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我送你退场吧——"
"退场?"难敌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咳出的血沫却暴露了他此刻的虚弱,"喂喂,Saber,这可真是让本大爷为难啊。本老爷还想多和你玩玩呢。"
他想要站直身体,但破碎的战甲下,每一寸肌肉都在颤抖。鲜血顺着伤口不断涌出,在月光下泛着暗红的光芒。"真是的,你们这些强大的家伙,总是这么认真......都那么强了,难道不觉得羞愧吗?"
话虽如此,他的呼吸却变得越发急促。宝具的重伤让他的灵基几近崩溃。
就在这时,第二道令咒的光辉在夜空中绽放。
"以令咒之名,"威尔逊的咬牙切齿地说,"回到我身边来,berserker!"
"啊啊,真是个坏心眼的小鬼......"难敌眼前一亮,"现在倒是着急把本大爷叫回去了?刚才不是还在嫌本大爷太碍事吗?可惜咯,saber……"
令咒的力量如同锁链般缠绕在他身上。这一次,即便是也无法抗拒这道强制的命令。但在消失前的最后一刻,他用战杵勉强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扬起下巴,用一种近乎轻佻的语气对Saber说道:"看来本大爷得暂时告退了,不过别得意,Saber。下次见面的时候,本大爷一定让你见识到,什么才是真正的——"
难敌的话音未落,令咒的光芒便将他吞没。
黑甲的骑士王凝视着对手消失的地方,金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
“Berserker重伤,未排除。真名已确认:难敌。”
与此同时,在工房中——
难敌的身形在空间中凝实,随即,鲜血淅淅沥沥地滴落在地面,暗红的血迹在地板上蔓延。然而,他却像是全然不在意这些伤痛似的,反而用一种玩味的目光打量着自己的御主。
"哦?这不是我们尊贵的魔术师大人吗?怎么,这就舍不得让本大爷战死了?"
威尔逊站在工作台前,强自压抑着手指的颤抖。
"没用的东西!"他厉声喝道,声音里是显而易见的怒意,"连Saber都打不过,你还配称什么英灵!"他已经切断了魔力供给,这是他唯一能够确保掌控局面的方式。
难敌调整了下姿势,靠着墙壁站着,嘴角挂着血迹,却依然带着那副令人生厌的轻蔑笑容:"哦?小鬼,你害怕了吗?"
"害怕?"威尔逊的声音陡然拔高,近乎尖利,"你这个无能的使魔,别以为我看不出你在战斗中故意消耗魔力!"他大步走到难敌面前,却又下意识地保持着安全距离,"就凭你现在这副样子,连站都站不稳,还敢在主人面前逞强?"
工房角落的魔术虫剧烈翻腾,映照出主人内心的躁动。"作为惩罚,你还不配得到主人的魔力……以及治疗。"他的声音带着某种病态的快意,仿佛要用这种方式证明自己仍然掌控着局面。"不听话的使魔,就该受到教训。"
就在这时,工房内的空气突然变得粘稠而压抑。那些在玻璃罐中不断蠕动的魔术虫静止了,仿佛本能地感知到了某种古老的威胁。窗外的月光被一道身影遮蔽,紧接着,一道金色的光撕裂了夜空。
那是一支箭,工房的防御屏障在这支箭矢面前不堪一击,如碎纸般被连着工房的窗一起击碎。
一个身影立于破碎的窗前。
火红的长发在月光下如同燃烧的业火,身躯犹如受伤的野兽般伤疤遍布,金色的眼瞳中仿佛蕴藏着足以焚尽一切的怒火。
但是来人并非从者。
那不是servant的魔力,亦非某种魔术的效果。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威尔逊能感受到,眼前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感,是一种无法用魔术来衡量的力量,一种甚至比自身魔术师家系更加久远的神秘。
"阿修......"难敌睁大双眼,这个名字几乎是不受控制地从他口中溢出。
"交出,难敌,令咒。"野兽般的男人声音嘶哑,他的语言系统支离破碎,如同被诅咒之火灼烧过的残片,艰难地拼凑着词句。
威尔逊死死盯着眼前的场景,大脑在飞速运转。那句下意识溢出的"阿修",那种堪比英灵的力量,还有难敌那罕见的动摇...一个不可思议的认知在他心中逐渐成形——
眼前这个男人是难敌的挚友,从三千年前的《摩诃婆罗多》中存活至今的神代战士,马嘶……一个从史诗中走出的战士,一个活了三千年的传说,一个凌驾于魔术之上的存在。*
他的手指在颤抖,那些引以为傲的魔术此刻显得如此苍白无力。所有的计划,所有的傲慢,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最原始的恐惧。马嘶的金色瞳孔中倒映着魔术师惨白的面容,他明白,自己对难敌的所作所为已经触怒了这位神代的战士。
"逃!"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炸响。
威尔逊的瞳孔剧烈收缩。他能感受到体内的魔术刻印在疯狂地示警,那些虫子在他的血管中痛苦地蠕动,仿佛在恐惧着什么。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威尔逊脑海中闪过——
"以令咒之名,杀了这个入侵者,Berserker!"
最后一道令咒的光芒在黑暗中爆发。难敌的身体剧烈颤抖着,仿佛在与那股强制的力量抗争。他的手握紧了战杵,每一块肌肉都在反抗这个命令,但令咒的力量如同锁链般束缚着他的意志。
他不能指望难敌真的能杀死眼前这个怪物,但只要能够拖延时间...…
生存的本能让威尔逊的身体先于意识做出反应。那些来自远东的虫子立刻从他的血管中钻出,每一只虫子都携带着他的魔力,在地面上画出扭曲的形状,如一张血丝般的网。*
这是玛奇里家秘传的转移魔术,一种用**作为媒介的禁忌之术。威尔逊的脸因失血而愈发苍白,但他的动作没有丝毫迟疑。虫子们在地面上蠕动,吞食着他的血液,将其转化为魔力。每一条魔术纹路都是由蠕虫的绞缠而成,散发着腐朽的气息。
"给我......打开......"威尔逊的喉咙里发出嘶哑的低语。更多的虫子从他的皮肤下钻出,带着粘稠的□□在空气中扭曲。这些虫子是他最后的依仗,是自幼积累的"传承"。它们会在魔力耗尽前为主人打开一条生路,即便这意味着要献祭自己的生命。
空气中弥漫着腐臭的气息,那是无数魔术虫在同时腐烂的味道。威尔逊的转移魔术正在成型,但每一秒都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在这最后的时刻,他终于理解了什么是真正的恐惧。
*即便是将玛奇里家的家系溯源至魔神柱巴巴托斯,摩诃婆罗多的时代也远远早于所罗门王所处的世代(公元前1000年),至少在久远上可以称得上一句“凌驾于魔术之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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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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