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博雅的惊天大瓜
“看来凤眠还应换作从前那般待你。”
“什么?……眠眠,你什么意思?”
“今日你曾对我言明,我可按自身喜好,随意表达喜怒,但……似乎羽临并不情愿。”
“没有呀!眠眠……你别这么敏感好吗?怎么跟你们古代人这么难沟通呢?我没有不让你表达情绪,我的意思是,你得给我一点儿时间……”
“是凤眠会错意了,还望羽临谅解。”江凤眠向周羽临行了礼。
“别!别别别!眠眠……你怎么突然又变得这么客气了啊?!别呀,你能听我说完吗?”
“是凤眠的错……”
“停——!江凤眠!!!”
江凤眠愣在原地,她被周羽临喊这一嗓子,吓得一动不动。
“江凤眠你真是又执拗又愚蠢!!我跟你说了两天硬是说不明白吗?!你到底是故意的,还是成心的?!我说我需要时间,是我自己的问题,我暂时还不能适应我现在的身份,这很正常啊!你从前和那个周羽临怎么相处的我不管,和我没有关系!你也别用那一套对我!我看着恶心!!!”
轰的一声,外面打起了雷,紧接着天空中下起好大的雨。
伴随着屋外的倾盆大雨,江凤眠难以抑制的委屈随着眼泪夺眶而出。
周羽临说出那番话,嘴唇抽搐,两只手紧紧攥着拳,浑身发抖。
只见江凤眠深吸一口气,平静道:
“凤眠知错了。”
随即擦了擦眼泪,缓缓走到桌边,收拾桌上的碗筷。
(天呐,周羽临你个蠢货,你听听你刚才都说了些什么啊?你是疯了吗?)周羽临后悔了起来。
她赶紧来到桌边,拉着江凤眠的手臂,语气缓和道:
“眠眠……对不起,我刚才说话太大声了,你别介意,我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气,就是有点儿急了,你别往心里去,对不起……对不起,眠眠……”
周羽临手足无措,她觉得天要塌了。
只见江凤眠缓缓抬头,看着眼前上蹿下跳的周羽临,脸上露出微笑。
“羽临,怎出了这许多汗?待凤眠收起碗筷,帮你擦可好。”
“眠眠,你在胡说什么啊?你该不会有斯德哥尔摩吧?”
“我未曾与你耳鬓厮磨。”
“不是耳鬓厮磨,是斯德哥尔摩……算了你也不懂,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别这么平静,我有点儿怕。”
江凤眠轻轻抱住她,说道:“羽临莫怕,凤眠在。”
“行了眠眠……我真的是跟你有巨大的聊天鸿沟。”
“嗯?”
“算了算了,看来一时半会儿跟你这个滚刀肉也说不明白。你想怎样随便吧,心累。”
周羽临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在江凤眠的怀里,就在这时,博雅在外面敲门。
“小姐!外面风好大,下了雨,咱们明日恐怕不能回府了。”
“进来说吧——”周羽临喊道。
博雅推开门,看到江凤眠正抱着周羽临轻抚着她的背。
“这……这是奴能看的吗?”
周羽临本想起身,被江凤眠按在怀里,她凝望着怀里的周羽临,回话道:“不打紧,上前说话吧,博雅。”
“是,江……江娘子。”博雅给周羽临使了个眼色,就像在问(和好了?)
周羽临摇了摇头。
此时江凤眠道:
“博雅,有话但讲无妨。”
“哦哦……回江娘子,奴方才问了铃铛哥,他说明日恐路途泥泞难行,今日奴先伺候小姐和娘子睡下,明日若不能回府,铃铛哥会派人先行回府通报。”
“不用,眠眠有天气预报。”
“嗯?”江凤眠疑惑道。
“眠眠,你把鹤鸣经拿出来看看,不是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吗?你看看明天天气。”
“还有此等妙用?”
“对啊,一千年都能看见,明天一天有什么看不见的?”
“此话有理,可……”
“可什么?”
