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古代人真会撩
颛顼道长看着周羽临可怜的模样,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微笑道:
“莫急,莫急,羽临。”
“师父!我眠眠这是怎么了?”
“凤眠得鹤鸣经自会如此,羽临,将锦囊拿好,随我来。”
周羽临捡起被吹飞的锦囊,颤颤巍巍的跟在道长身后,来到凤羽阁左侧的长明灯前。
“羽临,你只有九分元魂在身,那一分元魂在你魂穿这肉身之时,被藏于督脉内封存,若为师将其打开,这主星将可归位。”
“会有什么副作用吗?”
“那一分元魂的情爱将永远消失,这二十年来的一切记忆便会不复存在。”
“那……师父,你等等,我想想。”
周羽临走到江凤眠的身边,问道:
“眠眠,如果她消失了,你还会想她吗?”
“从前的羽临吗?”
“嗯。”
“我……不知。”
“毕竟你们朝夕相处了十五年,我和你就认识两三天,如果她消失了,你会不会难过?”
“凤眠只知要与你生死相随,未曾想过其他,若从前之事,只为唤你真身,那我……”
“你别考虑使命啊,你的责任啊这些,我刚才说了,你就是你,我是说,你如果对从前的周羽临还有感情,那我要是强行把她扼杀掉,那对你来说,就是一种伤害……”
“羽临……师命难违,你我情爱也好,我与她情爱也罢……”
“你看,你这人怎么这么倔呢?这事儿不是咱俩决定的吗?算了,问你也白问。”
周羽临皱着眉,来到颛顼道长身边。
“羽临……”
“师父,眠眠怎么说不清道理呢?您看看,她说的都是什么呀?我俩三观都不在一条线上,以后怎么合作啊?”
“你二人还需精诚团结,方可保万全,你问问自己,当真心疼凤眠吗?”
“当真!师父,您可以洞察人心,刚才的朔望盏您也看到了,我爱她,一见钟情,我想给她幸福,但是……但是我活了快三十岁了,还从来没有和谁谈过恋爱,我不知道怎样才算是对她好,您……师父,您能理解的,对吧?”
“羽临,此事还需你二人不断磨合,切莫心急,你随我来。”
“师父,今天可不可以先别杀死那个过去的周羽临?”
“怕凤眠伤心?”
“嗯,师父,我有点舍不得。”
“为师自当明白,倘若你还有顾虑,不妨再与凤眠相处一些时日,自会明了。”
“好的师父,谢谢。”
“羽临,你即将冠礼,冠礼之时,为师将渡你元魂入位,届时天枢双子完全之体,你与凤眠也当完成使命,拯救人间。”
“还有多久?”
“一月之期。”
“嗯……”周羽临一边踱步,一边思考着。
“羽临,今日你与凤眠先行回府……”
“师父,我还有疑问您没说完。”
“羽临可是要问为何前些时日突然发疯?”
“对,师父,为什么呀?”
“赤凤将元魂嵌入你体内之时,那一分元魂便会抽离肉身,神智自会受损,你不必多心。”
“可是我在书里遇到赤凤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她几天前才发疯,这时间也对不上呀?”
“朔月。”
“对!我想起来了,我穿过来那天,大年三十!天上没有月亮。”
“朔月催星,你体内元魂催动,朔月之力将你引来。”
“那为什么时间差了好几年?”
“赤凤渡你,必会扭曲时空。”
“我知道了,也就是说,赤凤把时间折叠了,所以我那边过了好几年,这边也才几天。”
“正是。若不如此,赤凤将寻你千年才归,那岂不误事?”
“也对。赤凤可真厉害。……那,师父,我的记忆和原来的周羽临的记忆不能重合吗?就非得把她吞噬掉吗?”
“正是!且不可二者择一。那一分元魂滋养肉身,二十年来未曾懈怠,酒肉辛辣均不曾沾染,肉身无暇,只为迎回真魂,若你将其保留,二者互夺肉身,届时必将损耗,恐元魂无以为继。”
“难怪她这不吃那也不吃,天天破事儿那么多,看来是我错怪她了。”
“羽临。”
“你可否还有事与为师说啊?”
