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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绝处之中有绝崖

贾岁擦干了眼泪,重新坐回院子,继续开始编篾。她的手很巧,编出来的器件精致又好用。自从哥哥受了伤之后,就开始做些竹制家具来补贴家用。

三年前,她哥去往后山打猎。几日未归,等被人发现的时候,他已瘫死在地面,众人将他抬去药铺。等郎中看后,只是摇头。

休养了一月醒来,却已神志不清,心智犹如几岁孩童。

贾母王氏逢遭剧变,哭昏过去,再醒来时伤了身体,留下了病根,自此家中难以为继。贾岁只能接过重任。

她正忙活儿,脚边却突然砸来一颗石子。贾岁没去理会,可很快,第二块儿石子砸向了她的后背。贾岁疼得叫出声,头也不回地转身怒骂道:“死贾植,你不去听书打我作甚?”

贾植嘿嘿一笑,一跃翻过了栅栏,转身来到贾岁身前。见她仍忙于手上的竹篾。便一把抓住,说道:“我才从那里回来,说书先生有趣得很,你真的不去?”

贾岁将他的手打落,头也不抬地回道:“不去。”贾植眼珠子转了转,开口道:“行吧,也不勉强你。”他正说完,已翻出了篱笆,往大路旁一转,却来到贾岁家的后院,拿手一推,开了门,径直走往内室。这次他门前站定,却敲了敲门。只等里面妇人应声之后,他才推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便见王氏挣扎着起床。他赶紧走上前扶住王氏,叫道:“好婶子快歇着。”正说着,贾植又去倒了杯水,递给王氏。后者接过,喝了。笑道:“嗐,你来找婶子作甚啊?婶子现在身子不好,家里也没什么好拿来招待你的。”

贾植摇摇头,笑道:“婶子说这话就是见外了,咱们两家的关系,还用得着说这些?”他指的是贾岁父辈那层关系,当年贾询贾烈两个一起出村,为互相有个照应,便义结金兰,成了异姓兄弟。这几年来,对于贾询家的窘况,贾烈也是多有帮扶。

贾植接着又说:“外边来了个说书的,婶子知道吗?我请贾岁出去,她不理我。”提起贾岁,王氏亦颇为动容,这几年来,村里的赤脚医生几番调养,她的身子总不见好,前两年尚且还下得地,如今已只能躺在床上。若非还没替贾岁找个归宿,她倒真想一了百了。

如今闻贾植言,她也想让贾岁出去。只说:“好是好,只怕岁岁她不肯出去。”贾植呵呵一笑,说道:“这个婶子不管,我有办法。”等她点头,贾植才离开,又从正堂卧室出去,来一处窗户前,悄悄推开,偷看了眼贾岁,立刻翻身出去,转而来到庭院左边。

同样推开窗户,却恰好瞧见贾年也在窗边,看了他便笑。贾植怕他声张,赶紧捂嘴,翻窗进去。他一手捂着贾年,一手竖在嘴前。等他点点头,贾植这才轻轻放开手。

贾植关了窗,才问道:“年哥在家里做什么?”贾年抬手往上一指。嘴里叫道:“泥人,泥人。”贾植顺着他手看去,才发现脚边有一大一小两个泥人,大小不过几寸。他凑近一看,大的那个是贾年,小的是贾岁,模样倒是栩栩如生。正待他要更进一步,却见贾年已趴在地上,将小的那个拿了起来,又用手去拨泥人手。连挥几下,同时嘴里呼哧呼哧地叫。

贾植瞧在眼里,只觉又好笑又可悲。好笑的是八尺身高的男子却趴在地上玩弄一个几寸小的泥人,还在摆弄些招式。可悲的是贾年当年在村中也算是个人物,如今只在地上玩泥人。

他赶紧抓了贾年的手,说道:“年哥,村子里来了个说书人,你要不要去听?”贾年眼见手被他拿住,泥人一下跌在地上,急得大叫。贾植又担心他把贾岁引来。又捂住他嘴,这次他脑子转了个弯儿,说道:“那说书人比这泥人好玩。”贾植继续说:“你若要去,便点点头。”后者果然点头,贾植大喜。说道:“既如此,那便趁早走。”甫一言毕,他便拉着后者的手,急匆匆地从后门出去。