“凤眠未曾用过。”
周羽临从江凤眠的怀里爬起来,伸出手说道:
“拿出来。”
江凤眠从怀里掏出鹤鸣经轻轻打开。
“是真挺脆的,这纸都掉渣了。”
“羽临有何妙法?”
“我更不会用,我只相信科学好吗?要不……你读一读试试?”
江凤眠照着鹤鸣经的经文,念了起来。
“宏祥之礼,建极绥猷,肇始之期,潋滟华光……”
念了三四页,什么反应都没有。
“不对呀……你该不会得把这一本都念完吧?那这技能吟唱也太久了,不合理呀。”
“看来还需请教师父。”
“不用,你再试试,翻到最后,你试试那个凤凰能不能召唤出来。”
江凤眠翻到最后一页,看着书页上的赤凤,问道:“要如何……召唤?”
“额……你想想,今天咱们做了什么事儿这经书就亮了?”
“未曾有何特殊,凤眠不知。似乎只是从你手中接过……”
“对了!从我手中接过!!”周羽临从江凤眠手里拿过鹤鸣经,继续道,“来,眠眠,你再从我手里拿一遍。”
江凤眠从周羽临手中再次拿过经书,还是没有反应。
“咦?!该不是年久失修坏了吧?这东西到底怎么用啊?
话音刚落,只见经书内红光闪烁。
“羽临!快看!”
周羽临看着闪烁的红光,激动道:
“亮了!有戏!!”
她再次拿过鹤鸣经,翻了起来,翻来翻去经书再次没了反应,她思考了一下说道:
“我知道了眠眠,我猜这鹤鸣经得咱俩一块儿拿着,来,试试。”
“好。”
周羽临把经书递给江凤眠,两人各拿着经书的一角,片刻后,只见经书红光再次亮起,书页中的赤凤倏地飞了出来,站在一旁的博雅傻傻看着眼前的一切,张大着嘴,眼珠都要掉出来了。
“眠眠,看到了吗?赤凤出来了。”
“所以,如何问……天气?”
“你跟赤凤说话。”
“赤凤仙君……弟子江凤眠……敢问明日是否放晴……”
赤凤在天空中不断盘旋,并没有理会她俩。
“眠眠……它好像不会说话。”
“那你我如何……”
“你等会儿眠眠,我问问看。”
周羽临清了清嗓子,问道:
“赤凤大大,我是周羽临,能听到我说话吗?”
周羽临话音未落,只见赤凤突然钻进书页中,红光逐渐黯淡下来。
“完了,回去了。”
“羽临,不如明日你我还是去问过师父后再用这鹤鸣经如何?”
“这书就没有使用说明吗?怎么今天师父完全没有告诉咱俩这东西的用法呀?”
“血……”
“血?眠眠,你是说这东西得用血启动啊?”
“羽临,取些血来。”
“为什么是我?这是你的书!”
“也可,你我本无二致。”
江凤眠起身走到书案前,取了一把小刀,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她回到周羽临身边,将自己手指上的血,滴到书页中的赤凤身上,顷刻间,赤凤再次显现出红色的光芒,但这次没有从书里飞出来。
“我知道了,眠眠,咱俩刚才一起把书拿起来,是一种召唤方式,你把血滴到它身上,这又是一种召唤方式,方式不同,作用也肯定不一样。”
“那……此次凤眠应当如何问?”
“你就问明天天气。”
“赤凤仙君……弟子江凤眠……敢问明日是否放晴……”
话音刚落,只见书中的赤凤又黯淡了下来。
“完了,又不对。”
“你来。”
“我?”
“嗯。”
“你看我这十个手指头都被澹雅割出九宫格了,别再……啊——!”
江凤眠手起刀落割破了周羽临的食指,一滴鲜血瞬间滴到了赤凤身上,赤凤再次亮起红光。
“羽临,这次你来问。”
“额……行。赤凤大大,请问明天天气怎样?”(我怎么感觉好像是在问小爱同学?)周羽临问出口之后,觉得自己有点奇怪。
这一次,赤凤再次黯淡了下来。
“这东西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剧里演的所有方法都试过了啊!到底怎么用啊?”
