,18岁。今早,两家亲属都各自来认领了孩子的尸体,并且证实了两名死者为情侣关系。不过……”

琳稍微犹豫了片刻,接着道。

“由于朱莉的家系中有恶魔血脉,所以双方其实都不赞成他们恋爱。他们此次的私会,双方家长也均不知情。”

“朱莉的家人还说,朱莉有位名叫提博的远方表亲,与她的关系相当不错。这位提博先生几乎是纯血恶魔,他一直在默默支持朱莉的恋爱,我们怀疑那瓶恶魔之血正是提博提供给朱莉的。但当刑警联系提博后,其本人却极力否定此事。”

“总而言之,想拿出确切证据,还得等待约书亚医生那里的DNA比对结果。”

一对刚刚成年、不谙世事又不被家族认可的叛逆情侣,确实符合会去用危险道具追求刺激的人设。

难道,这次事件真如拉赫所说,只是因两位青年的无知和意外引发的悲剧?

海登眉头紧锁,抚摸猫头的手也不自觉大力了起来,引得布偶猫不满地轻咬一口他的指尖,扫扫尾巴跳下了他的膝盖。

显然,海登不能接受这个结局。

“海登长官,您也辛苦了,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们城市刑警吧。”

“……”

见海登没有回应,琳又补充道:

“我知道,您还在惦记伊珀斯先生的事……”

“令堂的案子,我们感到十分遗憾,但我们也和您一样,绝对不会放弃……”

“虽然贝利尔手下仍然存在不少激进分子,但我敢保证,这次事件只是纯粹的意外,和阿斯歌蒂娅的那群恶魔没有任何关系……海登长官,您是时候该放下了。”

海登含混地嗯了一声,随即挂断了电话。

此时的他多么希望,琳警官对他的那些话不是安慰,而是事实;他又多么希望,面前的陶瓷杯里装的不是花茶,而是烈酒。

人在醉梦中感知的痛苦总比清醒时的少得多。

“想来一杯……”

他用食指关节轻揉着隐隐作痛的眉心,喃喃道。

然而,当大长官站起身来,看见大腿处沾满猫毛的黑色休闲裤,他苦笑着意识到,自己应当先换条裤子了。

*

当海登再次推开“极昼”的纯黑隔音门时,恰巧与出门抽烟的酒保撞个满怀。

对方正低头点烟,似乎也没料到门口会突然多出根人形电线杆,整个人避让不及,险些撞上一旁的邮筒。

“海登长官,提醒你下,现在还没到营业时间。”

熟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海登定睛一看,才发现面前这位身穿男仆装、腰系白围裙、梳着高马尾、头戴喀秋莎的青年居然是拉赫店长。

除了鼻梁上那副斯斯文文的金丝边眼镜和嗓音以外,海登实在很难把面前的酒保和昨夜那位头头是道的“侦探先生”联系到一起。

海登清了清嗓子:“抱歉,我看店门没锁就进来了……这是你的工作服?”

“戴安说穿这身比较吸引顾客。”

拉赫一本正经地说着很不得了的话,他将没点着的细卷烟收回盒里,双手抱臂倚在门上。

“所以,警官今天来敝店有何贵干?昨晚的案子有新进展了?”

“不,工作结束了。遇到了些头痛的事,所以来喝一杯。”

“头痛还要喝酒么?还打扮得跟上班一样……”

海登没有回答,只是面无表情地从拉赫面前掠过,径直走到吧台前坐下。

“警官,我刚刚应该说过了,现在还没到营业时间。——而且,你把我刚拖的地踩脏了。”

尽管拉赫嘴上在抱怨,但他还是称职地走到吧台后,蹲下身子,从调酒台底下取出酒水单。

海登依旧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

或许是因为衣服太紧不方便伸展臂膀,拉赫的男仆装最上面两个纽扣并没有扣上。从海登的角度,刚巧能窥见他衣襟下一截紧致的锁骨,在黑色布料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白皙。清莹的汗水顺着脖颈滑下,为衣襟下那小片三角区敷上一层亮晶晶的薄暮。

他的马尾显然也扎得仓促,侧鬓有一小缕碎发刚巧落在衣襟处,随着他动作的起伏,若即若离地轻撩着锁骨……

……大概,也在轻撩着别的什么东西。

海登轻咳一声。

“呃,注意衣服扣子。”

说罢,他便别过头去不再多看。

然而,侧过头去也意味着,他将耳朵这一软肋尽数留给了敌人。

拉赫潜藏笑意的声音裹挟着温热,吹拂在耳廓——

“警官,是酒吧里的空调开太高了吗?”

他轻轻将酒水单拍在海登面前,好似欲敲醒一个沉醉的人。

“——要不然,怎么酒还没上,你的脸就已经红了?”

【小剧场】

「拉赫店长,晚上好……呜哇!您您您…您怎么穿成这样!」

『不是你跟我说,这么穿能吸引顾客的吗?果然还是看起来太怪异了?』

「不……倒不如说,合适过头了让人有点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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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后谈资】

血腥玛丽,它的名字来源于恶名昭著的英格兰女王玛丽一世。十六世纪中叶,新教兴起,而她为复兴天主教,杀害了许多新教教徒,因此获得了这个骇人听闻的称号。有些调酒师在制作血腥玛丽时,喜欢加入一枚生鸡蛋,这时一定要用调酒壶将原料充分摇匀,以免影响口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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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02.血腥玛丽/Bloody Ma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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