“啥事儿啊?”周羽临看了一眼江凤眠,只见江凤眠指了指胸口。
“哦哦哦!想起来!五哥赵钺托我带了一封信。”周羽临急忙从胸口掏出皱皱巴巴的信封,递到颛顼道长手上。
道长打开信,看过之后摇了摇头,叹气道:
“钺儿孝悌仁心,可堪大用。唯这情根深种……哎……。”
“师父,照您所说,这些年多灾多难是因为天枢双子没有归位闹的。和五哥也没关系呀,他怎么都揽自己身上了?”
“钺儿自幼便是如此,秉性纯良,宽厚仁慈,只是你与凤眠之事实乃天机,不可与他明言,这些年,凤眠始终不信其为天枢伴星,为师未过多干涉,也算不泄天机之法了。”
“我明白了,师父。那这信怎么回呀?”
“一切皆有缘法,不必回他,你下山后若他问起,你便说我未曾言明,不做理会。”
“师父,什么都不说,五哥会不会……”
“不会,钺儿日后必成大器,他与蔺奴之事,无需担心。”
“那会是Happy end吗?”
“会。凤眠手中鹤鸣经自会引你知晓未来。”
“那我就放心了。”
“去吧,将其余两只锦囊放回原处,携凤眠下山去吧。”
“师父……”
“未解之惑,凤眠自会帮你。”
“好,谢谢师父。”
颛顼道长目送两人离开,欣慰的笑着,他捋了捋胡须,自言自语道:“好孩子……”
两人从凤羽阁出来,已经是傍晚了,太阳斜挂在西山,霞光映照着凤羽阁,更显金碧辉煌,夜幕前的鼓声响起,悠扬深远。周羽临如释重负,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向她招手。
“眠眠,饿吗?”
“嗯。”
“走,晚上我给你做点好吃的。”
“想必博雅已将餐食备好,山路难行,你我还需早些下山。”
“好,那咱们快走吧。”
周羽临拉着江凤眠,蹦蹦跳跳的来到山脚下,董铃铛和黛翠已经在马车前等了许久,远远看到她二人的身影,便招呼了起来。
一行人上了马车,踏上了回别院的路。
马车内。
“眠眠……”
“嗯?羽临。”
“你今天……我是说……那个……嗯……”
“羽临不必吞吐,阿姐可为你解惑。”
“我是说,那个朔望盏……”
“是你。”
“嗯?”
“那朔望盏只鉴眼前人。”
“真的吗?所以你那个盏里……”
“正是。”
“眠眠,你真的……喜欢我?”
“凤眠并非薄情寡义喜新厌旧,那……”
周羽临还没等江凤眠把话说完,突然凑近,轻轻吻到江凤眠的脸颊上。
“你……”江凤眠被这突然的温存,吓了一跳。
周羽临把手搭在江凤眠的肩上,说道:
“眠眠,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我是说……成为我周羽临的……良人。”
“嗯,凤眠此生,唯君相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周羽临抱着眼前的江凤眠,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眠眠……”
“我爱你……”
“眠眠,你真的每天都会说爱我啊?”
“由衷之言……羽临,我——爱——你——。”
“啊啊,天呐……你说了两遍!”
“昨夜未说,今日补上。”
“我去……江凤眠小姐,你可太会撩了。”
“何为……撩?”
“别说话,眠眠……让我好好抱抱你。”
临近天黑,山路颠簸,马车走得很慢。
周羽临就这样默默抱着她心爱的眠眠,睡着了……
马车停到别院门前已经是差不多晚上七点左右了。农历四月,槭山脚下海拔比较高,这里到了晚上还是有些冷,博雅抱着两件棉袍,已经等在别院门口了。
江凤眠叫醒了熟睡的周羽临,两人下了马车。
只见博雅一边帮二人披袍,一边说道:
“小姐,怎睡成这样?快些进屋,当心吃了风寒。”
一行人推推搡搡进了房间,周羽临突然拍了一下大腿,说道:
“呀!”
大家被她吓了一跳,博雅道:
“小姐,是不舒服吗?”