等两人转到前院,贾年瞧见贾岁在榕树下,忙抬了头要叫。贾植见了,更是忙把他拉住。又念道:“你若想出去,便不可叫你妹子知道,不然我可不带你去出去了。”贾年呆愣楞看着他,好半天才点了头。两人便匍匐着,过了贾家庭院。

这边刚走过贾岁视线,贾植便将贾年扶了起来,随后两人赶忙跑去村东头。那里有个戏台子,如今说书先生一来,便在上搭了个桌子。

那戏台子建成已有百年,贾村人本是为了躲避外头战乱。这才来此处偏僻小村。贾村初建成时亦有千人。且当年贾村也并非完全姓贾。只是带头来的人说:“如今世道沦丧,战乱不休。我们既有幸来此聚成一处,便要同心协力,有盐同享,有难同当。此后我们便是一家人。”一家人,自然就该一家姓。他倒也没偏袒谁,说着姓由天定,便将千人的姓氏统计起来,装在筒内。等摇出一看,是个贾字。

后来百年通婚,再不分彼此,亲疏。只是近年来,年轻人心中总有整个世界。出去了不少人。贾岁他们上一代有三人出村,并非只是出村的人数。而是回来的只他们三人。如今,村里不足百人,这戏台子也便荒废了。

村里的故事,贾植一直听得多了。如今看到破旧的戏台子,倏地想到:若是年哥没有受伤,宋忱悦没有早逝。那贾岁也当是要出村的人。如今,却被困在这荒村。一念及此,说不出是喜是忧。少年郎未经世事,对她无法离村,也说不上个所以然来。只是心中有些惆怅。

他看着戏台子,那说书人一身蓝衣,已洗得泛白,打了多处补丁。左腰悬一酒壶,右腰挂一木箱。将他本来偏瘦的身形衬得有些怪样,贾植没来由地一笑。

他先前只听了个开场白,然后将四周环顾,却没见到贾岁,便忙去寻她。如今再来,却在人群中见了贾烈,他走过去唤了一声爹,这才拉着贾年坐下,他想着:贾年一到,便不担心她不来了。

他一边听,一边看着贾年。本以为后者会哭会闹,却没想到他也痴痴地盯着台上,竟然十分乖巧。

既如此,便再没后顾之忧,他也是个喜欢听故事的。便聚精会神地去听。听了片刻,才知道这原来是刮骨疗毒的故事。

此时已说到要紧时分,正是君侯樊城中箭,神医华佗来医治情节。“原来这二爷所中弩箭箭头上涂有剧毒,若不及时医治,此臂便会废了。”此言一出,台下看客立时呼吸一窒,他却将腰间葫芦打开,慢悠悠地喝了口水,这才接着道:“若要问这伤怎么治的,那华佗先生却不急,先让人吩咐来立了一处标杆,上面钉了铜环,又唤人拿来麻绳并几位军士侍候。”

“众人皆不通其意,君侯便问他‘先生医治箭伤取这些物件何用?’华佗却说‘治此箭伤,需先割去破皮,剜去烂肉,将骨头上的毒素刮干净才行,只恐……’”

他正听得入神,却倏地被人从背后打了一拳。他转过头去看,却是贾岁。贾岁见他回头,周围人都在聚精会神地看着台上,便小声怒骂道:“你这贼小子,将我哥拐这儿作甚?”她骂完才注意到旁边正坐着伯父贾烈。她正欲道歉,后者却摆手一笑,懒得理他们小孩儿打闹。

贾植很快镇定下来。指着贾年说道:“你这悍妇,恁地凶顽?分明是你家哥哥要来!却打我作甚?”贾岁回头去看,见他聚精会神的模样,也是一愣。

贾植赶忙继续道:“你这丫头,平时把自己看得忒紧。今天正巧有先生来,放松一会儿又如何?”贾岁蹙眉,点头坐下,问道:“他讲的是哪一出?”贾植答道:“说的是刮骨疗毒。”

