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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驯服”游戏

沈清弦几乎一夜未眠。

暖阁内地龙烧得太旺,熏香甜腻得像是萧华棠若有似无的轻笑,最重要的是……那堵薄墙根本隔绝不了什么声音。

长公主翻身的窸窣、茶盏轻磕桌面的脆响,甚至呼吸的韵律,都让沈清弦如同绷紧了弦的弩弓。

直到天光将明未明,她才勉强合眼,却梦见自己被裹进一匹绣满海棠花的锦缎里,动弹不得。

生物钟准时将她拽醒,比公主府起身的时辰早了整整一个时辰。

暖阁死寂,隔壁亦无声息。

一股亟待撕裂什么的躁郁在胸腔翻涌。

她悄无声息地翻身下榻,换上窄袖劲装,如同挣脱蛛网的蝶。

……虽然这只“蝶”绷着脸,动作利落得像要奔赴战场。

值夜的小太监抱着扫帚在廊下打盹,脑袋一点一点,丝毫未察觉驸马爷如暗影般掠过。

院子里。

秋霜覆地,寒气如刃。

冰冷的空气刺入肺腑,总算压下了心头那把无名火。

“锃——!”

长剑出鞘的龙吟撕裂寂静。

无观众,无虚招,只有剑锋破空的尖啸。

沈清弦旋身、劈刺、回撩,动作是军中淬炼出的杀伐果决,剑光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银网,仿佛要将这憋屈的暖阁、扰人的熏香、还有那双含笑的眼睛统统绞碎。

汗水很快濡湿鬓角,一缕墨发散落黏在颈侧,随着她凌厉的腾挪拂过锁骨,留下一道微凉湿痕。

她浑然不知,主卧临窗的软榻上,萧华棠早已被那破风声勾起了唇角。

“啧,动静不小啊。”她慵懒地支起身,肩头滑落的丝袍泄出一段羊脂玉般的肌肤。

她用指尖挑开一线窗缝,目光精准地锁住院中那道身影。

曦光刺破云层,恰好为沈清弦镀上金边。

剑势如怒涛惊雷,汗珠沿着她紧绷的下颌滚落,砸在霜地上洇开深色小点。

那双总是古井无波的眼,此刻燃着两簇冰冷的火焰,野性、孤绝,像被困在玉笼里撕咬栅栏的雪豹。

萧华棠呼吸一滞,指节无意识嵌紧了窗棂木纹。

“殿下……要奴婢送件斗篷给驸马爷吗?”大侍女忍冬捧着衣物,小心翼翼地问。

她可瞧见了,殿下盯着驸马颈子上那滴汗珠,眼神比地龙的火还烫。

“不必,”萧华棠轻笑,指尖点了点忍冬的额头,“没瞧见人家心里烧着火?浇了,可就看不见这‘雪落寒江’的景致了。”

窗台下两个竖着耳朵的小宫女憋红了脸,雪落寒江?殿下这词儿用的……怕不是落进自己心湖里了吧?

院中剑势渐收。

沈清弦以剑拄地,胸膛剧烈起伏,蒸腾的白雾模糊了她苍凉的侧颜。

她抬首迎向朝阳,喉间发出一声极轻的、近乎叹息的喘息。

就在此刻,她猛地转头,目光如箭矢,直射向那扇半开的窗!

萧华棠不闪不避,“哗啦”一声推开整扇雕花木窗,半个身子探出窗外,晨风卷起她未束的长发,与院中沈清弦汗湿的碎发仿佛隔空交缠。

她绽开一个毫无愧意的明媚笑容:“驸马好剑法。看得本宫……”

她故意拖长调子,舌尖轻舔过下唇,“心口都发烫了。”

沈清弦握剑的手瞬间青筋暴起!

几乎是本能,她眼底翻涌的火焰被强行冰封,挺直的脊背重新绷成拒人千里的峭壁。

“铿!”长剑利落入鞘,动作快得像在斩断什么。

“扰殿下清梦,臣之过。”她躬身行礼,声音冷得能冻住霜花。

又来了!这该死的密不透风的铠甲!