“羽临莫急。”
“嗯?眠眠,你是有什么好主意了吗?”
江凤眠摇了摇头。
“嗨……我以为你是想到什么新点子了。”
此时,一旁的博雅回过神来,说道:
“小姐——小姐方才施了什么法术?”
“不是什么法术,你也看到了呀,失败了。”
“江小姐手中可是鹤鸣经正本?!”
“正是,博雅为何惊慌?”
“大夫人……”
“我妈?……咳咳我娘亲她怎么了?”
“大……大夫人曾与奴说过,鹤……鹤鸣经正本若现世……小姐必……必……”
“必啥呀?博雅,你别结巴。”
“必死无疑!!”博雅跪在地上回话道。
“别胡说!等等……谁跟你说的?我娘亲?”
“回……回小姐,正是大夫人。”
“那没事儿,我死不了。”
江凤眠拉着周羽临问道:
“莫不是大夫人所指是那一分元魂?”
“肯定的,估计是以前师父跟我娘亲说过。”
周羽临扶起博雅,继续道:
“起来吧,博雅,我真没事儿。”
“去年江娘子被废土砸伤,昏迷数日,奴与黛翠姐姐守在床边陪小姐伺候,那时,大夫人曾言若江娘子有难,小姐必可保全,但他日小姐有难,恐江娘子无能为力,并非江娘子不愿,实则连道长亦无能为力。”
“所以你们所有人围着我转,是怕我死了?”
“小姐可别诅咒自己……”博雅继续说道,
“小姐,大夫人说,若鹤鸣正本现世,小姐必遭不测,届时恐天崩地动,苍生无佑。”
“哪儿那么夸张,我这不好好的么?再说了……”
“小姐,这大雨蹊跷,恐就是鹤鸣经要夺小姐性命,今日奴定护小姐周全。”
周羽临回头看了看江凤眠,摊了摊手问道:
“你们古代人都这么难沟通吗?”
江凤眠微笑着拉起博雅,说道:
“博雅起身说话,今日我与羽临上山,师父已破此魔咒,博雅切莫心急,已然无碍。”
博雅擦了擦眼泪,起身看着江凤眠。
“江娘子所言当真?”
“嗯。凤眠何时诓骗过博雅?”
博雅又看了看周羽临,周羽临随即点了点头。
(哦——原来得这么沟通呀!江凤眠,你可真牛啊!我算是学到了。)周羽临心中一阵佩服。
“博雅知道了,那——奴不打扰小姐和江娘子休息,这就退下。”博雅行了礼,离开了房间,轻轻关上了门。
“眠眠。”
“嗯?”
“你可真厉害。”
“羽临何出此言?”
周羽临拍了拍手,缓缓走到江凤眠身边。
“我怎么说都没用,你三言两语就搞定了博雅。”
“我自知博雅心属于你,若不这般说,怕是博雅今夜整晚都要陪着你我。”
“什么?等会儿……心属于我?什么意思?”
“羽临难道未曾察觉?”
“我察觉什么啊察觉?我满心满眼都是你,她不是我的丫鬟吗?我察觉她什么啊?”
“博雅自幼便与你共处,比我还早些。”
“她今年多大了?”
“博雅正值花信之年。”
“二十四……比我大四岁……那比你还早,合着我两三岁的时候,她就是六七岁的样子,博雅六七岁就陪着我了吗?”
江凤眠点点头,继续道:
“若换作平常丫鬟,她这般年岁,早已嫁人生子了。”
“对哦,你们一般也就十四五就结婚了,二十四,不得是好几个孩子的妈了都。”
“嗯,大夫人也曾为博雅许过人家,但博雅始终不愿离你而去,大夫人无奈,只得将她留在你身边。”
“我去,还有这么一出?那我娘亲知道吗?”
“知道。”
“她不管管啊?”
“大夫人只当博雅是你的通房丫鬟。”
“什么玩意儿?!通……眠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可是人家周家的三小姐……小姐,哪来的通房丫鬟?!”
