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如此，他还是想纵身飞扑。
因为那个人是郁华。
是待在旁边都让他觉得灿烂温暖的人。
“对不起，”姚汶风抱住郁华，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别生气。”
郁华回抱他:“我怎么会生你的气？你是我的宝贝。”
第二天早上，郁华躺在床上对他说:“宝贝生日快乐。”
“嗯……”
“今天干什么？”
虽然今天是元旦，但是没几天就要考试了，所以……
“去图书馆？”姚汶风提议道。
郁华笑了:“今年第一天，我的学霸男朋友要去图书馆学习？”
“嗯——哼？”
“崽崽，今天是你生日，你不想做点其他的事情吗？”
“比如？”
郁华眨眨眼:“任何你喜欢做的事情。”
姚汶风听了这话真的认真的想了想，但没想出来。
“我还是想去图书馆，可以吗？”
“当然可以。”郁华吻了一下姚汶风的嘴角。
“早上吃什么？”郁华问。
“昨天晚上带回来的虾饺在冰箱里，你可以温一下。”
“……”
没听见郁华回答，姚汶风从枕头里露出半边脸，问:“怎么了？”
“我……突然很想吃鸡蛋饼，我去给你**蛋饼好不好？”
“好啊，都可以。”
鸡蛋饼很快就做好了，郁华还煮了蔬菜粥。
姚汶风边吃边说:“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早餐都是你做的。”
“我没事会自己做着吃。你喜欢就好。”
姚汶风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上午在图书馆遇到了考前来临时抱佛脚的曾涉，对上他惊骇的眼神，姚汶风一下子想起来自己没回的那条消息。
他还没想好怎么说，但想起他问郁华能不能公开俩人的关系时郁华说可以。
在曾涉对面不远处坐下，看到曾涉低头对着手机打字，姚汶风拿起自己的手机果然收到了曾涉的消息。
“你俩什么情况？！！”
姚汶风想了想打字回复道:“你看到的情况。”
“？？？什么意思？”
“他是我”男朋友，一句话打到一半，姚汶风突然停下手，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很没有底气说出这句话。
姚汶风悄悄看了眼郁华，郁华是个很尊重**的人，见姚汶风跟人发消息并没有看过来而是自顾自看书。
姚汶风删掉刚刚打的字，回道:“就……目前看来，我们在一起了。”
曾涉石化在原地，一时之间不知该先惊讶姚汶风是个gay还是先惊讶他跟郁华搞到了一起。
几秒后他回了一个裂开的表情。
“不是干涉你私生活啊，但我多嘴问一句，哪个在一起了？”
“还能有哪个在一起了？”姚汶风发了个疑问的表情包。
“你们在谈恋爱？？郁华会跟人谈恋爱！？？”
姚汶风心下一动。
“什么意思？”
“我听说他只玩，从来不谈感情。”
“……”
姚汶风心情复杂的收起手机。
中午在学校餐厅吃了午饭，吃完饭姚汶风回宿舍拿笔记本电脑，碰上吃完饭回来午休的曾涉，郁华站在一边对他笑了笑。
晚上五点，郁华合上书，看了一眼在做笔记的人，给他发消息:“亲爱的，你打算学到几点？”
“你饿了？”
“嗯。”
姚汶风合上笔记，把东西收进包里说:“走吧。”
冬天的白昼很短，这会天色已经开始变暗，街边华灯初上，劳累了一天的人们热闹喧嚷，空气里弥漫的烟火气让人忍不住觉得可以放松一下。
郁华带他去了拐角处一家泛着昏黄色灯光的甜品屋。
姚汶风环顾四周，郁华走到柜台前跟店员交流了两句，没过一会小姐姐就提着一个做好的蛋糕递给他。
郁华道过谢，走过来说:“走吧。”
“蛋糕？”
姚汶风的意思是:你怎么买了蛋糕？
但出口的只剩“蛋糕”两个字。因为答案不言而喻。
“嗯。”郁华也只是点了点头作为回答。
