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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献舞

身为宠妃,自当用心侍奉,对皇帝的谢礼更需别出心裁,以博君心。

午间时分,纪芜托付素练姑姑将信转呈林世贵。素练来到御书房外,静静等候。待林世贵现身,素练轻声唤道:“林公公。”林世贵抬眸,问道:“听我徒儿说你在此等我?”素练点头,随即递上信件:“这是我们主子娘娘的信,还望林公公帮忙转呈皇上。”彼此皆是宫中侍奉多年的老人,纪芜又深得圣宠,林世贵自不会驳了这份情面,当下接过信件。

彼时,皇帝正因新盐政推行遇阻而烦闷不已。林世贵小心翼翼地将芜贵人的信呈上。皇帝启封,一股清冷的香气扑面而来,信笺上,笔画刚劲的簪花小楷规整地写着“等你”二字,落款处绘着一朵桃花并“阿芜”之名。刹那间,皇上嘴角上扬,笑意渐浓。林世贵见此,心中悬着的石头方才落地,暗自思忖,也唯有芜贵人能令皇上这般开怀。

皇上下朝后,径直奔赴永和宫。表面上神色平静,实则内心雀跃,仿若一颗沉寂许久的心在深潭中重获生机。他亦暗自自嘲,已然而立之年,却仍似少年郎般情动,然心中喜悦却是真切,许久未曾有这般感受了。

纪芜得了吩咐,只留姑姑素练与从府邸带来的贴身丫鬟小芷侍奉左右。听闻龙辇声响,她赶忙至门口张望,见皇上前来,忙不迭地上前行礼。她双眸明亮,深情凝望,眸中似有盈盈秋水。虽值深冬,众人皆着厚衣,然厚重锦袍穿在她身,却丝毫不显臃肿。

皇上令其起身,步入宫内。纪芜快步上前,环住皇上腰身,皇上亦顺势将她拥入怀中。宫人们对此早已司空见惯,皇上亦颇为享受她的依赖,不过仍轻轻推开她,柔声道:“风大,先进屋吧。”言罢,从素练姑姑手中接过披风,为她披上,牵起她的手步入室内。

纪芜命素练为皇上奉茶,自己则亲自动手点茶。她出身名门,点茶技艺娴熟流畅,如行云流水般自然,观之赏心悦目。皇上见状,亦忍不住夸赞:“不错。”纪芜闻言,嘟起小嘴:“只是不错么?看来我的技艺尚欠火候。”皇上听了,抬手轻摸自己的鼻子,未再接话。

纪芜安排在桃花树下设好酒樽,摆上新鲜的羊后腿肉,肉片切得薄如蝉翼,又有各类水果、点心等物,另置一把交椅于树下。得皇帝宠爱,筹备这些并非难事。她还设法寻来可生食配肉解腻的青菜,虽分量不多,然调料却是她精心调配而成,历经多次尝试,方得此款鲜辣中略带甜腻的独特味道。

纪芜亲自引皇上落座,而后亲自动手为皇帝斟酒烤肉。清风徐来,桃花纷落,桃香四溢。皇上一口肉,一口酒,好不惬意自在。

桃花树下,二人软语呢喃,仿若一幅绝美的画卷。纪芜见皇上兴致正浓,鼓足勇气道:“皇上,好吃吧?妾还有惊喜要献给皇上。”皇上闻之,眼眸一亮,抬头投来询问的目光。

只见纪芜吩咐宫人点亮院内灯笼,自己则入内室更换衣物。夜色渐浓,月光皎洁。纪芜取出一面精致小鼓交予皇上,调侃道:“我就不信皇上不会打鼓,您只需依着节点敲打即可。”皇上谦逊道:“朕仅略通一二,算不上精通。”纪芜忙接口:“会一点儿便足矣,关键是跟上节奏,不然可就失了美感。”皇上听了,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就你胆大。”

纪芜身着轻盈的红衣长裙,额间点缀一朵桃花,于桃花树下翩然起势。鼓点响起,纪芜每一次旋转、腾跃,眼神皆似灵动的钩子,勾人心魄。长发随风飘舞,衣袂翻飞,恰似盛开的繁花。她的舞姿优美绝伦,时而如灵动的蝴蝶,时而似俏皮的精灵,凭借长袖在树间上下穿梭,直叫人看得如痴如醉。

待一曲舞罢,纪芜似因酒意上头,最后一个动作收尾时,身形竟有些摇晃站立不稳。皇上见状,急忙上前将她扶住。二人目光在月光下交汇,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月光倾洒,他们彼此依偎,分享着温暖与亲密,让这夜晚更添几分浪漫与特别。皇上向来自控,然独独在她面前屡屡失控,每回皆是她娇声求饶方肯罢休。此刻,皇上搂着在怀中沉沉睡去的她,温柔地轻吻她的眉眼。清风拂过,桃花簌簌而落,唯愿这深情厚意,天长地久,永不变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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