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里很多人都是校友,我和塔塔是大学校友,May和氧姐是高中校友。因同一个母校的关系,形成了独有的校友圈,可我从未听说过谁和Buck是校友。
Buck告诉我,他本来打算上大学,但由于家庭原因,他不得不早早出来工作。
难怪他除了公司的同事,没有自己的朋友圈子。一个被家庭吸血的孩子,怎么可能和同龄人建立紧密的联系呢?
我将一张张拆下来的皱巴巴钱花逐一压平并整理好,单独存了个账户。这些钱是我与Buck一起工作获得的,没有Buck就没有我的今天。既然他将钱都转给了家里,他自己肯定很缺钱,我能做的就是替他攒钱。
几天后姆哥通知我和Buck,《逐月国际学院》番外篇要开始拍摄了,这次是原小说里没有的故事,氧姐特意为我们四个人量身打造,还要将花絮和番外篇一起剪辑,做成DVD来售卖。
拍摄只需一个星期,拍摄地点在一家酒店里。我和Buck开机第三天才进组,塔塔和May已经把他俩的戏份全拍完了。
两人也不急着走,反而优哉游哉地搬椅子坐在显示器后面,津津有味地观看我和Buck的表演。对于他们来说,观看别人的表演比自己亲自上阵要来得轻松有趣得多。
比起在剧情上面的深耕细作,导演组显然对床戏更下心思。
我和Buck先是跟着摄影机的调度彩排了一遍,因为Buck需要将我从门口的台阶公主抱到浴缸里,导演要求他要抱得毫不费力,要展现那种男性的霸道苏感。
Buck要轻轻松松抱起我这个大男人,还得从门口一路上二楼抱到浴室里。
我问塔塔,“你们拍的时候有这么复杂的走位吗?”
塔塔吃着制片买的芒果沙冰,摇摇头说:“我就躺在床上拍了两天。”
真是同人不同命,同样是演攻,May只需要在床上这一亩三分地发挥就行。而可怜的Buck,却要面对如此艰难的挑战。
我和Buck相互对视,他给了我一个安抚的眼神,仿佛在说:“别担心,我会搞定的。”
为了好的收音效果,工作人员关了房间里的空调,屋子里闷热潮湿的让人烦躁心慌。
我再次被Buck抱起,虽然他的手有些轻微颤抖,但他脸上却保持着平静无波。经过四次尝试后,导演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要求过于苛刻,今天无论如何也无法完成。于是,导演临时决定让我和Buck自由发挥,只要最终能够到达浴缸里即可。
我心里的怒火直冒,这样的安排未免太过儿戏。但当我看到旁边还有摄影机在追着我们拍摄花絮时,我才恍然大悟,明白了导演之所以这样安排的真正原因。
这些就是为了拍花絮,导演一开始就知道这个复杂调度根本就不容易实现。
我拿纸巾细细擦拭Buck额角的汗珠,他抱着我跑了这么多次累坏了,后背的汗沁透了身上的白衬衫,半阖着眼养精神,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莹润的性感。我凑到他耳边说:“让你每天喂我吃那么多东西,我胖这么多,不好抱了吧。”
“你胖点对身体好,我喂得很开心。”他的声音听起来湿漉漉的,让我原本烦躁的心瞬间平和下来。
从进入这个现场,我就浑身难受,意识不到镜头也不懂导演想要什么,像只无头苍蝇乱转着,从没有像现在那么讨厌自己是个演员。我无法放下戒备,总觉得自己被扒光示众,要不是Buck在身边,我早就临阵脱逃。
Buck顺着我的后脖颈,轻柔地按摩,每一下都恰到好处。我所有的顾虑都抛到九霄云外,深深望着他,再也不去理会这个低成本小电影一般的环境。
午休时间,我选择在片场的床上躺着恢复精力,但尿意迫使我从床上起来。
Buck正坐在我们临时搭建的化妆换衣间里吃午饭。他从镜子里看到我,热情地招呼我过去吃。我摆了摆手拒绝他,他小声说:“下午要拍很久啊,来吃两口吧。”
我解释道:“我喝了好多水,吃不下。”
他坚持不懈地继续说道:“要不要试试这个呢?就是前几天你提到的那个长得像大桂圆的水果,它叫龙宫果。氧姐她们买了一大堆,我跟她要了一小袋留给你。你尝尝,特别甜。”
他拿起手中的袋子,示意我过来拿。我看着镜子里他那充满期待的表情,便走上前去接过袋子。
Buck伸手向后拿东西,而我则直挺挺地向前走,结果不慎撞到了一个不该撞到的地方,“啊!”我发出了一声模糊的呜咽,原本要递给我的一小袋龙宫果也因此滚落了一地。
我下身隐隐作痛,同时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尴尬场面僵硬起来。
Buck扫了一眼我手捂着的位置,忍不住笑出声,他边笑边捡起滚到桌子角落里的龙宫果。
“哦呦——很痛是不是?”他想要帮忙,但我疼痛的位置实在尴尬,他的手不知道该碰哪里,最后轻轻地摸了摸我的头顶,小声地安慰我,“不痛啦,不痛啦。”仿佛多说几次,就能让我的疼痛消失一样。
我涨红着脸,恨不得钻进地缝,“我先去趟卫生间。”说完,我就头也不回地跑了。
Buck显然对拍床戏非常熟稔,说着台词:“是不是太重了?”这时,他下巴滚烫的汗水落到我的额头上,我忘情配合,演着在他的身躯下动情发抖。
导演很满意,拍摄的进度拉得飞快。最后一场戏的余韵使我满脸绯红,心里像火苗一般燎烧。
终于杀青了!
