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放榜前夕准状元郎奉旨冲喜 > 第2章 洞房花烛

第2章 洞房花烛

“少爷,您可算醒了。”福子见到自家少爷醒了脸色终于露出一点喜色,待听清少爷的问话后一张小脸又耷拉下去,闷声道:“听这里的管家说此处是楚王的别院。”

裴衍之神思回笼,似乎想到了什么,紧紧抓住福子的袖子:“我不是让你留在老家照顾母亲吗?母亲呢?”

福子一听“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少爷,福子没用。那天家里来了几位贵人,说是您得了陛下赐婚,要嫁给六皇子谢明璋,贵妃娘娘请她来上京观礼,就把老夫人带来上京。老夫人见您一直昏迷不醒此事有蹊跷,于是派我去打听消息。没想到还没等我回来,老夫人就被人强带走了,也不知道被带到了哪里。”

屋子里满目的红绸锦缎刺得裴衍之眼睛生疼,他强忍着咽下一口淤血,声音颤抖着问道:“那……今天是什么日子?”

“六月初六。”福子抽抽噎噎,把贵妃的话原原本本地告知少爷,“贵妃娘娘说了,您要是再不醒来,误了良辰吉时,就把您和老夫人以抗旨的罪名处死。”

“欺人太甚!”刚醒来的裴衍之便又呕出了一口血。

福子掏出绢子,轻轻擦去裴衍之嘴角的血迹,眼神中满是担忧。他半扶着裴衍之,轻抚他的后背帮他顺气。好不容易等他气息渐渐平稳,忽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带着几个嬷嬷丫鬟,径直闯了进来。

那人见裴衍之终于醒来,暗中松了口气,拱手行礼道:“小人是王府的管家陈忠,奉贵妃娘娘的令来伺候王君换妆梳洗,顺便给王君讲讲婚礼上的规矩。”

他说完瞥了一眼身后跟着的几个丫鬟,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瞧瞧你们,没一点眼力见儿。王君都醒了还不赶紧伺候,耽误了拜堂的吉时,你们担当得起吗?”

这话虽是责备丫鬟,裴衍之却从中听出了弦外音。这哪里是责备丫鬟,分明是在明里暗里警告他,别耽误了拜堂的大事。

管家话音刚落,几个丫鬟便慌慌张张地走到裴衍之面前。其中一个丫鬟双手捧着一碗参汤,递到他面前,柔声道:“王君,这几日您一直昏睡不醒……”

裴衍之此刻满心满眼都是母亲的安危,哪里有心思看他们在这儿演戏。他直接打断丫鬟的话,急切问道:“我母亲在哪儿,我要去看看她。”

管家神色瞬间一敛,正色道:“老夫人一切安好,现下在王府和贵妃娘娘说话,待会儿拜堂的时候您自然能见到。”

“王君,今日圣驾亲临观礼,上京城的簪缨勋贵皆列席观瞻。这场婚礼乃是近年来上京城最隆重的婚礼,若是王君耽误了拜堂的吉时,不仅会伤了您和王爷的颜面可能还会被圣上问责。”

见裴衍之依旧坐着不动,管家只好示意大丫鬟秋露。秋露会意,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药丸,轻轻塞进裴衍之嘴里。

裴衍之好不容易喘上一口气,秋露伸手轻轻抚着他的背,耐心道:“王君,我是府里派来伺候您的大丫鬟秋露,您要是实在撑不住就再歇片刻。圣上方才说了,您和王爷的身子要紧,不用急着赶吉时。若是吉时过了,让钦天监再择黄道吉日便是。”

“更衣吧。”裴衍之吐出一口浊气,与那姓陈的管家不同,这位名唤秋露的大丫鬟话语虽软,却处处用圣上来压他:天子亲赐的婚事,岂是他一介布衣说推就能推的?

时至今日,这场婚事在上京城早已人尽皆知。众人只会认为楚王今日大婚,这么大的排场已经是给了他这个寒门书生莫大的面子了,又有谁会在意他是否愿意。

正红色织金锦缎婚服泛着暗纹,上头用金线绣了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袖口和领口还滚着流云纹,下摆十二幅湘水纹窸窣作响。裴衍之看着镜中的自己,自嘲地想这是在说他是飞上枝头变凤凰吗?

