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礼亲眼看到掉下来的木头裹挟着火焰堵住庖屋门的那一刻,他心几乎快死了。
他怎么这么倒霉!
但倒霉的还在后头。
系统提示道:“小心头上。”
陆礼上撇着脑袋往上看,顿时眸子越睁越大,剧烈的恐惧令他瞳孔颤抖,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倒映出那根比他整个人还要粗的柱子。
完了!
陆礼下意识闭上眼睛。
然而过了好一会儿,想象中的一切都没有发生,陆礼这才试探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一道近乎透明的光罩包裹着自己。
那根木头则像是被黏在罩子上似的,一动不动地“漂浮”在半空中。
什么情况?
陆礼一愣,随后猛地恍然大悟,他立刻从空间戒指里取出碗。
纯白无暇的碗正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陆礼顿时大喜,他抱着碗狠狠地亲了几口,笑道:“碗呐!我的碗呐!你真是我的宝!”
系统:“绝对防御碗已正式启动。”
“难怪之前没什么大用,原来是还没有启动。”陆礼忍不住吐槽道,“不过这启动时间也太长了吧。”
系统没应。
陆礼也不在乎,他继续道,“它是自动启动,只是需要很长时间呢?还是被动启动,只有在我危险的时候才能启动呢?”
系统:“请宿主自行探索。”
陆礼:“......行吧。”
早该知道你是这副德行呢!
陆礼尝试着站起身,光罩也随之一起动了起来,直到陆礼站直后,光罩依旧像个碗一样倒扣在地上,兢兢业业的保护他。
“碗一直拿在手里,也挺麻烦的。”陆礼思索片刻,将碗抬起来盖在脑袋上,只可惜碗太小,没办法像个帽子一样戴紧,稍稍一动估计就会从脑袋上滑下来。
陆礼叹息一声,随口道:“也不知道能不能变大一点。”
话音刚落,碗立刻开始变化起来,变得和陆礼的脑袋一样大,正好能稳稳扣在脑袋上。
陆礼一喜,他又尝试着左右晃了晃脑袋,碗都是稳稳当当的,没有任何脱落的现象。
“果然是个宝!”
陆礼伸出手,轻轻摸了摸碗身,道歉道,“之前误会你了,我非常抱歉!”
安全有了保障,陆礼便开始思索着要如何出去。
他抬起头看向依旧漂浮在空中的大木头,感叹道:“这要真砸在身上,我恐怕马上变成肉泥。”
声音骤然一停,随后自言自语道,“反过来想想,如果能够砸到别人身上,那倒霉的就是别人了。”
陆礼越想越觉得可以,越说唇角抬得越高。
不过目前还有两个问题,其一是如何把木头弄下来,其二是怎么把这么粗壮的木头抛飞出去。
陆礼思索片刻,他伸出手,尝试着去触碰木头,但防护罩会随着他的动作而动,他手伸得越高,木头就飘得越高。
他又尝试着挥动手,这一次,他成功了。
防护罩就像是转动起来了似的,他的手往哪里挥,大木头就往哪里动。
陆礼眼睛一亮:“好了,第一个问题解决了,第二个问题,那就只能用到杠杆原理了!”
“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老师诚不欺我!”
陆礼很快找来了工具,制作了一个简单的工具,待一切完成后,他将木头放到阻力臂的末端,他自己则走到动力臂尽头。
看着高高翘起的施力点,陆礼猛地大喝一声,以全身的力量扑了上去。
大木头顺利地被抛飞,它冲破断壁残垣,蛮横地突破火焰之墙,向着屋外飞去。
*
时间回到之前,屋外。
灼灼火焰迅速吞噬了大半个房屋,木梁坍塌的声音络绎不绝,陆礼注定要葬身火海。
“死了!哈哈!终于死了一个!”
“暴秦的走狗就该死!”
“都得死!”
事不关己的贵族子弟们顿时爆发出激动与兴奋的笑声,像是目睹了一场困兽至死不能逃离囚笼的表演。
嬴小政怔怔地看着这一切,不觉间竟泪流满面,但不过片刻,他狠狠抓起一把雪,压到自己的天灵盖上。
强烈的冷冻感令他因痛苦,悲伤,愤怒的心立刻冷静了下来。
哭是没有用的,想要报仇,唯有死战!
嬴小政目光顿时一变,像是被逼到绝路的狼崽子似的,抓紧手中长剑,向着始作俑者杀去。
擒贼先擒王!
锦衣少年本来还浑然不在意,可当他的视线刚与嬴小政目光相接时,他不由得惊恐万分。
那双狭长的眼睛,仿佛猎鹰的眸子,而他则是被紧紧盯住的猎物。
此危急关头,锦衣少年连呼救都忘了,大脑一片空白,唯剩下三个字——
不可敌!
好在两名侍从反应不差,立刻从左右两端向嬴小政杀来,他们同时挥剑,在空中绕了个半弧,直逼嬴小政的脖子。
嬴小政早有预料,他腿一弯,直接跪倒在地,又后仰着脑袋,凭着惯性膝行前进。
两道剑光自他眼前划过。
他顺利避开了攻击,而两名侍从同样因为惯性原因,暂时无法立刻攻击。
机会就在这一刹那!
嬴小政猛地抬起头,自下而上地看向锦衣少年,目光之凶狠,令锦衣少年浑身颤抖,裤子顿时变得一片濡湿。
“你不要过来啊!”
“你该死!”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出现,一个成熟,一个稚嫩,可成熟者恐惧,稚嫩者沉稳,两两对比,令其他贵族子弟们瞠目结舌。
嬴小政猛地挥出手中长剑,剑刃划过锦衣少年的肚子,鲜血顿时迸发出来,撒了嬴小政满身。
可嬴小政不在乎。
他立刻再次挥剑,但被即时赶来的侍从拦下。
一位侍从一脚踢开嬴小政,另一位侍从则赶紧查看锦衣少年的伤势。
那伤口是极长的,但好在嬴小政人小,又是自下而上挥剑,所以伤口并不深,如果紧急医治的话,一定能痊愈。
可锦衣少年哪里会走?
他本就是接了命令来的,今日他不杀死嬴小政,来日倒霉的就是他全家。
嬴小政为鱼肉,他又何尝不是任人拿捏?
可这人,不该是一个年幼的质子!
“杀死他!”锦衣少年抚着伤口,咬着口中淋漓的鲜血,怒吼道,“杀死他——!!!”
两名侍从对视了一眼,只能暂时放下锦衣少年,提着剑向着嬴小政走去。
嬴小政将剑插进地上,强撑着伤势站了起来,这两名侍从都是虎背熊腰的壮年男子,他们的一脚,足以令年仅八岁的他受伤不轻,可他不在乎。
说了是死战,那就必须是死战!
不是对方死,就是他活!
“狼崽子!”侍从有些不敢看嬴小政的眼睛,只能狠狠道,“该死的秦国狼崽子!”
嬴小政冷笑一声:“怎么?你在自己给自己打气吗?白长了这么多年,真是一对废物!”
被戳破了心事,侍从顿时恼羞成怒,他快步跑了起来,又举起手中长剑,大喝道:“拿命来!”
剧烈的剑风划碎了空中的雪花,侍从几乎是用尽了力气,下定决心要一剑将嬴小政的脑袋砍飞。
嬴小政左手撑着剑,右手握着之前从地上捡的铁锹,铁锹握柄之上似乎还留有余温。
大眼睛,我要替你报仇了!
他微微用力,握紧了铁锹,目光冷静地看着侍从,静待反击的时机。
却在这时,一道清脆的青年音响起——
“给我一个支点,我能翘起整个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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