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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真相

秋露闻声匆匆赶来时,就看到刚醒没多久的王君又晕了过去,而自家王爷已经大步流星地去了后院。

她轻叹一口气,洞房内喜缎未撤,红烛未灭,两个当事人却不欢而散,怕不是个好兆头啊。

“夫人,您慢点。”福子扶着秦夫人来时就看到儿子气息奄奄地躺在床上,一身红色婚服深红色的血迹还未干。

此情此景秦夫人不由悲从中来,坐在榻前握住裴衍之的手忽的哭出声来:“我苦命的儿啊,都怪为娘的没用,连累了你。”

她虽是是个乡下妇人,却不愚笨。那些人到嘉陵去接她时便心生疑惑,只是她一介妇人,哪能拧得的过那些官爷,只能乖乖被带到上京。只是没想到那位神仙娘娘会用她来威胁她儿子接受这门婚事。

他们都说上京皇城是钟灵毓秀的吉祥地儿,更是读书人的好去处。裴衍之从胎里出来便有心疾,时常还会有咳血之症。她遍访名医,那些大夫都对此束手无策,只说要好好休养,一切静待天命。好在上天眷顾,磕磕绊绊地长大成人。

她这个痴儿子没别的嗜好,就是爱读书。起初也只是拿来解闷,后来一位同乡中状元后回乡探亲,他偶然看到意气风发的状元郎骑马游街,便也想有朝一日能像那位状元郎一般蟾宫折桂。

从那之后即便体弱多病裴衍之也是日夜苦读,勤学不怠。好不容易熬到能参加科考的年纪,没想到竟会被圣上赐给皇子冲喜。

她知她儿有凌云志,可如今却做了笼中鸟。

“夫人,张太医来了。”秋露见秦夫人神色悲戚,宽慰道:“张太医医术高超,王君不会有事的。”

秋露见张太医把脉时霉头都皱成一团,一颗心也跟着悬了起来,王君是嫁来为王爷冲喜的,若是真在大婚夜毙命而亡,那他家王爷的名声岂不是雪上加霜?

张太医沉吟片刻,问道:“夫人,王君从前可是有旧疾?”

秦夫人频频点头,“是,衍之生来就有心疾,严重的时候还会咳血。不过这几年养的仔细,没怎么犯过。太医,可是有什么不妥?”

张太医摇了摇头,“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气怒攻心引发了旧疾,还按先前的方子养着就行。”

写完药方,张太医嘱咐道:“秋露姑娘,切记王君这病只能静养,不能动怒、操劳,若是再动气怕是会影响元寿。”

“您放心,秋露会仔细侍候的。”秋露拿了药方,送走张太医便唤小丫鬟去煎药,秦夫人守在儿子床前,半步也不肯离开,直到天明。

按照宫里规矩,新婚次日,皇子需率王君前往太和宫向陛下和皇后行朝拜礼,还得去向生母请安。

只是这次楚王府办喜事是为了给王爷冲喜,圣上念着楚王病体未愈,特意降下恩旨,太和宫那头的朝拜礼,待楚王身子见好后,挑个吉利的日子再补上就是。

福子只觉得自家少爷这亲事办得憋屈。昨日大婚,那些繁琐的跪拜大礼也都是由他家少爷一人完成的,楚王就站那儿鞠了两个躬;新婚之夜,王爷不仅对自家少爷出言无礼,还把他给气病了……

福子越想越气,福子攥着捣药杵的指节发白,石臼里的茯苓被砸得粉碎:“在老家,府里的郎君都知道晨昏定省,现在都什么时辰了郎君们没一个来向少爷敬茶请安的。他们不是说王爷先前纳了不少郎君吗?”

秦夫人急忙打断他,“慎言!这里可不是在嘉陵老家,能由着你没大没小地乱说话。刚刚那话要是被人听去,不仅要受皮肉之苦,还可能丢了小命。”

裴衍之半靠在描金拔步床上,绣着并蒂莲的缎面被角掩住他发颤的指尖:“不来倒也清静,反正我也懒得见。”

秦夫人把药端给裴衍之,见儿子虚弱地连药碗都拿不动,刚止住的眼泪又流了出来,她拿着袖子赶紧把眼泪擦掉,小心地把药一勺一勺地喂给他。

“都是儿子不孝,连累了母亲,不然您也不用整日担惊受怕。”裴衍之知道这些话苍白无力,可母亲眼睛都哭肿了,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等见到贵妃娘娘,我就求她放您回老家。我已经如他们所愿为六皇子冲喜,总不至于还把您当人质扣在府中。”