我捧着鲜花在掌声中与Buck对视,上涌的情感无法形容,从来没有体验过的奇妙感觉占据了身心。
Buck毫不犹豫的一把抱住我,这次是非常霸道麦克式的搂抱。他的头在我的颈窝处轻轻地蹭,想到这一路的艰难辛苦,便化为眼眶里的泪水,忍不住溢出,我们在这一刻分担辛苦,分享喜悦。
Happy和麦克的定情信物是垂灯扶桑花,无论是在争执还是在甜蜜时刻,垂灯扶桑总是伴随着他们的故事。
公司推出的周边产品也融入了剧中的花卉元素,氧姐知道我关注绿植,她特意向道具师要了一盆花给我,说是送我的杀青礼物。
我摸着红艳的花丝,心里空落落的,戏中发生的一切仍有余温。我不再是Happy,Buck也不再是麦克。Happy和麦克的故事结束了,不会再有理所当然地亲吻、拥抱,不会再有占有对方的理由,不会再有了……
我的手机首页被推送自己的视频,综艺里的我和Buck面对主持人侃侃而谈,我说:“不只是喜欢,还想了解更多……”
想要了解就是变相的想要占有,用文字游戏也掩盖不了“想要”的目的。我看着自己在屏幕里借着营业的幌子,说着自己的真心话,Buck在一旁若有所思的点头。
Buck因家中有急事,杀青后就离开了,没参加氧姐安排的的庆祝聚会。他不在,我又没有玩闹的兴致,只是静静地坐在姆哥旁边,看着眼前的垂灯扶桑花,时光飞逝,我和Buck作为营业CP已经携手走过了一年多的时光。
吧台的调酒师在忙碌着,我下意识地点了一杯Buck钟爱的荔枝桑格利亚。这杯酒中加入了醉芙蓉甜白,我曾经尝试过,它有一种麝香葡萄的香味,即便我不爱酒,也能喝上几杯。
塔塔端着酒杯坐到我旁边,一脸八卦样说:“你不太对劲呀。”
“什么不对劲?”