英雄好汉的故事,总是容易口口相传,她早听过了这故事。她坐不多时,家里却还有一桩物件没做完,正要走时,倏地被那先生吸引住。

在看台上,那先生自用左膀悬在空中,当做铜环。另一只手自在舞空,模拟君侯与马良下棋。说书人大半功夫在口上,可若真要做到极致,手上功夫也是必不可少。用着手指去模拟书里人物的姿态,这原本并无奇怪。真正让她在意的是那说书人嘴里的话。

此时他振振有词,“诸位看官可知这麻沸散由何组成?乃是由闹羊花、生草乌、香白芷、当归、川芎……”说到这儿,他顿了一下,众人被他吊足了胃口,伸长了脖子去听。他却笑道:“除此之外,在下却也不知了。”

贾岁看看说书人,又看看亲哥哥,倏地想道:“听他振振有词,说不定此人或有医术?家里两个病号,让村里医生瞧了几年也不见好,若他真有本事,何不请他设法医治?”

贾岁此时自是无心在听,过了少许,那故事已说完,说书先生拿个赏盘,走下台来接众人打赏。及至迈步到贾岁身前时,她突然笑了,口中声调不高,却能让在场所有人都听见。“吹牛。”

那先生一愣,怒气上涌,正要发作,却见她是个女孩儿,心中想道:“你也听得出我说什么吗?”他正要略过贾岁,后边贾植眼珠子来回打转,大声喝道:“先生,她说你吹牛哩。你不说清楚,讲明白,这赏钱可是不好拿哦。”

众人闻言,后边正掏钱的停下了手,前面付过的也拿眼盯着他的赏盘。此时说书先生按捺不住,再不管她是男是女,回过头来问道:“你说什么?!”

贾岁不躲不避,甚至还上前一步,掷地有声地说:“我说你欺负我们地僻山孤,故意吹牛!说些便宜话来搪塞我们!”此言一出,周围还要付钱的人真是半个也没有了,眼见一天的工夫没了着落,那说书先生已是怒急。劈手将贾岁抓住,问道:“你说我吹了甚么?!”

贾岁被他抓住,立刻挣扎起来,贾烈忙过来拦他,说道:“村里孩子不懂事儿,惊怪了先生,我替她给您赔不是。先生,您大人有大量,何必与孩子一般见识呢?”他一手分开两人,另一只手却往先生手里去抓。嘴里小声说道:“一点心思,不成敬意,只望先生润润嗓子。”

那先生颠了颠手里的贾烈递来的铜板,暗自数了个数,心中一喜道:“你这丫头,忒不会说话。”

贾岁见他要走,心中急了,呵道:“你这说书人满嘴胡言乱语,怎有脸收我伯伯铜钱?”

那先生一再被挑动,早已是怒不可遏。回身怒骂道:“你这混丫头,忒不知天高地厚,你且说说,我哪里没说对?说不出定要你好看!”

贾烈心里一惊,暗自叹道:“好个眼尖嘴利的丫头!”他正要开口再次劝阻,却听贾岁说道:“哼哼,剜肉刮骨?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医术存在?退一万步来讲,他若真有医术,又怎会死在狱中?况且他本无医书传世,是非真假,无可论说,便自然成了你们这些人嘴里的谈资。”

那先生听她说得头头是道,且又从一个无可辩驳的角度出发,心中便了然大半。于是问道:“那依你所言,如何才算得是好医术?”

贾岁继续道:“我村中有两位病人,久病难愈。这村里人都知道,先生若不信,可自问他们。我瞧你先前说得头头是道,也有几分医术傍身。你若能救得了他们,我便认可这世上有如此医术。”

此言一出,那先生如何还不明白,这少女故意激他,要他去当一回郎中。他哑然失笑道:“如此,你带路吧。”贾岁大喜,心中想道:他既敢来,想必是个有本事之人。忙叫道:“好!”