“那你呢?”秦夫人担忧地看着他,想起方才那个太医的话,心里越发不是滋味。知儿莫若母,他这儿子虽说生来体弱多病,却处处争强好胜,心高气傲得很。

“儿子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把这口气争回来!我并无过错,凭什么要处处被他们刁难、折辱……咳咳……”一句话还没说完,裴衍之就咳得喘不上来气。

这话让秦夫人怕极了。她颤抖着抓裴衍之的手,语重心长地劝道:“太医要你静养,若是再动气怕是会有损元寿。”秦夫人说到此处强忍着眼泪,“什么功名面子,娘都不看重,娘只要你好好地活着。”

说到最后,秦夫人几近哀求,裴衍之看母亲这样心里也不是滋味。他定定地看着母亲,分明才离家几个月,母亲竟苍老了好几岁。

秦夫人见他不说话心里也没底,只好自顾自地说:“娘虽是个乡下人,可也知道王君不能入朝为官的规矩,只能在宅子里打理些家务琐事,更没什么自由……”

秦夫人竟忘情地抱着儿子大哭起来。秋露闻声赶来,只见秦夫人抱着王君哭的不能自已,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劝。

“母亲,您别哭了。”裴衍之知道母亲在担忧些什么,无非是怕他折在这楚王府。裴衍之只能说些软话宽慰她一二:“儿子定当倾心竭力,护自身周全,绝不因外物扰心乱神,拼尽全力活个百八十年。”

秦夫人被他的话逗笑了,终于止住了眼泪。随即又听裴衍之说道:“既然已经身陷楚王府,即便我与楚王并无夫妻恩义,生死也与他绑在一起。母亲忧思纵多,终是无益,不如随缘自处,还能做个富贵闲人。”

秋露也在一旁相劝:“老夫人,您放心。王君到底是王爷迎娶的正君,哪儿能真折损了他的颜面。只是如今王爷还病着,府里难免会有些疏忽。等王爷病好后,定会把面子给王君补足的。王君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当真?”秋露是府中的大丫鬟,说的话想必也有几分真,可裴衍之这几日受的委屈却是实打实的。不过若她还要揪着不放,怕是要给儿子添麻烦。

裴衍之刚到府中,也不知秋露的为人和底细,不好让母亲一直留在这里,便嘱咐在一旁的福子:“母亲累了,你先送她回去歇着吧!”

“是。”秦夫人还想再嘱咐几句,看到裴衍之对她摇头示意,只好将那些话咽回去,一步三回头地让福子扶着回了后院。

待秦夫人离开后,秋露便一直神思恍惚,连给裴衍之续茶的水溢出来也未曾发觉。裴衍之虽说来府里的时日尚短,却也知道秋露行事沉稳,办事老练。

喝过药后裴衍之精神好了许多,靠在床头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秋露说着话:“你是有什么心事吗?还是说你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秋露自知失态,慌慌张张地把溢出来的水擦干净,“王君说的哪里话,我能有什么心事,就是刚刚办事出了岔子,被管家责罚了几句损了颜面罢了。”

秋露把茶盏递到他手中:“倒是王君,张太医说您不能劳心费神,您莫要多想。”

裴衍之心思细腻,秋露面上一晃而过的慌乱当然没有错过。本就没打算她能说实话,她本就是王府中的人,有什么话自然不会跟他这个外人说。

“你既然没什么话可说,有些事我是百思不得其解,还望秋露姑娘能为我答疑解惑。”

秋露躬身向他行礼,仪态从容地笑了笑,“陈管家派奴婢侍候王君,为王君分忧解劳是秋露分内之事。王君想问什么,尽管问便是。”

“第一个问题,你家王爷后院有几位郎君?”秋露没想到他会问这个,虽说昨晚王君跟王爷闹了个不欢而散,可好歹也是新婚,怎么才第二天就问起了这个?

虽不明所以,秋露也得如实回答:“回禀王君,王爷府中拢共有五位郎君,等您身子好些,他们来请安敬茶时您自然就能见到。”

秋露打量着裴衍之,只听他继续道:“按照礼制,新君进门第二日,府中的郎君都要向正君来请安。不过,这等内院后宅的事跟王爷关系不大,他缠绵病榻与否又怎能影响这个?”

“再说了,前段时日我重病昏迷之时,该过的礼数也没少了一样。今日这般无非是上头的意思,教人刻意免了。”说到此处,裴衍之自嘲地笑了笑,“你家王爷和圣上又怎会顾忌我一个寒门贱民的想法?”