“王君请抬臂。”秋露捧着玉带,轻声说道。羊脂白玉带銙上刻着缠枝莲纹,正中嵌着一颗跟龙眼一般大小的夜明珠。她笑盈盈道:“这条玉带可是刘嬷嬷亲自做的,希望您和王爷恩爱长久。”

裴衍之抿唇不语,要他与一个素未谋面的浪荡子恩爱长久,这指望的怕是太多了。他下意识看了一下腰间挂着的东西:左侧悬着一块双鱼玉佩,鱼眼处镶着颗红艳艳的鸽血石,右侧鎏金香囊镂空雕着和合二仙,阵阵清香萦绕其间。

穿好婚服,便开始束发戴冠。那金冠灿灿生辉,冠上金丝累成的双凤衔珠在额前轻颤,朱红缨穗自两侧垂落,恰与裴衍之修长的脖颈相互映衬。

“秋露姐姐,吉时快到了,陈管家催王君上花轿了!”一个小丫鬟匆匆跑来禀报。

“这就好了!”秋露端详片刻,确定没有疏漏后,才为裴衍之盖上盖头,再三嘱咐,“王君莫要紧张,待会儿自会有人提醒您该做什么,不会让您出错的。”

裴衍之垂首盯着袖口的流云纹在掌心投下的暗影,八抬喜轿每颠簸一下,那些纹路就像流水一般缠住了他的手腕,压得他喘不过气。

“看看,一个寒门书生沾了王府的光如今也是用得起八抬大轿了,还真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听说这位殿试时圣上挑中的准状元,谁知道放榜前圣上赐婚让他为楚王冲喜,眼看着到手的状元郎就这么飞了。”

“嫁给楚王?那可真是……嗤,你看那轿子晃的,别是魂儿都被王府煞气冲得连轿子都坐不稳了。”

细碎议论钻进耳里,裴衍之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外头忽地传来孩童嬉闹声,不知谁家稚子追着绣球撞在轿杆上,惊得抬轿的慌忙稳住身形。他踉跄着扶住轿壁,偏生还要维持着王君的端庄,将喉间涌上的腥甜硬生生咽回去。

皇家婚礼本应礼数繁多,可这场婚礼本是为楚王冲喜,说是因为楚王病重省去了一些繁文缛节,但这拜堂成亲还是省不了的。

“王君到!”随着礼官一声唱和,裴衍之只觉得无数道审视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久久不散。

“一拜天子!”裴衍之按着喜娘的嘱咐跪下,向天子坐着的方向磕了个头。余光扫过旁边时,只见身旁同样一身喜服的楚王只站着拜了一拜。

“二拜高堂!”裴衍之又结结实实叩了一个头,旁边的新郎官也拜了一拜。

裴衍之本欲起身,却不料被人按着身子动不了分毫,只听那礼官不急不慢地喊道:“三拜王爷!”

身子被人按着,裴衍之只好给旁边的男人行了个叩拜大礼。红盖头下,他双眼满是血丝,双手紧攥成拳。还没等他发作,正厅突然乱作一片。

“王爷晕倒了!”

“快扶王爷回房,赶紧去请太医!”

慌乱之中,裴衍之掀开盖头一角,只见刚刚还好好站在他身边的男人被人扶着,脸色红润得能掐出水来,除了耷拉着脑袋闭着一双眼睛外哪里有半点重病昏迷的样子。

随着王爷被扶了出去,裴衍之以为这场荒唐的婚礼将会终止。谁知一道低沉带着威压的声音响起:“老六大病未愈不能久站,能拖着身子与你拜堂已是不易,看来只能委屈你一人去拜谒太庙了。”

“是。”裴衍之俯身朝天子拜了拜,这声音哪怕他只听过一次,也能听出是谁。曾经,他只以为寒窗苦读十余载,一身才华终于能有用武之地,没想到却是一场痴梦,梦醒之后从此只能困在这个宅子里了。

裴衍之像个木偶一样,由礼官带着到太庙向天地祖宗行三跪九叩大礼。一路上让跪就跪,让拜就拜,丝毫的差错都没有。

叩拜祖宗的礼仪实在繁琐,裴衍之本就强撑着病体举行婚礼,这么一折腾,他早已是精疲力竭,只能被抬着回到府里。

裴衍之悠悠醒来,发现床边坐着一个人。那人歪歪斜斜地靠在床头,身上那件喜服早已褪去,换了一件寻常的紫衣轻袍,手里还把玩着一条不知从哪儿来的鸳鸯锦带。再往上瞧,那人墨色剑眉斜飞入鬓,一双含情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裴衍之正疑惑地看着他,那人似是看懂了他的心思,指了指旁边的空酒杯:“他们说这东西叫合卺酒,本王的那杯已经喝了,就差你的了。”

