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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出发

湛奕与来人叮里哐啷地打起来,椅蹬在驿站里头飞舞,那人醉醺醺地来,走起路来两条腿能把自己拌住,身手却是出人意料地好。

虽说被湛奕踹了一个踉跄,但也立马扭身与她缠斗起来。寒香领着人冲过去,先在一旁观望,他们打得太密,不好轻率地插进去,只摆动桌椅,给那人使些绊子。

后院南北长二十步,东西宽十五步,西北至东南斜角各立一棵大枣树,库子便被捆到枣树上,双手反扭在后,绕木半周,再用绳索绑住。

周娘子抡起胳膊,掌掴下去,将库子的脸扇到一边,她又哭又笑:“你这贱狗好没良心!我相公也给你姑娘看过病,怎么好出言污蔑他!烂心烂肺的狗杀才!”

库子被她左右开弓,扇得嚎叫连连:“啊呀!啊呀,别打,别打!”

沈月荣抱手看围着树打转,优哉游哉地问道:“周娘子说的难道不对?周郎中帮了你家,你却如此害他,该叫周娘子重重地打!”

“小人岂敢,我那都是被逼的!被逼的啊!小人不照他们说的做,小人家里都要遭殃啊!”库子被打得两颊高肿,嘴角都被扇裂了。

周娘子怒火冲天:“放屁!你说你家是被逼无奈,不得已跟着吆喝,可别家都没纠缠,怎么只你家上门敲索?我不给,还要带人打我。你说无辜?可笑,可笑!”她越说越气,热泪滚落,又是一巴掌!

库子的大牙从嘴中吐出,双目迷瞪,被打得不辨方向,对着李猎求饶:“娘子饶我……不是我在背后算计啊……”

李猎一手自然垂落身侧,一手按在腰间的刀把上,她将长发束在脑后,用泥金银线发带缠绕,身穿缥色圆领箭袖,脚蹬粉底皂靴。即便面容清隽,这样目光沉沉地盯着人看时,也显得分外瘆人。

“小姨母!你且问这人!”另一边,湛奕将那跑出去的节级拖拽进后院,颇为不怀好意地暗示,“有人先说了,另一个人再说就不作数哦!”

节级额头鼓起一个大包,还渗出丝丝鲜血,他闭着眼,鼾声如雷,竟是彻彻底底睡死了!

“这人太难对付了些!幸好有楼上那个小丫鬟出手。”湛奕瘪嘴抱怨,这节级醉拳舞得虎虎生威,湛奕又束手束脚,一时之间竟耐他不得,后来是二楼的英红闻声而出,手持陶碗往下一砸,不偏不倚,正中这节级的额角,才将他砸晕过去。

节级打着牛鼾,烂泥般瘫倒在地,他张着大嘴吹气,直到嘴里被塞进一块东西,他下意识咀嚼,迷迷糊糊地撕开一条眼缝,伸颈去够:“好香,好香,且再来些!”

马统领咬牙切齿地将木箸举高:“呸,你这醉汉,长得,长得奇丑,想得倒美!”原是他刚刚挟了一块烧得晶莹透亮的大肥肉,塞进节级嘴里,本是馋馋这厮,谁知他咬口囫囵吞下了!

“好哥哥,求你再赏我一块大肉。”节级直勾勾盯着马统领的筷子,垂涎欲滴,他的手被反绑在身后,脚踝也被捆住,只能像条肉虫一样,够着脑袋在地上扭动。

湛奕目瞪口呆,她咽了口唾沫:“那,那你先说此地发生了什么,周郎中为何会被抓?”

“这,”节级有些犹豫,他收回看向马统领的目光,脑袋艰难一转,才看到树上鼻青脸肿的库子,他一个激灵,酒都醒了:“你,你们怎么敢打驿站库子!”

湛奕抓了抓手,无辜道:“库子,什么库子,这不是勒索金银的贼人吗?”简直笑话,连他这个节级都打了,还在乎一个驿站库子?

李猎眼眸微动,虽说都是小吏,但节级可比驿站库子说得上话,他不为自己被打而恼怒,却惊异于库子被暴打?看来在这地搅弄风雨的人,多半与库子有干系。

“你说他是库子,可有凭证?”李猎示意马统领再来一块大肉,节级嗦着热乎的肥肉,下意识道:“他就是啊,陈狗儿在驿站待了近五年了,要什么凭证?”

“那驿丞呢?驿丞在何处,驿卒又在哪?一个驿站只有一人照应,简直闻所未闻!”

节级目光闪烁,看四周众人虎视眈眈,便唯唯道:“这是,这是旧的,新驿站已遣了址。”

沈月荣站直身体,追问:“什么时候迁的?我看这门口的幌子新得很呐。”

“咳咳,五,五年前。”节级不敢再看,垂下头盯地。

“五年!”湛奕气笑了,她伸手指着库子,“你说他五年前来的,又说驿站迁址是在五年前,我且问你,他若是库子,怎么不跟驿丞一同走?”

