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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掐指一算,该上门了

苏宏脸色作变,但依旧稳声道:“摘紧要的说。”

那奴婢拍着胸脯,匀着气:“薛姨娘也不知发了什么病症,夜晚的时候便睡得不安稳,直盗汗,今日天未曾亮就起了,谁知方才姨娘鼻子里直流血,整个人跟着了魔似的,赶着要上吊呢!”

“这……”苏宏说,“大夫呢?可曾请来?”

“已经遣人去请了,大夫还在来的路上。”

覃晏初警觉起来,“你是说,贵府的姨太太鼻窍流血?”

“是,是的。”

覃晏初望了一眼商关汉,见其无异议后,旋而道:“府君,恐怕得劳烦您再带我们走一趟。”

苏宏犹疑了一瞬,继而答应了。内院鲜少有外人踏足,此番他确实多有犹豫,可毕竟人命关天,他可不愿府中再多添一具尸。

待众人抵达薛姨娘的居所,商关汉独留在屏风之外,覃晏初跟着苏宏进了房内。

转过莺燕牡丹屏风,只见薛姨娘被几位贴身丫鬟按倒在榻上,白皙如嫩藕的臂膀上尽是挠痕,伤痕结痂凝成褐色,好似张裂的藕,裂缝里沾满了污泥。她细如水葱的指头抠挖着床单,竟把锦被给挠出了好几个破口。

此刻的她见了苏宏,更是蹬着腿,棍杵似的凿得床板咚咚作响。

丫鬟见了苏宏,宛若见了救星,直哀叫“老爷”。

苏宏立马却步,犹犹豫豫,并未上前,而是问:“这是怎么了?”

“老爷,薛姨娘好似被魔魇着了,打前几日起姨娘就脸色发白,力虚体乏,整夜整夜地难睡着觉,今日更是跟发了病似的……”一位贴身丫鬟苦着脸道,看样子她也被折腾得一夜未眠。

“老爷,容大夫到了!”

苏宏和丫鬟们俱是松了一口气,丫鬟们忙拉下床帘子,只留出薛姨娘的一只臂膀,好让容大夫把脉。

容大夫拧着眉,把满是褶子的脸拧得挺皱,而后他说:“还烦让夫人露露面,这病实属罕见,老夫还得观瞧夫人的面色,方能断定,否则不敢妄自下药。”

贴身丫鬟一瞟苏宏,见对方不语,似是默许,而后微掀起粉紫花布帘,一晃之间,覃晏初也看见了薛姨娘那苍白枯瘦的脸。

薛姨娘这么一张削瘦的脸,让人觉得柔弱,特别是这么一张柔弱的脸上,镶着一双瞪大的红眼,眦目欲裂,很是狠利。

容大夫极快速地望了一眼,摇头道:“夫人面色苍白,气脉虚疲,又精神亢奋,鼻窍流血,怕不是染了病,而是中了毒。”

“是何毒?可否有解?”苏宏忙问。

“这……怕是中了‘钩吻’的毒,但服入此毒的人会精神颓靡,重则会昏迷,可现在看贵夫人焦躁不安,捶胸顿足,又像是犯了毒瘾,应是中了多种毒。”容大夫摇头叹息,“此病想要医好,恐很是棘手。”

苏宏一张长脸板得像块长板,“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胆敢在府中下毒。”

苏宏一开口,房内顿时寂然无声。

容大夫行医多年,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自是明白在达官显贵门里从事的规矩,他不曾多言,只是公事公办地说:“老夫会为夫人开几副催吐的药,让毒素尽可能排出,之后如何,还要看夫人的造化了。”

覃晏初有了猜测,转而问苏宏,“府君,可否翻看一下薛姨娘的梳妆台。”

“可以,”苏宏吩咐说,“带覃姑娘去。”

覃晏初刚被丫鬟带到屏外,就见一只白瓷圆罐朝她飞来,浑圆如同跳丸。她应激地抬手,将那圆罐接住。

她的墨眼一瞟商关汉,继而将次罐的盖子打开,内里盛的正是红膏脂。这膏体散发出一股甜腻的异香,她一打开瓶盖,外头便有只花蝶扑扇着斑斓的翅膀,闯进了屋内,直绕着覃晏初打转。

只不过这罐子里的膏脂少了一大半,看起来像是被用了大半。

“确认是这罐胭脂?”覃晏初问。

“只是猜测,”商关汉说,“梳妆台上的胭脂罐余量都较多,唯有这罐是最少的,看起来是最为常用的一罐。”

覃晏初了然,转而从携带的包袱内携带的药瓶与木片条,挑出一点膏药放入瓶内。

一旁的贴身丫鬟满脸茫然,张着眼看着覃晏初抠挖她主子的胭脂,却又不敢出言阻止。

做完这一切后,覃晏初透过窗牖,见那管事的还站在门外,揣着手,微微躬着腰背。

覃晏初转而勾着嘴角,扯住一张笑脸,对着她身旁的贴身丫鬟喊:“妹妹。”

那丫鬟是个胆细的,这下倒是被突如其来的招呼惊了一跳,忙应:“姑娘可是有什么吩咐?”