“没没没……博雅,有饭吃吗?我和眠眠一天都没吃东西了,水也没喝。”
“餐食奴已准备妥当,这就取来。”
博雅和澹雅离开房间。
周羽临拉着江凤眠说道:
“眠眠,我刚才突然想到一件事!”
“羽临,何事惊慌?但讲无妨。”
“你今天没有问问师父,昨天为什么晕倒了?”
“不曾。”
“为什么没问?是不是忘了?”
“不必问师父,凤眠已知。”
“你知道了?为什么?”
“……”
“怎么了眠眠,不能说吗?”
“不是。”
“那你说呀,怎么吞吞吐吐的。”
“怕你……多心。”
“多什么心啊?你不说我才多心好吗?”
“昨夜那暖意,即是那一分元魂所致。”
“什么?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时凤眠昏迷后的梦境中,烧毁锦囊的正是从前的羽临,昨夜未曾与你说起,她烧锦囊时,曾与我说了一句话。”
“说什么了?”
“死生不复相见……”
“所以,她是在和你道别,是吗?”
“昨夜凤眠不知何意,只当是梦境,不做数。现如今,我既知师父过去不曾诓骗于我,这天枢双子之事尽数为真,那昨夜何故昏倒,便已了然。”
“我知道了!”
“嗯?”
“她……她……她她她……她知道自己活不长了,所以……”
“她即是你,你与她本是一体,何必区分彼此?”
“你是这么觉得的吗?眠眠。”
“嗯。”
“我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无妨。”江凤眠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轻轻拉起周羽临的手,继续道,“明日回府,我与你仔细道来。”
“你别这么笑,眠眠……我现在心里很不舒服。”
“还有何事?”
“我有点纠结……”
“嗯?”
“我想听你跟我说说以前周羽临的生活,是因为我想了解你,了解你的过去,了解和你的相处方式,但……你每次跟我说以前怎样怎样,过去如何如何,我都……你能懂吗?我又有点儿不太想听……”
“吃——醋?”
“哎?你知道啊?你感觉到啦?”
江凤眠摇了摇头,继续道:
“凤眠只是感同身受,若我是你,也会吃醋。”
“眠眠……有时候我觉得你挺聪明的,但有时候又觉得跟你说话特别费劲,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啊?我到底要怎么跟你相处?”
“羽临……”
“嗯?怎么了?眠眠。”
“若我此时说……我愿将心全部交予你,你是否还有顾虑?”
“额……这……怎么说呢?你要问我愿不愿意,我肯定非常愿意,但……”
“凤眠知道了,你有难处。”
“不不不,我没有,眠眠……你别生气……我不是这个意思……”
“凤眠何时生过气?只是你今日这般反复,叫我如何自处?莫不是表面和气,心生芥蒂?”
“眠眠,你听我说……”
此时博雅端着托盘走进屋内,说道:
“小姐,餐食糕点悉数备好,今日天凉,刚去膳房热好,都是小姐和江娘子最爱吃的。”
“羽临,先填饱肚子,一日未进水米,恐饿坏了。”江凤眠面无表情地走到桌前坐下,拿起筷子。
周羽临见她并不想继续理论,也气鼓鼓的坐在桌边,拿着筷子大口大口的往嘴里扒拉饭。
博雅在一边像个吃瓜群众似的,说道:
“小姐……江娘子生气了?还是小姐生气了?”
“没——有——不关你的事儿。”
“博雅可都听见了。”
“你听见什么了?没你事儿,一边儿去!”
周羽临白了博雅一眼,悻悻道。
“小姐——江娘子从来都未曾生过气,今日定是被小姐欺负了……”
“我欺负她?我舍得欺负她?你没事儿吧,博雅。”
“那就怪了,小姐快想想有何错处,江娘子好哄的很……”
“博雅,凤眠未曾生气,休要胡乱揣测。”江凤眠放下手中的筷子,起身倒了两杯茶,继续道:“你且到门外伺候。”
“博雅先告退了,小姐!”
博雅朝着周羽临比划着手势,指了指江凤眠,眨了眨眼,离开了房间,轻轻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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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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