察觉到郁华走的方向不是回家的路，姚汶风问:“去哪？”
“我定了餐厅。我们打车过去。”
姚汶风拉住他的手腕:“不用这么麻烦，我们回家吃吧。”
“回家”两个字成功取悦了郁华，街灯下他勾起嘴角:“其实回家吃更麻烦。”
姚汶风知道郁华是指回去吃还要做饭。
“订外卖就行。”
“订外卖……？”郁华不太愿意。
“你过生日那天也是订的外卖。”
“好吧。”郁华妥协。
但在回去的路上，郁华给那家餐厅打了电话，让他们把食物打包送过去。
“他们还有这种服务？”姚汶风惊讶道。
郁华转头冲他笑了笑。
“哦。”姚汶风懂了。有钱能使鬼推磨。
到家以后，姚汶风去厨房冰箱里拿昨晚的虾饺。
“郁华？”
“怎么了宝贝？”郁华蹲下拿罐头给小元吃。
“我昨晚拿回来的虾饺呢？”
郁华抬头:“不知道，我没看见啊。”
姚汶风疑惑的歪歪头，指着冰箱:“我放冰箱里了，现在它没了。”
“长腿跑了吧。”
“什么？”
“小元吃了。”郁华用手指搔小元的下巴，微笑道。
姚汶风皱起眉头，狐疑的看了会蹲在地上喂猫的郁华:“你扔了？”
“……”
“你不吃剩饭是不是？”
郁华起身，用商量的语气摊手道:“从昨晚到现在，已经过了一天了，所以……”
“它可以吃，但是，也可以选择不吃，对吧？”郁华扬起笑容。
姚汶风挑眉，郁华像个小孩似的，他心想。
却包容的点点头:“好，我记住了。”
订好的菜摆上桌，郁华倒了杯红酒给自己，对姚汶风说:“你不用陪我喝酒。”
吃完晚饭吃蛋糕，姚汶风暗暗盯蛋糕盯好久了，直到吃完饭它才被摆上桌。
象征性的插了几根蜡烛。
郁华说:“生日歌就免了，许愿吧。”
房间里的灯被关了。
姚汶风闭上眼睛许了个愿望，然后吹灭了蜡烛。
郁华打开灯，姚汶风切了两块蛋糕，一块给郁华，一块给自己。
郁华拿起手机拍了张照。
照片里姚汶风一只手端着蛋糕，一只手拿着叉子，不经意的看向镜头的方向。
“你在拍我吗？”姚汶风问。
郁华把手机给他看。
姚汶风才注意到自己脸上一直带着笑意，他笑了笑说:“这是我第一次吃生日蛋糕。”
郁华笑意淡了些:“为什么？”
“我父母不是在我小时候就离婚了吗，”姚汶风同刚才笑的一样，并没有受影响，不在意的样子，“他们离婚以后我就跟着奶奶生活。我每年过生日的时候，奶奶都会给我煮面。后来奶奶去世了我自己一个人，就不过生日了。”
“明年我也给你煮面。”郁华说。
姚汶风笑了笑。
明年，好远啊。姚汶风想象不出明年他们还在一起是什么样子。
晚上洗完澡，当郁华凑过来索吻，姚汶风后仰躲开，懒散的靠进沙发里笑道:“我现在是你男朋友了，对吗？”
“是的呀哈尼～”郁华笑着跟他**。
“所以……我有拒绝的权利了？”
郁华听完不知道在想什么，笑容微微淡了些。
姚汶风一直盯着他的脸，当然察觉了表情细微之处的变化。他凑上去亲吻郁华的嘴角:“逗你的。”
郁华偏头回了一个深吻。
“你以前就有想拒绝的时候但是碍于我们之前的关系所以没说是不是？”
也许是郁华的语气很温柔，让姚汶风不愿意说出“每次都不愿意”的话来，也许扪心自问他也并不是那么不喜欢。
于是嘴里说道:“嗯……有那么……一两次？”
郁华坐到单人沙发对面的床边，无奈的说:“我一直以为我表现的很尊重你。我从来没有剥夺你拒绝的权利。”
姚汶风好笑的单手撑着脑袋并翘起了二郎腿:“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我们第一次的过程吗？”
“……”郁华眼神游离了一下，“但你可以拒绝啊，你可以揣我，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哈，”姚汶风笑了一声，“说得好。郁氏集团的大公子，顾总理的外孙，踹一脚也没什么的，确实，正常人都会这么想。”
“……”
“宝贝对不起，”郁华过去搂住姚汶风的腰，“我没想那么多，我太喜欢你了，我见你第一眼就喜欢的不得了。”