覃晏初一笑:“妹妹,莫要紧张,我只是见薛姨娘梳妆台上的膏脂很是香甜,颜色也很讨喜,特来问下你,这府内闺女家的梳妆品平日里都是谁来采买?若是他知道店铺,我改日也好去置备些。”

“这些胭脂水粉皆是我们拟写好单子,而后连银子带单子一同报给管事的,管事的领到银子后,就会派些小厮外出采买。”丫鬟说。

“我记得薛姨娘最钟意那间叫‘疆汜斋’里的胭脂,说是内里的膏脂有种独特的异香,很是好闻,味道简直胜过珍馐佳肴,闻过一次便让人时时想念。”

“疆汜斋……”

覃晏初与商关汉一同站在这家叫作“疆汜斋”的胭脂门店前。

这卖胭脂的店铺散发着一种幽然的清香,像是一波洪水,直直从门帘后涌出来,蔓延至整条小巷。

这店铺也是奇怪,不挂精装的牌匾,也不开设在城中最繁华的区域,反倒安置在一条不知名的小巷内,只有一张宣纸粘在门口,上面用墨笔潦草地写着“疆汜斋”三字,很有种“酒香无畏巷子深”的意味。

他们还未曾进店,却听见店内传出一道男声:“客官观望如此久,不妨进店亲眼看看想要点甚么,亲眼见过总是胜过耳旁听的。”

闻罢,商关汉掀帘而入,覃晏初紧随其后。店内的香气更甚,覃晏初却觉得这香让人有种森森然的感觉。

只见店内的掌柜是位清癯枯瘦的青年人,眉眼下垂,眉间带郁,嘴角却天然地上扬,如此矛盾特征集于一起,仿佛有种强颜欢笑着的愁苦。

他此刻垂手看着一卷竹卷轴,头也不抬。

直到商关汉站定到他的面前,他才把眼皮掀开,慢吞吞地说:“客官想要些什么?香料、纯露、胭脂水粉和首饰配饰。”

商关汉并未开口,而是看向覃晏初。

覃晏初暗笑,面上佯装配合。

她半趴在前台处,扬着笑看着商关汉,踢皮球一样把问题踢回给商关汉,“郎君千里迢迢带我过来,说要给我惊喜,究竟是想送我些什么?”

商关汉此时带着面纱,无人知晓他此刻是什么表情,唯有一双碧眼微眯。

“金银首饰挑着些上,胭脂香粉各类都端上来。”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让这位姑娘挨个试。”

掌柜的那双苦愁的眉眼终是有点起色,转身去找货了。不一会儿,璀璨的珠宝,香气飘飘的胡粉膏脂就铺了满桌。

覃晏初心里暗嗤,面上却娇俏地笑着,“是只能挑选一两件,还是我看中了什么,郎君就给送?”

“看你。”商关汉语气毫无波澜。

覃晏初就等着他这句话,转而指点江山,“金钗银钗玉钗木钗给挑店里最上乘的,胭脂各色各味皆来一份,至于香粉……太呛鼻了,也太俗了,贵店可否有香薰?”

商关汉:“……”

掌柜的眉头一挑,“有自是有的,请姑娘稍等。”

飞观阁不缺钱。

这是覃晏初对于这位阁主的最初认识。这脂粉小店的东西也不会值几个钱,她料定商关汉不会同她计较,所以她才会假公济私,乘机在商关汉手头捞一笔,

覃晏初大刀阔斧,跟点菜似的点了满桌物什,随后状似不经意地找到一款与在薛姨娘房中香味相近的唇脂,“掌柜的,这胭脂味道香甜,闻了它,人竟似蜜蜂找到了蜜似的。”

那掌柜的得意一笑,“那是自然,这可是我们店的招牌。”

“这店铺是你一个人的?”

掌柜的颔首说:“独家经营的小店。”

覃晏初追问:“这香是你调的?好手艺。”

“正是。”

覃晏初当然不会问掌柜的制药秘方,显得太刻意,而是笑道:“掌柜的,你们店铺可是日日皆开店?这香可真是奇!待这一批用完了,我还会为了它而来。”

掌柜的无奈摇头,“在下身体不好,忙不过来,店铺倒不会时时开张。”

“那可真是可惜,”覃晏初说,“可我也不想次次来都吃闭门羹,要不这样,您将住址写下给我,改日我登门拜访。”

掌柜的犹疑了一下,“那感情好。”

他说罢,就从算盘下抽出一张宣纸,调好笔墨,在纸上写下住址。

覃晏初将目光移至纸张末尾处,见他写下了他的姓名:温尚余。

***

午时。

覃晏初无声地揭开屋顶的灰瓦,静静观察着耳房中的青年的动静。

一连两日,她都在这位“疆汜斋”掌柜上家中驻守,可至今并未察觉出端倪。

这掌柜的既不去店内张罗接待,也不去山里采花,更不在家中制香。要不是前几日在疆汜斋内实打实见着了他,覃晏初倒觉得他更像是位坐吃山空的无业游民。

此时的他家中看书绘画,这下他倒不像一位掌柜,更似一位书生。

坐以待毙并不是覃晏初的本性,所以今天,她找好了借口,特地装扮好,敲响了这位掌柜的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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