秋露没想到王君心思竟如此细腻,“不瞒王君,今日的敬茶请安是王爷取消的,因为叶郎君昨日跟王爷吵架,不小心伤了手。刚刚圣上还下旨,赐给王爷一位贵君,三日后成婚。圣旨中还说到时候让您带着他一道进宫领旨谢恩。”

裴衍之心下了然,看来这楚王不仅有旧爱还有新欢,这楚王府的水比他想象的要深。

“那第二个问题,你家王爷当真重病缠身吗?”他拢共就见过楚王两面,可怎么看他也不像重病之人。

“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秋露回得坦然,“王君乃是久病之人,这个应该比谁都懂。”

果然确实如裴衍之所想的那样,楚王重病不过是个幌子而已。他这个从小就靠药续命的药罐子竟被送来给一个假病之人冲喜,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第三个问题,按你所说三日后还会有位贵君入门,你家王爷若真需要人冲喜,直接娶他便是,为什么给你家王爷冲喜的人非得是我?”

裴衍之实在是想不通,他跟楚王素未相识,也毫无交集,为什么这冲喜的人选就偏偏选了他。

秋露摇了摇头,“扑通”一声跪下,伏地而拜:“奴婢不知,奴婢只知无论是三日后要进门的那位贵君还是您,都是圣上亲自定下的,就算是我们王爷也做不得主。秋露不敢妄自揣测天子心意,还望王君明鉴。”

秋露吓得头也不敢头,直到听到王爷的声音才松了一口气。

“王君有什么话直接问本王就是,在这儿为难一个小姑娘做什么?”话音未落,楚王已携风而至,行走间腰间玉带泠泠作响,裴衍之还未细想,他早已坐在床前。

“你先下去吧。”打发走了秋露,谢明璋慵懒地靠在床尾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王君还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本王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裴衍之险些被他气笑了,昨晚闹了那么一场,现下还跟个没事人一样优哉游哉地与他同坐一榻,好似昨晚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裴衍之理了理心绪,转过头不看他:“既然王爷愿意为我解惑,那衍之就开门见山了,为什么来冲喜的是我?”

“是啊,为什么是你呢?”谢明璋往前探了探身子,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看,“昨晚烛火太暗,本王没看真切,如今瞧着王君倒是有些姿色。”

这话说得轻佻,裴衍之自幼熟读诗书,行的也是君子之道,向来克制内敛,这种近乎挑逗的话,裴衍之的脸刷得一下就红了。

“民间不是有句话,叫什么‘修得倾城色,卖与帝王家’。谁让你生了一张好皮相呢?老头子年事已高没这等艳福,那就只能便宜我了。”谢明璋笑着摸了摸他的脸,“裴郎,你说是不是?”

“你……”裴衍之气血翻涌,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谢明璋好心地替他顺了顺背,“气大伤身,王君何必气性这么大呢?”

“你真不知道?”谢明璋见他如此,一敛戏谑之色,“放榜前日,你是不是在醉仙楼摆酒设宴来着?”

裴衍之不明所以,却又不肯在他面前服软:“那又怎样?”

“谁人不知你裴衍之殿试时出尽风头,状元之位更是唾手可得,人人都争相赶着巴结来日的状元郎。”谢明璋坐直了身子,“还有一些老狐狸也想看看你和他们家的坤君有没有缘分。”

“裴郎一场酒宴办得那叫一个风光热闹,本王就想不明白了,你为什么不在放榜之后再办?非得要犯老头子的大忌。”

裴衍之脸上红白交错,即便他没明说,也猜到了谢明璋口中的“老头子”指的是谁。裴衍之立马想通了原委,口中喃喃自语:“原来如此,竟是如此!”

当今圣上——永德帝,十七岁登基,至今已近四十余载。在位期收河湟,败北凉,开科举,免赋税,一手缔造了大梁盛世。作为盛世之君,永德帝向来手腕强硬,御下极严。而近年来,垂暮之年的圣主明君猜忌之心日重,可谓是外防朝臣内防皇子,上至早已告老还乡的老太傅,下至年仅六岁的小儿子,一个都没放过。

“状元之位非你莫属,可你为什么就非得提前出个风头?”裴衍之脸色发白,手指紧紧转着被角,谢明璋的声音好似从虚空中传来:“这下好了,白白断送了大好前程!”

“不过,本王想了好久也没想明白,按老头子的性子,你犯了这么大的忌讳,应该给你定个妄自揣测圣意的罪名,再剥夺你的生员资格,金榜题名这事儿这辈子跟你也没了什么关系。我也想不通他为什么非得把你塞给我,还白白让我装了几天的病。”

说实话谢明璋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就算这裴衍之得罪了老头子,可为什么要把这病秧子塞给他呢?

血泪教训:不要半场开香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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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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