“你确与博雅有过肌肤之亲。”
“行了……我知道了,你这又开始了眠眠……就跟前几天你说话的感觉一模一样,每一句都要炸掉我的下巴……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故意的。”
江凤眠继续道:“阿姐先帮羽临宽衣,这件事……说来话长。”周羽临张开双臂,一边更衣,一边继续听江凤眠给她讲八卦。
江凤眠一边解开周羽临的衣带,一边继续说着。
“那日……正值十五,当晚羽临被师父留在槭山,为古树将军祈福,我便与黛翠先行回府,你下山时已是隔日午后,便由博雅陪着留宿别院,哦,正是这间卧房。”
“我那会儿多大?”
“十七。”
“我有点儿乱……我都十七了,那不就是三年前……三年前不就是我和你表白的时候吗?”
“嗯。”
“那我和博雅……是在跟你表白之前还是之后?”
“之前。”
“我去!人渣啊?跟你表白之前,还睡了博雅。”
“那晚也如今日这般,有些寒冷,博雅便帮你暖被。”
“这倒也正常……然后呢。”
“你半夜将博雅……”
“不会是……霸王硬上弓吧?”
“嗯。”
“啊?这么残暴的吗?师父不是说那一分元魂情商很低,没什么情感的吗?”
“你要了博雅,博雅便是你的人。”
“等会儿,别往我头上扣屎盆子,这事儿不是我干的,是那个没什么人品的周羽临干的。”
“嗯,但那便也是你,你与他本就是一人。”
“眠眠,你每次这么说,我都觉得挺奇怪的,算了,我先不跟你计较这事儿,你继续说。”
“自那日起,博雅每夜为你暖被。”
“那你呢?眠眠!你就没什么反应吗?或者……你不吃醋?”
“不曾。”
“为啥呀?你把我说懵了都。”
“大户人家的通房丫鬟实属常事,有何不妥?”
“行行行,你清高。”
“羽临何出此言?”
“就算我不喜欢博雅,那这也算□□出轨呀,师父不是说我以前也和现在一样只爱你一个人吗?”
“你与我之情爱,并无碍于你和博雅有肌肤之亲,这本属常事。周家二夫人三夫人也与大夫人和睦相处。羽临为何这般惊讶?”
“好吧,看来还真是三观不同,在我生活的那个年代,是一夫一妻制的,不像你们现在这种三妻四妾一大家子生好几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
两人换好睡衫,江凤眠拉着周羽临走到床前躺下,她帮周羽临盖好被子,一阵寒意袭来,冷得她俩打着寒战。江凤眠继续道:
“所以,你这几日对博雅不闻不问,其实凤眠知晓,她怕是觉得你冷落了她……”
“我能不冷落吗?我跟她都不熟的好吧!”
“那……明日阿姐唤博雅来伺候,你与她也可熟络起来,博雅对你忠心耿耿,这些年为你鞍前马后……”
“等会儿!眠眠,你什么意思?”
“嗯?有何不妥?”
“我只要你!眠眠……你是我留在这里唯一的寄托,本来我刚穿越过来的时候,脑子一直在想我怎么才能回去,但自从遇到你,我就再也不想回去了。”周羽临握着江凤眠的手,哈了哈气,帮她搓热。
“可博雅……”
“眠眠,我不要博雅,我只要你……不要把我推给别人,好吗?”
江凤眠把头靠在周羽临的额前,轻轻抱住她,说道:
“阿姐何尝不想同羽临这般厮守……”
“姐姐……”
“嗯?”
“我……”
“羽临,你切莫再……”
周羽临起身翻到江凤眠的身上,亲吻着她柔软的双唇,右手轻柔地掀起江凤眠的睡衫……
“羽临……”
“姐姐……”
“羽临……你手指尚未结痂……”
“姐姐,别推开我,好吗?”
“好…………”
床边烛火摇曳,律动伴随着雨声,消磨着整个夜晚,江凤眠瘦弱单薄的身躯在周羽临的指尖不断跳动,她艰难地伸出手,拉下了纱帐……
窗外的大雨打湿了屋外的一切,帐内的温存浸湿了睡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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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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