节级咬紧牙,一个字不敢多说,沈月荣低头看他,目光凌厉,节级被看得凉汗津津。她轻轻一笑,突然开口对李猎道:“库子若是假的,那这节级也未必真。我们要赶路,不好事事掺和,可周郎中周娘子是一片医者仁心,遭此劫难,哪能不帮?依我来看,不如去嘉鱼县报官,请县老爷裁决。”

脸鼓如珠的库子原本有气进,没气出,闻言骤然醒过来,怪叫道:“这是蒲圻县!”

沈月荣笑眯眯地歪头:“你二人强占驿站,欺骗我等过路人的钱财,嗯……骗了二十两金子?见一次得手,贪心不足,还想再骗,故意跟到蒲圻县外,一头撞到车架上,摔得鼻青脸肿,然后漫天要价?我们急着赶路,只好将你们送到嘉鱼县县衙,请县老爷打你们板子。”

“胡诌,你,你胡诌!”库子瞠目结舌,一张脸青里透着红。原本嚼肉的节级也愣住了:“我真的是蒲圻县的牢头!不是骗子!”

“还嘴硬!给你尝尝这个!”马统领眉头一立,抬手就把从灶房里搜刮出的陈年老饼怼进他的嘴里,末了还拍拍节级的脸蛋,“仔细你的牙!”

库子破罐破摔,拧脸说:“驿站久不开门!待会儿我的那些弟兄就来了!你们还想到嘉鱼县去,我呸!”他啐出一口带血浓痰吐到地上。

李猎眼也不抬,示意侍卫们将二人绑上马车,她冷声:“那便破财消灾。”

“周娘子,还请您挤一挤,别在外人面前露脸,”沈月荣一顿,转头看向送周娘子回茶坊的侍卫,“那伙计敲晕了?”

“给喂了药,塞进茶坊的柴火堆里头,没一个时辰怕是醒不来。”

沈月荣颔首,又嘱咐寒香:“叫小红把她姨母搀下来,我们要尽早赶路。”

“人先一步就到马车去了,小红机灵着呢。”寒香回道,又走到灶房门口,冲里面探头探脑:“碗碟可清洗好了?”

她们虽被哄骗,但要出了蒲圻县才“恍然大悟”,这驿站里头自然不能显出怪异,叫人提前看出不对。

于是三三两两,忙碌着刷碗洗锅,将驿站里头的桌椅摆好,忙得热火朝天。周娘子脸上的凶相褪去,手足无措地张望,没找到能帮上忙的空隙,她最后看着李猎,泪水涟涟地想跪下,被李猎一把扶住胳膊,周娘子哽咽道:“多谢,多谢诸位小姐……”

“这很是不必,”沈月荣抿唇笑,“那库子不怀好意在先,没有周郎中这一桩,我们也是要收拾他的。”

湛奕叉腰,假装可惜地摆头:“想在饭菜里动手脚,太没有新意。”

酷暑难耐,马统领可不轻易进灶房,白白给自个儿找罪受,肚子饿了,去外头酒楼里订一桌就是,自己动手?这可有二十多个壮力,能吃进多少东西?热死他老马也弄不出这么多菜!

但有人想在吃食上动手脚,马统领就不得不披挂上阵,亲自下厨了,虽说过了末伏,这天仍是闷热,马统领挥舞铲子,火冒三丈,恨不得啃杀了那贼眉鼠目的库子!

“我们确确实实急着赶路,待到嘉鱼后,有人会帮着娘子的,届时娘子只要把事情原原本本向县令言明,别的不说,周郎中定是能保个平安的。”沈月荣拍着周娘子的手,宽慰道。

嘉鱼的县令廖表曾在乐安任职,那是沈月荣母亲的封地,不论是大长公主夫妇,还是慧敏县主,甚至老爹沈肃当,都夸赞过此人清廉能干,就算……鸭栏驿的门道他不能插手,保下一个无辜的周郎中还是没问题的。

“笃笃笃!”

正门骤然被叩响,后院众人被震得面面相觑,一侍卫蹑手蹑脚地挪步到屋中,不断应道:“来了,来,别敲!”

他把门栓扯上去,刚打开一条缝,一个干瘦的老头就挤进门,老头瞧见周娘子,膝盖一软,跪倒在地:“娘子没事!”

老头用搭在肩上的的布巾拭泪:“我老汉赔上命也还不起二位恩德!”这正是卖馄饨那家的老板。

“老丈,起来吧,”周娘子叹气,上前将老头扶起来,眼神复杂,“老丈口口声声说感念相公与我的恩德,为何当初要跟着旁人坑害于我夫妻二人?正是你们这一人一句,叫他白白蒙受了这牢狱之灾!”

闻言,老汉泪如雨下,他哽咽道:“周相公治好了老娘的病,我是恨不得日日给周相公添茶倒水,还想着要到寺里给周相公点灯。只是撒泼的那家我们惹不起,我前两日没有顺着他家的意思,便有地痞将我家摊子砸个稀巴烂,小儿被打破了头,老妻也挨了两棍,卧床不起,为保一家老小,实在不敢不听从他们!”

但周郎中治好了久病的老娘,见恩公如此下场,老汉辗转反侧,却不知如何搭救,直到新来的住客中有人发热,为首的那个小姐想找郎中,老汉才惴惴不安地暗示一句周娘子如今的居所,只盼着她们能看出不对,出手相助,救出周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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