众人便一起跟着,去了贾岁家里。临到家门口,贾岁正要拿木条开门时,却倏地犯了难。心中暗想道:“我激他是让他来给村里陌生人治病,可阿娘躺在床上,如何与我开得了门?可若是我自己开了,又保不齐这人在盛怒之下离开。”

那先生早瞧出端倪,说道:“丫头你开门吧,你那点伎俩也只瞒得过别人,如何瞒得过我去?”贾岁被他说穿心事,脸上一红,回身行礼唱个喏,道声抱歉后,开了门。众人又一起涌进家里,走到内堂前。

贾岁又开了内室门,却见母亲王氏颤巍巍地要坐起,她连忙去扶。那先生远远望见王氏脸色,便先叹了口气。贾岁道:“阿娘,孩儿给您找了个医生。你快让他瞧瞧。”先生也走了过来。贾岁忙搬来竹凳给先生。先生坐下,说道:“还请夫人将手伸出来。”

王氏早知自己已是将死之人,本想叫贾岁不必废了那个冤枉钱。可是看女儿眼底希冀之色。她还是将手伸了出来。

先生将手搭上去,给王氏切脉。一边贾岁抓住王氏另一只手,说道:“阿娘,孩儿给您找的这位……”说书先生道:“冷。”贾岁会意,“这位冷医生非常厉害,您不用担心。”

王氏笑道:“好,阿娘不担心。”只是她心中想道:这偏远山村,哪会有什么好医生?便是有了,以咱家的条件,又如何叫他开方子?只是看女儿模样,她又实在不忍。

冷延越切,眉头皱得越紧。到了后来,更是不住地叹气,大家心底都懂这是什么含义。就连已神志不清的贾年也凑了过来。嘴里娘啊娘地叫。

少时,冷延拿开了手。贾岁赶紧问道:“怎么样,冷先生,如何医治?”冷延看看王氏,又看看她身边的贾年。心里如何不明白?这村里两个病人都是她家的。再看贾岁,分明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可黝黑的脸上已刮满“了风霜,疲倦。

冷延说道:“你母亲这病,气结于胸,积郁已久……”他话还没说完,贾岁早已泪流满面:“先生,你既有法看出,便求您救救我娘!”

此时贾烈也走了上来,与贾岁不同。他却是瞧出冷延有所犹豫。说道:“先生,您也瞧得出来,先前岁岁所言的两个病人,都是岁岁的亲人。只是先生有所不知,她是我异姓兄弟的闺女,我那倒霉兄弟很多年前为了村子惨死于山贼刀下。先前还有她哥哥撑着,如今生活的千斤重担都在她一个人身上压着。若是先生能治得了弟妹。我两家此后必以先生马首是瞻,上刀山下火海义不容辞。”

冷延看他说得真挚,又见贾岁哭得动容。心中为这炽热感情所动。当下把心一横,说道:“好!不瞒二位,令堂虽病入膏肓,却也并非无计可施。在下为不辱及师门,只好斗胆一试!”

人群中,贾昌倏地问道:“你师傅是谁?”那冷延哼哼一笑,无不骄傲地说:“尊师乃是不救神医。”

贾昌一听,兴奋叫道:“好了好了,若尊师是不救神医,那莫说妹子的病,就是小年侄儿的伤又何在话下?”众人均是没出过村的,哪里知道什么不救神医,什么要救先生,当下便问贾昌何意。

那贾昌便说道:“当年我在张家庄,师母病重,师父几经求医不得。最后与影教教主达成协议,请他教不救神医出面,才将我师母的病治好,而作为回敬,我师父则为他们打了三件神兵。”

冷延心中一惊,哪里预料得到这小山村里竟有如此人物?忙开口道:“敢问先生尊师可是张云乾张老先生?”贾昌笑道:“正是尊师。”