姚汶风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惊恐万分，这人怎么还会撒娇？
“……没关系。”
第二天下午，一部电影结束，姚汶风从沙发里站起来:“我得回学校了。”
郁华抬起头:“要我送你吗？”
“不用了，从上次我们一起去图书馆我就发现，有好多人在看我们。”
“怎么了？你这么帅，自己走在路上也很多人看你吧。”
“这不一样，你的存在感比我强多了。”
郁华笑着去勾姚汶风垂着的手指，“你之前问我能不能公开我们的关系，我以为你不在意这些？”
“我……确实不觉得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但被那么多目光注视让我觉得不太舒服，没必要弄得人尽皆知吧？”
“嗯。”郁华微笑点头。
姚汶风换上了第一天来穿的衣服，把这两天穿的郁华的衣服叠好:“我洗干净再还你。”
郁华从他手里拿过衣服:“这么见外干什么？放着就行。”
姚汶风到宿舍正碰见曾涉背着书包回来。
“小风，你回来了。”
“好久不见。”姚汶风笑笑。
“你晚上吃饭了吗？”
“还没。”
“正好我也没吃，一起吃个饭？我有事跟你说。”
俩人去了那家常去的火锅店，袅袅热气在俩人之间腾起，姚汶风端起一盘肉放进锅里，说:“你要说的是郁华的事吗？”
“对，……你俩，怎么回事啊？怎么就在一起了？你这两天是跟他在一块？”
“嗯。我之前跟你说过我俩是怎么认识的。”
“但你不是很排斥吗？我当时还以为你是对男的没兴趣。”
“我确实很排斥，不过我一直知道自己是同性恋，没告诉你，抱歉。”
“唉这都是小事我很能理解……然后呢？他又来找你了？”
“不……是我去找的他——我急需一笔钱。”
“你……”曾涉皱着眉欲言又止，“我明白了，后来相处之后就发现你们互相喜欢——你缺钱怎么不找我借呢？太不把我当兄弟了吧？”
姚汶风叹了口气，夹了片肉:“因为这钱我不知道还不还的上。如果真还不上，我怎么对的住你。”
“……你想太多。”
姚汶风微笑着摇了摇头。
俩人沉默的吃了会，谁也没说话。
姚汶风见曾涉低着头不知道在琢磨什么，便说:“你有话就说。”
“那我说了，话不好听，但我是真担心你——不是我说啊，你怎么跟我家隔壁十来岁的小姑娘一样天真，郁华什么背景你不知道？他对你能有几分真心？
这个先不说，你了解他吗？你知道他什么人吗？按理说，除非你图他什么，不然就应该躲得越远越好，否则真惹着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知道言重了，但就这么个意思——咱们惹不起。
而且他那种身份，就算他喜欢男的，就算他喜欢你，你觉得他有可能不结婚跟你在一块一辈子吗？你清醒一点啊哥们！”
姚汶风迎面受了一大通教训，哭笑不得，他慢条斯理的用纸巾擦掉锅里溅出来的红油，说:“我确实有所图啊，我图他这个 人。”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曾涉气的敲筷子。
“你说的那些我心里有数。”
“那你是觉得他是认真的了？”
姚汶风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但不管怎样，哪怕只是表面平静，我也想能多维持一会，就多维持一会。”
“……行，我看出来了，你是真喜欢他。”曾涉喝了一大口啤酒，“你有数我就不多说了。”
“不过我劝你别太用心，基本没可能有什么结果的。”
姚汶风沉默了一会，“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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