萧华棠眼底闪过一丝烦躁,随即又被更浓的兴致覆盖。

她忽然俯身,手肘撑在窗台上托着腮,宽大的袖口滑落,露出一截皓腕,笑吟吟道:

“本宫特许你日日如此‘扰’我。”

不等沈清弦反应,她目光扫过对方起伏的胸膛,语带深意:

“流了这么多汗,驸马不饿么?待会儿,陪本宫——用、膳。”

最后两个字,咬得又轻又慢,像羽毛搔过耳廓。

窗棂“啪”地合拢,隔绝了那张蛊惑人心的脸。

沈清弦僵立原地,掌心被剑鞘烙出深痕。

晨曦煌煌,却照不透她眼前的迷雾。

墙内隐约飘来萧华棠带笑的吩咐:“早膳多加一道炙鹿肉……驸马爷,该补补力气。”

忍冬的应答声里,混着小宫女们压抑不住的“噗嗤”窃笑。

沈清弦回到暖阁,步履带风,像是要把燥热和某些不该被窥见的心绪统统甩掉。

她匆匆扯下汗湿的里衣,细密的汗珠沿着紧致流畅的背脊沟壑滑落,她胡乱擦拭着额角与颈间残留的湿意,那动作与其说是整理仪容,不如说更像是在销毁什么证据。

换上一贯整洁挺括的玄色常服,系紧束腰,镜中的她又成了那个清冷疏离驸马爷。

只是微微急促的呼吸和耳根尚未完全褪去的一抹绯红,无声地出卖了方才片刻的狼狈。

整个过程快而静默,试图将所有外露的情绪,连同那身被汗水浸透的劲装,一同封存进樟木箱的最底层。

当她踏入用作膳厅的小花厅时,萧华棠已然端坐于主位之上。

晨光透过精巧的雕花木窗,在她周身勾勒出一圈柔和的金边,连鬓角微卷的发丝都染上了蜜糖色。

桌上摆着精致的清粥小菜,并两份碗筷,香气袅袅,本该温馨惬意。

“驸马来了,”萧华棠抬眸,语气寻常得像是在谈论窗外的天气,唇角却噙着一丝猫儿逗弄线团的兴味,“睡得可好?坐吧。”

这问候,配上她那双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眼睛,让沈清弦觉得比与士兵校场上的连番比斗还耗神。

沈清弦依言在她下首落座,姿态端正得如同将军点卯,目光钉在自己面前那只空无一物的描金细瓷碗上。

侍立在侧的两名年轻宫女,春桃和夏蝉,立刻训练有素地上前半步,纤纤玉手伸向银箸玉勺,准备为两位主子布菜。

“退下吧。”萧华棠却轻飘飘一挥广袖,像挥散一片扰人的柳絮,“此处无需伺候。把门带上。”

春桃和夏蝉动作一顿,飞快地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眼神里混杂着“又有好戏看”的隐秘兴奋。

两人敛衽行礼,脚步轻得如同踩着棉花,悄无声息地退至厅外,还极为贴心地把那扇雕花门轻轻合拢。

关门的一刹那,夏蝉甚至忍不住从门缝里,最后瞄了一眼厅内那对气质迥异却又奇妙相配的主子,才带着一脸“磕到了”的满足笑意彻底退开。

厅门隔绝了外界,膳厅内只剩下她们二人,以及空气中弥漫着的混合着粥香与小菜清香,还有略显紧绷的寂静。

萧华棠亲自执起温润的玉勺,先慢条斯理地为自己盛了半碗碧莹莹的粳米粥。

然后,她极其自然地伸出手,目标精准地探向沈清弦面前那只无辜的碗。

就在萧华棠冰凉的指尖即将触碰到碗沿的瞬间,沈清弦像是被无形的针扎了一下。

她的手猛地一缩,速度快得带起一丝微风,随即更快地自己端起了碗,动作利落得像在战场上拔剑。

“不敢劳动殿下大驾,”她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紧绷,目光依旧垂着,仿佛那碗是什么稀世珍宝,需要专心研究,“臣自己来便好。”