裴衍之将那杯酒一饮而尽,眸中满是不屑与嘲讽:“素闻王爷放纵不羁,即便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也不怎么看在眼里。拜堂的时候说晕就晕,就连合卺酒也能提前一个人喝了,看来今日的规矩大多都是为我一个人定的。”

“本王不喜欢拐弯抹角的,那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谢明璋神色稍敛,身子坐正了一点,“这场婚事本来就是那老头子和母妃强塞给你我的。你既不愿意嫁,本王也不愿意娶,又何必惺惺作态守那些劳什子规矩?”

他身子往前倾,眼睛直直地看着裴衍之:“我实在想不通你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母妃却指定了让你嫁过来。”说着,他抬手捏着裴衍之的下巴,“出身寒门也就罢了,还是个常人,长得也不算出挑。如果你想攀高枝,直接来王府找本王就行,何必通了我母妃的路子白白折腾我一场。”

谢明璋一想到这些日子的遭遇就窝火。不仅要装病,又要被禁足,这也就罢了,还不能跟他的心肝儿亲热。平白无故地喝了那么多苦兮兮的汤药,后院里那些郎君还因为王君要进门这点破事儿跟他吵架,闹得鸡犬不宁。谢明璋越看裴衍之越恨,这桩桩件件,哪一件不是拜他所赐?

他摸了摸裴衍之的脸,不由暗忖:他一寒门出身的常人,没想到竟还保养的不错,不过这脸色白得有点吓人了。

他轻哧一声:“母妃和那老头也真是老糊涂了。就你这病恹恹的样子,能好好活着已是不易,还要你为本王冲喜,怕不是来给本王找晦气的吧!”

裴衍之不甘示弱地看着他:“王爷既然不喜欢,何不索性把这桩婚事拒了,或是给我一封和离书 ,你我还都能落个清净。”

谢明璋比谁都想推了这门婚事,只是抗旨的罪名他也担不起。生在皇室,抗旨的代价他比谁都要清楚,所以只能乖乖认命。

他仔细打量了一番他的王君,长得比昭沅差了点,不过他副倔强模样倒是取悦了谢明璋:“你我新婚燕尔,哪有刚入洞房就和离的,就算是和离也得过个三年五载。看你年纪还比本王小几岁,本王都不急和离,你急着作甚?”

眼见谢明璋身子又往前靠了靠,裴衍之想侧身躲开,没想到却被逼到角落里动弹不得。情急之下他伸手拔起头上束发的玉簪就往谢明璋胸口刺去。

谢明璋眼疾手快地躲过,顺势把玉簪从他手里抽出,“新婚夜就要谋杀亲夫吗?”他把那根白玉簪为裴衍之插好,戏虐道:“听说王君博览群书又精通律例,乃是状元之才。难道不知道我朝有殉葬的规矩?依本朝律例本王若是死了,王君和后院没有膝下子嗣的郎君们,可都是要为本王殉葬的。你贵为王君,自然首当其冲。”

裴衍之闻言瞳孔震颤着收缩,喉结艰难滚动了几下,吞咽声在死寂中清晰可闻。谢明璋见他变了脸色,故意顿了顿:“还是说,王君对本王一见钟情,急着跟本王生同衾死同穴?”

“你……”裴衍之气得浑身发抖,伸手指着他,半晌说不出一句利索话。他脸涨得通红,缓了好半晌,才从嘴里挤出“滚”这一个字。说完,又呕出一口血,刚醒没多久,便又被气晕了过去。

“又晕,真是晦气得很。看来本王喜事没几天就得办丧事了!”谢明璋气定神闲地坐着喝完一杯茶,才想起叫人来收拾残局。

他站在门口,对着外头的风吆喝了一声:“秋露,快去请张太医!本王病了!”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如何阻止男主发疯[歌剧魅影]

春水摇摇晃

狩心游戏

骄阳似我(下)

婚后第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