那边正在沟通,贾烈对贾岁说道:“还不快去拿纸笔,请冷先生开方子?”贾岁一听,正要动身,却被冷延叫住:“不,不用去拿,令堂身子骨弱,若此时用药,必虚不受补。反倒会害了令堂性命。”贾岁一听,脸色再次煞白。冷延则继续说道:“需先用些益气补血的药物。等令堂身体调养好后,再以猛药攻之,那时方可痊愈。”

紧接着,他又说道:“你且去买黄芪、白术、芍药,三七、蒲黄等,每种各一钱,切记不要多,需得新鲜的。余下等我再看过令堂反应后继续用药。”

等他说完,贾岁正要出去,却被贾植拦下。后者说道:“我去买药,你在此等候便是。还有年哥的伤呢。”贾岁感激涕零,几人又再次求他为贾年看看。

冷延闻言坐下,又为贾年看病。他刚将手搭上。倏地一惊,立刻抬头盯着贾年猛看了几分。众人不解其意,再看他时,他却撒了手。竟在此时手舞足蹈起来。再看神色,更是激动万分。

贾岁小心问道:“冷先生,可有法子医治?”此言一出,那冷延更像是晴天挨了个霹雳似的,方才还手脚共舞,此刻却动也不动,众人不敢去搅他,只等他自己回过神来。又过少许,才听他说道:“几年前,是否有一老人来过此村?并见了你哥哥?”那语气,既有叹息,亦有惋惜。

贾岁一想,怒道:“记得,如何不记得?!三年前正是有一老人来了此村。等过了几日,我哥便在后山下被人找到。醒来便是这个模样!”

不一会儿,她倏地反应过来。

“冷先生!您是否知道什么?!我求您告诉我!我求您告诉我!”贾岁激动地伸手去抓他手腕。可此时冷延却倏地缩回手,眼里闪过无限的恐惧,可恐惧之下,又有激动之色。他慌乱说道:“我不知!我不知!你也切莫打听!你也切莫打听!当心他再找上门来!”

房间里一时诡异起来,众人还没理清楚情况,又见冷延一下冲出门外,对着田野,又是大哭,又是大笑。

众人哪敢上前?等过去许久,贾植买完药材回来,众人这才敢上去叫他。此时他好似又镇定下来,回了房。替王氏熬了药。当下贾烈贾昌两人一合计,只觉这冷延无比诡异。当夜便三家合一起做了饭菜。

吃食上,两人旁敲侧击,只为打探真相。只是冷延太过警觉,稍有不对立刻闭口不言。贾烈实在担心,便请他在自己家住下。以便好生观察。

翌日,贾岁再次打听,此时冷延才幽幽叹道:“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听叔一句劝,放弃吧。他既然只伤了你哥,又不来你家寻仇,这便已是饶了你们了。不然,休说你们家,就是你们整个村子,也难逃厄运。我绝不能告诉你他的消息,那是害了你。只不过,你哥哥的伤,我却有法医治。”

贾岁知他搪塞,却也无奈。只得应允,冷延这才继续说道:“你哥这伤,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得需用到一种传说中的药草,绝崖花。此花长于绝壁悬崖,喜好烈日,花如猛火,花边微卷,花有七瓣。若是能找来。只需每日取一花瓣,与你哥生服即可。等花瓣食尽,再以针灸之术刺激他的穴道,待得七七四十九日。这病便可好了。”

贾岁磕头跪谢,暗暗记下,此后不管如何打听那老人,冷延只闭口不言了。

待得一月之后,王氏的气色果真好了不少。冷延见状,与贾岁开了个方子。让她每日抓药。又留下一本医书。便扬长而去,不再停留。

贾岁再三拜谢,接过医书。

迩来已有半载。王氏吃了药物,身子也是愈来愈好,过年之际甚至能够下得了床。贾烈贾昌与她三家一起,合计过了年夜。

冬去春来,这些时日里,贾岁白日干农活,找奇花,夜间学医。许是生活有了盼头,她非但没有累垮,反而越来越精神。

及至春末,贾植倏地来此,对她说道:“村外小山悬崖处,我看见了他说的绝崖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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