那姿态,活像萧华棠伸过来的不是纤纤玉手,而是淬了剧毒的蝎子尾钩。

萧华棠伸出的手就那么顿在了半空,优雅凝固了一瞬。

她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像握住了半缕不甘心的空气,随即若无其事地收回,拢在丝滑的袖摆里。

她饶有兴致地看着沈清弦自己盛粥,动作行云流水,却透着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刻意。

碗沿被沈清弦的手指紧紧包裹着,仿佛那是她固守的最后防线。

“呵……”萧华棠心底那股无名火又悄悄往上拱了一下。

但回想清晨演武场那惊鸿一瞥,沈清弦汗湿的鬓角贴在脸颊,眼神锐利又好像带着几分……莫名其妙的脆弱。

那画面瞬间浇熄了火星,取而代之的是更挠心的情绪在心底滋生蔓延。

她拿起银箸,姿态优雅地夹起一块色泽诱人、清爽脆嫩的拌三丝,却并未放入自己碗中。

她的手腕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银箸尖稳稳地越过此刻如同楚河汉界般的桌面,将那筷子嫩生生的三丝,精准无误地,放在了沈清弦刚刚盛好、还冒着热气的粥碗里。

“驸马尝尝这个,”萧华棠的语气温和得如同三月春风,眼底却闪烁着光芒,如同猫儿看着爪下无处可逃的小雀。

“御膳房王公公的独门秘方腌制的酱瓜,爽脆得很。

本宫觉得,正合你今日……操练过后的胃口。”

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沈清弦看似平静的眉宇。

厅门外,耳朵贴在门板上的春桃无声地用口型对夏蝉说:“又来了又来了!殿下这‘投喂’**!”

夏蝉捂着嘴,肩膀一耸一耸,憋笑憋得辛苦,用气声回应:

“快看驸马爷那表情,比我上次不小心放跑了殿下最爱的波斯猫时还僵硬。

活像那碟子里不是酱瓜,是条活蹦乱跳的虫子……”

厅内,沈清弦的视线落碗里多出的一抹突兀的翠色上,握着银箸的手指关节微微泛白。

她不能让公主夹来的菜原封不动地留在那里,那不仅失礼,简直是挑衅。

沉默在两人之间流淌,只有窗外偶尔几声鸟鸣显得格外清晰。

半晌,她才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声音干涩:“……谢殿下。”

然后,像是进行一项艰巨的任务,她极其缓慢地夹起其中一小段,送入口中。

她面无表情地咀嚼着,动作机械,漂亮的唇线抿得死紧,仿佛尝的不是爽脆小菜,而是某种无法言喻的苦涩。

萧华棠看着她这副食不甘味、如坐针毡的模样,心头像是被细针密密地扎过,有点疼,又有点……奇异的满足感?

她不再试图强行突破防线给他布菜,只姿态闲适地用着自己面前的早膳。

然而,那双波光流转的眸子,却像长了钩子,不时地、肆无忌惮地掠过对面的身影。

她注意到,沈清弦低头喝粥时,线条优美的脖颈会随着吞咽的动作轻轻起伏,带动小巧精致的喉结滑动,那韵律带着一种隐忍的克制美感。

当沈清弦垂眸避开她视线时,那双长而浓密的睫毛会在眼下投下一小片扇形的淡淡阴影,像一层薄纱,恰到好处地掩去了她所有可能泄露的情绪。

这场景,甚至让她觉得沈清弦大将军,像是那刚出嫁的小媳妇儿,竟还有一股子的娇羞劲儿。

这些细微的发现,像一泓清凉的泉水,意外地抚平了她心中方才升腾起的些许挫败感,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的探究欲。

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位年少成名的大将军,定然有什么惊天秘密。

不然,她不信会有哪个男人,对自己如此冷漠。

难道……他是不举?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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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驯服”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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