“凭我多年磕CP的经验来看,你有点人戏不分了,要我帮……”
我猛地站起身,撞撒了塔塔手里的啤酒,吓了他一跳。
“下次再说!我去卫生间!”我抱着那盆花就走,趁塔塔没反应过来,连招呼都没跟大家打一声,我就离开了。
我的心思表现得太明显,以至于塔塔都看出了端倪。
作为当事人的Buck不可能什么都察觉不到,我们那些若有似无的眼神交流里,有太多心照不宣的默许。尽管如此,我的嘴巴却依然能够巧舌如簧地狡辩,试图掩饰那些渴望被爱的小心思和小伎俩。
这一天,真的如同滚烫的开水一般沸腾。
后半夜楼下的猫发了情,叫起来没完,尖锐的叫声划破深夜的寂静,黏腻的热浪一波又一波的席卷而来,我辗转反侧,满脑子都是白天Buck那一副餍足的风流相。
身上的热汗层层浸透床单,一年多都没有勃发的**在短裤里升腾。
我的头发和我头脑里污秽的思想一样长势旺盛,手指穿过时,余热残余,当指腹轻轻摩擦时,生机盎然。
在黑漆漆静谧的房间里,我只能听见自己的喉管里暗哑细微的喘动。
瞪大双眼却能看见澎湃的潮水上下冲击着坦荡如砥的海面,掀起的白浪让我颤栗,一股电流从脊椎尾部迅速蔓延至百骸。
无法言明的急喘,从喉咙里渗出来,快、快……快、快、更加快……
清晨我仔细地搓洗着昨晚弄脏的内裤,内心深处既感到羞耻,又体验到了一种强烈的幸福感。
我太想Buck了,得了心病一般从早到晚的想,像个痴汉变态。
在泰国的腐剧圈里,我这样的人设相当独特。大多数演员乐于与其他演员建立联系,他们会一起出游游艇、组建乐队、开设酒吧或者共同打游戏,形成各种小圈子。男女演员之间往往存在一些暧昧的情感关系,而我却总是与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与我关系密切的人寥寥无几。姆哥一方面希望我能拓展自己的社交圈,多交朋友,玩遍泰国,另一方面又经常夸我,因为我没有乱七八糟的人际关系,这让他省了不少心。
公司庆祝周年在一张大船上办,是平时跟VVIP粉丝做游船见面会的船。
全公司的艺人基本都在船上,Buck和我挨个打招呼,我没几个认识的,他没几个不认识的。他一直都是小蜜蜂性格,最喜欢往花丛里扎。
人一多,话就沸腾。我甩了Buck去了二楼遮阳棚上的躺椅上躲着。
在手机屏幕上,我持续地回复着陈浩佳发来的消息。他发送的信息中,都是关于他和女友刘莹因为一些鸡毛蒜皮吵架的屁事,让我一个远在泰国的单身狗,给他当军师,就算我给了什么建议,他也不会听。在我看来,这就是变相的秀恩爱。
恋爱只要谈了,有几个人能忍不不去秀呢?除非他没恩爱可以秀。
遮阳棚下面,几个女人正凑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聊天,我本来想堵住耳朵,找点清静。但她们突然聊到了Buck,我一下就从躺椅上坐了起来,屏气凝神地想听她们说些什么。
“我是绝对的外貌至上主义,长得丑的绝不止长得丑一个缺点!”我听出是Poly的声音,她说话总是那么直接。“哎——你这条项链跟卡纳的那条好像啊。”
另一个女的笑着说,“什么好像,根本就是一摸一样。”
Poly接着问,“他送你们一摸一样的项链,是怎么想的?不怕你们跟卡纳撞上吗?”
“这又不是他自己买的,估计是哪个粉丝送的吧,他自己不记得,就转手送给我们了。谁会计较这个啊?”
又冒出一个女生接着说:“你们都收到了?难道只有我没收到吗?是我魅力不够吗?竟然把我漏掉了!”她的话里带着点自嘲和不满。
有人带着嘲讽的语气说道:“姐,你真的不需要对他施展你的魅力,他这个人只认钱,其他的一切对他来说都不重要,这种事只要花点钱就能轻松搞定,你让他做什么,他就会做什么,他的服务意识特别好。”话音刚落,整个场合爆发出了一阵笑声,那笑声中充满了讽刺和嘲弄。
我感到一阵窒息,内心涌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透过遮阳棚的缝隙向下望去,除了Poly,其他人我一个都不认识,她们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像针一样刺痛我,让我对这个原本应该充满欢乐的聚会场面感到无比厌恶。
遮阳棚下她们的话语在我耳边不断地回响,我心中的那种怪异的感觉变得越来越强烈。我决定不再去想她们和Buck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无论是他主动还是被动,去思考这些已经没有意义。
我无法忍受他被别人以轻蔑的语气调侃和贬低,我的自尊心不允许。
在我的印象里他善良、真诚,温柔又可爱。钱对他来说是伪需求,都是因为他那个糟糕的家庭,他背负的负担,让他没办法为自己活,无人理解他的苦衷,一味指责他见钱眼开。
我开始在人群中焦急地寻找Buck,找遍了第一层,又去第二层找,终于在一群吵嚷的人群里发现了他。
Buck站在围栏边和人玩猜拳游戏。输了的人就要喝桌上的摆满的酒,喝不下去就脱身上的衣服和配饰。
周围聚集的艺人们不停地呐喊助威,Buck把上衣脱下甩出去引发了更大的欢呼声。他看起来在酒精作用下格外兴奋,对面的男艺人脱得只剩下泳裤,还不肯收手,一副要让Buck脱光的架势。
气氛异常热烈,每个人都被这种游戏的刺激吸引。我挤进去,拿起桌子上其中一杯,一饮而尽,走到Buck面前,“你是要继续玩,还是跟我走?”
我的声音让周围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转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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